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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 不尋常的夜晚

    云化雨回到家,把臥室、廚房挨個看了一圈,對云飛說:“中午你媽媽可能也不回來吃了。你不想吃方便面就到門口的咱家飯店買一點包子吃。吃完就在家里看書,那里也不要去。明天要刮沙塵暴,我得陪呂市長到一些單位轉(zhuǎn)一轉(zhuǎn)。”說過嘆了一口氣,“今年靈都市要舉辦世界花卉展覽,不知老天爺是否保佑我們能平平安安的。”
    云飛猶豫了一下,說:“以后,我和人打架你就不要再管了,同學(xué)們知道會笑話我的。再說,這樣對你影響也不好,好歹也是個處級干部呢。”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云化雨摸了摸云飛的頭,笑著說:“你在學(xué)習(xí)上能體會到爸爸的苦心就好了。”說過要走。又停下想了想,說:“見了李了了,把錢給了他,咱不能欠這份人情。”
    云飛長嘆了一口氣,說:“真是沒勁,連星期天都不回家吃飯,我在這家里就只能跟雀鷹說話了。”
    云化雨想了想,說:“再忍耐幾天吧。等你畢業(yè)了,爸帶你出去玩,天南地北隨你挑。”
    “讓我說,你和媽媽有一個不當(dāng)官也行。我一個人呆在家里實在是沒意思。”


    云化雨故作威嚴(yán)地嗯了一聲,說:“如果我和你媽媽都是下崗工人,整天呆在家里,你連飯也吃不飽,書可能也念不成了。”
    云飛笑笑,沖云化雨揮揮手。
    云化雨也笑了笑,開門走了。
    云飛走到鳥籠前和雀鷹說:“你如果是個人多好呀。咱倆一塊吃飯,一塊玩耍,那該多好啊。”
    雀鷹揮動了幾下翅膀,又唧唧地叫了兩聲。
    云飛笑著摘下鳥籠的鉤子,把鳥籠的門子打開,說:“你也自由一會兒吧。”
    雀鷹歡快地走了出來,跳到了云飛的肩膀上。云飛高興地抓雀鷹,雀鷹又跳到云飛的手背上。云飛就摸著雀鷹坐到沙發(fā)上。
    “我一生下來,你就來到我們家,算一算,快十三年了。這十三年,就你一直陪著我,真的不知該怎樣感謝你呢。”
    雀鷹竟然搖起了頭。
    云飛感覺肚子餓了,給雀鷹弄了些吃的,對雀鷹說:“你先吃吧,我買點包子去。”
    雀鷹飛到窗戶上,落在了把手上。


    云飛出了屋,一邊走一邊回頭和雀鷹招手。雀鷹也扇動著翅膀,張著嘴叫。
    云飛到咱家飯店買了包子出來,天一下子暗了,空氣里迷漫著濃濃的土腥味。云飛仰頭往天上看,發(fā)現(xiàn)西面的天空整個成了古銅色,古銅色的云彩好像有一群面目猙獰的惡鬼,張牙舞爪地?fù)淞诉^來,眨眼間連太陽也吞沒了。地上的廢紙、塑料袋也亂飛起來。行人低著頭往前走,步子都邁得大大的。云飛撒開腿往家里跑。還沒跑到大門口,天就整個黑了下來。云飛感覺自己像掉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窖里。街上的燈全都滅了,來來往往的汽車打著燈,鳴著笛,像毛毛蟲似的在街上蠕動著。緊接著一個廣告牌被風(fēng)吹了下來,恰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下子飛到了半空,驚得云飛不住地吧咂嘴。就在這時,更可怕的現(xiàn)象嚇得云飛抱頭蹲了下來,原來是一輛白色小車被風(fēng)旋了起來,嗖地一聲從云飛頭上飛過,箭一般地躥進了咱家飯店,隨即就是砰砰的撞擊聲和人們喊爹叫娘的慘叫聲。云飛抱著腦袋跑進自家的院子,發(fā)現(xiàn)客廳里閃著霓虹燈的光彩。
    “媽媽!媽媽!”
