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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xiàn)在成了公安局的重點懷疑對象，三天兩頭被傳去問話。我不敢把宇文曉的怪事跟他們說，只是將我們離開越城前晨露和他會面的事情講了。刑警在我家做了幾回勘察，又到紫玫瑰公司向那里的人了解情況�，F(xiàn)在公司的人也把我當成了嫌疑犯，郭育新一見我就盡打聽事情的經(jīng)過，有些人見了我就躲得遠遠地，用奇怪的目光看我；高層也對我不大信任了，讓我休假，把事情弄明白了再回去。

　　晨露的父母也從湖城趕來。我一邊安慰著兩位老人，一邊將事情詳細地和他們說了。盡管我不想讓兩老擔心，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無計可施了。晨露媽媽哭得暈過去幾趟了，他爸爸后來雖然相信了我的話，但他還是責怪我當時為什么不馬上報案。我無奈而疲倦地答道：

　　“我說了，他們誰會信呢？” 刑警就不相信我是無辜的，但他們也無法說明我有什么“作案”動機，而宇文曉又已經(jīng)死無對證了。

　　“星魂，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也覺得事情太過離奇了，你大前天晚上說的話我也沒跟警察講。唉，我們這是作了什么孽��！”

　　“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把晨露找回來！”

　　晨露已經(jīng)失蹤一個禮拜了。這些日子里，我被折騰得焦頭爛額，筋疲力盡；除了要到公安局回答問話，其余的時間我就自己當起偵探來。我悄悄地去了宇文曉的大宅子兩次，但都只能夠在外面轉(zhuǎn)悠，根本進不去。我在市立圖書館查找清史和清人的筆記，希望能夠找到有關(guān)那個“默”的一些線索。但我只發(fā)現(xiàn)信的內(nèi)容和日期跟歷史上發(fā)生的三藩之亂相吻合外，其他的就一無所獲。在“默”寫給“馨妹”的第四封信里，他曾經(jīng)提到自己“得蒙天恩，超擢再三。上于去歲賜余雙眼花翎，今皇恩浩蕩，霖澤復降，領(lǐng)少保銜，賜黃馬褂，登臺掛印，統(tǒng)川陜西兩地營兵”等等。那么，“默”在那時應該已經(jīng)是一個封疆巨吏，方面大員了。但是，當時的歷史上在川陜滇除了趙良棟，莫洛、王輔臣等幾個聲名顯赫的人物外，根本就沒有“默”或者“宇文默”這人，連“宇文”這一姓氏也沒出現(xiàn)過。而且，正稗兩史上提到的人物來龍去脈都清清楚楚，偏偏這個　　“默”卻是個“無頭鬼”。

　　我問過郭育新關(guān)于宇文曉家族的一些事情，因為他們兩家有兩三輩的交情了。郭育新說他的祖父曾經(jīng)說過宇文家似乎是從緬甸販賣玉石起家的，四十年代后期遷到了臺灣，八十年代才重新回來。郭育新知道的也就這些了，再沒有更詳細的資料。不過，我從郭育新的口中知道了給宇文曉的叔父治病的醫(yī)生的姓名和住址。

　　我綜合了一下自己得到的資料，得出一點結(jié)論，就是如果宇文曉真是一個老妖怪，那么，他和石原所講的云南“血蠱”有絕大的關(guān)系。

　　我走進市立醫(yī)院的大門，躊躇著不知道應該怎么向陳醫(yī)師打聽宇文曉家的“怪病”。我只好硬著頭皮把來意告知他。

　　“您要知道，我們當醫(yī)生的有義務保密病人的資料。您的要求，我是幫不上什么忙的了。”

　　“陳醫(yī)生，這個病歷對我來說，是性命攸關(guān)的……”情急之下，我惟有把發(fā)生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遍。

　　“這太離奇了吧，鄭先生？我是學醫(yī)的，你說的事情在科學上根本立不住腳。”

　　“陳醫(yī)生，但人現(xiàn)在確實是失蹤了。我也是沒辦法。不然，我也不會這樣冒昧地到這里來了……”

　　陳醫(yī)師站起來，在他的房間里來回跺著，沉吟了好一陣子，然后抬頭說：

　　“好吧，不過你得保證不能夠有第三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