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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jié) 第三章

尋找熒屏里的那份執(zhí)著

去阿姆斯特丹除了想看郁金香,還想去看看水壩廣場。很早之前看過《雛菊》,劇中女主角的扮演者全智賢,在透過斑駁陽光的古董店落地窗后畫畫,天氣晴朗的時候騎著自行車,穿過一條條小巷,笑靨如花,純凈慵懶。透過電影片段,阿姆斯特丹的郊外是綠樹遍野的安靜小鎮(zhèn),有大片的雛菊盛開,中心是藝術(shù)園區(qū),有許多藝術(shù)家們坐在廣場,悠閑地畫畫。

電影劇情本身是唯美和凄婉的。三個人的愛情,注定糾葛,也注定是一場悲劇。我很喜歡全智賢飾演的惠瑛這個角色,或許因為她長得本來就像個藝術(shù)家,孤單里帶點自傲,清純中又透著憂郁,她演出了那份蒼白和茫然的感覺,她對愛情的期許有點童話色彩,對愛情的醒悟似乎又來得太遲,她相信她的愛情會在4點15分出現(xiàn),當(dāng)在她面前出現(xiàn)警察鄭佑這樣一個男人的時候,她固執(zhí)地認(rèn)為他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而在她身后默默付出,視秘密為生命的殺手樸毅,只是看客,他的守候沒有任何結(jié)果,只是一場空歡喜而已。

當(dāng)我置身于水壩廣場中央,場面完全不是熒幕里所見的那樣。那天是女王節(jié),阿姆斯特丹正在舉行新人國王和前任女王交接儀式,廣場四面的大屏幕上正直播著隆重而又盛大的場面,廣場上擠滿了人,大片橙色充斥著眼球,顯得熱鬧非凡,擁堵不堪,為尋得一處透氣的地方,我們坐在廣場一側(cè)的雕塑階梯上,沐浴著傍晚時分的日光,捏著面包屑撒向旁邊的鴿子,很快鴿子們圍了過來,它們一點都不怕人,甚至?xí)鲃咏咏?

盡管努力回憶,但在這大片的人群中,我仍然無法確定哪里是看客樸毅每日望著惠瑛所在的那座樓,或許已經(jīng)時過境遷,就像鏡頭里最后的畫面,在他們?nèi)齻人未曾相識的那個雨天,惠瑛從水壩廣場卷起畫板和工具跑到屋檐下躲雨,一左一右站著的是兩個日后深愛她的男人,映在水洼中的藍(lán)色牌子上寫:未來是可以改變的,而愛終究是一場充滿變數(shù)的追逐。只有陽光下的那盆雛菊依舊燦爛著。

最后我想到了,雛菊的花語是隱藏心中的愛。

尋找最美春天

我一直很向往春天,或許是因為生在江南,長在江南,我對山對水對花兒總是充滿著鄉(xiāng)結(jié)。我所喜愛的春天是充滿飽和感的,它融合了土壤、草木和一切大自然的氣息。

我們的旅程在春天開始,而起點便是喻有“歐洲花園”的荷蘭。這個春天,似乎比以往來得要晚一些,卻也恰如其分地附應(yīng)了我們的行程。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早聞荷蘭有最美的春天,美在它舉世聞名的郁金香。往年的五月,郁金香將要開敗,如今卻晚了時辰,尚待慢慢舒長。

要看郁金香,自然要到郁金香的品種、數(shù)量以及布置手法堪稱世界之最的庫肯霍夫花園。出行那天,艷陽高照,在史基浦機(jī)場外乘坐直達(dá)巴士,不到半小時便達(dá)庫肯霍夫花園。

即便一大清早出發(fā),庫肯霍夫花園的大門也已排起長長的隊伍。進(jìn)入園內(nèi),終于明白為什么荷蘭人乃至全球各地的人,被這郁金花吸引,甚至著迷。

園內(nèi)的景色如夢似幻,原本以為只有郁金香是主角,沒想到還有不少與郁金香爭奇斗艷的風(fēng)信子、水仙花,色彩之間的碰撞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視覺里充斥著鮮艷明麗,無不體現(xiàn)著精巧雅致,不管是林蔭大道下點綴的零星卻恰到好處的花叢,還是廢棄的鐵皮花轎被裝飾成迷你院落花園,又或是清澈湖面下倒影的風(fēng)車木屋,還有繁花中間的裝飾和背景搭配以及色彩的混搭,無不體現(xiàn)出養(yǎng)花護(hù)花人的心靈手巧和獨具匠心。游客們紛紛拍下美麗的畫面,或與花兒合影留念。

