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節(jié) 案件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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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尼婭揉揉眼睛，從布蘭登的臂彎里爬起來。
昨夜接巴托爾回來時已經(jīng)接近午夜。布蘭登并沒斥責(zé)她，而是讓她趕快再洗個澡，然后好好睡一覺。
本來她還有些擔(dān)心巴托爾，但在艾文很好心地為那孩子進(jìn)行檢查以及簡單地維修后，他保證那孩子不會有問題了。
艾文自稱是巴托爾的“生身父親”，對它的構(gòu)造也非常了解。既然聽他這么說，維吉尼婭也就不再懷疑。
于是在梳洗完畢后，她便在布蘭登的房間里靜靜等待，可等了很久，都沒見布蘭登回來。
待她去尋找的時候，看到老爺正與艾文秉燭夜談，她不忍心打擾，便又悄悄返回房間，等著等著，不由睡去。
當(dāng)布蘭登爬上床的時候已經(jīng)夜深了，他迷迷糊糊地躺下后，維吉尼婭自動滾進(jìn)他的懷里。
對于維吉尼婭來說，能在老爺?shù)膽牙锶朊撸虑殡m小，卻也幸福……
再睜開眼，外面已是陽光明媚。維吉尼婭伸了個懶腰。布蘭登還躺在她身旁，睡臉褪去了精明的面具，顯現(xiàn)出比實際年齡更天真的表情。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而平時表現(xiàn)出來的只是為了匹配商人這個身份而刻意的偽裝而已。
老爺一定非常辛苦吧。他總是很努力，就像昨晚，即使是夜深了還在和艾文探討城市的狀況和未來可行的發(fā)展。雖然她聽不懂，但她從兩人的表情能看出，他們對這個城市的未來都很感興趣。
讓他多睡會兒吧。
維吉尼婭想著，自己先爬起床，換下睡衣，穿上白色的連衣裙。
老爺似乎很喜歡這樣干凈樸素的感覺，所以她也常常打扮成如此。
洗漱完畢后，她先到一樓的陽臺去看看，巴托爾正半跪在陽臺前，似乎也睡去了，并沒有什么動作。昨晚被烈焰籠罩的異常已經(jīng)消失，它就像一個安靜的孩子，正默默地等候著什么。
“巴托爾？”
維吉尼婭揚起頭，試著呼喚了一聲。
巨大的人形立刻發(fā)出齒輪摩擦的聲音，慢慢抬起頭來，黝黑的眼眶中有一點紅光，不停閃爍。
“要乖乖的哦。”維吉尼婭點點頭，確認(rèn)這孩子不會胡鬧后，轉(zhuǎn)身又跑回巨人之館。
剛過轉(zhuǎn)角，她就立刻被廚房里飄出的香味吸引，三步并作兩步地朝飯廳奔去。她在狹窄的走廊上急沖沖地奔跑，差點正面撞上女侍托莉。
就在維吉尼婭瞪大眼睛試圖回避的時候，對方忽然舉起手中的托盤，并且側(cè)身一步閃到墻根，剛好與維吉尼婭躲開的方向相反。
維吉尼婭趔趄兩步，回身看了看兩人錯身而過的距離，可那個面無表情的女侍已經(jīng)擺正身體，繼續(xù)往前走去。
維吉尼婭撓撓頭，想道歉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僅僅只是猶豫了一下，女侍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拐角處了。
沒辦法道歉了啊……
無奈之下，維吉尼婭只好繼續(xù)往飯廳里走。
當(dāng)她走到餐桌前時，艾文已經(jīng)拿起餐巾擦嘴了。他似乎并不需要長時間的睡眠，明明和老爺差不多同一時間休息，卻早早醒來，不帶一絲倦意。
維吉尼婭朝艾文點點頭，然后拉開椅子坐下。
“想吃點什么？”
主人笑瞇瞇地問女孩兒。
維吉尼婭用手指了指艾文面前的空盤。
“和我一樣么？”
看到維吉尼婭點頭，艾文立刻站起來，走進(jìn)廚房將烤餅和泡醬端出來，放在她面前。
維吉尼婭大大方方地接過，開始吃起來。而艾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雙手支著下巴，端詳女孩兒的一舉一動。
