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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 摧心反噬

若不是師兄來得及時,我或許真的會賠上性命?晌掖舸舻夭林鴾I水,沒有半點劫后余生的歡喜。

“你再用那樣的法術,以后——你都一個人下山!”六師兄以為我被這一晚的變故嚇哭了,他又是震驚又是憤怒地在我身后的山壁上敲下一拳。石屑橫飛,我盯著他的眼睛幽幽地問:“還有以后嗎?”

他愕然地反問:“你說什么?”

有人在他身后輕笑。

笑著笑著,白夜就沉下了臉:“她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離開的時候不但封了你的穴道,還讓千雪留下來看著你,結果呢,你都干了什么?”

六師兄沉默不語。

白夜道:“讓我來猜猜,你是怎么沖開穴道,不受千雪的蠱惑,只身來到這里的——千雪對你施展幻術的時候,你反用狐媚之術把她控制了,是不是?”

師兄辯解道:“我只是讓你的琴侍給我解穴,并沒有傷害她!

“你用了狐媚之術!”

劍吟響起,六師兄手腕一抬,青光閃過,劍尖直指白夜眉心。

似乎在看一個很好笑的笑話,白夜不避不讓,笑容里卻沒有一絲暖意:“和我斗法,你有勝算?”

當然沒有勝算。

六師兄光顧著趕過來,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他的眼睛,和葉明月一樣,泛著細細的紫光。那是屬于紫狐的光澤,他眼底的光,泄露了他的身份。我相信,如果不是力不從心,他是絕不會如此大意的。

“白夜,別對我?guī)熜謩邮帧!北M管拔劍的人是師兄,我哀求的卻是白夜。

“你弄錯了一件事。”白夜緩聲道,“自始至終,我不想讓你傷心。他和葉明月有什么約定,我不清楚,他失去了狐珠,本就危險得很,我封住他的穴道不讓他輕舉妄動,是為了他著想,給了他一線生機,是他自己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也能怨我嗎?”

六師兄手里的劍頹然放下,他白著一張臉問我:“你都知道了?”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牽動嘴角,微微一笑:“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縱容葉明月害死了那些人,真的用自己的狐珠給她續(xù)命,真的放她走了?”他笑得那么諷刺,可我始終不信,我所認識的六師兄會是這樣的,他明明不喜歡濫殺無辜,明明也很討厭妖怪……

“你是不是覺得很惡心?”

六師兄話音里有一絲黯然,更多的,是絕望,是譏諷。

他說:“對不住了,阿梨,讓你知道,這些年來你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我現(xiàn)出原形的樣子說不定比我小姨還不堪。你不要看。”

雖然心中了然,但親耳聽到師兄承認,我還是像被鈍重的鐵器狠狠地撞擊了一樣難受。不過就是來抓一只狐妖啊,這只狐妖只是道行高了一點,身份復雜了一點,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早知道就不要出來了!币豢跓嵫ㄔ谏ぷ友,我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好端端地接什么降妖令呢,“讓二師兄來好了!

任性的話,還有在眼眶打轉的眼淚,讓六師兄嘆了口氣。他蒼涼地笑了笑說:“別哭了,不會給你造成困擾的。十四歲的時候師父便說過,流連紅塵的狐妖陽壽只有短短十幾年,我是個半妖,勉強能夠多撐一會兒,但是……大限也快到了,就算找回了狐珠,我還是會死!

流連紅塵的狐妖……

明知道自己會死,為什么還要留在人間呢?

十四歲,那正是六師兄奉命監(jiān)督我背書,最后他用書蓋著臉在后山睡著了,而我在撲蝴蝶逗蛐蛐的時候……

好像猜到了答案,好像又猜不透,我搖搖晃晃地跌靠在洞口,閉上雙眼,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曲清寧!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算計本君!”