這滿園的春色是關(guān)不住的,在庫肯霍夫花園的外面,還有大片大片的花田等著慕名而來的我們。這便迎來了我期待很久的行程:騎單車游花海。

在花園的停車場不遠(yuǎn)處便可看到租車行,游客可以自主選擇騎行線路。車行的工作人員向我們詳細(xì)地介紹騎行線路,為了安全起見,不忘提醒要使用腳踏車專用車道。

沿途的風(fēng)景很美,加之和風(fēng)徐徐,我們完全沉浸在這春意盎然的時節(jié)里。除了迷人眼的郁金香之外,還有大片的風(fēng)信子、水仙花和許多根本沒有見過也不知名的花,紫色、檸檬黃、奶白、橙色,各種艷麗的顏色連接在一起,形成一道道連綿不斷、漫無邊際的壯觀景致,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一條條色彩鮮明的絲帶,忍不住感嘆這里簡直是花的海洋。

花兒雖美,卻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大部分花田被主人們用柵欄圍了起來,屬于私人領(lǐng)域,只有在特殊的節(jié)日才會開放,比如花田步行日,唯有這個時候才能近距離地與花“親密接觸”。

大片的花田漫無邊際,仿佛花田的盡頭還是花田。零星的鄉(xiāng)間小屋被鮮花簇?fù),或許稱之為莊園更為合適,這美景有足夠的力量褪去旅途的疲憊,此情此景又讓人不禁感嘆與花相伴、和諧相處的民族是幸福的。荷蘭的春天,讓人們?yōu)橹畠A慕的除了美不勝收的花田,還有隨風(fēng)飄蕩的自由和浪漫的氣息。

人在囧途

想想你們在旅行中有沒有遭遇什么讓你哭笑不得的囧事?我們在荷蘭的最后一天所遭遇的,想起來真讓人哭笑不得。

那一天,我們按照3小時的路線,從庫肯霍夫花園出發(fā),沿著自行車道騎行。漸行漸遠(yuǎn),風(fēng)景也變得愈發(fā)迷人,殊不知風(fēng)景都在曲徑通幽處。一片片五彩盛開的郁金香花田,美不勝收,忍不住駐足,賞花拍照。時間流逝,我們預(yù)算返程,卻因舍不得就這樣和花田告別,Colin提議從另一條回程線路回目的地。我有點擔(dān)心時間來不及,但Colin很自信地說他知道線路,保證在預(yù)定的時間趕回。好吧,其實我這人意志力不強(qiáng),別人稍微一誘惑,這個別人特指親近的人,我就無法抵擋,何況是如此美麗的風(fēng)景,為了這風(fēng)景,就相信他吧。

可是為什么越騎越荒蕪了呢?在一個岔路口,我們迷失方向。附近空無一人,只有少許路過的小汽車,來不及招手問路,便飛馳而過。只好自己琢磨地圖,可是沒有路標(biāo),我們也無法肯定。

“怎么辦呢?返回去嗎?可是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我焦慮地問道。

“繼續(xù)向前吧,這周邊是一個環(huán)形,沿著前面向左的方向,肯定能回到原點!彼軐I(yè)、很自信地說。

正說著,有位騎行者停在我們后面,拿出地圖,比劃著,然后看著我們迷茫的神情,指了指前方,然后說:“往前面走,沒錯”。我再次確認(rèn):“是去庫肯霍夫花園的么?”他騎上車,點頭回答,還沒等我們考慮好,他轉(zhuǎn)眼就不見人影了。

