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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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老師，童童這個星期還好吧？”安東一邊抓開上官童偷偷伸向他領(lǐng)帶的小手，一邊關(guān)心地問道。女教師笑看著上官童，說道：“童童很聽話，學(xué)東西也很快。對了，安先生，要不你留個電話給我吧，要是以后童童有什么事情我也好聯(lián)系你。”女教師有些期待地看著安東。
“我看這就沒必要了，反正你們有他媽媽的電話。”安東一看女教師那眼神，就明白她心中所想。他來接上官童也不是第一次了，時間長了，這里的人多少都猜得出他的身份，像這樣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沒等女教師回答，安東就看了眼手表，說道：“老師，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帶童童走了。”
女教師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隨后向童童揮揮手告別：“童童，要乖哦！要聽安叔叔的話，下個星期見。”
“童童本來就很乖，而且，他是我爸爸，不是叔叔。”誰也沒想到，上官童居然在這時毫無顧忌地說出了這樣的話，這讓女教師十分尷尬。安東對此只能對女教師表示了一下歉意，隨后就趕緊把上官童放在副駕上，替他系好安全帶，開車離開了。
“你剛才為什么要那樣對老師說話？”安東一邊注意著四周，一邊問道。
上官童一臉的不高興，嘟起了嘴：“童童不喜歡老師看爸爸的樣子。童童怕爸爸被她搶走。”
安東聽了這話，笑著伸出手揉了揉上官童的頭發(fā)：“傻瓜，我怎么會被她搶走呢？”
“那安叔叔你做我的爸爸好不好？童童很想有個爸爸，他們都有爸爸，就童童沒有。”上官童轉(zhuǎn)過身，期盼地看著安東。安東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上官童等了好久，安東都沒有開口，所以他伸出手去拽安東的衣服：“安叔叔，你答應(yīng)童童好不好？”安東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上官童，隨后又轉(zhuǎn)過去繼續(xù)注意著前方：“童童，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是安叔叔愿意就可以的。”安東說這話時，聲音有些低沉。他又何嘗不想答應(yīng)上官童，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愿意就可以的。
當(dāng)他說完后，才想起自己是在跟一個小孩子說話，所以他轉(zhuǎn)過頭看了上官童一眼。他依舊拽著他的衣服，一臉希冀地望著他：“安叔叔，好不好嘛？”
安東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和一個孩子說這些。將車子靠路邊停下，隨后伸手抓住上官童拽著他的那只手，看著上官童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答應(yīng)道：“好，叔叔答應(yīng)你就是。”沒等上官童叫起來，他就接著說了一句，“不過，這件事只能我們倆知道，不能告訴其他人，知道嗎？”
上官童開心地點著頭，隨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童童知道，這是我和爸爸之間的秘密。”聽到上官童的回答，安東笑著又摸了下他的頭，隨后，又發(fā)動汽車，繼續(xù)朝城上城駛?cè)ァ?br />
城上城是明陽市的商業(yè)地標(biāo)，集購物、娛樂于一體，樓層的中段為商務(wù)層，頂層是明陽市有名的夜間娛樂場所——旋轉(zhuǎn)門酒吧。
當(dāng)安東駕車來到城上城停車場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喂，雨柔，是我，我已經(jīng)到了。”剛停好車，安東就給上官雨柔打了個電話。
“爸爸，我不想上去。”就在這時，上官童突然開口說道。
“嗯？沒什么，只是童童說不想上去。”安東剛想和上官雨柔說馬上上去，結(jié)果上官雨柔居然聽到了上官童的聲音，所以，安東趕緊給上官雨柔回了一句。
“那好，那我們就在對面的咖啡廳等你。”說完，安東就掛斷了電話。
“你不乖哦！”安東一邊把手機放入口袋，一邊對著上官童說道。上官童看到安東有些不高興，就乖乖地低下頭，不說一句話。
安東無奈地搖了搖頭，蹲下身子看著上官童問道：“為什么不想上去？”
上官童抬起頭看著安東說：“上次媽媽帶我去過，那里好吵。童童不喜歡那里。”安東聽了這話明顯的一愣，隨后就伸手揉了揉上官童的頭發(fā)，說道：“爸爸錯怪你了。”
城上城對面這家咖啡廳開了多久了，安東不清楚，不過自從他來過這里以后，他就再也無法忘記它，并不是這里有什么特別之處，而是這里承載了他太多的回憶。在熟悉的位置坐下，給童童點了杯飲料，而他自己點了杯曼特寧。純苦的口感，熟悉的味道，讓他有種回到當(dāng)年的感覺。
“爸爸，為什么你喜歡喝這么苦的東西？媽媽也一樣，每次到這里來總是點這個。”上官童看著安東手里的咖啡問道。安東笑著放下杯子，拿起紙巾替上官童將嘴角的奶漬擦去，然后說道：“那是因為爸爸是大人，等你長大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上官童聽了安東的話，一臉的懷疑。看到上官童的反應(yīng)，安東只能笑笑了之，因為有些心情，不是他現(xiàn)在能體會的。
