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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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掐滅了煙,大步走了出去。
Janus有點(diǎn)發(fā)怔。
他推開包廂門,見明月抱著包包背朝自己坐著。
聽見推門的聲音,明月渾身一震,緊緊摟住包包回頭看,神色防備,嘴唇都有點(diǎn)發(fā)抖。見進(jìn)來的是他,她才放松了些,表情還是很僵硬:“陸一辰呢?”
“他先走了!盝anus試圖安慰她,“哥這不是來了嗎,來來來,放松放松,別緊張,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月大概說了說情況。
“包包真的是陸一辰的兒子?”Janus看起來像是驚到了,“你怎么不早說!”
她把親子鑒定書推給Janus:“說了有什么用?我也不會一個人回來!
他抓起來翻了翻,最后深吸了口氣:“他什么要求?”
明月吸了吸鼻子:“要孩子!
“不給呢?”
“法庭見;蛘邘е黄鸢岬剿依锶!彼壑行顫M淚,聲音有點(diǎn)哽咽,“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沒有固定工作,單身,我覺得打官司我根本沒勝算。他如果非要跟我搶,我甚至都請不到好律師!
Janus也輕松不起來了,半天憋出一句臟話。
這天晚上,明月做了一個夢。
夢里,像是有人在她的心上用力地揉捏。她頭痛、心口痛,痛得要喘不過氣來……
她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子,但是看不清臉。明明是夢見過很多次的人,明明是那樣的熟悉,但就是不知道她是誰。
她低著頭好像在哭,邊哭邊說:“怎么辦,怎么辦我懷孕了……他不肯要,我該怎么辦……寶寶要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她一直在喃喃地說著。
而明月,像個溺水的人,連氣都喘不過來。
緊接著畫面一轉(zhuǎn)。
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那個紅衣女孩沖出人行道,砰的一聲被一輛黑色SUV撞得飛起好幾米高,然后摔在地上,毫無生氣。她包里的東西撒了滿滿一地。
然后車上下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明月眼睜睜地看著紅衣女孩被撞飛,看著肇事者打120,看著馬路上一圈的圍觀行人,看著救護(hù)車上推下來的擔(dān)架,看到地上……蜿蜒的血痕。
她想過去看一眼的,她想尖叫的,但是身體動不了,只是覺得痛……
醒過來的時候明月滿臉淚痕。天還沒亮,客廳里地?zé)粑⑽⒌墓馔高M(jìn)來。她胡亂擦了擦臉,心口被揉捏的疼痛如此清晰,一瞬間有些分不清楚夢境和現(xiàn)實(shí)。
明月躺了會兒,夢已經(jīng)忘記大半,卻還是睡不著。她打開手機(jī)看時間,卻看到有一通陸一辰的未接來電,凌晨二點(diǎn)四十五分。大概是她睡太沉,竟然沒有聽到。
還有什么談的必要嗎?這樣晚,無非又是一場男歡女愛。
她恨恨地關(guān)掉了手機(jī)。
不過陸一辰的來電倒是讓明月暫時忘記了那個夢,轉(zhuǎn)而開始考慮起包包來。毫無疑問,包包跟著陸一辰會得到最好的教育,按照陸一辰現(xiàn)在的情況,他也應(yīng)該會給包包提供良好的事業(yè)起步。但是光憑這些要她放棄包包,她不愿意。
她只希望包包健康快樂,并不要求他有多么高的成就,她不需要陸一辰搭建的平臺。
這么想著,明月更睡不著了。
跟陸一辰搶人,真是一場戰(zhàn)爭。
第二天明月沒有送包包去上學(xué)。他們吃早餐的時候包包的老師打電話來道歉,說陸總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所以昨天她以為是陸總跟家長商量好的,才那么輕易地讓陸一辰帶走小孩。
明月有點(diǎn)生氣:“我記得辦手續(xù)的時候是給過門禁卡的,當(dāng)時還說見卡進(jìn)園,老師跟孩子確認(rèn)以后,讓家長簽字領(lǐng)走孩子的。我家包包跟陸先生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大家都知道,但是因?yàn)殛懴壬怯變簣@的出資方,哦你們叫他陸總的是吧?他想帶走誰就能帶走誰,你們的安全保護(hù)我實(shí)在不能信任了。過兩天我會去辦理手續(xù)的,不好意思,我們準(zhǔn)備換家幼兒園了!
那位年輕老師快哭了:“真的對不起夏小姐,陸總一口咬定是您沒有時間來領(lǐng)孩子,還給我看了包包和他的親子鑒定結(jié)果,再三表示他是包包的爸爸,絕對不會對包包怎么樣。還說新聞報(bào)道不是真的,他追了您好幾年您都不肯答應(yīng)他……還說您不肯見他什么的……我就……我就……”
聽到這兒,明月真是要被陸一辰氣笑了。
“園長說如果不能得到您的諒解,我也不用再上班了!崩蠋煶榱顺楸亲,“我真的很抱歉,但是這種事真的只這么一次,您原諒我好不好?”
