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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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品桓一聽明顯有點(diǎn)急:“等著,我馬上趕過去看看……”安逸聽到電話那端好像有什么人和蘇品桓說了幾句話,蘇品桓頓了會兒問,“安逸,你不介意我再帶個人去麻煩你吧?”
安逸沒多想,便說:“哪里的話,這么客氣!
掛了電話,安逸把蘇晚叫起來,喂她喝了點(diǎn)粥,自己也吃了點(diǎn),就開始準(zhǔn)備午飯。
蘇品桓很快就到了,聽見敲門聲,安逸用毛巾擦了擦手就去開門。
然后她呆在了原地。
蘇品桓笑呵呵地說:“安逸,我給你介紹下,我的好兄弟楚盛鈞,你聽說過E市的盛世公司嗎?”他又對身后的人說,“老大,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表妹安逸。”
楚盛鈞率先對呆住的安逸伸出了手,溫文爾雅道:“你好,久仰大名。”
“你好!彼綇(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伸出手,敷衍地跟他的手握了握,迅速地往外抽,卻被他攥在手里使勁地掐了下才放開。
他臉上明明還是面無表情,可安逸總覺得他嘴角若有若無地噙著一抹狹促的笑。
安逸跟他們客套了兩句,匆匆跑回廚房,把手放在水下沖了又沖,卻還是能感受到他掌心余留的溫度……她專心地走著神,沒留意身后站了個人。
當(dāng)自己的腰被楚盛鈞從背后攬住時,安逸嚇得差點(diǎn)沒尖叫出聲,她驚魂未定地轉(zhuǎn)身瞪他:“你干什么!廚房門還開著,小心被他們看到!
看著她緊張兮兮地瞪眼怒視自己,楚盛鈞抿緊了唇,他已經(jīng)忘記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的安逸了。
就在他恍然的瞬間,安逸閃身躲開了他的手,左看右看確定蘇品桓還在房間里看蘇晚后,她才放心地關(guān)緊了廚房門。
安逸回身,刻意壓低聲音問他:“你怎么來了?”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一定會來!背⑩x倒是聲音清朗,并且理直氣壯。
她知道他從來都不會配合自己,又怕蘇品桓從房間里出來會聽到他們的談話,安逸硬拽著他往廚房里走了走,她因楚盛鈞的突然出現(xiàn)整個人都處于驚慌失措的狀態(tài),哪里還能想起要和以前一樣對他笑臉相迎。
楚盛鈞被她拉著走了兩步,閑閑地低頭盯著她,有點(diǎn)看好戲的味道。
安逸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緊張,她咬咬唇,對著他擠出一抹笑,說:“你這樣讓我很……”她說不下去了,再說什么都免不了激怒他。
“我剛才也沒做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緊張?”楚盛鈞好笑地聳聳肩,顯得特別無辜,他把安逸鬢邊的一縷長發(fā)慢慢撩到耳后,靠近對著她的耳朵呵氣,揉弄著,有些調(diào)情的味道。
安逸的耳朵立刻燙了起來,這么多年,他清楚地知道她的敏感點(diǎn),這時,蘇晚那間房的門突然有了響動,嚇得她幾乎是魂飛魄散。
她用手使勁地推他,沒推動,倒是她自己退后了好幾步,后背吃痛地抵上了墻面。
楚盛鈞看著她這副樣子,嗤笑一聲,慢悠悠地整了整衣領(lǐng),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后,安逸才徹底松了口氣,心頭上那種讓人壓抑的窒息感漸漸消失,她透過窗,訕笑地看著鏡面中模糊映出的自己,真像個亂了陣腳的跳梁小丑。
“安逸,需不需要幫忙?”
安逸剛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正心不在焉地切著菜,被蘇品桓突然的出聲給嚇了一跳,差點(diǎn)切到手,“當(dāng)”的一聲把菜刀扔向一邊。
“怎么這么不小心,沒事吧?”蘇品桓關(guān)切地問,連楚盛鈞也往她那邊看了看。
安逸隨意地甩了甩手:“沒事,根本沒切到,就是剛才沒留意!
蘇品桓再三確認(rèn)她手沒受傷,但仍不放心,說怎么也不肯讓她再下廚了,他親自出去買了東西回來,三人湊合了一頓,安逸又給蘇晚把早晨的粥熱了熱,切了點(diǎn)菜和瘦肉進(jìn)去。
蘇晚的臉還是紅撲撲的,精神卻好了很多,她半坐著,倚在枕頭上。
“好點(diǎn)了沒?”
蘇晚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多了,謝謝你,安逸表姐!
“你好了比什么都好!
這次蘇晚說什么也不讓她喂了,自己將粥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喝完。安逸端著碗就要出去,蘇晚扯了扯她的裙角,她一頓,蘇晚由衷地說:“謝謝,安逸表姐你對我真好。”
安逸覺得好笑:“這樣就是對你好了嗎?”
她覺得這是應(yīng)該做的,呂然生病的時候,安逸不只給她做飯,照顧她,還會哄著病中不愛吃飯的她吃飯。
蘇晚低下頭,小聲地說:“我們剛認(rèn)識,而且我這幾天對你的態(tài)度也不好!
