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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節(jié) 解救

轉(zhuǎn)眼就到了上元節(jié)。上元節(jié)可是一年之中姑娘家為數(shù)不多的能明目張膽地出門的日子,嘉娘自然不想錯過了。暮色四合之時,嘉娘跟著老太太在院里用了晚飯,就跟著哥哥一塊兒出門賞燈了。

上元夜外頭熱鬧無比,繞著城的河上也扎滿了彩船花燈。嘉娘穿了丁香色的裙襖,外頭罩了一個蓮青斗紋錦上添花洋線番羓絲的鶴氅,在人群中頗為低調(diào)。不過身邊帶的幾個丫頭,除了鳳尾天生訥言,其他三個早就嘰嘰喳喳說開了,更別說還有一個四姑娘,身邊也是帶了三五個丫鬟的,一群少女嘰嘰喳喳的,直吵得鵬哥兒頭疼。

嘉娘看著哥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就忍不住笑道:“哥哥你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被嚇到了吧?瞧瞧這一幫子女孩兒,撐不住了不是?”

鵬哥兒也大有投降之意,對著妹妹的打趣也沒說什么。嘉娘看著鵬哥兒的確是對跟著一群女孩子逛街沒什么興趣,遂道:“要不然哥哥就自己逛逛去吧,咱們戌時過半的時候在夜市口會和就是了!

明明鵬哥兒是老太太派來看著嘉娘的,嘉娘把他支開了,還得了便宜賣乖,沖哥哥眨眨眼睛道:“哥哥放心,我絕對不會跟老太太告狀的!

鵬哥兒自然想躲開清靜清靜,妹妹讓他到別處自己逛逛,他也是求之不得,便囑咐了兩句,就帶著人和妹妹分開了。嘉娘看哥哥走遠(yuǎn)了,心情大好,也不是說她不愿意跟鵬哥兒一塊兒玩,只是年紀(jì)大了,鵬哥兒和自己的關(guān)注點不大一樣,在一塊兒也沒什么好說的。

鵬哥兒走開之后,這一幫子女孩子沒人看管,玩得更開心了。嘉娘跟著四姑娘一路走一路看燈,這些花燈也的確扎得很有藝術(shù)水平,上頭還有字謎。那些小攤上也賣些面具之類的小玩意兒,嘉娘覺得頗為有趣兒,就讓人拿了銀子買了幾個,和幾個丫鬟一人一個戴在臉上,相視而笑。

只是嘉娘卻不知道,二姨娘那個姘頭,就是當(dāng)初在碧云寺里想要侮辱嘉娘的潑皮無賴,此時正帶了幾個人畏畏縮縮地跟在嘉娘一行人的后頭。

“大哥,咱們到底要跟蹤誰?”一個流氓有些不耐煩了。走了整整一個晚上,大哥也不說到底要干什么,急死了。

“就是前面那小姑娘,別說話,別叫她發(fā)現(xiàn)了!蹦莻無賴扯出一抹淫蕩的笑容,指揮著大家緊緊地跟了上來。

這人也不知道怎么和二姨娘通的信兒,知道今日嘉娘帶著人出來賞燈,竟想要一不做、二不休,擄走了嘉娘賣掉。這人已經(jīng)跟著嘉娘大半夜了,只不過一開始有鵬哥兒在,不好動手,后來見這兩人竟然主動分開了,也明白時機(jī)到了,后頭跟著的那些丫鬟小廝都讓他使人擠擠攘攘地擠開了。

如今這兩個大家小姐落了單兒,幾人就好動手了,可是這朱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明目張膽地動手也不是個事兒,就跟著這兩個小姑娘繞了一大圈,想要找著一個下手的機(jī)會。也是合著該他運(yùn)氣好,兩個小姑娘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個人群稀少一點的地方。兩人原來是走累了,準(zhǔn)備到這里休息休息,沒想到正好給了歹人可乘之機(jī)。領(lǐng)頭的那人使了個眼色,幾人就從身后悄悄跟上,一人瞧準(zhǔn)了就捂住了嘉娘和四姑娘的嘴。

