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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jié) 第八章

給藥鋪人發(fā)火

馬副鎮(zhèn)長的老婆每年有幾次要來鎮(zhèn)政府大院住幾天,她很會伺候馬副鎮(zhèn)長,和大院里的職工也熟了。這回帶了小孫女,還帶了自己在鄉(xiāng)下炒好的蠶蛹,就喊著帶燈和竹子去吃。竹子愛吃蠶蛹,吃得嘴角往下流油,帶燈卻嫌太油,不吃蠶蛹了卻要咬那小孫女的胖胳膊,舌齒是輕輕地含著肉,渾身卻夸張地在用力,恨不得真要吃進(jìn)肚里。馬副鎮(zhèn)長老婆就說:帶燈主任你的娃娃多大啦?帶燈說:我沒娃娃。馬副鎮(zhèn)長老婆說:你沒有娃娃?年紀(jì)不小了,咋能不要個娃娃?!你是懷不上嗎?嬸給你個偏方,靈驗(yàn)得很,我這孫女就是三年沒懷上,吃了幾服藥就一下子有了!帶燈說:我還想耍幾年了再說。馬副鎮(zhèn)長老婆說:還再耍幾年?人是在啥時候就得干啥事的,不敢再耽擱了。你婆婆她也不急?!馬副鎮(zhèn)長就說:你給娃娃梳頭去!把小孫女塞給了老婆,帶燈有些不自在,卻還說:娃娃這拳頭多軟和,握著了像握棉花蛋,越握越小。馬副鎮(zhèn)長老婆就給孫女梳頭,一邊往頭發(fā)上唾唾沫一邊梳,就發(fā)現(xiàn)了頭發(fā)里有了虱蟣子,取了藥粉抹,孫女不情愿,殺豬般地叫。馬副鎮(zhèn)長老婆說:你不抹,虱子把你咬死去!馬副鎮(zhèn)長說:要抹到里屋去抹。竹子悄聲給帶燈說:頭發(fā)里也有虱子嗎?!也不再吃蠶蛹。門外有人喊:帶燈主任,帶燈主任!帶燈說:哦,送藥的來了。趁勢出來,竹子也跟著出來。

藥鋪的經(jīng)理送來了藥,收了款,還說了一陣帶燈長得好看的話,又關(guān)心地問竹子的婚姻,說她已打聽過了竹子還沒結(jié)婚,她就謀劃著怎樣能嫁到櫻鎮(zhèn)來。竹子說:嫁到櫻鎮(zhèn)讓虱咬呀?!經(jīng)理說:咱物色個富裕家,衣服多,常換洗,哪有多少虱子!竹子說:那你物色個啥樣的?經(jīng)理說:東街村元家老五不錯,帶燈主任有摩托,人家元老五也騎摩托。帶燈說:去去去,你再尋不下人啦,尋個半截子?!

經(jīng)理一走,兩個人咯咯咯笑了半天。帶燈說:元家兄弟,四個人高馬大的,老五咋就那么矮?竹子說:矮是矮,那家伙手腳利索,兇起來像狗一樣,眼睛都是紅的。她怎么能想到把他物色給我,我就恁差嗎?自個拿了鏡子照,說:長得蠻不錯么,如果再白一點(diǎn),就是個小帶燈么!帶燈卻突然罵了一聲:這他媽的!

帶燈罵了粗話,倒把竹子嚇了一跳。原來帶燈解開了藥包,發(fā)現(xiàn)藥中沒有人參,頓時生氣。帶燈說:我常到藥鋪去的,見面看得眼珠子都花,她竟然欺詐我?!

當(dāng)即和竹子去了中藥鋪,那經(jīng)理還在結(jié)賬,噼里啪啦撥算盤,見帶燈進(jìn)來神情異樣,說:哎呀,帶燈主任你咋啦?帶燈把藥包往柜臺一攤,說:你看看,是我不認(rèn)識紅人參還是你壓根兒就沒給抓?!經(jīng)理看了藥,說:對著哩呀!帶燈說:對個屁,紅人參呢,參呢?!經(jīng)理說:帶燈主任,現(xiàn)在的季節(jié)紅人參以切成片好。從柜臺下取來紅人參讓帶燈看,再把藥包里的紅人參片剔出來讓帶燈看。帶燈不言語了,停了半會兒,說:這就好,我也不想失去你這個人。

把藥重新包好,直接還去郵局寄了;貋淼穆飞,竹子說:呀,你剛才兇得很!帶燈說:是急躁了。我兇起來樣子可怕?竹子說:可怕。帶燈說:那你沒見過我溫柔。竹子說:對我姐夫溫柔?帶燈說:不讓你提他,你偏提他!竹子說:那對誰,莫非還有人?帶燈卻狠狠地盯著竹子。竹子其實(shí)最害怕帶燈這樣盯她,趕緊說:姐,啊姐。帶燈說:叫主任!