于是,我們沿著自行車道繼續(xù)前行。在我的焦慮懷疑和Colin的表面淡定中,時間又過去了大半,此時的我們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感受美景了,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趕緊返回?墒牵谶@荒無人煙的地方,怎么也感覺不到原點在前方?我強(qiáng)烈地感覺,我們越來越偏離最初的地方了。遙望著,沒有其他的騎行者,連個路人也沒有,有的只是路。接近晌午了,太陽光變得越發(fā)強(qiáng)烈,體力已經(jīng)耗去一大半,口干舌燥,腿腳也開始顫抖發(fā)軟,不聽使喚。我提議別再往前騎了,還是等著找個人確定吧。正好路邊有一戶人家,院子的門是敞開的,Colin跑去敲門,沒有應(yīng)答。終于等到一對騎行的夫妻路過,我們攔了下來,尋求幫助。他們不太會講英語,但還是很熱心地幫助我們,原本想用筆給我們畫出來,可是沒有筆,只能湊合用單詞拼湊著給我們解釋。他們指向另一個方向,大概的描述我們應(yīng)該怎么走,需要多長時間可以到達(dá),還告訴我們路上的風(fēng)景很美,可以好好享受,確定我們聽懂了后,又重復(fù)了一遍。

謝過他們后,我們又開始了艱難的騎行,風(fēng)依舊很大,而且悲催的是它還呼呼地逆著吹,有意跟我們比賽,我憤憤地騎著,用盡全身力氣,瘋狂地踩踏板,把Colin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心里不斷重復(fù)“加油,堅持住,很快就到了!”

此時的Colin也不再專業(yè)地指點了。

他在后面追著,喊著:“老婆,等等我。”

“老婆我錯了,以后聽老婆的!

“老婆,別不理我。”

“老婆,我唱歌給你聽,run...run...run...,fast...run...run...run...,fast...”

我忍不住樂了,他就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乞求原諒,可愛極了。我們就這樣一路逆著風(fēng),追趕著,跟時間賽跑,一刻不停地騎著,心里無數(shù)次地嘀咕,再也不想騎自行車了,真是騎到想吐,這簡直要趕上馬拉松了。終于看見了曙光,找到了我們之前路過的咖啡館,繼續(xù)向前再騎行半小時,就一定能到了。我頓時覺得安慰極了。

比預(yù)定計劃的晚了一個多小時,必然耽誤了我們接下來的行程,我們只能分頭行動,Colin回酒店拿行李,而我找郵局買郵票寄明信片。當(dāng)我打包好晚餐在約定的時間地點去找Colin的時候,我震驚了,七件行李包裹著他。我驚訝于他是怎么從酒店拿上巴士,然后再下巴士輾轉(zhuǎn)到這里的。

離火車發(fā)車還有半小時,我們迅速解決晚餐,拉著行李就往站臺跑去。雖然這已經(jīng)是我們在荷蘭第N次坐火車,但是對于歐洲這發(fā)達(dá)的火車交通線路,我們依舊沒有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具體哪一班火車在哪個站臺乘坐,我們?nèi)匀恍枰儐柟ぷ魅藛T。好在乘坐的這班車,在我們買票的時候,工作人員就已經(jīng)把站臺給我們標(biāo)注清楚了,而且下一班在Rotterdam Central轉(zhuǎn)車的站臺也標(biāo)注了。這注定是一場艱難而又刺激的行程,因為女王節(jié)的原因,這兩天從荷蘭去巴黎的人特別多,即便提前兩天買票,我們還是沒有買到直達(dá)巴黎的車次,為了不耽誤我們之后的行程,我們只能通過轉(zhuǎn)三趟火車這樣的選擇來解決,不說轉(zhuǎn)車的麻煩,每一次轉(zhuǎn)車的時間還特別短,最短的是十幾分鐘,而且后面兩趟換乘我們不知道站臺,這簡直太刺激了。

下一班轉(zhuǎn)車是在三站臺,這個站臺我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因為這個站臺是我們接下來悲劇的開始。我們正慶幸于這一趟火車真方便,直接下車就是三站臺了。不過有點不明白的是,這個站臺指示牌上顯示到巴黎北站的車次比我們票上的晚幾分鐘,而且居然是直達(dá)的。

“難道讓我們碰上好事了?”我樂呵道。

“是啊,真奇怪,明明還要轉(zhuǎn)乘兩趟的!盋olin回道。

“誰知道呢?也許又是一個surprise吧,哈哈!”

“嗯,可能晚點了幾分鐘,就等著吧!