嘉娘被人從后頭偷襲,嗚嗚了兩聲,用力掙扎著。那幾個人都覺得嘉娘是一個嬌滴滴的侯府小姐,領(lǐng)頭的無賴還在幾個月之前近過嘉娘的身,自然知道她是什么身手,卻不料嘉娘這半年勤加鍛煉,身手已今非昔比,一個擒拿手便將偷襲自己的人制住。四姑娘也是個伶俐的,這幾個月跟著嘉娘鍛煉身體,身手雖然沒有嘉娘那么敏捷,但也手腳并用,咬了襲擊自己的人一口,掙開了轄制。

四姑娘跑出去之后就高聲呼救,一邊在人群中鉆來鉆去地跑路,一邊物色了一個最佳的救兵人選—乃一個公子,身上的衣服無論是布料還是做工都不凡,身后跟著幾個看起來孔武有力的大漢,臉上戴著一個和自己同款的面具。四姑娘想也不想就撲到了那人身上,哭得滿臉是淚,身子一軟,抱住了他的腿:“貴人……貴人救命,救救我姐姐!”

這人正是臨江王世子趙恪。今日是花燈會,他本來不欲出門的,奈何臨江王妃嫌他沒事就在家待著,太沒趣兒了,硬逼著他出來走走,趙恪就帶了幾個人出來。

她原本就是一個小丫頭,哭得滿臉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趙恪本來不欲理會,可是聽見她說她姐姐還在那些人手里,她哭得又凄慘,便動了一點惻隱之心,拽起她來問道:“你別哭,慢慢說怎么回事?”

“在前頭清河橋的拐彎兒處,那幾個人過來挾持住我和姐姐,姐姐將我推出來,自己卻陷在那兒,求貴人快去救救姐姐,不然她就危險了!”

趙恪就示意身后的幾個隨從往清河橋方向去了,四姑娘大喊道:“跟上那幾個人,那幾個人和擄我姐姐的人是一伙的,跟上他們就找到我姐姐了!”

卻說四姑娘跑開之后,嘉娘就指望著妹妹帶人過來,雖然奮力抵抗,卻終究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而四姑娘遲遲未歸,嘉娘終于被幾人給挾持住。那個無賴還在嘉娘臉上狠狠地摸了幾把,口出狂言道:“薛府的大姑娘,上次到嘴的鴨子飛了,還嚇得老子半死,這回可終于落到老子手里了吧!”

嘉娘手腳都被制住了,只能啐了他一口,高聲呼救,那人惱羞成怒,讓人用破布堵住了嘉娘的嘴,又捆住了嘉娘的手腳,只想著先避開人群,雖然不一定會有人上來救人,但畢竟被人看著不好。

卻不想還真有人上來質(zhì)問,看他身邊還有個小女孩兒,卻正是方才同薛大姑娘一起的小姑娘,便知道不好,八成是帶來了救兵。

這么一番折騰,也有看花燈的人圍了上來。那無賴見走不脫了,只好硬著頭皮惡聲惡氣地道:“關(guān)你什么事,去去去,這是我們家事,與你有什么相干?滾一邊兒去,惹惱了大爺,有你好果子吃的!”

趙恪聽他一說,倒笑了起來。他戴的面具是一個窮兇極惡的面目,眾人不知道面具下頭的人物是怎么樣的清俊風(fēng)流,只聽他聲音醇厚,一字一句的雖然不故作兇狠,卻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力量:“哦?你的家事?那你倒說說這位姑娘是你家什么人?我看她衣著華貴,想必不是為奴為婢的,你這樣綁著她,估計也不是你家親眷,你說是你的家事,有何證據(jù)?”

嘉娘嘴巴被堵著,眼睛卻能看到,這人一過來就讓她眼前一亮。他戴著個面具,看不到臉,只是光看這一身打扮也知道非富即貴,麗娘這次搬了個好救兵。聽他質(zhì)問出來,嘉娘就拼命搖頭,雖然說不出話,卻在竭力證明自己和此人沒關(guān)系。

趙恪斜睨了一眼嘉娘,光線黑暗,他看不清楚被劫持人的長相,只見她衣著華貴,簪環(huán)歪亂,想必也是剛剛打斗時掙亂了頭發(fā),一雙眼睛卻是清亮漆黑如墨,看著自己的目光帶著一絲光彩。

那無賴見這人說話有條有理,把自己編的借口堵死了,索性一咬牙道:“這人是窯子里的窯姐兒,今日趁著花燈會生意繁忙,偷偷跑了出來。我應(yīng)了老鴇的要求來把她抓回去,怎么著,你管得著嗎?”