李存存的婆婆喝了剩下的那服中藥

楊二貓來給帶燈匯報:他是每天坐在門口往河對岸的路上看的,但他沒有看到王后生去東岔溝。沒有看到王后生去東岔溝村,他害怕沒完成任務(wù),還到鎮(zhèn)街的老街去問王后生,王后生說他最近病了。王后生病了沒有去東岔溝村,因此這不是他的錯。楊二貓匯報完了,就交給了帶燈一張照片。帶燈說:不是你的錯。卻看著照片說:這怎么用,像個逃犯似的。楊二貓說:照相的說我底版不好。要再照就得掏兩次錢。帶燈就領(lǐng)了楊二貓去找馬四。

馬四是鎮(zhèn)中街村馬平川的兒子,馬平川當(dāng)年去市里拾荒,投奔的市南郊的本縣幫。拾荒了三個月,掙了四千多元,卻被一塊兒拾荒的牛傳魁偷了個凈光,討飯回來后不久就病死了。馬平川死時擔(dān)心就是馬四,這馬四比他還老實(shí),人又柔弱,細(xì)胳膊細(xì)腿的,誰要欺負(fù),都會捏小雞似地能捏死。但馬四人靈醒,喜歡照相,就在鎮(zhèn)街上開了個照相館。說是照相館,實(shí)際上就是在米線店門口擺了個桌子,為人照張相,收個小零錢罷了。帶燈和二貓?jiān)偃フ,那桌子卻收了,米線店的人說馬四的老姨病了,被李存存喊去背老姨上衛(wèi)生院了。帶燈和李存存是老伙計(jì),帶燈還是第一次聽說馬四把李存存的婆婆叫老姨兒,帶燈說:哦,這鎮(zhèn)街上的人拐彎抹角的咋都沾親帶故?

李存存的婆婆今年是七十多歲的人,前不久帶燈在鎮(zhèn)街上碰著,老婆婆拉住她,讓她到她的姐姐家去主持個公道。帶燈問:你還有個姐姐?老婆婆說:就是馬連翹的婆婆。馬連翹的婆婆跟著她的大兒子過活,生了病,大兒子兩口卻不給治療。帶燈去了,發(fā)現(xiàn)馬連翹的婆婆是后脖上長了個東西,人高燒著已經(jīng)幾天不吃不喝了。帶燈責(zé)問為什么不給老人看醫(yī)生,那大兒媳說:這不用去花錢了。帶燈說:不給看醫(yī)生這不是等著讓人死嗎?大兒媳說:誰到最后不是有個病才死的,都不得病,那人咋死呀?!帶燈非常生氣,硬逼著大兒媳去衛(wèi)生院叫醫(yī)生,醫(yī)生來檢查了說是癤子化膿了,打幾天消炎針就能好的。果然打了五天針人好了。而現(xiàn)在,李存存婆婆的姐姐病好了,李存存的婆婆卻病倒了,帶燈順腳就去衛(wèi)生院要看看她。

帶燈剛到衛(wèi)生院,李存存瞧見了就先迎出來。帶燈問老人啥病?李存存把帶燈拉到一旁,說:咱說低點(diǎn),她耳朵靈哩,甭讓聽到。原來給馬連翹的婆婆治好病后,李存存回來自己就病了,頭疼惡心,去廣仁堂抓了三服中藥,熬的喝了兩服,病基本好了,就沒再喝第三服。她婆婆看到還剩了一服,扔了可惜,自己就把中藥熬著喝了,沒想上吐下瀉,氣又堵得出不來,差點(diǎn)送了命。帶燈聽了,又氣又笑,說:她以為這是剩飯剩菜呀?!李存存又說:說低點(diǎn)。老人一輩子細(xì)法慣了,見不得什么東西糟蹋么。你進(jìn)去,啥話都不提,問候問候就是。帶燈就進(jìn)了病房,說:阿姨,生病啦?老婆婆說:著涼啦,后跑哩。帶燈說:吃些藥歇幾天就沒事了。老婆婆說:不吃藥,藥有三分毒哩,吃些面糊糊就好了。帶燈說:對,吃些面糊糊。便把馬四叫去了給楊二貓重新照相。