就在我們樂呵的時候,火車準(zhǔn)時到了,我們拉著行李準(zhǔn)備上車,查票的工作人員攔住我們,說我們不是這趟火車的,這趟是直達(dá)的。我指著票上的站臺解釋說,這個站臺就只有這趟火車去巴黎的。她依舊沒讓我們上車,讓我們問問站臺的工作人員。于是Colin跑去找工作人員,可是碩大的火車站,連個工作人員的影子都沒有。我眼睜睜地看著火車開走了,欲哭無淚,怎么可以這樣。

Colin也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人員,卻被告知我們那趟火車不在這個站臺,而且早已經(jīng)開走了。我們頓時心涼了,只好向工作人員求助,他指著我們身后的一列火車讓我們趕緊上車,但具體到哪一站下,或是在哪一站換乘,我們并沒聽明白。跳上火車,因沒找到乘務(wù)員,我們便向旁邊的乘客求助。他很熱心地告訴我們,先到Roosendaal站下,再換乘火車去Antwerpen,到了Antwerpen,就有很多班次火車去布魯塞爾,至于能否趕上我們預(yù)定的從Bruxelles-MIDI到Paris的高鐵,只能到Antwerpen再看時間了。

這一路,我們已無心看沿途的風(fēng)景,只祈禱事情會有所轉(zhuǎn)機(jī)。到達(dá)Roosendaal后,我們跳下火車,直奔火車信息顯示屏,查看換乘站臺,卻沒有看到到達(dá)Antwerpen的火車的信息,怎么辦?

為了節(jié)約時間,我在大廳看著行李,Colin去售票廳尋求幫助。我傻傻地待著,望著天花板,心想,這里大概有比較悠久的歷史了吧,看起來像一座教堂,室內(nèi)的設(shè)計很獨特。只是,燈光昏暗,我越看越覺得陰森恐怖,好像邪惡巫婆的城堡,只盼著Colin趕緊回來。

終于看到了Colin,他滿頭大汗朝我跑來,來不及跟我多說,“走,二十六站臺,趕緊,還有4分鐘”。五層的火車站,二十多個站臺分布在不同的樓層,沒有看見工作人員,也沒有清晰的指示牌,我們沿著指示牌指向跑到了地下,然后又跑上來,暈頭轉(zhuǎn)向,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拉桿箱的拉桿還壞掉了,簡直是雪上加霜,我手拎著幾十斤的箱子,沿著電梯向上跑,實在跑不動,沒力氣了。Colin一直在前面找站臺,不知道我的悲慘狀況,當(dāng)他興奮地轉(zhuǎn)過頭告訴我“寶貝,找到啦,找到啦,快點!”,我爆發(fā)了,大吼:“我受不了啦,不想走了!彼麃聿患鞍参课遥挷徽f,跑回來接過我手上所有的行李,讓我跟緊他。我在后面追著他,看著他背著六十升的大背包,還有裝著兩個鏡頭相機(jī)的單肩包,手提著兩個大箱子還有我的挎包、水果零食袋,像百米沖刺一樣跑去站臺,身輕如燕,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間高大偉岸了許多,他簡直就是宇宙超級無敵大力士。就在我們剛踏上火車的一刻,火車就開動了。

“我們終于趕上啦,寶貝,一切都解決啦!彼傻傻地拎著行李,無比興奮地沖我說道。我的眼里已經(jīng)飽含淚水了,有心酸、有委屈,但更多的是為剛才的任性感到羞愧。原來,安特衛(wèi)普中央車站的一位工作人員,極力幫助我們,替我們手動修改火車票,改簽到最后一班從布魯塞爾去往巴黎的火車,并電話通知了其他站的工作人員,如果沒有他,我們只能在布魯塞爾找酒店住一晚,而巴黎當(dāng)晚的住宿只能白費(fèi)了,真的很感謝他。

最后一次在Bruxelles-MIDI轉(zhuǎn)車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而且火車晚點20分鐘,不管怎樣,我們最終趕上了去巴黎的末班車,即便這一路走來,是多么的吃力和狼狽;疖嚿系娜藗冇崎e地玩著筆記本、呼呼大睡、看書、聊天,而我依偎著Colin肩膀,安心地睡了,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直到Colin叫醒我“快到巴黎了,起來吧!”!罢婵彀。闼藳]?”我打著哈欠問道!拔铱粗闼耍瑳]敢睡,害怕坐過了站!薄吧倒,這趟終點站就是巴黎啊!”

