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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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們的女孩
{為了我們的女孩，不管她在天邊、在火海、在別人的懷里，或者她已經(jīng)死了。}
上御，A城著名的銷金地。
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獨自坐在角落里，前方的桌子上擺了好幾瓶價格不菲的洋酒。他雙眼透著微醺，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卻沒有拿穩(wěn)，酒水傾倒，眨眼間他的袖口已滿是酒污。
不遠處的鶯鶯燕燕竊竊私語：“嘖嘖，可惜了那件襯衫，好貴的�！�
“最喜歡這種重金買醉的人了，真該狠狠敲一筆。”
“敲一筆太虧。穿這么值錢的襯衫，說明這個人一定更值錢。”說話的女孩子拉低了領(lǐng)口，露出一片如玉的潔白，“你們不上，我可上了�！�
慢了一步的人心下嫉妒，面露鄙夷：“可別一抬頭，長相把你嚇著�！�
那女孩盈盈一笑：“我膽子大，不怕。”
不料她剛跨出一步，就被人拉住了。
女孩一怔：“蘇經(jīng)理？”
“沒眼色！”被喚作經(jīng)理的女人白了她一眼，“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人，你這么過去，和投胎有什么區(qū)別！”
那女孩臉色一僵，辯解道：“他一直低著頭，我怎么知道他是誰？”
“你不會察言觀色嗎？”經(jīng)理指了指前方，一個穿著休閑襯衣的英俊男人拿了杯橙汁，正往那個失意的男人走去。
“那不是電視上那個主持人嗎？叫謝什么……”
“謝斯南�！苯�(jīng)理意味深長道，“很明顯他是那個人的朋友。他們這種地位的人，你以為靠著胸脯二兩肉能勾搭到？”
女孩露出一副知難而退的神情：“謝謝蘇經(jīng)理提點�！�
她乖巧地退到一邊，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眼神偷偷往那個角落瞥去。
謝斯南此時已經(jīng)脫下了西裝外套，隨意放在椅背上。他將橙汁推向桌子另一邊的人：“嚴涼，你至于嗎？”
穿黑色襯衣的男人微微抬起頭，燈光下，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如果不是過于消瘦，會是一張極好看的臉。
他將橙汁一飲而盡，也不換杯子，直接又倒?jié)M了酒，看向謝斯南的時候，眼中露出隱隱的痛色：“她懷孕了，永遠不回來了�！�
“梁景衍的？”
嚴涼苦笑起來，眼睛里全是紅色的血絲：“是我的我能放她走？”
謝斯南把自己的杯子也倒?jié)M：“陪你喝�！�
兩人碰了碰杯子，一口見底。
謝斯南快嚴涼一步拿起酒瓶，再度倒?jié)M，又招呼服務(wù)員上酒。
嚴涼拿杯子的時候，看到謝斯南的臉色，終于拉回了一些神智，有些后知后覺地問：“你是不是想小北了？”
謝斯南聽不得這名字，瞬間眼角就閃起了水光，他悶頭一口酒下肚，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對不起�！眹罌龅偷驼f著，自罰似的連喝了兩口。
謝斯南幾杯酒下去，雙頰已經(jīng)泛紅：“說實話，我真羨慕你啊嚴涼，至少，顧一兮還活著。當(dāng)初小北和殷思源結(jié)婚，我也絕望，但想想這世上將會有一個和小北長得很像的小孩子出生，我又覺得這也挺好——所有我不能給她的，殷思源都能給。我還給那孩子買了好多玩具，可沒想到……”他抬手抹了抹眼角，自嘲道，“我這樣子是挺難看的，但真忍不住。小北不在了，一想到這個事實我就忍不住�！�
嚴涼怔怔然看著他，酒精在這一刻上涌，他只覺得頭昏腦漲，眼前顧一兮的臉卻無比清晰：“這么說來，我還是幸運的。對不起啊，小北的事情，我都是后來才知道的�！�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不然為什么要對著謝斯南連說兩次對不起呢？但他下一秒就原諒了自己，就不管不顧放縱這一次吧，只這一次：“來，我們今天把酒喝光了，以后就再也不喝了。”
謝斯南拿起杯子：“為了我的北北，也為了你的顧一兮�！�
“干杯！”嚴涼喝酒不上臉，反而越喝越白，他慘白著臉色，含含糊糊地說著，“為了我們的女孩，不管她在天邊、在火海、在別人的懷里，或者她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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