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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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別厭惡的面部表情
餐桌上的人圍著一盤生魚片開懷大吃,你大惑不解,為什么他們能吃得下這么惡心的東西?是否有一種東西,會讓所有人都感到厭惡?導(dǎo)致納粹大屠殺的情緒是厭惡?一旦對一件事物產(chǎn)生了厭惡感,你便會與它勢不兩立!
姜振宇導(dǎo)讀
男:你又來了!之前吵架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說過好多次了嗎?你為什么這么任性啊!
女:你到現(xiàn)在還是認(rèn)為,這是我任性的問題?!
男:我們已經(jīng)討論過很多次了好嗎?我就是想好好和你在一起,不鬧別扭,你怎么變臉變得這么快!
女:你可不可以在說話之前,平靜地想一下,這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嗎?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個不懂事的任性女孩?
兩個人的表現(xiàn),無論是言語觀點,還是可以想見的臉部表情,都是經(jīng)典的厭惡。在這個情境里,可以說是厭煩和看不上。
厭惡的本質(zhì)就是否定,是行為人對刺激源的否定評估。當(dāng)行為人認(rèn)為刺激源還不足以傷害他的時候,厭惡情緒就會油然而生。此時,當(dāng)事人往往認(rèn)為自己是有道理的,自己是對的、好的、優(yōu)秀的,而刺激源則站在自己的對立面,是不講理的、錯的、壞的。這種“自上而下的否定”,就會激發(fā)厭惡情緒及其表現(xiàn)。
如果當(dāng)事人認(rèn)為彼此差距很大,如“我百分之百正確,你肯定是錯的”,厭惡的級別就屬于輕蔑,當(dāng)事人不屑做出任何舉動去干涉刺激源。如果當(dāng)事人認(rèn)為彼此的差距較小,如“這書我讀了5 遍,你讀了4 遍怎么可能比我懂”,這樣的厭惡情緒會更接近憤怒,很容易被激發(fā)出“生氣”的進(jìn)攻欲。
讓人避而遠(yuǎn)之的惡心情緒
厭惡是一種反感,導(dǎo)致厭惡的原因多種多樣:比如吃到什么不對味的東西,或者只是想象一下吃到了令人反胃的東西,都會產(chǎn)生厭惡感;如果一種氣味令人掩鼻或者讓人避而遠(yuǎn)之,哪怕只是想象一下,也會讓人大倒胃口;如果你看見一樣?xùn)|西,覺得肯定很難吃或者難聞,也會覺得惡心;如果聽見的聲音令你想起一件可惡的事情,你也會感到厭惡;如果摸到什么東西,手感令人相當(dāng)不適,比如黏糊糊的,也會令人生厭。
讓你惡心的味道、氣味和觸感,別人可不一定厭惡。某個東西在一種文化中令人反感,放到另一種文化中卻可能是極其誘人的。食物就是最好的例子,比如狗肉、牛睪丸、生魚、小牛腦,這些東西不是人人都喜歡吃的。即便在同一種文化熏陶下,對于“什么東西才算惡心”這個問題,也是眾說紛紜的。在美國,有些人愛生吃牡蠣,而有些人看見別人生吃牡蠣就受不了。小至一個家庭,也會眾口難調(diào),孩子們可能起先覺得某些食物很難吃,但過一段時間又愛不釋口。
一旦產(chǎn)生厭惡感,自然的反應(yīng)會是“趕緊讓這個惡心的東西消失”,或是“能跑多遠(yuǎn)就跑多遠(yuǎn)”,宗旨是絕不與它共存。如果厭惡到了極致并無法自控,最原始的反應(yīng)就是惡心和嘔吐,這種反應(yīng)的誘因可能是吃到了惡心的食物,也可能是看到或聞到的東西令人不適。當(dāng)然了,不一定非得感到厭惡才會惡心和嘔吐,同樣,厭惡的時候也不一定會惡心嘔吐。
能讓人厭惡的不光是味道、氣味和觸感,也不僅是想到、看到或聽到令人不快的事物,還包括別人的行為、外貌甚至想法。人們的外貌可能會令人不適,對觀看者而言是一種折磨。如果一個人畸形、殘疾或者丑陋,那么有些人就會感到厭惡;傷員的傷口露出來了,可能也會令觀者不適;有些人見不得血,觀看手術(shù)過程也會有厭惡感。有些人的行為也會令人厭惡,比如虐待小貓小狗,又比如性變態(tài)行為。如果你覺得某人人生觀扭曲,待人接物不得體,也可能心生厭惡。