    云飛進了屋,到屋子里挨個看了個遍,發(fā)現(xiàn)并沒有媽媽,爸爸也不在,只有雀鷹站在籠子里。他又四下打量一下客廳,開了燈,燈也沒有亮。
    “奇怪,哪里來的光線呢?”
    云飛走近鳥籠,發(fā)現(xiàn)雀鷹腳下有兩顆鳥蛋一樣的石子,一顆是金色的,一顆是綠色的。
    “是你們發(fā)出的光嗎?”
    云飛拿起兩顆石子,感覺兩顆石子都柔柔的、熱熱的,像絨絨的小毛球。云飛兩手罩住石子,有黃、綠兩種光線從指縫里射了出來,光線照到墻上,又都反射回來,屋里還和以前一樣明亮。再看院外,依然一團漆黑。云飛拿著兩顆石子,走到門口,開了門,院外頓時亮了起來,黃、綠兩種光線交叉在一起,直射到天空。
    云飛回到鳥籠前,伸開手,問雀鷹:“這是你下的蛋嗎?”
    雀鷹扇動了兩下翅膀,點了點頭。
    云飛想了想,笑著說:“你能把這兩顆鳥蛋放到老鷹山頂?shù)碾娨曀蠁?沒有光明,今晚不知有多少人回不去家,也不知有多少輛汽車要撞到一起呢。”
    雀鷹跳到云飛手上,把兩顆鳥蛋嗛在嘴里,點了下頭,從門口飛了出去。云飛緊跟在后面。順著雀鷹飛去的方向看,天上出現(xiàn)了兩道光線,一道是金黃的,一道是綠色的,一起向后面的老鷹山飛去。轉(zhuǎn)眼間,老鷹山頂?shù)碾娨曀嫌袃深w黃綠珠子像盛開的鮮花一樣,光線向四面八方射了過去,整個靈都市就像罩在了霓虹燈里,顯得既明亮又柔和。街上行人駐足觀望,有的竟高興地跳起了街舞,來來往往的汽車也歡快地跑了起來。


    風(fēng)比先前更大了,呼嘯聲就像山洪暴發(fā)一樣噴涌而來。云飛趕緊往屋里走,發(fā)現(xiàn)雀鷹已經(jīng)站在茶幾上等著自己。
    云飛在沙發(fā)上坐下,摸了摸雀鷹說:“你真是一只神鳥呀。我明天就請電視臺的人來給你錄像,好好地吹一吹。”
    雀鷹搖起了頭。
    “哦,你還這么謙虛呢。要是給了別人,還不知道要怎么折騰呢。一吹就出名了,有了名就什么也有了。你再給他們哼哼幾聲,錄一盤帶子,還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呢。”
    雀鷹飛回到籠子里吃食。
    云飛打開塑料袋吃包子。感覺屋子里也有了土腥味,云飛把門關(guān)上,又仔細(xì)地檢查了一遍窗戶。接著坐下吃包子,吃過就卷在沙發(fā)上,用上衣蒙了頭睡下。剛一合上眼就聽大門哐地一聲開了,緊接著咚咚咚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云飛一骨碌坐了起來,客廳的門也哐地一聲打開了。阿鳳披頭散發(fā)地進來,左手叉著腰,右手指著云飛,右腳猛地一跺地板,頭上的血嘩地一下流了滿面,長長的舌頭伸了出來,左右擺動著。
    云飛驚慌得不知所措。
    阿鳳鼻子里哼了一聲,咽喉處張開一個圓圓的鋼蹦一樣大小的洞,一張一合地說:“好你個云飛,你竟然狠心地叫來你那個土匪爸爸,把我們?nèi)慷甲隽耍?rdquo;

    “沒有!”云飛站到地上,頭紅臉漲地指著阿鳳說:“我爸爸就打了老皮,況且也沒有打死他。”
    阿鳳用力向后一甩頭發(fā),臉面白的像一張紙,兩只眼睛就像兩個燈泡一樣向外凸了出來,發(fā)出幽幽的綠光,小小的紅嘴向云飛一吹,頜下立馬鼓起一個雞蛋大小的包。小包像肥皂泡似的越鼓越大,啪地一聲裂開了,成了一個鋼崩大小的圓洞,一條指頭粗細(xì)的眼鏡蛇伸出了小腦袋,兩只黑眼睛滴溜溜地亂轉(zhuǎn),咝咝地吐著舌頭,向云飛示威。
    云飛慌忙向后退,把身后的沙發(fā)也碰翻了個兒。唰地一下,眼鏡蛇向云飛吐出了一口毒液,云飛急忙捂住了臉。
    “哈哈哈!哈哈哈!一命抵一命!”
