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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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整個外門行的江湖都為堂堂的千門主將如何會陰溝里翻船酒店被捕而不解的時候,高陽同樣在為警方給予他的態(tài)度所不解。
幾個月前的那一票無論放在哪里都是重案要案,類似這樣案子的犯罪嫌疑人落網(wǎng)第一天一頓海扁肯定是難免的,高陽都做好了告訴對方別打臉的準(zhǔn)備,誰知從早上被帶到總局后,他所受到的待遇幾乎和罪犯二字毫不沾邊。
不在問詢室而是在局長辦公室,高陽整整坐了一小天。早飯吃的是油餅和雞蛋湯,中午飯吃的是肉絲炒面,晚飯就擺在他的面前,一盤螞蟻上樹,一盤魚香肉絲,還有一個咸鴨蛋。三餐都是警局為他提供的,高陽問過自己要交多少伙食費才行,但給他送飯的小伙子干脆不接話,放下就走。
早上中午都是如此,晚飯放到桌子上后,那個平頭小伙又要離開的時候,高陽無奈地說道:“我并不太喜歡這兩道菜,能調(diào)整一下不?”
“你以為……”平頭小伙本就是拉著長臉滿面的不悅之色,一聽高陽此說頓時發(fā)難。三字剛剛出口,就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又非常刻意的咳嗽聲。
那平頭小警員聽到咳嗽聲后頓時把后面的話吞了下去,表情僵硬地活動了一下脖頸后,又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隨后才降低聲調(diào)問道:“你想吃什么?”
“肯德基!”
三個字出口,那平頭小警員的脖子又是一陣顫抖。他用力地伸了伸脖子,強(qiáng)將怒氣壓下,說道:“好,你等著吃吧!”說罷就要轉(zhuǎn)身出門。
“等下!”
高陽仍然是那副表情,只有在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那副淡淡笑意才會從臉上褪去。“我要老北京雞肉卷,大杯可樂!”
看著平頭小警員想摔門卻在猶豫后緩緩關(guān)上的情景,高陽臉上的笑意不禁延伸開來,轉(zhuǎn)回身繼續(xù)拿起桌上的小說看了起來。
他從早上被送到這里后除了那個送飯的小伙別人就沒有進(jìn)來過,見過他幾次的那個叫陳亞男的女警一大早便離開了,只給他留下了這本書。這是一本都市小說,名字叫《暗瞳》。高陽干坐著也實在是無聊就瞄了幾眼,別說內(nèi)容還真蠻吸引人,現(xiàn)在一天下來,這本書就只剩下最后一章了,要不是平頭小伙來送飯,高陽早就將書看完了。
看罷最后一章高陽緩緩地將書合上,隨后閉目回想了一下書中的情節(jié),會心一笑。
黑色的封面與白色的辦公桌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黑白分明,但人世間的美丑善惡卻正如書中所說那般,需要一雙暗瞳去窺探。如今高陽的身份是犯罪嫌疑人,也就是常人眼中的壞人,身處這“正義”之地,會有什么下場?會有人用暗瞳來看自己嗎?
高陽無奈地?fù)u了搖頭。
就這這時,身后傳來了開門聲。
他知道好戲開場了……
“抱歉,全天一直都在開會,讓你久等了!”邊雄進(jìn)屋后先在門邊拿起掛在墻上的毛巾抹去臉上的水珠,然后一邊擦手一邊走到高陽的對面坐定。
“謝謝黨和政府給予我超標(biāo)準(zhǔn)的款待,我一定坦白交代我人生中無法讓人引以為榮的事件!”
高陽仍然是半靠著椅子坐著。
邊雄哈哈一笑后隨手整理了一下本就并不雜亂的辦公桌,隨后拉開抽屜掏出一盒香煙來。
高陽接過香煙,抬手?jǐn)r住了對方點火的行為,說道:“我不準(zhǔn)備請律師,但會保留自我辯護(hù)的權(quán)利!”