驀然,山洞里傳出一陣暴怒的叫聲,腳下一震,有什么東西擦著我臉頰飛過,我還沒看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便被人攬住肩頭,一路拉離山洞。

“是誰?”

六師兄無暇作答,只是把我護在懷中,直勾勾地盯著眼前一把插滿了銀針的折扇。銀針穿透扇骨,往前射向師兄,然而卻被扇子上附著的靈力給阻止,堪堪和扇子一齊停在了半空中。

不遠處白夜手指一鉤,扇子得到召喚,重新回到了他手中。六師兄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偏頭說了聲多謝。

白夜心疼地看了一眼千瘡百孔的扇面,嘆氣不已:“扇子啊扇子,為何別人英雄救美,苦的卻是你?”

語畢,手指輕輕一推,風聲鶴唳,扇子上的銀針悉數(shù)打回了洞內:“摧心針無堅不摧,乃五界之中可遇而不可求的寶器,月君大人動輒百根連發(fā),真是好大的手筆。”

不知過了多久,洞內傳來咯咯的笑聲,砰的一下,一具女人的尸體被扔了出來,青煙冒過,尸體在瞬間變成了一只僵死的狐貍。

“是葉明月……”我失聲叫道。

我的瞬殺之術并沒有傷到月君照燭,萬鬼反噬之時,他已經離開了葉明月的身體,把一切都嫁禍于她!

“白夜、紀梨、曲清寧!一個精通幻術移花接木,一個為了闖出幻境賭命瞬殺,一個在狐珠中淬入劇毒傷我根本,你們很好,都很好!”

隨著葉明月尸體出來的,是一個瘦削的影子,一眼看過去,青青白白一片,沒有人形,等他走近——或者說是飄近,我才看清,他只有一張扁平如蛇的面孔和半截身子,腹部以下竟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

迎著我詫異的目光,照燭目眥欲裂道:“奇怪嗎?百年前仙界戰(zhàn)敗,我便失去了肉身,和游魂野鬼無異。在魔界游蕩了百年之久,我一直在尋找機會重鑄魔身,而今神農鼎在手,三百人精氣聚齊,卻因為一顆劇毒狐珠——”

望著照燭七竅流血的臉,六師兄輕咳道:“沒有解藥。我犧牲狐珠毀你的魔身,自然不會給你留任何后路!”

“那你就是斷了自己的后路!”

照燭手掌一翻,黑色的煙霧激射,三支冰凌分別刺向我的三處靈穴。

萬萬想不到照燭先下手的對象不是六師兄而是我,我正要取七星盤凈化毒氣的手微微一滯,下一刻,便被師兄抱著在地上打了個滾:“閉氣!七星盤給我!”

濃濃的毒霧把我和六師兄包圍,他奪過七星盤扔給了身后的白夜,白夜忙于對付照燭放出來的妖獸,大罵一聲,卻不敢不接:“月君大人,我要是你,遇到曲清寧一定裝瘋賣傻掉頭便跑,百年后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一派胡言!本君絕不會輸給區(qū)區(qū)一只狐妖!”

“那可難說得很,他不光是狐妖,他還有一半人的血統(tǒng)。他陰險、狡詐、虛偽、自私、小肚雞腸、滿腹毒水、冷血無心……如此奸險之人,誰敢直面其鋒?你害死了他的后娘兼小姨,他怎么可能乖乖交出解藥?更何況密宗弟子出手就是絕殺,十分熱衷于玉石俱焚損人不利己……”

“巧言令色,其心可誅!”

“過獎過獎……”

“住口!待我收拾了曲清寧,再來收拾你!”

……

毒霧之中,風起云涌,白夜和照燭你一言我一語斗得不可開交。我知道,白夜是在轉移照燭的注意力,暗示我和師兄快走,然而,我閉氣的時間過長,師兄扶著我起身的時候,我兩眼一黑,栽在了他身上。

“阿梨?”