聽到上官童說上官雨柔也喜歡喝曼特寧，他心中有著一絲苦澀。看來除了他，還有人和他一樣無法忘卻那令人傷痛的回憶。不久之后，上官童就指著窗外叫道：“媽媽來了！”
城上城停車場，安東抱著上官童陪著上官雨柔一邊走一邊聊著。
“昨天，我聽說有人在旋轉(zhuǎn)門鬧事？”安東看著上官雨柔問道。上官雨柔一手拎著包，另一只手將額間的發(fā)絲輕輕撫到耳后，柔聲說道：“沒什么，只是幾個客人喝醉了酒，起了爭執(zhí)，很快就被勸開了。”
安東看著上官雨柔那及腰的長發(fā)說道：“沒事就好。如果有事，記得馬上給我打電話。”對安東的關(guān)心，上官雨柔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這些年，安東一直都這樣，事事都想著她和上官童。雖然她很清楚這里面并不只是關(guān)心，更多的是愧疚，可是她心里依舊很開心。
“路上小心點兒，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安東在上官雨柔的車前停下腳步，將上官童放了下來。
“安……叔叔，你不和童童一起回家嗎？”上官童剛一落地，就拽住安東的褲子問道。安東彎下腰，笑著摸了下上官童的頭發(fā)：“童童乖，叔叔也要回家了。路上記得要聽話，回到家記得給叔叔打電話。”說完這些，安東就準(zhǔn)備起身離開。上官童看到安東轉(zhuǎn)過身，連忙回頭看向上官雨柔。
看著上官童那期盼的眼神，上官雨柔上前一步說道：“要不，一起吃飯吧？”說這話時，上官雨柔有些猶豫，有些期盼，直到說完，眼神都緊緊地盯著安東。安東停下了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上官雨柔，勉強地笑了笑：“不用了，你爸……不會喜歡我去你家的。”
聽到安東這句話，上官雨柔的眼神有些暗淡下來。安東看到這一幕，隨即開口說道：“好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記得回家給我打電話。”說完這些，安東就朝上官童揮了揮手，離開了。
“媽媽，為什么不讓爸爸和我們一起回去？”直到安東的身影看不見，上官童才開口問上官雨柔。上官雨柔剛打開車門，就被上官童這句話弄怔住了，她轉(zhuǎn)過身問道：“你剛才叫他什么？”
“爸爸啊！安叔叔已經(jīng)答應(yīng)童童，愿意當(dāng)童童的爸爸了。”上官童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上官雨柔走到上官童面前，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抓著上官童的肩說道：“童童乖，以后不許這樣叫安叔叔，聽到了嗎？”
“為什么？童童也想要爸爸，別人都有爸爸，就童童沒有。”上官童大聲質(zhì)問道。
“因為……”上官雨柔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上官童說明白這一切。其實，對她來說，何嘗不是有這樣的疑問，可是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不是你的終究不屬于你。
上官童見上官雨柔半天也說不出個理由，一時生氣，甩開上官雨柔的手，大聲哭喊道：“媽媽最壞了！”然后一個人爬進了車子的后座。
上官雨柔一直保持著被上官童甩開手時的樣子，良久才抬起頭，好讓眼淚不流出眼眶。她心中的痛又有誰能夠明白。
打開家門，上官童一句話也不說，踢掉鞋子就一個人跑到房間里去了。
“這是怎么了？瞧這孩子一臉的不高興。”上官芩從廚房走出來問上官雨柔。
上官雨柔換好鞋子后回答：“媽，沒事的。他在和我鬧別扭。等下我進去說說他就沒事了。”上官芩聽了這話后，也就不再去管，順手將碗筷擺好。
“媽，爸呢？”上官雨柔放下包，挽起袖子，隨著上官芩朝廚房走去。上官芩一邊端菜，一邊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他這人沒別的嗜好，就喜歡弄些花花草草。所以啊，一聽說有好東西，他就趕緊跑去看了。”
把菜擺好后，上官芩擦了擦手說道：“你啊，趕緊去把童童叫出來，也不用等你爸了，說不準(zhǔn)他自己就在外面吃了。”
上官雨柔聽了這話，就來到上官童的臥室前敲門。可是任她怎么敲，里面就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無奈之下，她拿出鑰匙打開門，一進去，就看到上官童正坐在床頭柜前，悄悄地在和安東打電話。
“童童，該出去吃晚飯了。”上官雨柔走上前去說道。沒想到上官童突然掛斷了電話，從她身邊迅速跑了出去。
看到上官童還是不肯理她，上官雨柔無奈地搖搖頭。在她轉(zhuǎn)身之際，突然看到書桌前放著的那個相框。相框里面的人和她長得很像，清冷淡泊的臉龐十分動人，只是上官雨柔看她時，眼神之中卻是帶著一絲悲傷。
安東打開家門時，夏樂連忙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晚飯吃了嗎？你等一下，我去把菜再熱熱。”
安東換著鞋子，有些心不在焉地說：“我在外面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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