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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 第四章

  第四章
  
  1
  
  蕙就是在那一年夏天死的。
  
  荀洪元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蕙的咳嗽聲。學(xué)校里很快就恢復(fù)了上課,房子都給炸塌了,幾乎全城的人都來幫忙,就在學(xué)校的舊址上,蓋起了好幾個大草棚。全校的學(xué)生,除了一二年級,都住校。小城已被小日本的飛機(jī)夷為平地,從城東一眼能望到城西。許多幸存者都舉家搬到鄉(xiāng)下去了,本地人所剩無幾,在學(xué)校讀書的幾乎全是來自各地的流亡義民。
  
  荀洪元搬到了大草棚去住,一個班的男生,都睡在一個大草棚里。荀洪元時常去看望蕙,蕙的病情越來越重,已經(jīng)瘦得沒一個人樣。
  
  “荀洪元,你想不想蘇州?”蕙很吃力地問他,和他在一起,談?wù)撎K州依舊是最重要的話題,“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我們會回去的,校長說,我們就要大反攻了。”荀洪元充滿了信心,眼睛發(fā)亮,“我軍現(xiàn)在在前線一直打勝仗,我們?nèi)硕,我們會勝利的?rdquo;
  
  一連串的咳嗽聲,蕙揮揮手,讓荀洪元往后退。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我做夢老夢到回蘇州了。我和你不一樣,我全家都在蘇州,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姐姐,我好想念他們。”
  
  “我們肯定會回去的,”荀洪元想到體育老師一再讓他多談?wù)勌K州,以便能更好地安慰蕙,“回蘇州以后,我們一起出去玩,叫我爸爸開車送我們?nèi),我爸爸以前就開車帶我們?nèi)ミ^。我們?nèi)ネ婊⑶,最后再上館子。對了,你現(xiàn)在好好地想一想,到時候,你最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不想吃什么。”“你想想,隨便想一想。”
  
  蕙情不自禁地笑了:“乾生元的棗泥麻餅。”說完又是一陣咳嗽,掏出一塊白手絹捂住嘴。
  
  “棗泥麻餅?”荀洪元覺得蕙的要求太低,等蕙安靜下來,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要吃的話,就吃醬鴨和醬汁肉。”其實他早記不清戰(zhàn)前的蘇州醬鴨和醬汁肉是什么滋味,他不過是經(jīng)常聽母親說起蘇州陸稿薦的醬鴨和醬汁肉。
  
  2
  
  蕙的死對于荀洪元來說,很突然。那是在長長的夏天剛來臨之際,有一天傍晚,一位同學(xué)跑進(jìn)大草棚,對正躺在床板上遐想的荀洪元說,校長讓他趕快去一趟,有急事找他。
  
  荀洪元跑到校長那兒,看見校長神情嚴(yán)肅,和學(xué)校的幾位教師一起商量著什么。校長夫人也在,一看見荀洪元,她迫不及待迎了上來。她告訴他蕙死了,并說希望他能住到體育老師那兒去,陪陪他?蓱z的體育老師,因為愛妻逝世,過度悲傷痛不欲生,他已流露出了不想活下去的意思,學(xué)校方面怕他真想不開,決定派人看著他。“他這人太重感情,又認(rèn)死理,”校長夫人嘆著氣說,“夫妻兩個的感情這么深,也難怪他。我們學(xué)校誰不知道他們恩愛?”


  
  校長說:“他很喜歡你,你在他那兒,沒事陪他多說說話。”“說什么話呢?”荀洪元不知所措。
  
  “說什么都行,沒話就隨便找點話說。”校長不耐煩地說了一句,繼續(xù)和同事商量,“國難當(dāng)頭,個人的事又算得了什么,他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一方面,我們必須保護(hù)好他,另一方面,也不能太遷就他。我們應(yīng)該讓他明白前方戰(zhàn)士正在流血犧牲,讓他想想幾個月前的空襲,多少人家妻離子散。他應(yīng)該明白,他這樣想,是不對的。”
  
  荀洪元由校長夫人領(lǐng)著,去體育老師處。還沒進(jìn)門,荀洪元便看見了躺在木板上的蕙。蕙的身上罩著一床雪白的床單。他感到很害怕。門前的空地上,掛著兩盞風(fēng)燈,幾位本地的木匠,刨的刨鋸的鋸,正在趕做棺材。體育老師坐在蕙的身邊,低著頭,像座黑塔似的。他突然抬起頭來,木然地看著荀洪元,好像不認(rèn)識他。
  