感覺到六師兄的氣息近在咫尺,我猛然睜開眼,對他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我聽見自己用低沉而嬌柔的聲音問:“清寧,你喜歡我嗎?”

六師兄不敢相信地望著我說:“你說什么?”

手,在輕輕顫動,卻不是因為我想動。

意識和身體的動作分離開來,我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更可怕的是,我正罔顧自己的意志,伸手去撫摸六師兄的臉!

“紀梨!”他一把抓住了我冰涼的手,想把我扔在地上,可到底沒有。

見六師兄的耳根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我”笑得越發(fā)溫柔,指尖滑過他的臉頰,勾勒著他嘴唇的形狀:“你有多愛我呢?為了我留在塵世,卻什么都不敢說,什么都不敢做。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傷心的啊……”

不不不,這不是我,這不可能是我!我不會用這種輕薄的腔調和師兄說話,我不會放肆到對他動手動腳!

我呆若木雞地任由自己抬起下巴,趁著師兄比我還呆,輕柔地吻住了他蒼白的嘴唇。他一動不動,迷茫地看著我,“我”用舌頭撬開了他的唇齒,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含糊道:“我哪里不好呢?你那么愛我,為什么不要我呢?清寧,你要我,好不好?”

這種話我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我終于明白,一定是我使用瞬殺之術的時候耗費了過多的靈力,加速了摧心咒的侵蝕,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照燭已經上了我的身,他在控制我的身體,而和白夜纏斗的那一個,根本不是他的本體,是幻術!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像一條水蛇一樣纏住六師兄,六師兄掙扎著想推開我,卻因為不敢對我下重手而驚慌失措。照燭似乎覺得這是個有趣的游戲,師兄越是抗拒,他就越是不愿放棄……

“清寧,你這里硬了呢……”

感覺到手上握了一個不該握的東西,我羞憤欲死。

“住、住手……”六師兄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拔摇币贿呑ブ麍杂驳臒猃埐环牛贿呉龑е氖秩ソ庾约旱囊聨В骸岸家呀涍@樣了,還逃避什么呢……我為你做到這個地步,你還要繼續(xù)裝圣人嗎?”

照燭惡毒地瓦解著師兄的理智,讓我陷入崩潰的境地。

冰冷的身體里涌起一陣莫名的燥熱,很難受,也很誘人,我看六師兄的眼神里帶著絲絲的欲望,那丑陋的欲望不是照燭的,是我的。我想要有個人給我潑一桶涼水罵醒我,或者一巴掌打醒我,可是師兄沒有,他暗紫色的眼里,有和我一樣的渴望。

我幻想過無數(shù)次,六師兄是愛我的,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已,但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知道他對我動了情欲,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欣喜、感動、酸楚、恐懼……無以名狀的罪孽……

六師兄溫熱的手觸碰到了我胸前的柔軟,我驚呼一聲,淚水落在了他臉上。

沉溺在欲念里的目光一驚,他忽然停下手來,呼吸急促地把我推離。

“滾開!”

聲音里,是不容置喙的拒絕:“你不是我?guī)熋!阿梨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她絕不會——她不是那樣的人——”

我的眼睛在流淚,嘴卻在笑。被揭穿身份,照燭一點也不意外,他仍然很開心,他在逼迫我大笑,無比放浪地大笑。

“對啊,不是她,是我!但這又有什么關系?你不是愛她嗎?怎么,怕情難自禁現(xiàn)出原形,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和一只狐貍交合,連上她的勇氣都沒有了嗎?曲清寧,失去了狐珠,你還能活多久?用腦子想想吧,你現(xiàn)在不要,恐怕再也沒機會了,到死都遺憾!”

“我是半妖,不是禽獸!

六師兄面色微紅,眼神卻很清澈,透亮得如同紫色的玉石。只是下一刻,清俊的臉龐便驟然扭曲。

“既然你死也不肯解開狐珠上的毒咒,那就去死吧!”

