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日益猖獗的間諜活動之“去追查這些混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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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社會主義蘇聯(lián)逐漸崛起之時，羅斯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蘇聯(lián)間諜盛行、納粹間諜無孔不入、國內共產主義勢力發(fā)展，甚至同性戀泛濫……此時的聯(lián)邦調查局儼然成了美國的“蓋世太保”，大權獨攬的胡佛更是將竊聽發(fā)揮到極致。
1934年5月8日，富蘭克林•D.羅斯�？偨y(tǒng)向胡佛發(fā)出了第一道作戰(zhàn)命令。羅斯福說，他要對美國的法西斯勢力展開一次“極其慎重和徹底的調查”。
總統(tǒng)想要胡佛追查希特勒的所有黨羽及仰慕者。他們都是哪些人？他們究竟有多強大？他們造成的威脅有多嚴重？德國大使館是否存在納粹分子？德國是否在華爾街大量投資來擴大他們的影響？美國境內是否有希特勒派遣的秘密特務和注入的秘密資金？
此時，希特勒已經對美國的盟友歐洲構成了嚴重威脅。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中，為了顛覆和破壞美國，德國特務無所不用其極。對于這一點，羅斯福和胡佛都十分清楚。根據(jù)總統(tǒng)的指令，聯(lián)邦調查局仿佛成了美國政府部門之間的一座信息交換站。然而，總統(tǒng)的目的不是為了提起訴訟，而是為了搜集情報。
在這場反法西斯斗爭中，胡佛不僅行動緩慢，而且格外謹慎。昔日打擊共產主義的熱情似乎一去不復返。他向各地辦事處發(fā)出了嚴謹?shù)闹甘�，命令他們對美國的法西斯運動開展“所謂的情報調查”。胡佛的措辭顯然是仔細琢磨過的。在接下來的兩年中，調查局的工作大都只是核對各地警方檔案、監(jiān)視公共集會以及收集簡報資料，并對諸如德美同盟（該組織是在汽車巨頭亨利•福特的贊助下創(chuàng)立的。——作者注）和美國本土法西斯團體“銀襯衫”等納粹組織進行了監(jiān)視。聯(lián)邦調查局記錄了“自由游說團”和名噪一時的反猶主義廣播傳教士查爾斯•科格林等人廣為流傳的右翼言論，甚至還對一個名叫“全國反共委員會”的組織展開了調查。但是，在調查局有關希特勒的檔案中，大都是對這個獨裁者發(fā)出的不切實際的死亡威脅。
胡佛竭盡全力想要將羅斯福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反共斗爭上來。經過10年的辯論后，在羅斯福執(zhí)政初期，美國終于宣布正式承認蘇聯(lián)。斯大林開始在美國建立大使館和領事館。然而，哪里有外交官，哪里就有間諜。此外，國會剛剛通過了《勞工關系法案》，允許工人組織工會；而凡是有工會的地方，就會出現(xiàn)共產黨。1930年至1936年，共產黨員的人數(shù)翻了四番，達到了3萬人左右。美國的左翼人士也開始自告奮勇，奔赴西班牙打擊法西斯勢力。
在胡佛看來，這些都是不祥之兆。因此，他要求單獨面見總統(tǒng)。
1936年8月24日，羅斯福邀請胡佛來到白宮。在整個任期內，對于重要會議，尤其是那些與秘密情報有關的會議，羅斯福一貫都會拒絕保存任何書面記錄。唯獨這一次與胡佛的談話是個例外。
根據(jù)胡佛的記錄，羅斯福想要談論有關“美國境內的顛覆活動，尤其是法西斯主義和共產主義”，并希望“全面了解”他們可能對美國政治和經濟造成的影響。但胡佛僅著重談了聯(lián)邦調查局對美國共產主義的持續(xù)調查。他向總統(tǒng)發(fā)出警告，共產黨正在接管西岸地區(qū)碼頭工人的聯(lián)盟，他們已經掌握了聯(lián)合礦工工會以及全國的煤炭供應，并通過報業(yè)行會對新聞媒體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我告訴他，”胡佛寫道，“共產黨蓄謀已久，想要控制這三個組織。如果做到了這一點，他們就能夠讓美國陷入癱瘓……中斷航運……中斷工業(yè)……中斷新聞發(fā)行。”胡佛指出，共產黨正在通過全國勞工關系委員會滲入聯(lián)邦政府。
接著，胡佛告訴總統(tǒng)，要想繼續(xù)開展秘密情報工作，聯(lián)邦調查局就需要新的授權。在這里，他援引了1916年國務院授權調查局從事秘密情報工作的法令。
翌日，即1936年8月25日，羅斯福在白宮召見了國務卿科德爾•赫爾和胡佛�？偨y(tǒng)表示，由于共產主義的威脅遍及全球，而其“幕后指揮者正是莫斯科”，因此國務院應當準予胡佛對美國境內的蘇聯(lián)間諜進行追捕。
關于這段對話，無論是總統(tǒng)還是國務院都沒有保存書面檔案，胡佛也沒有一字一句地記錄下來。但是聯(lián)邦調查局卻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赫爾曾這樣對胡佛說道：“去吧，去追查這些混蛋吧。”
總統(tǒng)下達的命令并沒有明確限制，現(xiàn)在胡佛可以名正言順地對美國的敵人開展秘密情報行動了。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一次又一次援引了羅斯福總統(tǒng)給予他的授權。
胡佛立即將命令下達到聯(lián)邦調查局駐各地辦事處：“從一切可能的渠道，獲取共產黨、法西斯黨以及其他宣揚通過非法手段推翻或取代美國政府的組織開展顛覆活動的有關信息。”就像十幾年前在赤色圍捕狂潮中遇到的情況那樣，為了獲取情報，胡佛不得不在陸軍、海軍和國務院之間進行協(xié)調。
聯(lián)邦調查局開始對共產黨及其派系的每一名成員以及美國境內的法西斯和反法西斯運動領袖進行一一追查。他們跟蹤了礦業(yè)、航運、鋼鐵、報社和制衣業(yè)的左翼勞工領導人，在中小學校、大學、政府部門和軍隊中搜尋共產黨及顛覆分子。胡佛下令，要求調查局特工招募更多線人，遞交更多有關重要顛覆勢力的報告。從此以后，他開始將“顛覆活動”列為僅次于美國政治經濟生活的重大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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