  “我們想,最好讓荀洪元陪陪你。”校長夫人聲音有些哆嗦,她將目光轉(zhuǎn)向別的地方,“你不要太悲傷了,我們知道你心里很難過,也知道你們小兩口的感情不同尋常,但是這畢竟是沒辦法的事。荀洪元,這幾天你就住這兒。”
  
  “我不要人陪,我說過不要。”體育老師冷冷地說。
  
  校長夫人嘆氣說:“你不要這樣。”
  
  “我不會怎么樣,我只想一個人,一個人靜靜地和蕙多待一會兒。”體育老師的臉上毫無表情,他把目光移向躺在木板上的蕙,發(fā)了一會兒呆,突然很溫柔地說:“蕙,荀洪元又來了,你的蘇州小同鄉(xiāng)又來了。”校長夫人雙手捂著臉哭起來。
  
  體育老師很悲哀地說:“她太想家了,她做夢都想回到故鄉(xiāng)。”校長夫人說:“這有什么辦法,你說我們誰不想家,不就是因為我們不愿意當(dāng)亡國奴嗎?”
  
  這一夜,體育老師一直坐在那兒守靈。木匠們乒乒乓乓忙個不歇,終于在快天亮的時候,將棺材趕制了出來。體育老師掀起蓋在蕙身上的白床單,抱起直挺挺的蕙,小心翼翼地把她放進(jìn)了棺材。蓋棺的時候,體育老師的兩個眼睛里流露出一種巨大的疑惑,他木然地看著別人行動,仿佛跟前的一切,和他沒任何關(guān)系。倒是前來幫忙的女人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蕙被埋在獅子山上,和荀洪元母親的墳緊挨著。出殯的那天,學(xué)校的老師都去了,校長因為腿不能走,只好雇兩個農(nóng)民用轎子抬著去。細(xì)細(xì)長長的隊伍從田埂上走過,田里是火紅火紅的海椒,是紫黑色油光光的茄子,然后又沿著一條小河走,小河邊長著一叢叢深綠的葦草。河對岸是一棵孤零零的大樹,葉子很稀,上面懸著兩個灰黑一團(tuán)的烏鴉窩。再往前走,便看到了一座木板橋,過了木板橋,已經(jīng)到了獅子山腳下。


  
  體育老師直到棺材完全被土埋沒,也不曾流下一滴眼淚來。荀洪元始終在偷偷注意體育老師,他腦子里不停地在琢磨,為什么大家都說體育老師傷心得不得了,可是他為什么竟然不哭呢。
  
  校長在墓前作了簡短的致詞,他說蕙生前是個可愛的人,大家都忘不了她。他說這筆賬應(yīng)該算在侵略者身上,是小日本的強(qiáng)盜行徑,害得大家有家不能回,有好日子沒辦法過。他希望大家化悲痛為力量,振作起來,狠狠心咬緊牙關(guān),度過眼前最苦的階段。
  
  體育老師自始至終沒流淚。不只是荀洪元一個人,許多人都用吃驚的眼神打量他。校長由夫人扶著,移到他面前:“男兒有淚不輕流,現(xiàn)在你痛痛快快地哭幾聲,你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校長催人淚下的話仍然沒有打動體育老師。體育老師在一片欷歔聲中,難過地抬起頭來,哆嗦了半天,才說出來:“校長,我想哭,我哭不出來。”
  
  3
  
  第二天,體育老師讓荀洪元陪他去墓地。他們沿著前一天走過的路,悄悄來到了蕙的墳前。體育老師指著那一堆黃土,傷感地對荀洪元說:“她就在這下面,一個人,你說她會多寂寞。”
  
  過了一會兒,體育老師又指著荀洪元母親的墳說:“荀洪元,過不了多久,蕙的墳上,就會像你媽媽的墳一樣,長出綠油油的草來。”他愁眉苦臉地看著荀洪元,“你想不想你媽媽?”
  
  荀洪元點點頭。荀洪元從來不到他媽媽的墓地來,他有些害怕,然而確實常常想到他的媽媽。
  
  體育老師說他想去當(dāng)兵去,又說不忍心把蕙一個人留在這兒。蕙生性膽小,她是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子,體育老師一想到她孤零零一個人躺在墓地里,心口就像有把小刀子在割。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仿佛犯了什么錯誤似的,重重地垂在那兒,半天不吭聲。
  
  荀洪元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想起校長讓他找些話和他說,但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什么。憋了半天,他冒出了一句:“我爸爸可沒有你這么喜歡我媽媽,要是我爸爸也像你一樣,就好了。”
  
  體育老師似乎沒有聽見荀洪元的話。
  
  “你為什么不哭呢?”荀洪元終于忍不住了,問著。體育老師說,他今天來,就是為了來好好地哭一哭。他突然抽了幾下,將頭一扭,像狼嗥那樣長嘯了一聲,放聲大哭起來。他一頭撲在了新堆起的墳上,一邊號啕大哭,一邊用手去亂抓黃土。