不顧照燭瘋狂的咆哮,他垂眸,默然不語地望著沒入他身體里的貫虹鎖。而我已克制不住,撕裂一般的尖叫聲劃破長空……

不——停手——

不要傷害我?guī)熜帧灰栉业氖帧獨⑽規(guī)熜郑?

“不……要……”

強迫著自己發(fā)出含混不清的聲音,我?guī)缀醢焉囝^咬斷,腥甜的血充斥著口腔,痛不欲生地從嘴角流出。

可再多的血,也不會比六師兄胸口流出來的更多。那斷成兩截,如同廢鐵的貫虹鎖沒有任何魔力,但就是這樣沒有任何魔力的鐵鎖,借我之手,生生地貫穿了師兄的胸膛。

他沒有呼痛,沒有反抗,只是抬起頭看我,然后,用手緩緩地握住胸前精致細長的鎖鏈,用力一拽——

“不要臟了我?guī)熋玫氖郑 ?

“啪——”

空中無聲綻放的血花,大朵大朵,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

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炸開,白皚皚的一片,沉寂如死。

絢爛的花朵謝去,六師兄的下巴上滴下幾滴噴濺在臉上的血液,一眼望去,像是上古時候浴血重生的戰(zhàn)鬼。他抓著從身體里拔出來的貫虹鎖,手指一繞,把我從另一頭拉到了他眼前。

“是摧心咒嗎……”他喃喃地念著,好像身上的血洞并不存在。

溫柔的指尖在我頸上的刀口摩挲著,恍然間,時間倒回到從前——只要我受了傷,師兄就會皺著眉頭用法術給我治療。只不過這一次,他是笑著的。

“你要干什么?”方才一幕把照燭驚呆了,他回過神來,六師兄已經把我攬入了懷中,他扣著我的手,不給任何掙扎的機會,把頭埋在了我肩窩里。

“曲清寧……”

擺平了妖獸的白夜聞聲而來,他一眼望見滿身是血狀似相擁的我們,一時間有些啞然。等他明白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很少失態(tài)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你們……”

鋒利的牙齒割破我脖子上的血管,六師兄的嘴唇貼著我冰涼的皮膚,開始一點一點地吮吸著我的血。與此同時,強勁而霸道的暖流沿著我的手腕,蔓延至身體的每一處,摧心咒徹骨的寒冷在慢慢消除。

六師兄說,我的身體,是只屬于我的,他會原原本本地還我一個自由之身。

所以他封住了我的穴道,對我用了換血之術。

換血之術,以血易血,以氣易氣,他帶走了我的血,帶走了摧心毒,把他的血全部給了我。

摧心毒解開,照燭失去了依附,又深受狐珠的毒害,慘叫著沖向奄奄一息的六師兄,然而,他忘了一件事,師兄做事是不會留有余地的,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殺!”

六師兄舉劍,選擇了同歸于盡。

劍入胸膛,我聽到了我牙齒打戰(zhàn)的聲音。不過短短片刻,他就在我面前兩度選擇了死亡,果斷決絕,沒有任何猶豫……

“閉眼、閉眼,不要看!

溫暖的手掌覆上了我的眼睛,白夜扶住了頭暈目眩的我:“笨蛋,你師兄不會喜歡你看到他死的樣子的,別辜負了他一片心意!

似乎有強光閃過,頭頂上隱隱有沉悶的雷聲。

不知站了多久,嘩嘩的雨水打在了我的臉頰上,冰冷冰冷的。

“下雨了啊……唉!”白夜的語氣充滿了悵惘,最后一聲嘆息,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空下了這一場應時應景的瓢潑大雨。

聽不清他還在嘀嘀咕咕地說什么,又過了一會兒,白夜說:“好了好了,可以看了。”

他松開我,我蹣跚著步伐,彎下腰去,抱起面容沉靜的六師兄,蹭了滿身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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