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無路可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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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純子睡不著,坐起來給章成打電話,可巧章成還沒有睡:“我有一個事情想問問你。”
章成說,是姐姐的事情吧,行。
純子又猶豫起來:如果他誤解我是壞女人怎么辦?如果以后他糾纏我怎么辦?除了大奔男,我可是從來沒往家?guī)н^人呀。
純子一咬牙說:“明天你能來家里一次嗎?我們在家里談。”
他說:“哦,可以啊。我明天不出車,給他喂飽我就去。”
純子說:“我在家里做好了,你來我這兒吃,我們邊吃邊談,走的時候給你父親把飯帶回去。”
章成說:“行,我一定去。”
純子放下電話,環(huán)顧自己的這個家。家里其實很干凈了,但她重新把沙發(fā)罩等東西塞進了洗衣機,在等待洗衣服的過程中又擦了地板,收拾了廚房,一直干到快凌晨1點。
雖然躺下來已經(jīng)很晚,但一直睡不著,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明天有了事情,純子的腦子里一直想象著章成來家里的樣子……
純子很奇怪,為什么那個大奔男來的時候自己沒這樣的緊張,自己不但拒絕他來,反感他來,也從來沒有這樣地期待過、重視過。憑良心說大奔男給予她很多,關心她照顧她,只要是自己需要的或者不需要的東西,他幾乎都想到了,都買過了。但是純子就是不期待他,甚至每一次見到他,看見他那張漂亮的臉純子就生出一種厭煩,兩個人處半年多了,純子還沒有主動向他伸過一次手,主動靠近過他一次,都是他強迫地親吻和擁抱。
但是在這個晚上,純子躺在床上忽然很渴望章成的到來。是的,渴望,她忽然覺得這樣的見面她已經(jīng)等了一萬年了,那個在風雨中費力登車的堅強的有責任感的男人,那個雖然很落魄,但仍然穿著整潔干凈,一臉端莊嚴肅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的男人,那個在苦難面前仍然有尊嚴地活著的男人,占據(jù)了她整個的心。
純子想到了那個混世魔王所長,想到了那個漂亮淺薄的大奔男,想到了自己工作所接觸的那些表面衣冠楚楚背后卻男盜女娼的偽君子們,就無限地絕望。
為什么會有這些想法,為什么會忽然惦念上這樣的一個人?純子自己都不明白自己。
整整一個晚上純子都沒有睡著,早晨6點多就爬起來套昨天晚上洗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干透了的沙發(fā)墊子罩。眼睛干澀,頭疼,皮膚難受,于是又在臉上貼膜,忙乎了半天,然后,她精心地準備了午飯。
11點,敲門聲響起來了,章成來了。
純子慌慌張張地將章成讓進屋子,倒茶,聊天。
章成今天穿得很干凈,很體面,仍然是一件白襯衣和一件黑馬甲。
兩個人都拘謹?shù)刈谏嘲l(fā)上,不知道說什么好。
還是純子先打破了僵局,拿出三瓶藥:“這是你姐姐吃的。”
章成拿過藥一看,也愣了。
兩個人就章桔的藥品談了很多,也很細。
吃飯的時候純子試探地說:“章成,如果我借給你錢,你能不能做一點自己的事業(yè)。”
章成一愣,立刻拒絕:“不,我現(xiàn)在還不想做什么,因為他,我沒有那么多的精力,等他沒有了,我會自己找一項事做的,但我仍然非常感謝您,您替姐姐打官司,我已經(jīng)非常感激了,關于律師費,您放心,我一分不會少的。”
章成說完,就站起來告辭了,留下了悵惘若失的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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