他這么一說,若是真的,趙恪倒也不好插手此事,只因這大夏朝的規(guī)矩,所有青樓都?xì)w教坊司管,而且這些姑娘也都是教坊司賤籍,入了名冊的,跑出來的人的確是得抓回去。趙恪看向自己身邊的小姑娘。四姑娘一聽他滿嘴的胡說八道,忍不住破口大罵,卻沒有詞來形容,只得大聲道:“你胡說,這明明是我家大姐,我們今日出來賞燈,就遇見你這歹人圖謀不軌!”

嘉娘聽了他的話,再看趙恪也出現(xiàn)一絲猶疑,直怕他沒認(rèn)出自己來,只是嘴巴被堵著,只能嗚嗚地?fù)u頭,表示此人說的是假話,無奈趙恪明顯是怕自己被兩個的確是教坊司的女子給利用了,竟然懷疑地看向麗娘。

那無賴見趙恪猶豫了,得意揚(yáng)揚(yáng)道:“行了吧,不但這個是窯子里的,你身邊那個也是,只怕公子你是被利用了,才會不知詳情,隨便替人出頭!

趙恪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似乎打算不再多管閑事了,四姑娘不禁氣得滿臉通紅,好在這里已經(jīng)有人圍上來了,有人圍觀就不怕沒人說理。四姑娘想要再找一個救兵,沒料到趙恪見她想離開,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四姑娘大聲反駁那無賴道:“你胡說,我和我姐姐才不是什么……什么……”那無賴滿口粗話,說得難聽,四姑娘雖然年紀(jì)小,卻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話,說了半天沒說出來,只好道,“我和姐姐……”原本想自報家門的,可是一想這里這么多人,若是讓人知道定國侯府的千金小姐今日被幾個無賴給擄了,那她們幾個也不要做人了。

那無賴聽見四姑娘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反而笑道:“你和你姐姐怎樣?還不是賤籍女子,無話可說了吧?告訴你,乖乖地跟大爺回去,還能讓你姐妹少吃點苦頭,若是不從,以為逃得過大爺?shù)氖终菩膯??

圍觀眾人見那無賴說得理直氣壯,也都信以為真了,只是都可惜這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怎么會是那賤籍女子。嘉娘看眾人信了那無賴的潑皮之語,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四姑娘年紀(jì)又小,縱然有幾分伶俐,這種時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嘉娘真怕她帶來的那個男子也信以為真,將四姑娘交到這無賴手里,她們姐妹才真是倒霉到家了。

因為這一番圍觀,那幾個無賴對嘉娘的看管也松了些。這撥人將嘉娘手腳都綁住了,原來嘉娘只顧得掙扎,此時靜下心來,就尋思著怎么把綁著自己手腳的繩索解開。此時嘉娘雙手背在身后,一點點挪到了背靠墻角之處,雙手翻轉(zhuǎn),這幾個歹徒也都沒料到嘉娘還有這一手,系的結(jié)也不牢靠,被嘉娘不知怎么就給解開了。嘉娘不動聲色,把腳上的繩子也松了開。

趁著眾人都看著四姑娘和趙恪,沒人注意她,嘉娘一把拽開嘴上的破麻布,跑到了趙恪的身后,大聲道:“公子救命,我和妹妹乃安國公孫家的小姐,今日出來看花燈,卻不料遇見歹人,萬幸碰見公子……”嘉娘跟四姑娘想的一樣,此時不宜自報家門,于是說自己和四姑娘是外祖父家的小姐,這樣就算外頭傳言,也不會壞了定國侯府的名聲。

那一撥歹徒無賴沒料到嘉娘能解開繩索,看著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不知怎么的就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一個個目瞪口呆,為首那一個見人已經(jīng)跑了,瞅著沒人注意就撒腿自己逃命去了,哪里還有空和這幾人糾纏。

老大都跑路了,其中一個無賴還在和嘉娘、趙恪打嘴仗。趙恪眼尖,況且在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人來人往的花燈節(jié)上竟然敢明目張膽地?fù)锶,他又怎么肯放了這一撥歹徒,放開四姑娘便追了出去。