邊雄被高陽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一愣,遲疑了幾秒后邊大所長才為自己點著香煙。
辦公室內(nèi),兩人開始吞云吐霧起來,這哪里像是在審犯人,如此融洽的場面在同學(xué)聚會上都很少看到了。
“怎么說呢,跟你這樣聰明一詞已經(jīng)無法涵蓋的人打交道,我們那些手段都顯得蹩腳異常,所以我就準(zhǔn)備直來直去,挑開了說!”桌子上就一個煙灰缸,放到中間兩個人探手都不舒服,放到自己這面又違背了遞煙過去的初衷,邊雄無奈只能將煙灰缸推到高陽的面前,然后自己扯一張紙放到手邊來盛煙灰。
“你說!”得到這份待遇之初,高陽就清楚,這次進(jìn)來一定有些意外的東西,這些意外甚至有可能影響整個千局。但身為千門主將,在任何變數(shù)面前都不會亂了方寸,無法預(yù)知的因素本就是千局成效的最大殺手,而千門主將的必修課便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應(yīng)變。
“通過我們所掌握的資料了解,你在大案的行為是與黑道人物李亞廷的一個賭注!边呅壅f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仔細(xì)注意著高陽的表情。
他方才自己還說過不使用這些蹩腳的手段,但多年的職業(yè)毛病還是讓他在講話的不經(jīng)意間,跟高陽玩起了重點停頓、邏輯重音等問話學(xué)問,但結(jié)果也正如他所說的一樣,這些在千門主將面前不會起到一絲的作用。別說邊雄只爆了一點看似可笑的消息,就算是他現(xiàn)在直接跟高陽說,我知道你老爹叫啥,現(xiàn)在住哪里,都不會給千門主將的情緒帶來一絲的波動。
停了一下后,邊雄可能自己也感覺無趣了,就接著說:“我們還知道后來你們兩方面的人產(chǎn)生了矛盾,甚至到了火拼的地步!”
“后來你們又轉(zhuǎn)戰(zhàn)鄭州,雖然勝負(fù)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又得罪了鄭州的土老大幫會!比湓捄笠姼哧柸匀粵]有作聲,邊雄又繼續(xù)說道,“我們這次把你請過來,是希望你配合一下警方,你的案子雖然大,但并沒有造成經(jīng)濟(jì)損失和人員傷亡,我還是有能力壓下來的,只要你能跟警方合作,端了金槍魚的黑窩!”重點來了,在最后邊雄說出了目的。
事情也很容易想清楚,李亞廷在上海扎根幾年了,接手的還是接逃工作,而且還時不時地做幾票千門的買賣。他對于上海警方的威脅遠(yuǎn)遠(yuǎn)高于高陽這樣來上海玩一票然后就瀟灑離開的散客,更何況高陽玩的還極其地文明,騙完了再給送回來。
“對不起,你說的我沒聽明白,我并不認(rèn)識什么李亞廷!备哧栕龀隽藰(biāo)準(zhǔn)的滾刀肉式回答,進(jìn)入警局后多數(shù)人都是因為這種回答而遍體鱗傷。
“不要回答得那么快,我希望你能仔細(xì)地想一下,想必你也清楚,我這種法律之外的擔(dān)保都已經(jīng)構(gòu)成了罪行,從這你可以看出我合作的誠心,事成以后只要你不來上海,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保存關(guān)于你的任何資料!边呅厶缴磉^來將煙頭重重地掐斷在高陽面前的煙灰缸內(nèi),繼續(xù)說道:“如果你不合作,那么等待你的只會是法律的制裁,雖然你的行為沒有構(gòu)成我上述所說的兩點,但法律只有因果關(guān)系。”
高陽回頭看了一眼房門,然后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我的晚飯怎么還沒來?”
