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血性女子蘇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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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
十里揚州風物妍,出落著神仙。
胡祗鷸也寫:
錦織江邊翠竹,絨穿海上明珠。月淡時,風清處,都隔斷落紅塵土。一片閑云任卷舒,掛盡朝云暮雨。
這樣一位色藝雙絕的女子,是配得起這樣的一種贊美的,從外表到氣韻,都躍然紙上。也許珠簾秀并不是秉絕代之姿容,實為出塵之俊雅、月淡風清花。
這樣的女子更是擔得起任何一個男子的愛的。縱使你是官至翰林學士的盧摯。
曲中的男主人公盧摯是元散曲名家,仕途平順,官至翰林學士承旨,才華橫溢,所寫之曲語言雅潔而飄逸,神韻瀟灑而清淡,既含詩詞的意境,又有散曲的清靈。
就是這樣一個男子,與珠簾秀成就的傳奇成了無法考證的一段故事。
我們先來看他眼中的珠簾秀:
系行舟誰遣卿卿,愛林下風姿,云外歌聲。寶髻堆云,冰弦散雨,總是才情。恰綠樹南熏晚晴,險些兒羞殺啼鶯?蜕⑧]亭,楚調(diào)將成,醉夢初醒。
沉醉在這樣女子的姿容里,怕不是誰都可以為之的。林下風姿,云外歌聲,總是才情,我們這些讀書女子誰可以這樣讓一個男子傾倒?身為下賤,卻有這樣的出塵之容。
與這樣的女子離別,自是別有一番情味繞心頭,盧摯不禁寫道:
剛才兩個人歡歡喜喜何等愉悅!轉(zhuǎn)眼間早已離別,怎不叫人心痛如焚難以割舍。你乘著裝飾華美的船兒遠去了,你帶走了一片春色,可剩下的是什么呢?僅僅空留下半江明月!望明月,江水滔滔流不息,親人遠離,徒留“我”孤身一人多么冷寂!
她亦是有才情的女子,回詞《雙調(diào)·壽陽曲答盧疏齋》一首。詞曰:
山無數(shù),煙無數(shù),憔悴煞玉堂人物。
倚篷窗一身兒活受苦,恨不得隨大江東去。
當她寫下這曲《落梅風》的時候,會不會禁不住一聲嘆息,淚水模糊了臉上的脂粉?或許,她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時間對青春的刻薄不是紫釵紅粉能夠掩飾的……她從來都是聰慧的女子,她懂得面對仕途出身曾做過翰林學士的他,身為風塵歌伎的自己,與他身份之懸殊,豈是一句“琴瑟相和,靈犀相通”能跨越的?她或許有些后悔與他相知;或許,在生命里沒有他的出現(xiàn),就不會體會到離別是如此的傷心欲絕了。
世人說:戲子無義。作為藝妓的珠簾秀,既是妓女又是戲子的事實是無可爭議的,但是,能寫出這樣曲子的人,怎么可能會與無情無義掛上鉤?從曲子的里里外外,我們能看到只是一個癡情、重情的女子形象,而不是一個無義的戲子。
任你盧摯有滿腹才情,有柔腸百轉(zhuǎn),最終,還是沒有與珠簾秀走到一起。他或是為政治、或是為前途、或是為人言,終是放下了這樣絕美的情愫,為其深情相傾,卻在最關鍵時刻懂得懸崖勒馬。無論她天籟般的琴藝還是堪比李清照的詞賦,那也不能改變淪為風塵的身份。門第的區(qū)別,已經(jīng)根深蒂固地印在飽讀詩書的他的心里,或者我們想得更殘酷點,他想要的可能正是這種生離死別,才能寫下這些情長苦短的詩詞吧!
相傳珠簾秀最后嫁與錢塘道士洪丹谷,晚年流落并終于杭州。生不知,死不聞。
當書生愛上歌伎
問蘇卿:
俏排場戰(zhàn)曾經(jīng),自古惺惺,愛惜惺。燕友鶯朋,花陰柳影,海誓山盟。哪一個堅心志誠?哪一個薄幸雜情?則問蘇卿,是愛馮魁,是愛雙生?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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