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身陷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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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霍朋帶來麻煩的就是慘案那天晚上跟警官的那番對話。一名神通廣大的記者從警方通過內線得知，蘇照穎死前曾與燕都大學一名教師有親密接觸，曾經把那名男子從草坪上攙扶起來，就推斷兩人可能是情侶關系，而男子的倒地可能是兩人情事發(fā)生口角，在推搡爭執(zhí)中男子倒地；記者最后的推斷是：或許蘇照穎為情所困才選擇自殺。
文章見報以后，霍朋周圍的人際關系突然起了微妙的變化，生物系的教師們見了他，目光中閃出異樣的神色，而學生們的目光中則顯露出明顯的鄙夷，連系主任也親自找他談話，希望他能如實報告與蘇照穎之間的特殊關系。
因為“女研究生墜樓死亡”一案給燕都大學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社會輿論的壓力使學校高層如坐針氈，如果真的是因為學校教師與學生之間的不正當兩性關系導致女學生自殺，學校的聲譽會受到重挫。
蒙在鼓里的霍朋直到看到那篇新聞才恍然大悟，雖然記者在文章里沒有點出那名男子的姓名，師生們則認為新聞中提的那名與蘇照穎“幽會”的神秘男子無疑就是霍朋。
“這是誹謗！”霍朋憤怒得幾乎跳起來，因為在那天晚上之前，他根本就不認識蘇照穎。
看到報紙的當天上午，霍朋立刻與公安局那名負責調查此案的中年警官取得聯(lián)系，抗議警方泄露自己的隱私。警官說：“我們對記者捕風捉影的報道也很不滿意，但是，他的文章只是分析推斷，并不是定論，你沒有必要這么沖動。不過，我們正要通知你，請你今天下午四點一刻到警局接受詢問。”
霍朋下午如約趕到警局，中年警官果然已經坐在辦公室等候，讓霍朋吃驚的是，警官辦公室里還坐著一名年輕干練的青年女子，警官首先向霍朋介紹說：“這位是蘇照穎父母聘請的律師，負責解決蘇照穎死后留下的法律問題。”
干練女子大方地伸出白皙的小手伸向霍朋說：“你好，我叫方為琴，是遠東律師事物所的律師。”說著，遞上一張名片，繼續(xù)說：“如果霍先生有關于死者蘇照穎其他方面的信息，請直接跟我聯(lián)系。”
中年警官開門見山說：“方律師，今天請你來，是正式通知死者家屬，警方已經對蘇照穎之死一案停止調查，今天正式結案。我們的結論是，蘇照穎死于自殺。根據尸體解剖勘驗，我們發(fā)現二十四歲的蘇照穎是一位處女，就死者家屬提出的他殺懷疑，目前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另外，霍朋先生是蘇照穎臨死之前最后一名見到她的人，方律師可以當面詢問一些死者家屬關心的問題。”
方為琴點點頭，開始詢問霍朋：“霍先生，我們注意到，你在向警方做的陳述中，提到在二十分鐘前見到過蘇照穎，而且蘇照穎還把你從草地上攙扶起來。而根據警方的尸體勘驗，在你所說的那個時間段，蘇照穎已經死亡。即便你真的見到了蘇照穎，她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以驚人的速度到達二十層高的樓頂自殺，對此，霍先生有什么解釋？”
霍朋的雙眼緊盯著方為琴，他想不到這個看似美麗苗條的柔弱女子竟然會提出這么犀利的問題，他一時語塞。方為琴步步緊逼：“霍先生，難道這里面有什么隱情？”
“不、不、不……”霍朋連連擺手，他已經下定決心，對自己酒后能看到異相的特殊能力守口如瓶，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為，在中國這樣的過度里，即便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何況是在凡是講證據的警局。
中年警官一旁說：“我們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不過，我們研究后認為，霍先生可能是因為看到死人現場過分緊張，才錯誤估計了時間。我們認為，這個問題不足以推翻我們做出自殺的結論。”
霍朋短暫的沉默之后，朝方為琴說道：“是的，確實如此，那天晚上我在導師馮博士家喝了不少啤酒，腦子不太清醒，很可能會錯誤判斷時間。我為自己那天不準確的陳述向警方和死者的家屬表示道歉。”
中年警官說：“好了，我們的詢問到此結束。如果死者家屬感到蘇照穎之死還有其他一點，今后仍然可以向我們反映。”
方為琴嫣然一笑，朝中年警官說：“想不到警方時間觀念這么強，剛通報完案子結論就下了逐客令。”
中年警官也報之一笑：“案子很多，我們馬上還要到外面出現場。”
“那好，不打擾了。”方為琴說著，瞟了霍朋一眼說：“霍先生，我們走吧，警局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但愿今后能少來這里。”
霍朋立刻整整衣領，跟著方為琴一前一后出了警局。
因為是昏沉沉的陰天，下午六點種，北京的大街上已經華燈初放，車水馬龍街面上閃爍著燈火長龍，宛如一條條繁星織成的錦帶。霍朋本來可以打車立即離開，卻不由自主地地跟在了方為琴身后，一直朝前走著。
忽然，方為琴轉過身，輕聲說：“霍先生，我調查過你的檔案，你是著名生物學家馮憲章博士的學生，是一位很有才華的生物學研究生。我想請你喝一杯咖啡，肯賞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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