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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 第四章

王仙芝聽罷,問盧約:“恁倆還沒有吃飯吧?我去熱飯來!北R約說道:“已經(jīng)在賭場邊上吃過了!蓖跸芍柕溃骸懊魈熳龊未蛩?”盧約說:“明天接貨,我不能去,怕彭贊看見我露出馬腳。我去周集、岳村、譚家灣,先定幾家買主,能出手多少是多少。六麥一鹽砍價,如何?”

尚君長揉揉鼻子說:“鹽既已驗過,飛不了。咱去拉貨,遲早都行。大宗生意,出手為上。仙芝,咱倆誰出去找買主?”王仙芝思忖了一陣,道:“還是哥去吧!范灣、鄭洼,你比我熟。我跟著進德去拉鹽!鄙芯L聽了說:“這樣也好,省得別人看破。夜深了,睡一會吧,明天趕路!”說罷,各人自去安置。

信哉,鳥為食飛、人為財忙!有首詩,專說那落第行販的心境:

物換星移浩氣收,天輪否泰再歸周。

明堂難上吐和氣,壯士混身下九流。

次日,四個人都跑出村去,尋找交易的莊戶。他們明麥暗鹽、買回賣出、送往運還、暗定買主,舍晝趁夜地做著這種販私的亡命勾當。

事有湊巧,曹州有個南華小縣,縣里有個縣吏,因是他大宗走私,被上司所劾治,身上惹上了官司,衙門把他家中的錢財查抄充公,人也投進了大牢。好在他在沙沃村的親友家還存藏有二十包好鹽,因他急于換錢救命,就想以兩升半麥的價錢,把鹽一秤拋出去。然而,急切之間,難尋大宗買主。盧約是個地里仙、鬧市鬼,聽說此訊,不動聲色,回家與王仙芝、尚君長、尚讓三人共議后,大著膽做了這宗經(jīng)營買賣。正是:

秀才本無膽,越做越大膽!

幾項經(jīng)營下來,尚讓拿起算盤一算,凈賺下一萬二千斤好麥。四人均分,每人三千斤細麥。四個人心里且喜且驚。

原來,晚唐時關東水旱頻繁,米麥價格昂貴無比,甚者斤麥斤銀。且那時的田地,風調(diào)雨順時,畝地收百斤麥,已屬常事;畝地能收一百二十斤麥,就是大有之年了。一家若能蓄存幾千斤好麥,那就是中上等人家了。是以華夏子民統(tǒng)以土地為本、務農(nóng)為業(yè)。他們念叨的是:“生意錢,蕩時完;地里錢,萬萬年!”且把此經(jīng)代代傳給子孫們。因此,華夏子孫世代務農(nóng),戀家為戀土,蓋知食為天也。這是閑話。

單說尚讓,手里撥著算盤,肚里思忖道:“兄弟聯(lián)手走黑道、結伙販私,這是犯罪的勾當。要是把五六千斤好麥囤到家里,稍有走眼,福去禍來!豈不是辛苦一場,反種災殃?”一念及此,他背上直出冷汗。尚讓把此事反復思忖,心生一計,猛一喜歡。

他來到后院,見其兄與王仙芝、盧約正在圍看麥囤,就低聲說道:“三位哥哥都在這里,我有一言,與你們商量。從八月初兄弟們開始辛苦,至今九月末,不滿倆月,連逮大魚。想來你們也都算計過,咱人人所得,不下三千斤好麥,此真得天地之保佑、謝鬼神之賜福。然而,小弟愚魯,心笨眼拙,每一慮及‘王法’二字,未免脊背發(fā)涼!哥呀,人無遠慮,當有近憂呀!盧約哥哥這里就是鐵桶,也有銹蝕的時候。依小弟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就是盧約哥哥,也當另尋別宿,方保無虞!”

王仙芝聞言,說道:“愚兄非不慮此。奈上萬斤的好麥,存置何處?何人照管?這是咱的血汗性命,豈能丟下?”

尚讓笑道:“性命換來的東西,一粒一顆也不能丟!焉有丟下之理?小弟有個主意,三位哥哥可以斟酌。仙芝兄與家兄,都是老大不小、三十好幾的人,早該成家了。往日咱家里不豐,欲聘無力。今天,咱手頭有余,如何耽擱終身大事?就說盧約哥哥,單根獨苗,更須留后!鹽路這一項,依弟之意,今年不要再干了。俗話說的好:‘該放手時且放手,當回頭時得回頭!癁槿嗽谑溃豢刹恢肋M退。有了婚姻這一層,勢必用錢。如今的年頭,有錢不如有麥!有了米麥,婚姻好說。我算過,要聘婚姻,得購布料、做衣裳,又要下聘送禮。以中上等人家而論,兩匹織錦足矣,一匹月白,一匹大紅,現(xiàn)價四百斤好麥。打做家具,一套家具三百斤細麥。余下就是喜筵待客了。以此算來,人耗一千七,下余一千三百斤麥,家家可藏、戶戶可囤。此所謂以大化小、以小化無之計也!”咦:

只因尚讓一席話,引來風流喜與羞!

