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節(jié)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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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小姐,二年沒見,你好嗎?”。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面影,是快攻裝飾工程(集團)有限公司老板康財。
自永嘉撤訴康財出獄二年過去啦,康財仿佛并見老,氣勢還那么壓人。
永嘉有些氣惱:“哦,是康總康老板;好久不見了,你找我還有什么事?我有急事辦,真是的,你可真會選時間。”
保養(yǎng)得很好的康財微微一笑:“是不是有人在車上保護你被小痞子捅了,你忙著去銀行取款呀?”
聲音不大,而永嘉聽了卻不亞于身邊爆炸了一顆重磅炸彈:“什么?康總,你怎么知道剛才發(fā)生的事?”。
康財笑得更神秘:“是不是醫(yī)院叫你取出一筆巨額現(xiàn)金,押在院里作搶救醫(yī)療費呀?還叫你快去快回?”,永嘉真是墜入了云霧,驚恐的瞪著康財,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實話告訴你吧,永小姐,你上大當了。”坐在駕駛員位子上的康局長,扭過頭對永嘉輕輕的說:“我們是來救你的”,“上當?救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嘉回過神來,迷惑不解的望著康局長:“可傷員還躺在醫(yī)院里哩,再說,我憑什么相信你們?”。
說時遲,那時快,靠著軟墊微微閉目養(yǎng)神的康財,猛地拿著一把閃亮的刀子刺向永嘉,永嘉大駭之下,下意識的后退著,失聲尖叫起來。
康財卻笑著舉起刀子:“永小姐,你看。”
刀刃不見了,握在康財手中的只是一把短短的刀柄。
康財在刀柄上輕輕一按,只見雪亮的刀刃從厚厚的刀柄中一下伸出,又一按,刀刃又縮回。
如此幾次示意后,康財從皮包里取出一個小包,握在手中貼近刀柄,再猛地刺向自己的大腿,大腿上立刻濺開一片血紅。
康局長介紹道:“這是耍魔術(shù)用的伸縮刀和灌了紅墨水的小塑包,明白了吧?那位挺身而出的救美英雄根本沒受傷,一切都是圈套。”。
……,……、……。
實在無法描述永嘉此時的心情,她咬緊牙關(guān),幾乎是低吼道:“為什么?為什么?”
康財說:“請冷靜,永小姐,如今人心燥浮,世態(tài)炎涼,世人皆為財迷,為財狂,為財鋌而走險。”,“為財?”
“永小姐一顆夜明珠賣了800萬,須知錢財來得太易,豈是福音?你想想,你乃一心地純厚又無產(chǎn)業(yè)的年輕女孩,陡然擁有百萬財產(chǎn),心機狠毒者豈能不見財起意?”
永嘉更為大駭:“怎么,怎么這些你都知道?”
“在A市,還沒有我們爺兒倆不知道的事!”康財不以為然,正色道:“永小姐不念舊惡,慨然了結(jié)前塵舊事,實為當今俠女;漁人恩惠,焉能不還?我康財縱然不才,也豈非是知恩不報之人?一切有我爺兒倆,請永小姐放心!”。
永嘉頓感渾身不安,這不就像自己所有的隱私都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一舉一動都愛到世人的監(jiān)視和注意么?