厭惡的程度有高有低,高至惡心嘔吐,低到略微反感,或者有轉(zhuǎn)身離開的沖動。對某事物略微反感時,雖然有避而遠(yuǎn)之或?qū)⑵溏P除的沖動,卻未必會付諸行動,但是反感情緒還是客觀存在的。比方說,你去做客,主人做了一道菜,你聞起來覺得怪怪的,就會稍微有一點厭惡的感覺,但還是會硬著頭皮嘗一下。又比如說,某人有很重的體臭,可能會讓你有點厭惡,因而你可能不太樂意跟他打交道,但是實在躲不開的時候也會勉強(qiáng)一下自己。再比如說,你聽見朋友在管教他的孩子,他的管教方式你不大認(rèn)同,就可能略感厭惡,但還不至于影響你們之間的友誼,你多半還會一如既往地與之交往。
厭惡的衍生與伴生情緒
輕蔑是厭惡的近親,但又有所不同。輕蔑只針對人或行為,不會針對味道、氣味或觸感。不小心踩了狗屎,你會覺得惡心,卻肯定不會有輕蔑感;一想到吃小牛腦,你可能會有厭惡感,但不會感到輕蔑。不過,你可能會蔑視那些吃這類惡心食物的人,因為輕蔑這種情緒包含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一般會自我感覺在道德方面高人一等。他們雖然令你不齒,你也不一定會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但如果他們令你厭惡,你可能就會跑開了。鄙視則是輕蔑的一個變種,因為他人的失敗而加以嘲弄,可能還會加入一些幽默的成分,以取悅自己,并傷害被鄙視的一方。
厭惡或輕蔑的感受往往伴隨著憤怒的情緒,某個令人生厭的人有可能讓你怒上心頭。比方說,派對上有人喝多了,開始酒后失態(tài),他老婆可能就會覺得既厭惡又生氣,氣的就是他令人生厭。如果有人猥褻幼童,也會令人既厭惡又憤怒,厭惡是因為他的行為,憤怒則是因為他的不道德。
如果別人的行為只令你覺得厭惡,而沒有憤怒的感覺,那往往是因為他們的行為沒有威脅到你的安全,因而你的反應(yīng)只是避而遠(yuǎn)之,而非自我保護(hù)乃至憤而攻之。厭惡也往往用于掩飾憤怒,因為社會有時候是不允許表達(dá)憤怒的。
而與之矛盾的是,我們情愿惹人生氣,也不愿被人厭惡。如果你舉止令人生厭,則既可能讓人厭惡,也可能令人憤怒,至于會引發(fā)這兩種情緒中的哪一種,既取決于對方情緒的強(qiáng)烈程度,也取決于對方是“對事不對人”還是“對人不對事”。
能與厭惡混合的情緒不只憤怒,還有驚訝、恐懼、悲傷和快樂,后面會逐一進(jìn)行討論和展示。對于厭惡感,人們也可能樂在其中,但這種現(xiàn)象實在不多見。有些人甚至特意去尋找一種惡心的氣味或口感,來享受這種被惡心到的感覺,并從中獲得樂趣。
在許多文化中,孩子們?nèi)绻麑δ承┝钊藚拹旱氖虑楫a(chǎn)生興趣,大人們是會進(jìn)行阻止的,孩子們因此在這方面被調(diào)教得有羞恥心。至于那些能從厭惡中體會到樂趣的成年人,則可能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的這個癖好,也可能對自己的變態(tài)行徑心懷愧疚,還可能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有這種癖好。
比起享受厭惡感來說,更常見的情況還是享受蔑視他人的感覺,社會習(xí)俗對此也更能接受一些。某些人內(nèi)心充滿了輕蔑,往往是因為他們位高權(quán)重、受人敬仰,輕蔑甚至成了他們最主要的人際交往風(fēng)格,任何能讓他們俯視的人都會感受到這種輕蔑。他們傲慢自大、自以為是、自覺高人一等,以為自己站在世界之巔俯視蒼生,并享受這種崇高的地位。
當(dāng)然了,很多人并不喜歡輕蔑感,認(rèn)為這種自大的情緒是很危險的。還有些人受不了厭惡感,覺得這種感覺實在太要命,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厭惡感,就會讓他們作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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