凌晨的巴黎已經(jīng)沉睡在夢里,周圍安靜得只剩下腳步聲和拉桿箱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我們循著地鐵方向走去。地鐵站很古老,有點陰森恐怖的感覺,沒有電梯,樓梯長而陡。這讓提著行李的我們,又是一番折騰。地鐵站的售票柜臺早已不在服務(wù)時間,我們只好通過自動售票機(jī)買票,好不容易知道怎么操作了,可是因為信用卡沒有磁芯,無法刷卡,而這臺售票機(jī)只能用硬幣。這讓我們又犯難了,怎么辦呢?只能找行人幫忙。幸運(yùn)的是等來了兩位穿著工作服的大叔,他們幫我們兌換了硬幣,這才順利進(jìn)站坐上了地鐵。

就在我們看著地鐵線路圖,計算著還有幾站就該轉(zhuǎn)另一條地鐵線路的時候,廣播里一位男聲用法語通知著什么,我們完全聽不明白,只能透過其他乘客的表情猜測到什么。難道是最后一班車了,不太像,最有可能就是這趟只是短線,需要換乘下一趟長線,在國內(nèi)也時常遇到這種情況。果然,到站了,所有人都下地鐵了。我找到一位年輕的法國大哥詢問情況,果然正如我想?墒牵B續(xù)來了兩輛,都重復(fù)著同樣的話,很多人已經(jīng)陸續(xù)出站了。那位大哥告訴我們,大概因為前方線路檢修,不能過去了,這么晚只能打車回去,問我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搭車。我跟他說我們住得有點遠(yuǎn),搭車估計挺貴的,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吧。他讓我們注意安全,便再見了。正好遇見一位值夜班的工作人員,他建議我們直接走去下一地鐵站,10分鐘的路程。我們又拉著行李出了地鐵站,街上行人很少,我感覺很害怕,一直在想夜晚街頭的恐怖情節(jié)。Colin大概也有點擔(dān)心吧,出門在外,畢竟還是安全第一,他索性攔了出租車。讓師傅把我們送到要轉(zhuǎn)乘的那個地鐵站,師傅問我們是否住在那附近,我拿出酒店預(yù)訂單給他看,告訴他地址,但聽說巴黎打車比較貴,所以想坐地鐵過去。他說這里離酒店不遠(yuǎn),為什么我們還要去那個地鐵站。我問打車回酒店大概多少錢,師傅說10~15歐。我和Colin都很吃驚,以為聽錯了,幾乎同時說“really?”師傅很肯定地重復(fù)了一遍。還折騰什么,直接去酒店。坐在出租車?yán),之前的恐怖情?jié)一掃而光,我覺得安全極了。窗外金碧璀璨的歐式建筑,街道兩旁依舊閃著燈光的精致櫥窗,就像是一條星光大道,迎接著我們的到來,為慶祝我們渡過難關(guān)而閃耀,也為我們這一天的悲慘遭遇畫上了句號。

當(dāng)我們終于躺在YOUNG & HAPPY的上下鋪的時候,我一點困意都沒有,樓下的街道依舊熱鬧著,回想起今天經(jīng)歷的種種,竟然有想哭的感覺,這淚水里有勝利的味道。我們怎么也想不到所有的囧事會在一天內(nèi),毫不停歇地發(fā)生在我們身上,讓我們經(jīng)歷了從失望到絕望又看到希望復(fù)雜交織痛不欲生的心境。上帝在每一次制造麻煩的時候,殘忍地關(guān)上了門,卻又在我們想要放棄的時候,為我們開了一扇窗。如果不旅行,也許這一輩子我們都不會有這樣一次經(jīng)歷,我們便不會了解到另一個自己,不會知道在關(guān)鍵時刻自己內(nèi)心迸發(fā)出的能量有多大,所以,在任何意外面前,永遠(yuǎn)不要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我想,在多年以后,我們回想起這一天經(jīng)歷的種種,不會再覺得囧,不會再覺得悲慘,而是以一份感恩的心,看我們一起攜手走的路,一起經(jīng)歷的磨難,一起克服的困難。夜已深,跟昨天道一聲晚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此刻的我,無比期待著明天的到來,也許明天,又會有一場未知的探險等著我們,無論如何,我們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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