邊雄起身走到門邊,然后說道:“仔細(xì)想想吧,這對你百利而無一害,我們警方甚至能洗了你在鄭州的案底!”說罷邊雄開門出去了。
高陽苦笑一下后看了看掛在窗上的電子時鐘,此時已是北京時間21點19分。
房間沉默了整整二十分鐘后,開門聲才打破了寂靜的氛圍,高陽點的晚飯送來了。送飯的不再是平頭警官,而是高陽的老熟人陳亞男。
“謝謝!”高陽禮貌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肯德基。
“我想跟你談?wù)!”這句話出現(xiàn)在警察和犯罪嫌疑人身上,顯得那么的有趣。
“當(dāng)然,我到這里唯一的權(quán)利就只剩下了回答問題!备哧柌痖_老北京雞肉卷一邊吃一邊說道。
陳亞男先是拉了張椅子坐到高陽的對面,然后想了一下又將椅子拿開自己蹲了下來,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吃東西的高陽問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嗯……我所說的好人并不是直觀的理解那種,怎么說呢,我感覺你唯一的毛病就是不應(yīng)該藐視國家的法律!
面醬沾了千門主將一嘴,倒不是因為高陽的吃相不雅,實在是女警花的話讓他憋不住笑。這一笑東西就噴了。四下望了一圈也不見哪里有面巾紙,正準(zhǔn)備去門邊洗手池洗下的時候,一張面巾紙遞到了千門主將的眼前。
高陽一邊擦嘴一邊笑道:“你就想跟我說這些?”
陳亞男搖頭道:“我知道邊局長跟你說的什么,我也知道你們之間不可能達(dá)成共識!”
高陽將老北京雞肉卷的包裝袋丟到垃圾袋中后問道:“其實我蠻想和警方配合的,可惜實在是聽不懂你們局長的話!
陳亞男沒有理會高陽的話,自顧繼續(xù)道:“我還知道這里肯定關(guān)不住你,你想走的時候就可以離開,就像你如果不想讓我抓住,我就絕對找不到你一般。”
高陽苦笑道:“我哪有那么神?你們這里幾十個人,上百把槍,我還會土遁不成?做我們這一行的就要有落網(wǎng)的思想準(zhǔn)備,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辜負(fù)黨和政府對我的殷切期望,自我反省,找出自己所有的不足,然后與警方合作,針對這些不足對自己進(jìn)行教育和勞改!”
陳亞男聽到這里也笑了,笑得是那樣的開心。高陽本來也在笑,結(jié)果被她這么豪放的笑法打敗了,自己不禁把笑意憋了回去。
“你能在接下來的五分鐘內(nèi)把我當(dāng)成你的朋友嗎?”陳亞男忽然止住了笑聲,笑得突然停得愕然。
見高陽點頭后陳亞男道:“做我們這一行衡量好壞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法律,我之所以要當(dāng)警察就是因為這是一個宣揚正義的職業(yè),是人民的守護(hù)神。”說到這里,陳亞男將盯在高陽臉上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天花板上,盯著棚頂幽幽地說道:“你在我的世界觀中本應(yīng)是一個壞人。你藐視法律,妨礙公務(wù),劃財謀錢,是一個騙子?晌覐纳虾5胶,又從湖州到鄭州,一路追查下來,卻發(fā)現(xiàn)你所做的跟我們所想的有很大的差距,甚至說天差地別。我知道你在鄭州騙的錢全部捐給了艾滋病患者,甚至錢不夠還自己掏了腰包!”
陳亞男說完這些又將目光鎖定在高陽的臉上說道:“告訴我,告訴面前的你的朋友,衡量一個人好壞的標(biāo)準(zhǔn)到底應(yīng)該是什么!”
高陽沒有回避陳亞男的目光,兩人對視了幾秒后高陽道:“我想你早就清楚了,要不然也不會留下這本書給我看!”說著高陽指了指桌上的那本《暗瞳》。
“但我是一個警察!”警察是陳亞男從小就向往的職業(yè)、喜愛的職業(yè),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提及這個讓自己驕傲的職業(yè)時會這樣的無奈、這樣的失落。
高陽沒有作聲,只是默默地看著陳亞男。
兩人又對視了幾秒后,陳亞男忽然問道:“五分鐘到了嗎?”
高陽搖頭道:“沒有!妹子你有眉筆嗎?”