不過為首那人十分狡猾,又專揀著人多的地方到處亂鉆,趙恪雖然奔著抓他去了,卻最終還是失了手。那兩個自稱是孫家的小姑娘還在原處待著,難保那幾人的同伙趁著自己抓人之際再將兩人擄走,趙恪不得已還是放棄了追趕那為首的無賴,回來的路上正巧抓到最后逃跑的那個無賴。

“孫姑娘可有大礙,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家?”趙恪回過身來尋到了嘉娘和四姑娘,手里還抓著那個無賴,因為怕嚇著小姑娘,便保持著一段距離,臉上還戴著剛剛那個面具。

嘉娘見這人彬彬有禮,聲音又醇厚好聽,兼之此人剛剛救了她們姐妹二人,心底便生出三分好感,聽得詢問,便謙遜有禮道:“今日多謝公子相救,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改日好到府上登門拜謝!

趙恪不欲再惹人注目,面上戴著面具也是避人耳目的意思,就這么一會兒已有好幾個姑娘家對他駐足示意了,便道:“姑娘不必多禮,區(qū)區(qū)小事,舉手之勞而已,只是姑娘這一番驚魂,還要早些歸家才是!

方才掙扎之中嘉娘的面具早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此時站在燈光下,膚色白皙,眉目盈盈,趙恪倒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他貴人事忙,一時也想不起來。這個小丫頭年紀(jì)雖然不大,不過倒是生得一副端莊秀美的姿態(tài)。趙恪便想,大約是天下美人兒的相貌相似吧,便也不糾結(jié)了。

嘉娘見他不欲通報自己姓名,便也作罷,只是少不得要多謝人家救命之恩。方才那無賴的臉?biāo)墒强辞宄,可不正是那日在碧云寺輕薄她的人,換言之,也就是和二姨娘通奸、欲對整個定國侯府不利的人。嘉娘見今日救自己的人還去追了他,只是沒追上,只拎了一個手下回來,心里頗為遺憾,若是能拿住那無賴,也算拿住二姨娘的把柄了。

“對公子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們姊妹二人卻是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嘉娘嘴上還謝恩,眼睛卻看向那小嘍啰,尋思著該怎么把人要過來自己審問。四姑娘也在一邊兒柔聲細(xì)氣地謝過了趙恪。雖然兩人年紀(jì)都不大,在趙恪眼里更是和自己差了輩兒一般,不過在圍觀群眾眼里可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起哄之聲四起。

“這位姑娘,你要怎么感謝人家呀?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許吧!”這幫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嘉娘卻很有分寸,什么事兒啊,這人看著年紀(jì)在二十出頭,論年紀(jì)都可以做她叔叔了。趙恪聽著四周起哄的聲音也覺得十分可笑,這小姑娘看著身量未開,明顯還是個小丫頭。

嘉娘卻不知道趙恪心里是怎么想的,若知道他說自己是小丫頭,肯定要反駁一句:我癸水都來了呢,是個大姑娘了!

二人也不理會眾人的起哄了,趙恪看著嘉娘的眼神兒不停地掃向自己手里拎著的小嘍啰,便向嘉娘道:“姑娘放心,此人是定要送交官府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強(qiáng)搶民女,我看他們也是活膩味了。”

趙恪正欲離開,卻被嘉娘叫住了:“公子不愿透露姓名,可是大恩大德小女子當(dāng)涌泉相報。若是公子今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可以上安國公府上去尋,只要力所能及,小女子也會傾囊相助!

趙恪聽了嘉娘的話,笑了一笑,不置可否。他堂堂臨江王的世子,要求到安國公的日子也還遠(yuǎn)著呢,所以對于嘉娘的話不甚在意,況且現(xiàn)下嘉娘的家人過來了,趙恪正好將手里的小嘍啰交給嘉娘處置,又道:“我的屬下還去追了這個人的幾個同伙,明日一同交給順天府審理就是!

