-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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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字節(jié)選自《弘一大師新傳》(秦啟明)、《弘一大師傳》(林子青)、《法味》(豐子愷)、《我在西湖出家的經(jīng)過》、《改過實驗談》、《竹園居士幼年書法題偈》、《為漳州印友題偈》、《題王夢惺居士< 萊園文稿>》、《辭世二偈》、《為紅菊花說偈》、《圖畫修得法》。部分文字進(jìn)行過加工處理,訪談為作者模擬,是為序。
一、偉大的藝術(shù)家童年與眾不同,您的童年是這樣的嗎?
我的幼年也和一般當(dāng)時的文人一樣,攻讀《四書》《孝經(jīng)》《毛詩》《左傳》《爾雅》《文選》等,對于書法、金石尤為愛好。十三四歲時,篆字已經(jīng)寫得很好,十六七歲時曾師從天津名士趙幼梅學(xué)填詞、又師從唐靜巖學(xué)書法。
這個時期,我和嚴(yán)范孫、王仁安、孟廣慧、姚品侯、王吟笙、曹幼占、周嘯麟、陳寶泉、李紹蓮等天津藝術(shù)精英都有交游。
二、您曾經(jīng)是世家子弟,家里頗有背景,您介意談這些嗎?
我父親筱樓公是清朝同治四年的進(jìn)士,曾在北京出仕吏部,和李鴻章同朝為官。時任北洋大臣的李鴻章往來保定與天津之間,與我父親有業(yè)務(wù)往來,二人關(guān)系非同一般。筱樓公為官期間,是清末重臣李鴻藻的部下。
我家與清末重臣王文昭、榮祿也有來往。我15 歲時到北京游玩,曾拜訪過王文昭和榮祿,并出示書法作品。兩位叔叔輩的高官,對我這位晚輩的書法造詣驚嘆不已,大力傳播。 1896 年8 月中旬,我在給賬房先生徐耀庭的信中寫道:李鴻章兄至九月間,可以來津。王文昭兄降三級留用。我曾為李鴻章刻過兩方名章,一方是鴻章私印,一方是少荃。
三、有人說您不諳世事,不近人情,您同意這種觀點嗎?
我在東京美校求學(xué)期間,確實有過兩次書呆子行為:一、讓遲到五分鐘的歐陽予倩原路返回,改日再約。二、一日下雨,日籍岳母要用一把傘,我不同意,還說,你嫁閨女時,也沒說要傘啊。后岳母得知,傘是我母親遺物,諒解之。
四、您出家前有兩位妻子,能否談?wù)勁c她們相處的時光?
我的婚姻由母親包辦。18 歲時,我娶了天津南運(yùn)河邊芥園茶莊女俞氏為妻。俞氏比我年長兩歲,她屬虎,我屬龍,我家保姆戲稱“龍虎斗”,說我們屬相不合。確實如此,我們一輩子合不來,未能白頭偕老。我和俞氏育有二子,長子李準(zhǔn),次子李端。李準(zhǔn)育有一子一女,李端育有三女。我出家后,二哥李文熙讓俞氏到杭州勸我還俗,俞氏對二哥說,您別管了。俞氏48 歲去世時,我已出家多年,因各種原因,沒有回去吊唁。
我的日籍夫人,是我在日本留學(xué)期間認(rèn)識的,她是我的人體模特。后來我們結(jié)婚,回國后她一直與我居住在上海。她曾苦勸我不要出家,委托我的朋友楊白民轉(zhuǎn)告我,說日本和尚可以有妻室,她愿意繼續(xù)留在中國做我的妻子。我說,要做就做中國和尚。她曾到杭州找我,我們約在湖濱一家旅館見面,她不停地哭,我一言不發(fā)。最后我送了一塊手表給她作紀(jì)念,告訴她上海家中的鋼琴字畫等珍貴物品可處理,處理后的錢財可作為她回國的盤纏。我安慰她說,你有做醫(yī)生的基礎(chǔ),回日本后不會失業(yè)的。離別時,我乘船而去,她在岸邊失聲痛哭。從此我們再也沒有見面。我們結(jié)婚后沒有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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