突如其來的稱呼將陳亞男搞得一愣,問話的內(nèi)容更是毫無邊際。
“眉筆?沒有!我從來不化妝!”
“我?guī)湍慊 备哧栒f著手腕一轉(zhuǎn)墨殺短刃跳出,陳亞男一愣的工夫,高陽已經(jīng)在轉(zhuǎn)手腕將座椅把手處的棉套劃開,從棉套內(nèi)割下一段木條來,隨之短刀也消失在手中。
用火機(jī)點燃手中的木條,熒熒火光在兩人的交叉視線之中跳躍,帶著幾絲夢幻的滋味。
高陽將火吹滅,用手抹去木頭間斷的棱角,然后對陳亞男說:“別動!我?guī)湍惝嫯嬅济!?
陳亞男的眉毛是天然的分叉,高陽第一次在火車上見到她時,這種梅花叉狀的眉毛就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木條的尖端被火燒成了黑炭。這種畫眉的方式已經(jīng)很老了,在各類美容品滿天飛的現(xiàn)代,已經(jīng)很少再有人用木炭畫眉了。
兩人的表情都很平靜,陳亞男閉著眼仰著頭,高陽一手扶著她的臉頰一手握著木炭眉筆在她雙眼之上,輕輕地描繪。
她忘卻了他的身份,忘卻了會突然出現(xiàn)在手心中的黑色寒刀;她忘卻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忘記了身處何方。
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多年江湖的龍馬生活,想起那個曾經(jīng)要求過自己為其畫眉的女孩,同時還想起了那場雨。
眉毛畫完了,高陽將那支特制的“眉筆”放到桌上,然后靠近陳亞男在她的雙眉上輕輕地吹了兩口。
眉毛上掛著的木炭殘渣被吹掉,梅花叉狀的殘眉被千門主將寥寥幾筆變成了現(xiàn)在的弦月眉。當(dāng)高陽口中吹出的熱氣在眉宇間散盡之后,陳亞男才睜開雙眼。
“那么我能幫你做些什么?”陳亞男見高陽又是一副懶散的神情靠在椅子上便出言問道。
高陽拍了拍桌上的那本書笑著說道:“已經(jīng)夠了!”
“那好!”兩字之后陳亞男的表情突變。
“好好考慮我們局長的話,如果明天一早還沒有答復(fù)的話,你的下一站是看守所,再一下站嘛……你自己去想!”恨聲說完這些后,陳亞男飛快地拿起桌上被燒黑的木條轉(zhuǎn)身出去了。
高陽被這她情緒的變動搞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她開門出去后,才苦笑著自語道:“女人啊,就是讓人想不明白,變臉比變天還快。更奇怪的是,明明好好的門不走,偏偏要走窗戶!”
“哼,現(xiàn)在你恐怕連窗戶都沒得走!”窗外一個女人聲傳來,聲音并不大,由于辦公室外人聲嘈雜,所以除了屋里的高陽外,門外站著的那兩個盡忠職守的警員根本聽不到。
“干嗎不進(jìn)來聊聊?”高陽沒有望向窗外,仍然靠在座椅上做假寐狀。
“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那你為什么要來?”
“能看到千門主將出糗豈非很有意思?”
“小露!”高陽剛說出兩個字,窗外的人便怒道:“住口,你不配叫我!”雖然語氣中怒氣盡顯,但她卻將音量控制得很好。
“離開上海吧!”高陽很無奈地說了一句。
“怎么?怕了我了?還是心疼你的紅顏知己了?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你知道的,我不僅有碎筋刀。”
“白露!”高陽猛然坐直身體看著窗戶冷冷地說道:“我愿意承擔(dān)所有,你不要再這樣了!
“還是怕我了。我以為堂堂的千門當(dāng)家人什么都不怕呢,哼!”
高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雨已經(jīng)停了,但它所帶來的寒意才剛剛開始肆虐。百葉窗在夜風(fēng)下沙沙作響,窗外已經(jīng)沒有了聲息。
“有人在門外嗎?”高陽朝著門外喊道。
“怎么?”那個早上和中午一直給高陽送飯的平頭警官推開門問了一句。
“我想見一下陳警官!”高陽道。
“嘿!還陳警官,告訴你,我們局長說了,明早他自然會來見你,在此期間你不能見任何人!”