要知風流奇韻事,且把禿筆笑里謳。

尚君長聽了尚讓的言語,說道:“籌劃打算,人人都會。但這‘姻緣’二字,須是兩家情愿。終不然是買牛買馬,市場上盡有不成?一時三刻,何處去尋如意娘?這不是著急的事。”王仙芝也笑道:“哥說的不錯。常言道:月老拋紅繩,運到婚自通。世上的萬事,大可強求;唯這‘婚姻’二字,是強求不得的。”盧約紅著臉說道:“這事,就是想得頭疼,還是沒有蛾眉來家!闭f罷,自己傻笑起來。

尚讓拉住王仙芝的手,招呼他二人:“哥,走吧!去前面說話,更放心!彼娜艘磺耙缓笸霸鹤呷。到了前院的堂屋,尚讓撣著破椅子說道:“婚姻大事,雖說不是買牛買馬,可也不費大難!”他手指著尚君長、眼看著王仙芝,說道:“倆哥早有了眉目,包哥喜歡!只是盧約哥哥,要略費周折。”尚讓言罷,對王仙芝說道:“不肖弟以為,近幾天,哥們他事莫為,啥都別干。盧約兄可以先搬些麥,去兌換六匹三紅三白的錦緞。家兄就去周圍的村莊尋找木師,定做三套家具,先把麥出手一些。剩下的,車載驢馱,各自搬運回家,盧約哥哥這里也就不顯眼了。明天我就回家,捎回去二百斤麥,然后學做一遭紅娘,看事態(tài)如何!

王仙芝笑道:“對!對!只管先兌換成衣料、家具。衣料、家具一時半會兒放不壞,又不犯法!闭牵

溫言吐笑語,結下好姻緣。

次日,尚君長拉著盧約出門干事。尚讓推出江州車,裝好兩包細麥,提起小油瓶,把車軸滴上油,然后帶上防身的鐵葉梢子棍,駕車要走。王仙芝問道:“咋不用驢馱呀?豈不省些氣力?”尚讓道:“驢先拴著,可應不時之需。去咱家只有四五十里路,兩個時辰也就到了,不費多大氣力!鄙凶屨f罷,正要掛襻,王仙芝說:“他倆都出去了,我好歹沒事,且送你幾里地,只當練功夫,也去村外走走。”說罷,奪過車襻,掛上車把,穿襻上肩,把腰一直,搖開屁股,“吱吱扭扭”,推車上了大路。

出了村口,王仙芝說起閑話。他問尚讓道:“徐州龐勛已平,如何兵亂不止?”尚讓手里掂著哨子棍,“呼、呼、呼……”耍了一個五花,說道:“龐勛雖平,也只是收回幾座城池、殺了亂首而已,幾十萬作亂的軍民,他能殺完?別信康帥的奏報!康承訓的奏報,多是虛詞大話。以實而論,官軍能斬殺三萬人,就是大數(shù)。其余的亂軍群龍無首,自然潰向四方去了。且殺敵一萬,自損三千,這是兵家的常例。他康承訓就是名將,也要殉軍一萬,如何奏報里沒有官軍的傷亡數(shù)字?這一回的亂軍之首,還是龐勛的舊部。他們亂殺了一陣,都躲到山上去了。那芒山、碭山的老林子里,藏的亂兵多哩!

王仙芝看了一眼尚讓,問道:“咱倆既是同鄉(xiāng)世交,又系同學朋友,兄弟的遠謀大略,愚兄十分佩服!你說這龐勛,因何起之也速、敗之也急?卻是為何?”

尚讓笑道:“弟有何德何才,敢稱遠謀大略?不過多思而已!以小弟想來,這龐勛起之速,不是龐勛一人起之速,這是東南數(shù)州的軍民起之速!龐勛敗之急,也不是數(shù)州的軍民敗之急,這是龐勛一意孤行,方致敗亡!路聞父老們傳說,龐勛若是從了眾議,恐怕今天早已是天下的強鎮(zhèn)了!

王仙芝抹把汗,笑說道:“你說這徐州的百姓,吃好吃賴,安生過日子,多少是好!為啥非要造反,去與朝廷作對哩?”

尚讓笑道:“哥,這話可就說差了!螻蟻貪性命,誰人愿去死?要不是朝廷將人逼上絕路,誰樂意造反呀?難道他不知道謀反要殺頭?就如你我,要是家里良田千頃、牛羊成群,吃不完的陳米、用不盡的白銀,誰去走私路?難道你我就不知道,事發(fā)定罪要殺頭?鋌而走險,實在是無路的生路!”

王仙芝停住腳,放穩(wěn)推車,轉身去野地里方便;貋砗螅麊柹凶專骸拔衣犝f咱的恩師去泰山出家了,可有這事?何以我在泰山時,沒有找到恩師的人影?”尚讓說道:“底情,不十分明白。你去海州時,我才聽說!蓖跸芍枺骸半y道師尊出家的因由,你一點兒都不知道?”

尚讓低著頭,嘬了嘬嘴,說道:“據(jù)我想來,一則師尊生計艱難,二則些須家丑不忍啟齒,三則旁人慫恿,恐也是一氣而走,未必不再回心。”

王仙芝問道:“你后來又去良山探望過師尊?”尚讓道:“你們?nèi)ゾ⿴煈嚕胰タ催^師尊。那時,師尊在家十分煩惱,不叫我多費腿腳來回跑。此后,我沒有再去過!鄙凶屨f罷,望望日頭說道:“你快回去吧,看好院落,也是關緊事。咱已經(jīng)走了七八里路了,你回去得一個時辰。院里不能長時間離人。我要趕路去了!鄙凶屨f罷,掛襻駕車,將身一躬,搖臀而去。正是:

寒窗苦讀十余載,做了紅塵推車人!

王仙芝見尚讓躬身前去,遂高聲念道:

“滿腹文章客,手挪萬里云。廟堂未論道,先學推車輪!

王仙芝言罷,手指入口,“噓——”的一聲長嘯,撲棱棱驚起數(shù)群寒鴉。正是:

學就文武售無處,常將豪氣蕩心頭!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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