“你是我表妹啊,對你好不是應(yīng)該的嗎?”
蘇晚仰頭看她,一字一句地問:“如果我不是你表妹你還會對我這么好嗎?”
這個問題……呂然是自己的朋友,在華人不多的國外她們兩人互相關(guān)心照顧理所應(yīng)當(dāng),而蘇晚對自己的態(tài)度的確算是冷淡,如果她不是自己的表妹,她還真不能確定自己會這么有耐心地對待蘇晚。
見她不答,蘇晚咬了咬唇,低聲說:“果然,你們的好都是有前提條件的。”
安逸摸了摸她的頭:“說什么傻話呢,其實(shí)有前提條件的好才是最安全的!
至少你具備了那個條件以后,那份好輕易就不會失去,而有些好,來得太莫名其妙,同樣走的時候也很莫名其妙。比如楚盛鈞對她,前兩年和這兩年,天壤之別,幸好她從來不曾相信過他。
她憑著所謂的血脈之親,可以放心地相信安正南,可以放心地相信剛認(rèn)識的蘇品桓,甚至可以放心地相信對她冷淡的蘇晚,可就是不能放心地相信楚盛鈞,即使是他對她最好的時候。
看上去那么合理,卻又那么的……無理。
蘇品桓進(jìn)了房間,兩人同時沉默了,他在安逸房間里面轉(zhuǎn)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她攤開的書上,那是安逸昨天看的樂譜書,這幾天時不時地要看,所以攤開以后就沒合上。
蘇品桓輕輕地拿起來,問:“《為藝術(shù)為愛情》?我聽過,《Tosca》中文譯名叫《托斯卡》,現(xiàn)場這段很好聽的,你們正在學(xué)這個嗎?”
“我這個學(xué)期的考試準(zhǔn)備唱這個。”一說起自己的專業(yè),安逸忍不住多聊了兩句,“這兩天正苦練意大利語,雖然唱時不需要發(fā)音清楚,但是背詞好難!
蘇品桓很好奇:“你們考試的話也是跟現(xiàn)場一樣有樂隊(duì)嗎?”
“考試哪會那么大陣仗,要自己請人用鋼琴伴奏,等我過兩天基本練熟了就聯(lián)系鋼伴!
蘇品桓合上書遞還給她,看向她的身后,安逸隨著他的視線轉(zhuǎn)身,楚盛鈞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房門口,修長的身子借著客廳的燈光在地上投下淺黑色的影子,正好籠罩在安逸站著的位置。
一見他,安逸抱著書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她默不作聲地坐到蘇晚躺著的床邊。
蘇晚開口對蘇品桓說:“哥,這幾天安逸表姐也挺忙的,反正我燒也退了,我們就別麻煩她了吧!
安逸插嘴:“不麻煩的,別總那么見外。”
蘇品桓想想也是,對安逸說:“不是見外,也是時候去蘊(yùn)雨那邊看看她了,以后有空再來找你玩!
安逸也怕楚盛鈞來了后,他們再待在這里會有所覺察。
這時候站在房門口的楚盛鈞開口了:“我送你們!
臨走的時候,蘇品桓還不忘跟安逸說:“一家人也不說麻煩不麻煩,等哪天你回了國到E市一定別忘了找我!
安逸笑著點(diǎn)頭,這幾天的相處,蘇品桓和蘇晚讓她感覺到自己也有了親人,她很喜歡這種感覺,所以當(dāng)他們要走時,她竟有些舍不得。
楚盛鈞走的時候,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門關(guān)上,公寓里面又只剩下她一人。
安逸一個人收拾碗筷,洗碗。放置在客廳的落地?zé)艄饷档椟S,安逸忙完后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自己在地板上的影子,突然間被一種若有若無的孤獨(dú)感包圍。
突然啪嗒一聲,門又開了,安逸驚訝地看過去,是折返的楚盛鈞,他按開了客廳的大燈,瞬間整個屋子亮堂了起來。
安逸怔怔地看著他扯下了自己的領(lǐng)帶,然后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衣扣子,她結(jié)舌道:“你,你……”
楚盛鈞笑起來,聲音低沉?xí)崦粒骸澳悴皇钦f品桓和蘇晚走了以后我想怎么做都行嗎?”他三兩步走到她面前,手一使勁把她從沙發(fā)上拉了起來,按到自己的懷里……
楚盛鈞的唇夾帶著怒氣狠狠地壓下來,剛才的事情讓安逸也憋了一肚子怨氣,她不客氣地回咬,兩人毫無形象地互相撕扯啃咬,不一會兒就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咚的一聲滾落到地板上還沒來得及呼痛,他就壓了上來,聲音通通被他吃掉,安逸就用指甲抓他露在外面的胳膊,想讓他跟她一起疼,沒想到他反而更來勁了。
變態(tài)!她在心里罵著。
深夜,楚盛鈞一個人穿衣到了陽臺上,點(diǎn)了根煙,高大的身影仿佛和夜色融為一體。
他想了一會兒,掏出手機(jī)撥通了舒齡的電話:“你幫我找一份《Tosca》里《為藝術(shù)為愛情》的鋼琴譜,要快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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