康局長看穿她心思,微笑著說:“永小姐別多心,家父實為感謝永小姐的義舉,沒別用意。不涉及到永小姐的人生或財產(chǎn)安全,我們不會出面,打破你平靜的生活。”
永嘉注視著康家父子,見父子倆人態(tài)度誠懇,滿面微笑,稍為心安:“那,我先謝謝康總和康局長了;我得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回到醫(yī)院,只要認真看看受傷者有沒有傷口?一切就清楚了。”
康財指點道,又遞過一張紙條:“這是我們爺兒倆的私人手機號,很少有人知道的。永小姐如愿意撥打,一定為你解難。”。
永嘉似信非信的匆忙回到醫(yī)院,院長正在焦急的等她。
見永嘉走進大門,禁不住眼睛一亮,高聲問到:“取到了?”,“取到了!”永嘉抬抬手提包,匆匆向急救室跑去。
急救室的病床上,王老師正俯在雪白的被蓋上和被蓋里的杰子,悄聲說著什么;朱紅神情漠然地坐在一旁,無聊的翻著本過期的《醫(yī)學雜志》。
見永嘉匆匆走進,王老師高興地站起來,向她點點頭:“取到了?”,永嘉沒理她,走近病床猛一掀被蓋,趁杰子瞠目結(jié)舌時,一把撕掉他胸脯上包裹的紗帶,果然,一如康家父子所言:杰子的胸口上并無任何傷口。
永嘉跌坐在朱紅身邊。
朱紅一把抱住她,哭到:“永姐”。
見事情敗露,王老師母子和院長呆若木雞。室內(nèi)一時靜得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永嘉無言的眼光掃向王老師母子,王老師極不自然的回避著,杰子卻不以為然哼的一聲將頭扭開。
院長的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青,有些懊惱地皺著眉頭……
永嘉無言的站起來,整理著提包,后腦勺上的傷口還有些隱隱疼痛,可此刻,她感覺心更在猛然的疼痛。她向醫(yī)院大門走去,朱紅緊緊跟隨著。
“站住”,就在她們要走出大門時,院長猛然叫道:“把錢留下”,他實在眼饞永嘉提包里的十萬元現(xiàn)金。眼下,民營醫(yī)院競爭慘烈,十萬塊啊,等于這家小型民營醫(yī)院近一個月的營業(yè)收入。
按計劃,他能得到這十萬元醫(yī)療費的三分之一,他不知道王老師母子的計劃在哪兒出了差錯,他只知道,就這樣讓這位憑空擁有800萬巨款的年輕富婆走掉,太可惜。
永嘉無言地尋問似的望望院長,一接觸到她凌厲的眼光,院長不禁下意識退一步。永嘉手指一動,一張百元大鈔從她指間滑落:“我的醫(yī)療費”,永嘉嘴唇輕輕一動:“還有事嗎?”
誰知,百元大鈔更激發(fā)了院長的欲望,他紅著眼睛將手一揮,剛才在車上的那二個小蟊賊不知從哪兒竄出,張牙舞爪的向永嘉和朱紅逼去。
突然,一輛锃亮的黑色雅閣,鳴笛沖進了醫(yī)院大門。
分秒間,車頭一橫,停在永嘉面前。
幾個彪悍的男青年跳下車,敏捷的攔在發(fā)怔的二個小蟊賊和院長前面,個個怒目而視,緊握拳頭,青筋暴鼓,作擒拿格斗狀。
只聽得一聲清咳,康財父子威風凜凜的下了車。
此際,二個小蟊賊早抱頭鼠竄;王老師見了康家父子,嚇得臉色發(fā)白,哆嗦著拉著兒子,連聲道:“我們走,我們快走。”
杰子早聽母親講過康財之事,雖不認識康家父子,此時,見如此陣勢,也心里直發(fā)虛,嘴巴上卻硬挺著:“不怕,媽,有我呢。不怕!”。
院長早欠著腰,連聲道:“康局長,誤會,這純粹是天大的誤會。”
康局長冷冷一笑:“誤會?伙同王方菊母子設(shè)計謀害,光天化日下竟敢動手搶劫;聶濤啊聶濤,我看你是活膩啦,想嘗嘗坐牢的滋味了吧?”
院長臉上肌肉一抖,哭喪著臉,說:“康局,不關(guān)我的事,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是王方菊母子的策劃,他們是主犯。”
“王老師”康財開了口,冰冷冷的語氣,讓所有在場的人背脊上涼浸浸的:“妒忌人家財富,謀劃強搶橫奪,豈是為人師表者所干的事?更有助紂為虐者,可恨!該殺!”
王老師臉色蒼白地摟著兒子,頭,深深的低垂著。
杰子畢竟年輕,血氣方剛,見母親愧疚得老淚縱橫無地自容,禁不住怒從心起,反唇相譏:“逼死至交老友,調(diào)戲良家女孩,才是你這種老色鬼的本性。再說,我們就是犯了法,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康局長嘴巴一呶,二個膀大腰圓的男青年走上去,一個伸手架住他,另一個猛一揚手左右開弓,杰子的臉頰不一會兒就腫了起來,血絲滲出他薄薄的嘴角。
康財喝住兒子:“小孩子家辦事,停下!”
