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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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然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他過去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小姜是這么不會看人臉色的。羅妃卻反應(yīng)奇快，抬手在臉頰邊扇了扇，說：“哎，這邊鬧市的空氣太糟糕了。要去酒吧的話你們隨意，我可是要先回家了。”
另外兩個男同事也跟著附和，倒是那兩個年輕女孩兒一副不太樂意就此回家的樣子。想想也正常，好容易一大堆人出來玩一次，剛吃個晚飯就回家，確實是夠掃興的。其中一個索性直接問姜如藍：“小姜，你想不想去？”
認真說起來，酒吧這種地方，姜如藍還真從沒去過。上學(xué)時她是年年拿獎學(xué)金的三好學(xué)生，心思壓根兒就不會往玩樂的地方使，后來從警校畢業(yè)，被直接派往國外某地在魏徵臣手下工作，去過賭場進過夜店，跟各種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可就是沒進過酒吧。過去的幾年里，她幾乎沒有真正的私生活可言，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偶爾出去消夏度假，也總是跟在魏徵臣身邊，那個人帶她去看過北極的極光，領(lǐng)她去北海道滑雪泡溫泉，甚至還有一次不要命地把她領(lǐng)進了落基山脈非說要玩什么荒野逃生，可就是沒帶她去過酒吧。這么想來……她好像也挺虧的，長到二十五歲，卻連酒吧都沒去過一次。
想到這兒，姜如藍眨了眨眼，微笑著說：“好啊。不過我沒去過B市的酒吧，可能好多都不懂……”
先前問話的那個女孩兒伸手攬上她的胳膊，拖著人就往前走：“哎呀，去酒吧就是個玩，這還有什么不懂的�！�
“是啊。”另一個女同事走在了姜如藍另一邊，朝其他幾人擺擺手，“那我們?nèi)齻�走了啊，大家明天見。”
剩下五個人有三輛車，羅妃朝蕭卓然綻出一抹笑：“不知道蕭總是否方便送我一程。”
燒烤店前的燈光昏黃，這樣的光線里，每個人的神色仿佛都看不分明。蕭卓然點了點頭，道：“走吧�！�
幾人一齊走向停車場。蕭卓然坐進駕駛座，羅妃敲了敲副駕駛座位的窗子：“蕭總？”
窗子徐徐落下，蕭卓然說：“你坐后面吧�！�
羅妃沒多抗議，乖順地坐在副駕駛后面的座位。車門落鎖，蕭卓然一邊打轉(zhuǎn)方向盤倒車，一邊說：“地址？”
羅妃吐字清晰地報出一個地址，連幾樓幾單元甚至門牌號都說得清清楚楚。車子駛?cè)胫鞲傻�，蕭卓然才道：“羅秘書以后還是要多注意個人安全，一些個人信息不要隨便告訴不熟悉的人。”
羅妃微微一笑：“蕭總在我心里，不算不熟悉的那一類�！�
蕭卓然沒有講話。
羅妃微微前傾上身，目光溫軟地看向正在專注開車的男人：“蕭總有女朋友嗎？”
蕭卓然說：“沒有。”
羅妃俏皮地歪了歪頭：“剛剛蕭總說不讓我坐副駕駛的位子，我還以為那是某人的專屬座位。”
沉默片刻，蕭卓然才道：“坐后面安全性比較高�！�
“是嗎？”羅妃撩了撩頭發(fā)，一只手扶住前面的座椅，“在我的認知里，副駕駛這個座位都是留給自己心儀的女性的�！�
“羅秘書對我的個人生活很感興趣？”
羅妃輕笑了一聲：“蕭總不會不知道，咱們公司多少女孩兒都對你心儀不已，我這個問題可不光是替我自己問的，更是代表公司廣大未婚女性問的。”
蕭卓然說了句：“我沒記錯的話，羅秘書今年二十九歲�！�
“是啊�！绷_妃一時之間沒領(lǐng)會蕭卓然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蕭卓然語氣淡然地說：“女孩子還是早些結(jié)婚的好�！�
羅妃臉色微變，語氣卻略顯嬌嗔：“蕭總這話說的……哪個女孩子不想早些結(jié)婚，這不是一直就沒遇到合適的嘛。”
“池然認識不少人�！笔捵咳徽f，“如果你有這方面需求，可以找他。”