  
  4
  
  經(jīng)過那次大哭以后,體育老師幾乎成了啞巴。他本來是個很活躍的人,荀洪元的記憶中,平時他除了柔聲絲語安慰蕙,還常常和蕙說一些笑話。每逢“七七”、“八一三”這些紀(jì)念日,學(xué)校搞宣傳活動,從來都少不了他。荀洪元和體育老師曾在自編自導(dǎo)的話劇中,扮演祖孫兩個。蕙落葬以后,體育老師變得好像什么話都不愿意說。
  
  他幾乎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荀洪元陪著他,感到說不出的別扭。他常常一個人呆坐在門口,從下午開始坐起,一直到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仍然呆呆地坐在那兒。天黑了,不知道點燈,天亮了,也不知道熄燈。防空警報對他來說已不起任何作用。有時候,他將竹椅子搬到門前的空地上,仰起脖子看天,一看就是幾個鐘頭。
  
  荀洪元覺得和體育老師住在一起,太沒有意思。他跑去找校長夫人,要求搬回大草棚,和同學(xué)們一起住。校長夫人仔細(xì)問了體育老師的情況,荀洪元一一如實匯報。
  
  “他是不是經(jīng)常自言自語呢?”校長夫人十分擔(dān)心地問,“他提沒提到過蕙?唉,可憐他們這一對夫妻,實在是太恩愛了。他說過些什么?”
  

  “根本就沒話要說,他現(xiàn)在是個啞巴。”
  
  “他還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荀洪元想了想,說:“他也不洗澡,身上一股臭味。”
  
  于是荀洪元和校長夫人一起回到體育老師處。校長夫人發(fā)現(xiàn)荀洪元說的果然是事實。不僅體育老師的身上有一股異味,整個住處也骯臟不堪。體育老師對她苦笑笑,把頭低了下去。
  
  校長夫人說:“你這兒太臟了,也不收拾收拾。”體育老師低著頭,就像沒聽見一樣。
  
  校長夫人又說:“應(yīng)該振作起來,如果蕙在地下有知,你這樣,她能安心嗎?你不應(yīng)該這樣。”
  
  體育老師木然地抬起頭來,癡癡地看著校長夫人,下意識地點點頭。“荀洪元,你幫著一起收拾收拾,先去打桶水來。”校長夫人捋起袖子,說干就干,要幫體育老師收拾房間,“喂,你還愣著干什么,還有你?”
  
  房子很簡陋,也沒什么東西,收拾起來很方便。收拾得差不多了,校長夫人又說:“該好好地洗個澡了,你看你那樣子,像話嗎,丟魂失魄的。像是剛從戰(zhàn)場上跑出來的逃兵。你這樣,怎么給孩子們上課?”體育老師依然是苦笑笑,他的眼睛仿佛亮了一下。
  
  “你笑什么,真的,你好好想想,這樣多不好。”體育老師終于開口了,他苦笑著說:“讓荀洪元回大草棚,和同學(xué)們一起住吧,我很好,我只想一個人待著,一個人多好。”他說到這兒,陷入了一種迷惘的狀態(tài),眼珠子定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校長夫人看著他的神情,更有些擔(dān)心:“不行,大草棚里早住滿了,天熱,住不下的。”她隨口扯了一個謊,“你不知道,現(xiàn)在有的同學(xué)因為太熱,都在要求住回去。”
  
  5
  
  體育老師燒了滿滿的一大鍋水,倒在一個木盆里,準(zhǔn)備洗澡,他讓荀洪元到外面玩。
  
  “我是應(yīng)該洗個澡了,要不然,蕙會說我的。”體育老師神色恍惚,不知對誰說著,“不過,我得先幫蕙洗一洗。”體育老師把荀洪元推出了門外,他把門關(guān)上了,又走到窗前,放下窗戶。荀洪元按捺不住好奇心,繞到房子的背后,從窗縫里往里看。他看見體育老師搬了個小竹椅,坐在熱氣騰騰的木盆旁邊發(fā)呆,只見他小心翼翼用手摸了摸木盆里的水溫,自言自語地說了句什么。發(fā)了一會兒呆以后,荀洪元聽見體育老師說:“蕙,現(xiàn)在差不多了。”只見他撈起濕毛巾,在木盆里做替蕙洗澡的動作。
  