他走近杰子,輕聲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世道這鍋水深著哩,豈不聞‘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在A市,你康大爺專管國家法律管不到的地方;別急,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們犯法,自有教訓和處理你們的地方;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小子,別不服氣,慢慢學吧。”,
康財又對王老師說:“王方菊,我重金聘你去為永小姐授課,是我為報她的俠義之舉,也是我當初百里挑一看中你的知識和人品。誰知你本一個潔身自好還算善良的人,何以一見人家擁有點錢,就心態(tài)突變預謀奪金?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喲!”
他搖搖頭:“你自以為聰明得計無人所知,豈料你在我面前露了馬腳,康財又豈容你如此對待于我有恩之人?罷了,你我之間再無任何關(guān)系。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還是由法律來懲辦你吧。”。
他向一旁的永嘉望去:“永小姐,這就是生活!不管你愿不愿意,這就是現(xiàn)實!并非人人都像你所想象那么壞;也并非人人都像你所想象那么好,F(xiàn)在,聽你一句話。”
永嘉靜靜的瞧著,驚怒之余,心中盤旋已久的想法卻越益堅定。
朱紅臉色蒼白,不是拉著永嘉的胳膊,恐怕已站不住腳了。
剛才永嘉匆忙外出取款時,杰子已把整個事情給她挑明。
杰子很自信:朱紅頭腦簡單,對自己愛得死去活來,又對自己言聽計從,應(yīng)當站在自己這邊。
他對朱紅說,不錯,我們出此主意是不太道德,可誰叫天公不平?自己累死累活一月才2千來塊,永嘉不費吹灰之力一下就擁有800萬元之巨,實在叫人心態(tài)不平衡。
而且錢是她一個人的,你朱紅對她那么好,救了她的命,理應(yīng)平分,可她卻只給了你八分之一,還卡著密碼不給,美名日以后結(jié)婚再談。你敢保證她以后不變卦?到時豈不雞飛蛋打一場空、逐了她獨吞的心愿?
還是杰子母子對你好,你是要和我們生活一輩子的,認真想想吧……
朱紅明白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猶如電觸雷打一般。
樂天派性格整日嘻嘻哈哈,凡事都往好處想的朱紅,農(nóng)家女兒的純真本色未改,這么明白無誤的天大一件事,誰好誰壞豈有不明之理?
也是杰子少年經(jīng)事不多,對了“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老人所言,過于相信什么男歡女愛,愛情高于一切的謬論,以為憑著愛情和“這事辦完辦好后就和你結(jié)婚”的承諾,朱紅就會乖乖地跟著自己走,為已所用,真是“悵望倚層樓/寒日無言西下/”了
朱紅是聰明人,見永嘉久不回來,估計杰子一伙人的良苦用心已經(jīng)暴露,便忍著滿腔的憤恨不動聲色地坐著,隨手抓過本過期的《醫(yī)學雜志》,假裝翻閱……
這當口,朱紅毫不遲疑的大聲對永嘉道:“姐,快報警!”。
康家父子的目光又一次掃了過來。
永嘉與康財?shù)难酃庖粚,康財不禁一驚,暗自思忖:“這永嘉,莫不”
果然,永嘉慘淡一笑,對康家父子說:“謝謝你們的幫襯!永嘉忘不了你們;今天,我永嘉大學畢業(yè)了。”
她走上幾步,對滿面愧色的王老師道:“王老師,盡管有今天這事發(fā)生,我依然要感謝你,感謝你教給我那么多真善美的知識。我相信你是一時糊涂,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不用再自責了,一切都過去了;現(xiàn)在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已決定用我所有資產(chǎn),辦一件善事回報社會。好了,你們走吧,不用報警,一切請諸位好自為之!”。
說完,永嘉朝康財父子深深一鞠躬,轉(zhuǎn)身離去,朱紅緊緊跟隨。
“紅……”杰子在后面輕聲呼喚:“跟我走,我們回家吧!”。
“呸!”朱紅一團口水狠狠地吐在地上,濺起淡淡的灰塵。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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