昆蟲才是最兇殘的

竹子把綜治辦電視機(jī)拿去鎮(zhèn)街修好后,回來沒見到帶燈,也沒見到白毛狗,就坐在門口,看那幾棵指甲花苗?粗粗擞行┟院,便感覺那花在開了,米粒一般的小骨朵,嘩啦就爆綻了,先還像小孩子噘起了胖乎乎的嘴唇,后來就完全是蝴蝶翩翩在枝頭。這時候,她聽到了細(xì)碎的嗡嗡聲,以為院外巷頭的誰家又在紡線,一只蟲子卻掠著自己的鬢發(fā)飛過院墻,往隔壁派出所的院子去了。這蟲子長得像蜂,但比蜂的身子長,也比蜂的爪子多,而且飛起來可以端直直地往上飛。竹子就想到了直升機(jī),說:你能得很!過了一會兒,細(xì)碎的嗡嗡聲又響了,那只蜂又飛了來,不久再飛了去,忙忙碌碌。竹子就不愿再理會它,她要換一個姿勢,靠著門框打盹呀?删驮趧倓偱擦艘幌律碜,墻根下,一只瓢蟲進(jìn)入了她的視線,瓢蟲不是七星瓢蟲,沒有紅色的和黑色的小圓點(diǎn),但十分美麗。小瓢蟲是在用露水洗臉吧,似乎很興奮地張著小翅,卻沒有起飛。而一只長身多足的蟲子就悄聲地爬過來了。竹子是討厭著也害怕著長著多足或多毛的爬蟲的?蛇@只蟲子已經(jīng)爬到了瓢蟲的身后,瓢蟲竟然渾然不知。竹子還在作想,多足的蟲子一定在要給小瓢蟲一個驚嚇的,她也常如此給帶燈惡作劇的。但竹子在眨眼瞬間,那多足蟲子一下子撲過去把瓢蟲抱住了,于是她看到多足蟲子并不是向瓢蟲親熱,瓢蟲在劇烈地反抗,多足蟲越抱越緊,同時發(fā)出咝咝的聲音。它們就在地上翻滾,像一顆小球球,瓢蟲的一扇小翅就脫落了,還有長足蟲的兩條足。后來瓢蟲翻出了腹部,翻出了腹部再難以翻過去,腹部是粉紅色的軟肉,而多足蟲突然伸出了一根針一樣的管子,還沒分清這管子是多足蟲的嘴巴在拉長了,還是在它的尾部本來就長著這東西,管子便插進(jìn)了瓢蟲的腹部,瓢蟲不動了。管子靜靜地插著并不急抽走,好像在吸吮,這如同人用塑料管兒吸瓶子里的酸梅湯,常常就吸噎住了,多足蟲抖動了幾下,然后要離去的時候,并沒有把瓢蟲翻過身去,瓢蟲仍仰面朝上,四肢僵硬奓著,死相難看。竹子以前看到過在院墻根有著死去的瓢蟲,也曾撿過,撿起來都是空殼子,手一拈就成粉末了,原來它們就是被多足蟲吸食空了的。正要拿樹棍兒去戳那長足蟲,又有了細(xì)碎的嗡嗡聲,那只蜂再次從院墻頭飛來,鉆進(jìn)一棵指甲花苗下去了。鉆到指甲花苗下干什么,竹子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躺著了一條小青蟲,小青蟲顏色還青翠鮮嫩,卻僅個身子。竹子以為那是條死青蟲了,沒想蜂一趴在了它的身上,它又扭動了,還活著。便見那蜂在小青蟲身上來回移動,恐怖的是它不是在撫摸,而用前邊舉起的長爪如刀鋸一樣在割肉,很快就割下了一點(diǎn),叨著端直直地起飛,到了院墻頭上,一拐,飄然而去了隔壁院子不見了。小青蟲又扭曲了一下,徹底不動了,半個身子往外淌血,小青蟲的血是青色的。竹子一直在看著,看得心里發(fā)緊,額頭上都沁出了汗,想:它們并不是獅子老虎呀,小小的昆蟲竟然這么兇殘?!卻又覺得這不可能吧,太不真實(shí)呀,蚰蜒怎么有針一樣的管子就吸食了瓢蟲呢,蜂怎么前爪如刀鋸一樣能切割呢,自己又怎么會目睹著而沒去及時制止呢?竹子恍惚里覺得她是在做夢了,甚至覺得她還在夢里指責(zé)自己:這是夢,不做這樣的夢了!最后,她就靠在綜治辦的門框上,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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