羅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蕭總，你跟池然認識這么多年，他都沒能幫你解決終身大事，這人能靠譜嗎？”
等紅燈的間隙，身后傳來汽車的鳴笛聲，喧囂的街道盡是一派繁華夜景，蕭卓然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色里，幾乎讓人聽不真切：“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借別人的手解決。”
不知何時，羅妃探身將前面副駕駛的座位調(diào)低，飛快地湊到蕭卓然的臉畔輕輕一吻，又很快坐了回去：“我也是�！�
蕭卓然連眼睛都未眨一下，一邊啟動車子引擎，一邊說：“羅秘書，我不是一個適合的結(jié)婚人選�！�
羅妃微笑著說：“不試試怎么知道？誰也不是一開始談戀愛就奔著結(jié)婚去的，誰也不是一上來就能對另一個人死心塌地的�！�
蕭卓然淡然接口道：“我對你沒感覺。沒感覺的事，就不應(yīng)該開始。”
車子里靜默半晌。直到拐進一片高級住宅區(qū)，在一棟樓下停妥，羅妃才幽幽地嘆了句：“蕭總，你可真絕。”等了許久，也不見對方有任何回應(yīng)，羅妃又接著說：“我認識這么多的男人里，就數(shù)你對我最無情。有的男人盡管不喜歡我這款的，可也不會像你這樣當面回絕，一點兒余地都不留�！�
直到羅妃提著包走下車，蕭卓然才搖下車窗，對著外面說了句：“羅妃，我提醒你一句，你要跟池然或者公司其他人如何，我不干涉。只一點，不要影響工作。這段時間你的工作表現(xiàn)讓我很滿意，我不愿意浪費時間、精力再去聘個總助�！�
“我知道了�！绷_妃的語氣不似往�；顫姀妱�，而是幽幽的，聽起來確實被蕭卓然一番話傷得不輕。
目送身影消失在樓門口，蕭卓然搖上車窗，拿出手機發(fā)了兩條信息，便驅(qū)車離開。
和平橋附近的酒吧多數(shù)是日式或北歐風(fēng)格，裝潢簡單卻很有味道，到了晚上八九點鐘，幾乎每家店里都有不少客人。跟姜如藍一起的兩個女同事顯然經(jīng)常出入這種場所，對附近每間酒吧的特色和優(yōu)缺點都能說出點兒門道來。姜如藍基本只要跟著這倆人就沒錯了。
喝到第四家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晚上十一點鐘，兩個姑娘看著都文文靜靜的，酒量卻個頂個的好。好在這兩人也看出姜如藍不是這種地方的常客，不僅沒有勉強她多喝，到后來還直接幫她叫了冰水。姜如藍的酒量委實說不上多好，紅酒的話差不多一瓶就蒙了，最后拿起冰水灌的時候，胃里已經(jīng)有些熱浪翻滾的感覺。小酒吧的舞池不算大，但勝在音樂好、氛圍佳，風(fēng)韻猶存的黑人女子坐在旁邊一首接一首唱著英文老歌，幾個年輕男女在舞池里相擁慢舞。姜如藍半閉著眼趴在吧臺上，突然感覺到身后有人輕輕拍她的肩膀，轉(zhuǎn)身一看，金色短發(fā)，藍色眼瞳，眼神熱辣笑容迷人，是日式燒烤店的那個服務(wù)生！
旁邊的兩個女同事也認出了他，其中一個已經(jīng)喝得半醉，笑嘻嘻調(diào)侃道：“喲，帥哥，從燒烤店追到這兒，可真不容易啊！就這么喜歡我們小姜？”
另一個拽了拽那個女同事的胳膊，對姜如藍眨了眨眼：“我們倆去一趟洗手間，慢聊啊。”
姜如藍即便再笨，也明白過來這兩個人是找個借口直接開溜了。剛想開口阻攔，那藍眸帥哥一個側(cè)身擋住她的視線，率先朝她伸出手：“我下班了，現(xiàn)在是個人時間。美麗的小姐，我先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叫我Leo，不過我比較喜歡你稱呼我的中文名字，秦厲。”
姜如藍禮貌地笑了笑：“你好�！�
“都不告知一下你的名字嗎？”秦厲夸張地捂著心口，說，“果然越美麗的女人，越是心狠。”
姜如藍眉心微皺：“對不起，我跟你真的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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