嘉娘點點頭,趙恪又是一抱拳,便轉(zhuǎn)身離去。嘉娘雖然沒有看到此人面目,不過看他背影長身玉立,身材挺拔,又是救命恩人,說心里一絲遐思都沒有那是騙人的,不過很快便回過神兒來,又暗地里呸自己:真是小妮子到了思春的年紀(jì)不成,連人家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呢,就在這兒東想西想了,說不定這人是個大大的丑八怪,才會一直不摘面具的。

一路上嘉娘都在想應(yīng)該如何同老太太說今日之事。嘉娘知道老太太必然會相信自己, 等第二日用過早膳之后,嘉娘才鄭重其事地遣散了上房內(nèi)的丫鬟婆子,向老太太吐露了這幾個月的來龍去脈。先是自己如何在碧云寺遭歹徒輕薄,為保清白才出此下策觸柱而死,可是天可憐見,讓她死而復(fù)生。

又說了自己如何在小花園中不經(jīng)意間撞破了二姨娘和人的奸情,才聽到了原來輕薄自己的人竟然是二姨娘房里派過去的,昨夜又在燈市遇襲,想必也是二姨娘的手筆。

接著原原本本地和老太太說了兩人關(guān)于謀奪定國侯府家產(chǎn)的話,甚至關(guān)于那個幕后的“主公”也提到了一二。老太太初聽之下,果然大為震驚。嘉娘前些日子在房里也沒閑著,把前幾年鋪子上的賬本兒都仔仔細(xì)細(xì)地翻了一遍,她雖然看不太懂,可是讓鳳尾和她細(xì)細(xì)說了里頭的詳細(xì)收入支出,也聽出一點端倪來。

老太太口中連呼“賤婦”不止,嘉娘看著老太太的樣子,忽然不知道自己說出實情來是對還是錯了。不過老太太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摩挲著手里的鐲子沉思著,嘉娘也靜靜地看著老太太沒說話。

把這件事情上報給定國侯府的高層之一,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尋一個法子既能悄悄地打發(fā)了二姨娘,又能不壞了定國侯府的名聲,還能將那個幕后的神秘人安插在定國侯府的內(nèi)線掃清。

其實老太太心里也是內(nèi)疚的,若不是這些年自己撒手不管府上的內(nèi)務(wù),也不能讓這起子人有可乘之機(jī),把好好的一個侯府搞得烏煙瘴氣。

好在自己的寶貝眼珠子嘉娘沒有受什么罪,只是嘉娘這回說的事,不但是內(nèi)院,似乎還隱隱約約牽扯到前朝,這就得同定國侯商議了。至于那個神神秘秘的幕后“主公”,只消問一問定國侯便知分曉。

老太太沉吟了半天,對嘉娘道:“好孩子,難為你周全了這么久才告訴祖母,這件事祖母自有安排。我的嘉娘也長大了,遇事兒也知道沉著冷靜地處理了。這事你不要聲張,對著二姨娘還是該怎樣就怎樣,就當(dāng)不知道!

老太太頓了頓又道:“眼看著出了節(jié)下,各府的春酒也該擺起來了,你就先跟著你舅母出去應(yīng)酬,管家的事兒也該學(xué)著做起來了。好丫頭,能看出賬上的端倪還能指出來,等吃完了春酒,祖母就把外頭鋪子上的事兒都交給你打理。”

嘉娘應(yīng)下來,復(fù)又想起自己和李氏、齊氏打點的成衣鋪子,過年的這段時間兩人都沒閑著,把整個鋪子也都規(guī)劃起來了,如今只差自己的資金和鋪位的選擇了。關(guān)于這個鋪子,嘉娘覺得這會兒還不是說的時機(jī)。

祖孫倆在上房中說了很久的話,一直過了午休時分,嘉娘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在家住了幾天,京城里各家春酒的帖子也都送來了,三天兩頭就得往外跑。嘉娘覺得一個侯府的嫡女,也得像是白菜一樣出去給人挑挑揀揀的,這真是什么規(guī)矩,折騰人倒是不省事兒。

下帖子的京城貴族之家不少,但要數(shù)頭一份兒的還算上敬柔長公主和臨江王府上了。兩家遍邀京城貴女,誰要是沒收到這兩家的帖子,基本上也不用在京城上流貴族圈子里混了。

作為皇后娘娘封的貞節(jié)娘子,兼之之前那許多傳言,嘉娘自然受到眾人的矚目,妥妥的被四面八方的來客注視。

但是嘉娘有自己的打算。她的成衣鋪子前一陣子也算是開了起來,叫嘉禾莊。現(xiàn)在正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她需要在貴婦圈子里打響牌子。而現(xiàn)在這些活動場合,不正是最好的宣傳場所嗎?