維吉尼婭使用餐具的動作并不熟練，但她很小心地不把東西濺到衣服上，尤其是很注意保護(hù)胸襟的位置。這樣小心翼翼的進(jìn)食方式讓艾文覺得很有意思——維吉尼婭似乎是在刻意地保護(hù)著什么，不僅僅是怕弄臟了衣服而已。
“看我？”
注意到艾文在看自己，維吉尼婭停下來問。
艾文也不隱瞞，坦然地點點頭：
“是啊，我想知道巴托爾現(xiàn)在的‘媽媽’，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
維吉尼婭有些羞怯地低下頭，眼前這個男人灼熱的目光讓她忍不住地想逃。但對方既然是巴托爾的生父，或許會知道一些自己想要了解的東西。
她試著鼓起勇氣，但發(fā)出來的聲音依舊細(xì)不可聞：
“你，巴托爾，生？”
“這么形容有點兒不大準(zhǔn)確。”艾文笑了起來，“但它確實是我運用那個人的遺產(chǎn)而制造出來的東西。”
“那個人？”
維吉尼婭對這個詞不大理解，但她很快就將其與“孩子的生母”匹配在了一起，遂露出醒悟的表情。
“不過那是我還在麥果城任職時的事。等我離開的時候，就把它丟棄在那兒了。畢竟帶著一臺半廢的人形，可不好搬家。而且沒人會喜歡古董的自制廢物，無奈之下我只好將它埋在地下，等著哪天它自己銹蝕掉。”
維吉尼婭忽然大聲地反駁道：
“它，不廢！”
巴托爾并沒有艾文說的那樣不堪，它強大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無論是游民陷坑還是地底怪物，都無法阻擋它前進(jìn)的決心。它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將維吉尼婭從危機中拯救出來了。
但這些要如何傳達(dá)給艾文呢？維吉尼婭不知道，她只能用力搖頭否認(rèn)，否認(rèn)這些貶低巴托爾的說辭。
艾文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維吉尼婭焦急的樣子，笑道：
“不論如何，反正我把它棄置時它與我的契約關(guān)系就到期了�？蓻]想到，你居然將它找了出來。你是怎么找到它的？像小說里講的一樣，少女挖到巨大的概念體，然后與這個大個子一起走上拯救世界的旅程么？”
維吉尼婭側(cè)了側(cè)頭，一臉茫然的表情。
“呵呵，算了，這些都不重要。”男人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你只需要知道，現(xiàn)在你是它的‘媽媽’，它已經(jīng)是你的了。”
“它，我，老爺，孩子。”
維吉尼婭用堅定的語氣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艾文擺擺手，“你還是好好吃早餐吧，不然烤餅都要冷了。”
就在維吉尼婭繼續(xù)吃早餐了不一會兒，一個聲音再次介入兩人之間：
“麥斯韋爾先生，您有客人了。”
是杰圖海姆。
維吉尼婭把最后的兩口烤餅塞進(jìn)嘴里，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的來源。
“哪位？”
聲音的來源——桌子，繼續(xù)道：
“城市警備隊的人。”
“讓他直接過來。”
艾文輕輕叩擊著桌面，顯得不是那么自然。
城市警備隊是他管轄之下負(fù)責(zé)城市治安的團(tuán)體。他們不是軍隊，起初是由商賈聯(lián)合會聘用的保鏢集團(tuán)，只作為民間組織，協(xié)助維護(hù)治安。
但最近的十?dāng)?shù)年來，軍隊越來越趨向于集中管理和正規(guī)化，為了彌補人手不足帶來的各種不便，許多領(lǐng)主開始與商賈聯(lián)合會交涉，征用城市警備隊，將治安方面的任務(wù)移交到他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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