    阿鳳伸出兩只枯樹一樣的手,向云飛撲來。
    云飛拼命地掙扎。
    “啊呸!熊包!”
    阿鳳罵過轉(zhuǎn)身向外走去,長長的白紗裙拖到地上。走到門口又回頭看著云飛,嫵媚地笑笑,一股煙似的消失了。
    云飛坐起,搖搖頭,睜大眼睛四處打量了一番,只有雀鷹在籠子里睡著,這時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惡夢。


    云飛一邊喘氣,一邊揉著胸口。感覺好了一點,又準(zhǔn)備接著睡覺,忽然感覺到大臥室里隱隱約約的人在說話,支起耳朵細(xì)聽,好像是媽媽和爸爸在說話。云飛笑著下了沙發(fā),躡手躡腳地走到大臥室門前偷聽。
    “現(xiàn)在正是風(fēng)和日麗、山清水秀的好時候,我真想出去走一走,可是……”
    “重任在身啊!”
    云飛聽到這里皺了眉頭,說話的聲音嘶啞、蒼老,根本不是爸爸的聲音。云飛從門縫往里瞅,感覺屋里的光線特別的暗,床上鋪得齊齊整整,沒有人在上面躺著?勘贝暗膬蓚單人沙發(fā)上各有一個人影在晃動。左面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白衣女人,白紗套裙都垂到了地板上。云飛在腦子里畫了一個大大的問好:“媽媽晚上從來不穿裙子呀?”再一細(xì)看,感覺這個白衣女人很肥胖,于是又在心里問自己:“這是誰呀,怎么跑到我們家里來了?”云飛使勁睜大眼睛看,發(fā)現(xiàn)這個白衣女人還戴著一副粉紅色的風(fēng)鏡,更讓云飛不可思議的是她右手夾著一支雪茄,左手抓著一個酒瓶,喝一口酒,抽一口煙。云飛笑了,在心里說:“這個架式倒是十分像媽媽平時的做派。”云飛又仔細(xì)地打量右面沙發(fā)上的人,感覺是一個老年男人,比左面沙發(fā)里的白衣女人還胖兩倍。老年男人穿一身黑色西服,打著一條紅色領(lǐng)帶。腦袋似乎是圓的,有臉盆那么大,像一個非洲黑人。胡子有一尺多長,像刺猬刺似的,齊刷刷地向四周伸展著。兩手放在小肚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兩只眼睛放出綠幽幽的光,綠光映到天花板上是兩個小茶碗大小的光圈,還一明一暗地晃動著。
    白衣女人喝完一瓶酒,右手向沙發(fā)旁的櫥柜里一伸,一瓶酒自動落到手里。白衣女人對著瓶蓋噗地一吹,瓶蓋嗚地一聲帶著哨音飛出,撞到墻上又落在地上,叮鈴鈴地響個不住。白衣女人仰起頭,右手高高地舉起酒瓶,瓶口離嘴有一尺遠(yuǎn),酒嘩啦啦地流進嘴里,酒進肚里又是一陣咕嚕嚕的響,似乎都能看見酒在腸胃里的流動。
    “啊呀,好多年了,還沒喝過這么醇的陳年老酒。”白衣女人放下酒瓶,抹著嘴說。
    “還是點到為止吧。都二十四瓶了。”老年男人不耐煩地說。
    云飛聽到這里,心里問自己:“這兩個人什么時候跑來的呢?聽口氣已來了很長時間。”
    白衣女人連抽了幾口煙,噘著嘴吐煙圈。煙圈也像靈感似的跳著往上走。
    云飛感到頭皮麻簌簌的,連氣也不敢出。
    “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杰沒有敗在戰(zhàn)場上,卻倒在了酒桌上。教訓(xùn)慘痛啊。”
    “哈哈哈!哈哈哈!”白衣女人大笑起來。笑過放下酒瓶,說:“我的記錄是二百九十六瓶。二百九十六瓶。∧汶y道都忘了嗎?”
