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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 第四章

常山影劇院,被稱為正定的“人民大會堂”,縣里重大會議都在此舉行。但這座新中國成立之前的木結(jié)構(gòu)建筑,已成危房。近平提議重新建造。為了保證質(zhì)量,為了保證工期,大山毅然決然地把鋪蓋搬到工地,日夜監(jiān)工,雖然他的家就在千米之內(nèi)。

正定隆興寺是聞名世界的宋代大型寺院,更是一處國寶級文物。但由于年代久遠,破破爛爛。若要全面修復(fù),需要資金3000萬。如此巨大的投資,是當(dāng)時全國文物系統(tǒng)除了布達拉宮項目之外的第二大工程。為此,近平頻頻出面邀請國內(nèi)權(quán)威專家前來考察評估,而大山則奔走于京城、省城和縣城之間,往返數(shù)十趟,直累得心力交瘁,胃腸潰瘍。他蜷臥在吉普車后座上,牙關(guān)緊咬,冷汗直流。由于長期出差在外,藥罐只得帶在身邊,白天跑工作,晚上熬中藥。最后,終于得到上級部門大力支持,落實巨資。

這項浩大的工程,還需要征地60畝,拆遷60戶。其中困難,可想而知。

經(jīng)過千難萬難,隆興寺修復(fù)工程終于圓滿完成。

至此,隆興寺真正成為正定最鮮亮的文化名片!

春節(jié)期間,是別人最歡樂、最放松的時候,卻正是他最緊張、最揪心的時刻。九處國保單位,全是磚木結(jié)構(gòu)建筑,最易著火。每逢此時,他晝夜巡視,廢寢忘食。別人勸他,他說:“祖宗的遺產(chǎn),國家的寶物,我負責(zé)守護。出一點點問題,我就對不起正定,對不起縣委,對不起習(xí)書記啊!”……

正定的文化事業(yè)進入了新中國成立之后最輝煌的時期。

歷史已經(jīng)證明,賈大山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按照自己的理想,為家鄉(xiāng)的文化事業(yè)盡到了最大力量。雖然極其苦累,但也極其快活,極其酣暢。

不啻說,賈大山是那個時期全中國最得意、最幸福的文人!

……

這期間,近平升任縣委書記,工作更忙了。但他仍然忙中偷閑,一如既往地和大山相約見面、夜聊。

春雨潤青,夏日潑墨,秋草搖黃,冬雪飛白。歲月如歌,他們共同享受著友誼的芬芳……

1985年5月的一個午夜,大山已經(jīng)休息。突然有人敲門,近平請他去一趟。

原來,近平要調(diào)走了,第二天早晨7時乘吉普車離開。白天交待工作,直忙到半夜,送走所有同事,才騰出時間約見老朋友。好在,這個時間,正是他們最暢快的時光。

關(guān)于這一次離別,大山后來從未提起。倒是在近平的筆下,有一段清楚的記載:“……那個晚上,我們相約相聚,進行了最后一次長談。臨分手時,倆人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依依別情,難以言狀。”

兩人分手時,正好又是凌晨三點。近平最后一次送他到縣委門口,四目相對,心底萬千話語,口中竟無一言。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縣委大門敞開著。

采訪時,大山妻子告訴我,那天晚上,大山回來時,懷里抱著兩尊唐三彩:一峰駱駝和一匹駿馬。他一言不發(fā),倒頭便睡,直到第二天中午。起床后仍是呆呆地發(fā)愣。

妻子以為他病了,催他吃藥。他搖搖頭,慢慢地說一句:“習(xí)書記調(diào)走了!

49歲那一年,大山辭去局長,功成身退,回歸文壇。

這個時候,整個文學(xué)評論界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的小說已經(jīng)發(fā)生了脫胎換骨的蛻變!皦羟f紀事”和“古城人物”系列數(shù)十篇短篇小說,微妙而又精確地發(fā)掘出文化和人性的敏感共通之處,禪意濃濃,芳香四溢……

大山已經(jīng)完全醉心于文學(xué)。如果說早年的他曾有過文人孤傲的話,那么后期的他,則十足是佛面佛心了,慈眉善目,與世無爭,笑看風(fēng)云,其樂融融。

這其中,有一個細節(jié)讓人驚嘆:大山名聞遐邇,卻從無一本著作出版。那些年,文學(xué)市場清涼。雖然出版界和企業(yè)界不少朋友主動提出幫助,但他笑笑說,不要麻煩你們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賈大山,肯定是當(dāng)時全中國唯一沒有出版過任何圖書的著名作家!

他的書房里,懸掛著兩句自題詩:小徑容我靜,大路任人忙。

近平在南方的工作越來越繁重了,但他沒有忘記正定,沒有忘記大山。每遇故人,都要捎來問候。每年春節(jié),都要寄來賀卡。

但大山卻鮮有回應(yīng)。他知道,他的年輕的朋友,肩上有著太多太多的擔(dān)負。除了滿心的祝愿和祝福,他不忍心有任何打擾。

1995年底,大山不幸患染絕癥,近平十分掛念。1996年5月,他聽說大山在北京治療,便特意委托同事前往探視。春節(jié)之前,近平借去北京開會之機,專門去醫(yī)院看望。近平后來寫道:“我坐在他的床頭,不時說上幾句安慰的話,盡管這種語言已顯得是那樣的蒼白和無力……為了他能得以適度的平靜和休息,我只好起身與他揮淚告別。臨走,我告訴他,抽時間我一定再到正定去看他。”

近平?jīng)]有食言。僅僅十多天過后,1997年2月9日,正是大年初三,他專程趕到正定。在那個他們無數(shù)次晤談的小屋里,兩人又見面了。

還是那張桌子,那個茶幾,那一對沙發(fā)。只是眼前的大山,枯槁羸弱,目光暗淡,再也沒有了當(dāng)年的紅光滿面和言辭鏗鏘。

近平強作笑顏,佯裝輕松,提議合影。大山說,我這么難看,就不要照像了吧。話雖這樣說,他還是努力地坐起來,倚靠在被垛上,挺直身子。近平趕緊湊過去。

11天后,大山走了。

這是大山在人世間的最后一張留影。陪同他的,是他的朋友,他的好朋友。

癸巳年末,我去正定采訪。

大山的家里,一切依舊,還是三十年前的模樣。當(dāng)年的房屋,當(dāng)年的木床,當(dāng)年的書桌,當(dāng)年的茶幾。坐在那里,凝視時空,如幻如夢;谢秀便敝,我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的影子;隱隱約約里,我似乎聽到了那時的笑聲。唯有那兩尊唐三彩駱駝和駿馬,依然新鮮如初,精神而挺拔地佇立著,佇立在時光的流影里,相互顧盼,心照不宣,像一對永恒的朋友……

哦,朋友,朋友,兩心如月,冰清玉潔,肝膽相照,輝映你我。

新華網(wǎng)2014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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