嘉娘琢磨眾人心理,只要嘉禾莊的名聲能打出去,讓京城里的貴女覺得穿上嘉禾莊的衣服是一種榮耀的象征,那么她的店鋪也就不愁不紅火了。

于是嘉娘便在參加各種宴會的時候,換上了嘉禾莊自己制的衣服。還別說,她這別致的一身倒真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在私下里打聽嘉娘這一身到底是從哪里買來的,嘉娘一直很神秘,總是不吐口,這樣反倒惹得其他的人越發(fā)想知道。

嘉娘參加了幾次宴會,每次都選擇不同的衣服搭配,越發(fā)掀起了眾人的好奇心。這時她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忖度著要搞一次大規(guī)模的活動,這樣才能把自己的嘉禾莊一下子推出去。至于采取何種形式,嘉娘跟齊氏等人商量之后,決定在城內(nèi)某個著名的場所舉辦一個宴會,主題就是展示嘉禾莊的服裝。至于這服裝嘛,總得穿在活人的身上才好看。思來想去,齊氏建議可以去教坊司采買一批還沒有見客的女子,既有身段兒,又有臉面,而且豁得開,在一幫女子面前展示自己的身段兒,總比在一幫臭男人面前賣笑的好,而且還有從良的機(jī)會。

嘉娘覺得此事可行,算是個雙贏的局面。

這個想法完善之后,就交代給齊氏去做了。齊氏也是雷厲風(fēng)行的人,半個月就辦好了。嘉禾莊這幾個月來的盈利都投入了這項工程,嘉娘又從自己的私房里拿出一千兩銀子來,追加到嘉禾莊的投資里去。并且囑咐齊氏,從這些女孩子里頭挑出幾個知道感恩并且機(jī)靈的放在身邊做事,有朝一日擴(kuò)大了經(jīng)營規(guī)模,齊氏和李氏忙不過來的時候,就可以讓這些女孩兒來分擔(dān),同時也給后來人一個榜樣—只要做得好,就總有再出頭的日子。況且教坊司里很多都是良家女子,或因家中得罪了人,或因父兄犯錯累及家人,籍沒入官,和齊氏、李氏也算是同病相憐,溝通起來算是無障礙的。

這些女孩子入了教坊司,學(xué)的就是歌舞取悅,展示衣服這樣的事兒對她們來說相當(dāng)容易。

嘉娘看著她們排練了幾回,確定無礙了這才放下心來。接下來就要操心另外一個問題了—場地,哪里才有合適的場地?

在京郊的莊子畢竟太遠(yuǎn)了,這些嬌滴滴的小姐自己愿不愿意出去是一回事,家里人肯不肯放出來又是一回事。還是就在內(nèi)城附近找一個。可是內(nèi)城里本來就寸土寸金,哪里會有空地給她們做這些事情呢?何況嘉娘自己又不能出面張羅這個事情,其他倒是備齊了,就只剩下場地還不能確定。

嘉娘和齊氏商量了半天也沒得出個結(jié)果,嘉娘便先讓齊氏去準(zhǔn)備其他的事情,衣服的設(shè)計、料子什么的,還都要過兩人的眼,此事就先擱置一下,嘉娘只說自己來想法子。送走了齊氏之后,嘉娘就坐在屋子里發(fā)愁,不知道哪里合適做她們的場地。屋子里的四個丫鬟見嘉娘發(fā)愁,也都跟著低頭沉思。

“奴婢不知道姑娘具體要做什么,不過奴婢知道內(nèi)城附近有個園子,是常年空著的,據(jù)說里頭景色很好,專供各位達(dá)官貴人宴請消遣!兵S尾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來。

嘉娘一聽兩眼都放光了,湊近了道:“是嗎?我怎么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地方在哪里?”

原來這是江南一位姓姜的商戶在京城買的地方,特意修了一個園子,專門用來宴飲,為的就是巴結(jié)京城里的各位達(dá)官貴人,常年沒有住人,園子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游園驚夢”。

嘉娘聽了只差高興得蹦起來了,抓著鳶尾的手道:“好鳶尾,你怎么不早說,害我還發(fā)愁了這么久!”

鳶尾笑道:“哎喲我的好姑娘,奴婢這不是剛想起來嘛,姑娘要用這個園子辦大事,奴婢只能出點小小的力啦!

嘉娘笑了笑:“這下子可好了,這園子要是搞定的話,那我要給你記一大功!”

一時大家又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說了一會兒話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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