明月嘆了口氣:“好。”
“那您現(xiàn)在送包包過來可以嗎?”老師的聲音里是滿滿的期待,“我等你們!
明月有點(diǎn)猶豫。
“下次就是陸總說炒我魷魚我也不會讓他帶走包包,可以嗎?”
明月等的就是這句。
她頓了頓,喊包包:“包包去換衣服,我們該去學(xué)校了!
送完包包出來,明月正準(zhǔn)備用手機(jī)查查律師事務(wù)所的信息,就見陸一辰朝她走來。因?yàn)樗驹谟變簣@大門口,所以也有點(diǎn)拿不準(zhǔn)他到底是朝自己來還是準(zhǔn)備進(jìn)幼兒園。她并不太想跟他談話,于是轉(zhuǎn)了個身,意圖避開他。
哪知才轉(zhuǎn)過身,她的胳膊就被拽住了:“我們談一談。”
“沒什么好談的!彼Z氣不太好,“除非你放棄,不然我們法庭上見吧。我還真不信你就一手遮天了。”
他笑了:“你還別真不信。跟我打官司,再加上那個小鋼琴家,你能有幾成的把握?”
她微微側(cè)著身子抬頭看他,還是很倔:“那就到時候再見吧。”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陸一辰突然地示好反倒讓明月不適應(yīng),“你帶著包包住過來,包包跟采采一起上學(xué),有司機(jī)和保姆接送。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為什么?”她眼里全是戒備,“我就不想跟你住一起!
“多少人求著我想跟我住一起呢!标懸怀酵蝗恍Φ糜行┬皻猓拔椰F(xiàn)在送上門來了,你不要?”
明月白他一眼,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就走。
她發(fā)誓自己真的是滿含怒氣地白了他一眼。但是在陸一辰眼里,或者說自從得知包包是自己的兒子后,明月的任何動作在他眼中都好像變得可愛起來,就連剛剛明月白了他一眼,他都覺得她像是在撒嬌般地發(fā)嗔,眼神勾得他心里癢癢的。
然后他非常不配合地一把將明月抱了起來。
明月真是要驚呆了,反應(yīng)過來以后她就打陸一辰:“你干嗎,放我下來,你干嗎?”
陸一辰三步兩步就把她塞到車?yán)铮o接著跟了上來,高大的身軀壓住她,眉眼間都洋溢著春風(fēng)得意:“反了你了,以為包包是我兒子我下不了手,開始得意了?”
“你這個臭流氓你放開我!”明月掙扎了半天發(fā)現(xiàn)掙不動,索性停了下來,“你放開我!要不然我真的喊人了。你們家幼兒園門口,保安都在呢,你也不想鬧得世人皆知吧!”
“那你喊喊試試嘍!标懸怀骄谷凰o賴,“我倒是想看看他們誰不長眼,敢過來敲車窗!
明月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總是說不過這個人,打又打不過。她氣得直咬牙,卻覺得緊緊抵著的陸一辰開始不老實(shí)起來。
身邊包圍著的全是陸一辰的味道,她的臉唰地一下燒了起來。
陸一辰不懷好意地笑,還惡意地動了動腿:“怎么了,嗯?你怎么了?”
明月拼命踢他:“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兒!”
他退開了些,轉(zhuǎn)而壓住她不讓她亂踢,然后在明月的耳朵上咬了一口:“踢壞了你可怎么辦?”
明月渾身一僵。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調(diào)情嗎?明明前幾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的,明明上上次,陸一辰還掐著她的脖子把她丟在浴缸里……但是現(xiàn)在,為什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陸一辰也察覺到了她的僵硬,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放開了她。他整理了下衣服,見明月也低著頭整理,突然開口:“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讓包包跟著你吧,我搬過去跟你住。不過包包的戶口要過到我這里!
她又驚到了,兩只眼睛瞪得老大。
“再這么看我我就親你。”陸一辰說得一本正經(jīng),“怎么,還不愿意?”
明月點(diǎn)點(diǎn)頭。
“點(diǎn)頭就是同意了!标懸怀娇吭谲囈紊。
“是不同意!”明月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我是不會跟你住在一起的,不是住你家還是住我家的問題好嗎?而且憑什么要把包包的戶口過到你那里?那跟我敗訴有什么區(qū)別,撫養(yǎng)權(quán)歸你?”
她說話的時候,陸一辰閉著眼揉了揉眉心。見她說完了,他手指還抵著眉頭,睜眼看她:“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包包的戶口過到我這里,就是陸家的人。我現(xiàn)在只有采采一個女兒,包包過來就是未來陸家的繼承人,你還有什么不愿意的?”
明月被他話里的意思徹底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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