門被重重地關(guān)上。就在門閉合的瞬間,墨殺短刃再次從千門主將的手腕皮肉夾層中滑出。
“呵呵!以為自己是小李探花嗎?”窗外又傳來人語,仍然是個女人,但卻不是白露的聲音。
高陽轉(zhuǎn)動手腕輕輕地用刀尖劃著座椅的鐵撐,細(xì)微的火花與吱吱聲并起!斑@究竟是警察局還是女公廁?”千門主將顯得非常無奈。
“想不到啊!堂堂的千門主將竟然也有入甕的時候!”女人的語氣仍然是幸災(zāi)樂禍。
“又是一個來看我笑話的?”高陽有些哭笑不得了。
“看來來看你笑話的人不少嘛!方才那個用腕吊攀窗的女人是亮殺節(jié)氣堂的堂主吧?”窗外女人問道。
“你懂得還不少嘛!”高陽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也沒有否定她的問話。
亮殺一門雖然不像盜門飛檐那樣夜走千家、攀窗百戶,但徒手攀爬和外物攀爬都是必修課。“腕吊”是亮殺刺客最常用的兩種攀樓方式之一,攀爬者首先將一根高載重Diepa纏繞在手腕處。在樓底的時候先找一個固定點,將繩頭用特殊手法綁住,綁住的時候要在下面留一個垂直到地面的線頭,然后靠徒手攀爬技巧攀樓。在攀爬的過程中再尋找可綁定的點,然后一邊綁一邊爬。其實這種做法并不能幫助攀爬者快速地攀升,而是使其快速逃脫的一種手段。
腕吊攀爬術(shù)中使用的綁繩方法叫羊角扣。這種方式綁的繩子從下面的頭一拉就散,但如果從上面的頭無論是向上還是向下都跟死扣一般。這樣系的好處就是,當(dāng)攀爬者到了理想的位置時,可以用手腕的繩子吊住自己。想要快速離開的話,只要解開手腕上的繩套,然后順著繩子滑下便可,到了地面一拉下面留住的線頭,就可以輕松地解開上面的羊角扣。
估計這女人與白露也就是腳前腳后,甚至有可能她一直在暗處看著白露的舉動。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高陽就已經(jīng)聽出來是誰了,但現(xiàn)在千門主將并沒有把刀收起的打算,這個叫翁萱的紅門“當(dāng)家”他倒是不擔(dān)心,他是在防備另一個人。
“高門主,我們做筆交易如何?”翁萱的聲音仍然帶著酥骨的媚態(tài)。
高陽苦笑低聲道:“不好!”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要跟你做什么樣的交易?”翁萱又道。
“我不過是不想讓你賠本罷了,我深陷此地哪里還有與你交易的籌碼!”
“你有的,我現(xiàn)在可以帶你出去,然后將你送出上海,等你安全了幫我辦一件事情便可。這事很簡單,最起碼對于你來說很簡單!”翁萱開出了條件。
高陽搖頭道:“我還是想使用正常的手段出去,別忘了我千門還有除將!多謝你的厚愛。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請你吃飯,北京烤鴨咱不就餅,管飽!”
“高門主,再仔細(xì)考慮一下吧,想好了就按這個,一直到明早都有效!”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一個黑色的長條物體從窗外飛了進(jìn)來,直奔高陽的面門。
高陽抄手接住打開一看,原來是一盒眼影。盒子比拇指肚大一些,盒子上面是一塊透明的玻璃,高陽就是透過玻璃看到里面是裝的眼影。在盒子的背面有一個黑色按鍵,按鍵的顏色與盒子相同,十分隱蔽,如果不用手仔細(xì)去摸,肉眼很難看出來。
“如果你想明白了,只要按一下眼影盒下方的按鍵,我就會過來救你!”
“好!我會考慮的,晚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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