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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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逆境下,都會潛意識的選擇“捷徑”。或許這是一種自我保護。
裝載機沒有停下來,而且司機連看我一眼都沒有,搖搖晃晃的開走了!我失落的仿佛丟了一個碩大的錢包。生氣的拉上帳篷,睡覺!
忽然懷念早上遇見的“書生”……
只躺了十分鐘,熱得實在受不了,又鉆了出來。TMD,我要瘋了!
與其這樣煎熬不如慢慢往前走吧,于是又收起帳篷繼續(xù)前進。走前硬逼著自己吃了幾塊餅干和一根火腿腸,必須要補充體力。吃進去的東西久久的塞在喉管里下不去,感覺非常難受。也許就是因為哽不下去,所以無法產(chǎn)生食欲。
這是這次行程中唯一一天搭兩次帳篷的特例。當時感覺特別無奈,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覺得這是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前進兩公里,前面就是一條干涸的河床,十分寬闊,順著河床往下看,河床的另一頭通往龍木錯。就在這時發(fā)現(xiàn)河床的下游有一輛白色的豐田正急速往上開,忍不住地心里又一陣歡喜,也許這回可以坐車了!
吉普徑直朝我開了過來,在我前面兩三米的地方停下來。車窗搖下來,呵呵,正是早上出門碰到的那輛車。
年輕人問我:一上午就走到這?我點了點頭。也許我這速度讓他很意外。他又關(guān)切的問:你病了?我又搖了搖頭。年輕人看我沒精打采的,建議讓我跟他一起回去。我說還是算了吧,我就是有點沒精神,別的沒什么,我再往前走走,實在不行了就回來,反正這也沒多遠。最終我還是拒絕了年輕人的好意。
吉普走了,走了一百多米又停下來,年青人把頭伸出車窗大聲的說:注意安全!
一天兩次遇到年輕人,我們算是很有緣分的了。再次遇到他,我們有重逢的感覺。然而,幾分鐘后,我們又再次離別,F(xiàn)在我仍然記得他白皙的面孔,關(guān)切的目光。
睡了兩個小時,精神好了很多。上了兩個小山包后,道路漸漸變得平坦,再也不用一公里下車在地上躺一回了。看上去并不遼闊的一塊平地,走到盡頭已經(jīng)快七點鐘。路在一條寬闊的河邊消失,然后出現(xiàn)在河的對岸,意思就是說我必須要趟過這條河。我下車去探路,看有沒有地方可以不踩水過得去。但偵察結(jié)果令人失望,是的,我必須下水才能過河。
盡管下午出了太陽,但河水還是冰冷刺骨。河邊的冰都還沒完全融化,而且這水也是因冰雪消融產(chǎn)生,它的冰冷程度可想而知。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脫了鞋踩著過去。過到河對岸,上岸后才覺得腳掐一樣的疼。腳上有水,不能馬上穿鞋,不得不晾晾。這個過程那才叫一個難受。
這是第一次過河,比起后來在水里一天從早踩到晚,這根本算不了什么。
過完河,一段小上坡,翻過一座小山包,看樣子要進入一片谷地。小山包下面,就是剛才那條河的上游。僅僅一兩公里之隔,這里的河里全是冰,也許是冰河,也有可能是冰湖。
(并沒有過跨越這個湖)
幾百米下坡后就又是一段上坡,遠遠的看見開過來一輛雙橋大卡車,我好不容易才把車挪到路邊的坡上,走近一看,原來是一輛掛著青海牌,裝著一個大油灌的卡車,想必是剛從某個礦上出來。
司機是個典型的西北漢子,長得十分粗獷。司機停下車,并且關(guān)掉了發(fā)動機,探出頭來。嗯,路上碰到的人們,都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勸我不要進去。當然,青海司機也不例外,他讓我坐他的車,帶我去新疆。
這當然不可能。
但我還是對司機表示了很真心的感謝,畢竟,這是別人對一個陌生人的一番好意。只不過沒想到幾天后,我又碰到這個司機,而且和他一起呆了很長時間,簡直不可思議。不過這是后話。
讓我想起了什么?緣分。凡能在這種人跡罕至的荒原兩次相遇的人,都是有緣人,前世修來的緣分。
拒絕了西北漢子一番好意之后,他發(fā)動車子,大卡車鳴了一聲喇叭后,轟鳴著卷起漫天塵土,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牦牛,眨眼工夫就過了小河,消失在地平線上。
從山谷方向飄來一片不祥的云,云的下方有霧一樣灰蒙蒙的東西,是什么東西很難說,反正肯定不能是什么好東西,所以此云決非祥云。
果然被我批中,真是不祥之云。云還沒到,冰雹先到了,迫使我不得不就地扎營。
找來找去,也找不到一塊十分平坦的地方。后來只好在一處相對平順的小斜坡上搭起帳篷。睡袋在夜里不停的往低的方向滑,害得我要不斷的往回挪。
搭好帳篷,這回不忘打地釘。雪里夾雜著冰雹,還在不停的下。于是決定先在帳篷里躺下,至于吃什么,一會兒等風(fēng)雪小點了再說。
本來時間還很早,才八點多,這里要十點鐘天才完全黑下來。只是沒想到,就這么一躺,時間就直接奔到了第二天。然而,我居然忘記了吃飯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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