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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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幾天,小張又偵察到兩位總經(jīng)理晚上又沒有回家,他們又第二次前往。這一次,她當仁不讓,不讓隊長上,和小張打?qū)摇?br />
不過,她首先謙虛、中肯地聲明,我不太會打,主要是來學習的。
第二次,當然沒有第一次輸?shù)膽K,宕了十幾墩,其中多半是牌不好的原因。
第三次,是五月下旬的某天晚上,到的時候,總經(jīng)理正在吃飯。于是小張建議副總經(jīng)理先下一盤圍棋,于是他們先擺開了陣式。第一盤棋下完,不分上下,副總經(jīng)理略勝一籌。他們均好斗,于是又進行下第二盤棋。她無心觀戰(zhàn),等的著急,還一再催促他們快下。好象他們每舉手執(zhí)棋時,要把自己和對方的棋子通盤都要考慮到、看過遍,舉步維艱。第二盤,小張居然還贏了一些棋子。還在進一步切磋棋藝之際,總經(jīng)理發(fā)話了:收起來,小梅等不及了。這才轉(zhuǎn)入打橋牌。座位剛一擺好,她就毫不遲疑地搶著坐在總經(jīng)理的對面,笑著對他們說:
“我要跟趙總打?qū)摇?rdquo;
他們多少都感到意外,用善意的眼光打量著她,半開起玩笑來:
“你要拉攏我們趙總啊。”
“叛徒!”
“可以讓趙總教教我。”她笑而不怒,望著趙總很認真地說,“打的不好,趙總不要說。”
“行,行!”
“我們要把他們打敗。”
“我們要打敗他們!”
“好好打,沒關(guān)系。”趙總鼓勵說。
于是,第三次打橋牌就在這種活躍的氣氛中開始了。
這次是在東面擺開的,陳工坐的離她比較近,不過他還象個局外人似的,沒有插說一句話。出于一種謙讓,她反而很禮貌先同他打招呼:“喂,你打啵?”
“我不會打。”他又自顧看電視了。
和總經(jīng)理打?qū),她一點也不緊張,開叫、應(yīng)叫,自如;不過,不敢往小滿貫、大滿貫上叫,手上牌不好,又有點犯冒叫錯誤。有一手牌不夠10點,只是方塊有5張,無大牌盡是小不點,總經(jīng)理應(yīng)叫2H,她改叫3D,以至總經(jīng)理直接叫到5D,導致宕了2墩。打完后,總經(jīng)理看著她手上的牌,有3張紅桃,分析說:如果打4H,比較合適,還能贏,她虛心地接受。
有一輪,她做了莊,趙總當明手,她不論規(guī)矩,認真請教趙總。
打完了16付牌,算完分,小張得意洋洋,因為他們贏了,——主要是把總經(jīng)理打敗了,不過輸贏跟第二次差不多?偨(jīng)理卻一再鼓勵她,打得不錯,只要多練練就行了。她聽了信心十足。
第二天,他們3人在食堂吃午飯,還談?wù)撟蛲泶驑蚺。食堂有一張張長長的大長桌,她和他們2人對面而坐,邊吃邊聊,她說:
“昨天晚上打輸了,全怪我,冒叫。”
“你拖趙總的后退。”
正在這時,陳工也端著飯碗過來了,隊長即將吃完,正要起身給他讓位,正好她旁邊的位子空出來了,他趕緊坐過來了,接過話茬幽默地說: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chǎn)!”并側(cè)轉(zhuǎn)頭朝她笑,“是啵!”
“就是。”
“就是要敢叫。”
“宕的也不多,才2墩。”
“好大的口氣呵。”
“她,誰也不負。”小張指著她半開玩笑說,“可能就負你。”
……
他們就這么很融洽交談著,吃完飯,才不得不起身告辭。當然以后沒有在飯桌上的機會,因為六月份人多,另起爐灶了。
這一次,她又進一步了解了他,他還具有幽默感。也確實如此,在以后的工作中,并不時顯露出來。由此,對他油然地產(chǎn)生一種好感。
一次,他送變更去了,她正在著手寫管道施工方案。他站在她的桌邊,瞧瞧她在寫什么時,隊長遞過來一支煙,他接過煙時,竟然沖她做一個鬼臉,有意笑著問隊長:
“這兒能抽煙嗎?”
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本來她確實不習慣聞煙味,聞煙時間長了,就象暈車一樣難受。在辦公室里,她時常阻止他們抽煙。但此時,她卻非常仗義向他拂拂手,笑著反問道:“我什么時候說你不該抽煙了?你什么時候不都是隨便抽煙的?——裝得象。”她象連珠炮似的,在表白自己。他反而望著她嘻嘻地笑,并頑皮地說:“小姐,好厲害!”這時隊長和小張還隨即添油加醋附和著:在辦公室內(nèi),平時我們都不敢抽煙,今天是看你的面子!
本來就是,在工地上,她在身旁,他經(jīng)常毫無顧忌地給工人們打煙,好象是非要給的見面禮不可?赡苁且蛏磉吀木壒?她認為他們分明是在占她的光。她也真切地感到,人就是怪怪的:真的,不同于以往,她從來沒有討厭他抽煙,好象他抽的煙沒有難聞的氣味,也許本來就沒有利害沖突關(guān)系?!
隨著工程的進展,當然變更更多了,他也變得越來越隨便了。一次,他踏進辦公室,徑直來到她的桌旁,竟然象一個沒長大的頑皮的大男孩,十分滑稽地用變更卷起紙筒朝她看。辦公室有小張、隊長,看的她倒不好意思起來了,簡直有點手足無措;琶χ校话褗Z過變更單,狠狠地媚了他一眼。而他卻沒有一點愧色,洋洋自得。
五月中旬,天氣漸漸地炎熱起來了,他們辦公室那邊,開始供應(yīng)冰淇淋、雪糕之類。在工地上,他曾多次盛情邀請她去那邊吃雪糕。她只是不好意思去,便推托說,太遠了,為吃一盒冰淇淋,走這么遠,太不值得了。她便很狡猾試探地說:“你去給我們每人拿一盒過來,不就行了。”然而他卻很為難地回答:“你們?nèi)颂嗔,我們每天是按人供?yīng)的,多不了幾盒。”從他的話語里,她聽出了他的誠意,她也不去強求。她仿佛已感覺到,他是對她情有獨衷。但她仍然一直也沒有去吃。
終于在一個周六的下午,他們坐車回基地過周末。車經(jīng)過他們辦公室那排房子東側(cè)路上時,停了下來,隊長下車要去和總經(jīng)理打招呼,總經(jīng)理就在打頭的第一間辦公室辦公。他看見了,不失時機,遠遠地招呼她去吃雪糕。她坐在車上,笑著伸出手喊:“給我們拿過來呀!”只見他真的轉(zhuǎn)身回辦公室去拿。出乎她的意料,車內(nèi)六、七人(都是擠在黃河駕駛室內(nèi)),他居然只拿一根雪糕走過來;走上前來,他很文雅地對在座的人說:“對不起,只有一根,女士優(yōu)先。”于是他理所當然地遞給她。她心領(lǐng)神會、毫不推辭欣然接過來。她想,再遞給誰,誰都不會要的,但又能給誰呢?只她一個女的,別人都是大小伙子。她只好暗暗地埋怨他,只有一根,何必還喊她吃什么雪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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