    一只銅錢大小的黑蜘蛛在西北墻角的天花板上拉著絲垂了下來,似乎很有興趣地看著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又向櫥柜里一指,一瓶酒自動落到手里。白衣女人,對著瓶蓋輕輕噗地一吹,瓶蓋嗚地一聲帶著哨音飛出,撞到墻角,正好打中黑蜘蛛。瓶蓋落在地上,叮鈴鈴地響個不住。黑蜘蛛也掉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著右腿,嘴里還吱吱地叫著。白衣女人看著蜘蛛嘿嘿笑了,接著仰起頭,左手高高地舉起酒瓶,酒嘩啦啦地流進嘴里。
    老年男人坐好了,兩手使勁揉搓臉頰,掏出一支雪茄點了,大口大口地抽了起來,屋子里頓時煙霧彌漫。好一陣?yán)夏昴腥苏f:“不要忘了今晚的行動……,這關(guān)系到我們……”
    “我得提醒你,我是組長!”白衣女人撲哧地一聲笑了,“如果活著就是為了工作,我情愿做一根草,春生秋死。如果活著就是為了工作,我情愿做一頭豬,肥了就挨一刀。還是人間的領(lǐng)導(dǎo)好。‰S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這樣過才是真正的神仙日子。”說過意味深長笑笑,輕輕捅了一下老年男人,朝云飛這邊努努嘴,又嘿嘿笑了。
    老年男人朝云飛這邊看了一眼,說:“他正在夢游呢。”
    云飛趕緊蹲了下來,手腳并用地爬到鳥籠前,壓低聲音對雀鷹說:“你知道他們是誰嗎?他們到我們家干什么呢?”
    雀鷹把嘴伸到云飛耳邊,小聲說:“三十六個。三十六個。”
    “呀,你原來會說話呢!我的小爺爺唉。”
    云飛興奮地滿眼放光,幾乎要跳了起來。
    “你說三十六個,三十六個是什么意思?”
    雀鷹閉上眼睛,把頭埋在胸底,睡了起來。
    云飛滿臉笑著,努力咬著嘴唇,手腳并用地爬到大臥室門口,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的兩個人全不見了。左面沙發(fā)上躺著一個雪白的兔子,肚子一起一伏地動彈著,似乎已睡得很熟。右面沙發(fā)上空空的,什么也沒有。云飛使勁睜著眼睛打量大臥室其他地方,卻感到身后有呼哧呼哧的出氣聲,氣吹在脖子上熱熱的。云飛回頭一看,一顆臉盆大的黑貓腦袋倒立著懸浮在腦后,雞蛋大的眼睛放出綠幽幽的光,一條一尺多長的舌頭在嘴里來回抽動著。云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黑貓舌頭在云飛腦門上嚓地舔了一下。云飛感覺像一杯開水潑在鼻子上,鉆心地疼。忍不住大喊一聲:“媽呀!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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