  荀洪元不止一次偷看過體育老師替蕙洗澡。蕙是一個有潔癖的女人,即使是在那樣艱苦的環(huán)境里,仍然保持著勤洗澡的良好習(xí)慣。荀洪元怎么也忘不了她赤條條濕漉漉站在木盆里的形象,她像一座塑像那樣半舉著手,任憑體育老師擺布。雖然骨瘦如柴,然而蕙的一對奶子結(jié)實依舊,十分堅挺地翹在那兒,像兩只要沖出去的小鳥似的。荀洪元知道男孩子偷看女人洗澡很丑,很丟臉,但是他有些忍不住。他覺得蕙不穿衣服更美,尤其是當(dāng)陽光透過天窗射在她的裸體上的時候。
  
  體育老師的古怪舉止,吸引住了荀洪元。他一不留神,差點從窗臺上滑下來。好在外面世界的聲音,對體育老師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他繼續(xù)用毛巾在半空中撩來撩去,專心致志,自言自語:“蕙,你的身上,一點也不臟,你不像我,你容不了一點骯臟,你永遠(yuǎn)是干凈的。”他擰干了毛巾,做替蕙擦干身體的動作,“你不像我,身上又臟又臭。我這就洗了,你等等我。”
  
  荀洪元看見體育老師迫不及待地脫光了衣服。他有一個異?嗟纳砼,身上到處都是鼓起來的肌肉疙瘩。脫光了以后他沒有立即跨進(jìn)木盆,而是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做了一件在荀洪元那個年紀(jì)暫時還不能明白的事。體育老師的臉部表情突然很有些恐怖,一手抓住了木盆的邊,另一手抓住膨脹了的小便的玩意兒亂動。幾年后的一個春天,荀洪元才突然明白那叫自瀆,可是在當(dāng)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體育老師為什么要把小便尿在木盆里,而且那泡小便為什么出來那么困難。
  
  體育老師終于一聲長嘆,像認(rèn)錯似的,伏在了木盆里,然后,不斷地捧起水,往臉上潑,潑了一陣,他跨進(jìn)了木盆,小心翼翼蹲下來。他龐大的身體,使木盆變得太小,不得不把腳放在外面。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夸張,顯得僵硬和滑稽,水不斷地從木盆里溢出來。
  
  6
  
  體育老師就在那天晚上,服下了蕙剩下的半瓶安眠藥。校長夫人堅持讓荀洪元陪體育老師的決策,顯然有些英明。因為有了荀洪元,體育老師很快被送到了醫(yī)院。體育老師自殺未遂。
  
  那天洗過澡以后,體育老師用太多的時間來打扮自己。過分的反常不得不使荀洪元有所警惕。校長夫人的提醒關(guān)鍵時候起了作用,荀洪元發(fā)現(xiàn)洗過澡的體育老師不僅刮光了胡子,把頭梳了又梳,而且在大熱的天,穿上了唯一的那件西裝,系好了領(lǐng)帶。
  
  天黑了以后,體育老師問荀洪元:“你為什么不睡到大草棚去,和你的同學(xué)在一起,多好?”
  
  荀洪元說:“我得陪你。”
  
  體育老師笑著說:“我是大人,干嗎要你小孩子陪?荀洪元,要是我硬攆你走,你怎么辦?”
  
  荀洪元想了想,說:“我還是不走。”
  
  上床以后,荀洪元發(fā)現(xiàn)體育老師又搬竹椅子坐門口去了,他常常這么一坐就是很長時間。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體育老師顯得很慌張,心神不定,老是過來觀察荀洪元有沒有睡著。荀洪元被他攪得一點睡意都沒有,他開始佯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了。
  
  “荀洪元,荀洪元。”他聽見體育老師輕輕地呼喚著他。時間過得很慢,體育老師慢慢移到荀洪元身邊,偷偷地看荀洪元。荀洪元知道他就在自己身邊,緊緊地閉上眼睛。后來,時間一長,荀洪元有些堅持不住,迷迷糊糊睡著了,困意朦朧之中,聽見了玻璃瓶在地上跌碎的聲響。他驚坐起來,看見體育老師頭歪著,坐在門口的竹椅上。荀洪元連叫了幾聲,體育老師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跳下床,去搖他,仍然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體育老師連夜被送進(jìn)醫(yī)院,因為灌腸及時,很快就脫離了危險。大家都覺得他這么做,實在太過分。第二天傍晚,體育老師被抬回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由幾位高年級的同學(xué)負(fù)責(zé)照顧他。校長由夫人陪著,來看過他一次,狠狠地熊了他一頓。校長最后說:“你下次再要死,我們絕不攔你。”學(xué)校有一位教國文的老先生,能寫一手很漂亮的古文,也來看體育老師。他捻著一寸多長的山羊胡子,愁著眉頭對體育老師說:“你好好想想,這個時候這樣的死,叫我的祭文怎么個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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