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節(jié) 那瞬間的溫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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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這話我雙手贊成，也正是沖這句話，你也得喝一杯。”天使耍賴地說。
“為什么？”AB覺得她這樣說不符合邏輯。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在酒這件事上咱倆肯定是知己，所以你得喝一杯�！碧焓拐f著就把自己的酒杯舉到AB的嘴邊。倔強(qiáng)的AB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別人強(qiáng)迫自己。如果天使好言相勸，他會把酒喝下去，對他來說，別說一杯紅酒，即使喝十杯紅酒，也不會影響到他開車。溫哥華的交警和北京不同，他們不能無故地叫人停車檢查。
“我真的不喝�！盇B把靠在自己嘴邊的酒杯推了出去，在任何時候他都不會忘了自己的原則。
酒杯被AB那么一推，天使覺得自己特別沒面子，她說什么也得讓AB把這杯酒喝下去，把自己的面子找回來。天使再次強(qiáng)硬地把酒杯塞給AB：“這杯酒你說什么也得喝下去。”
“為什么？”天生不肯低頭的AB覺得很不爽。
“因為我讓你喝。”任性慣了的天使干脆不跟他兜圈子了。在她看來，她給別人倒酒，勸別人喝酒都是給足了對方面子。
“我要不喝呢？”有伽羅在場，AB居然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肯定沒好果子吃�！碧焓共桓适救醯卣f。
“我倒要看看你會對我怎么著�！盇B語氣雖然平和，但他的態(tài)度卻是不依不饒。
伽羅見他們倆人對峙起來，只好想辦法解圍。她知道AB倔強(qiáng)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天使，他不想喝就別讓他喝了�！�
“伽羅，在這個時候，你不能重色輕友！”天使沒想到保持中立的伽羅，竟然站在了AB一邊。
“不是這個原因，難道你希望你們倆為這件事僵持一晚嗎？再說AB還得開車呢�！�
天使還算識時務(wù)，她見伽羅給自己一個臺階便順勢下來。
“好吧，這回饒了你，下次罰你十杯。”天使假裝狠狠地說。
AB見天使不再叫板，自己的態(tài)度也緩和下來了，“好，下次我一定認(rèn)罰，這次謝謝丁小姐的理解。”
天使和AB的“較量”結(jié)束后，飯桌上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天使屬于那種愛在人群中表現(xiàn)自己的人。伽羅從開始跟天使交往就習(xí)慣了只做天使的陪襯，絕對不跟她搶風(fēng)頭，即使AB在場，她的話也不多。也正因為AB在場，她的話雖然不多，但是心里卻十分快活。而且天使是屬于“活寶型”的，她的一言一行都會讓人忍俊不禁。AB和天使、伽羅都不一樣，她們倆在酒精的作用下，笑得前仰后合的時候，AB只會很輕微地動動嘴角。伽羅清楚，這樣的AB就應(yīng)該算得上“笑逐顏開”了。
向來能把別人的笑肌全部調(diào)動起來的天使，覺得AB的響應(yīng)還是不夠熱烈、徹底、盡興。他得和她一樣手舞足蹈，俏皮話一串一串地往外蹦。
“你還是喝點(diǎn)酒吧。”這次天使的口氣中夾帶著商量，沒有了先前的強(qiáng)迫和命令。
“你忘了，我還得開車呢�！盇B用手比劃了一下方向盤，其實AB十分羨慕伽羅和天使的快活。這么多年來，AB心頭積壓的東西多得讓他透不過氣來，他也很想像這兩個女人一樣，對生活能夠放得開。
伽羅看得出AB也在興頭上，趁機(jī)說：“不然，你明天早點(diǎn)起來再走吧�！�
AB：“還是回去吧�！盇B像在勸自己，又像在勸伽羅。
“已經(jīng)十點(diǎn)多了，你開回去還得需要兩個鐘頭，實在太晚了�！辟ち_試圖從安全的角度留住AB。
“就是，別走了，我和伽羅也難得這么高興，人生能有幾回歡啊。對吧？伽羅�！辟ち_沒有接天使的話茬，她看到了AB投向自己的一個眼神，那個眼神讓伽羅心領(lǐng)神會，她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再在這件事上堅持。
伽羅從天使手里拿走酒瓶，她有些不情愿地把酒瓶放回酒柜，并高聲向天使宣布：“咱們也不能再喝了�！�
天使是心思細(xì)膩的人，她自然沒有放過AB傳遞給伽羅的那個眼神。她知道伽羅和她自己一樣，打心眼里希望AB能留下�！绊n先生，我們家里客房很多，這邊的夜景也很獨(dú)特，外加兩個美女相伴，何不賞光在這留宿一晚？”天使說。
AB看了看她們兩個人，客氣地挪了挪嘴角，淡淡地但很堅定地說：“我還是回去吧。我不怕開夜車�！�
伽羅和天使對視著，情不自禁地聳了聳肩，表示對這件事的無奈。
忽然天使像想到什么似的說：“那……既然AB堅持要回去，我們就把剩下的時間好好度過，同志們有什么異議嗎？”
天使舉杯，伽羅看了看AB，緩緩舉起杯子響應(yīng)，AB舉起自己的果汁杯，主動和她們相碰表示接受。
氣氛再度融洽起來。
伽羅發(fā)現(xiàn)，天使那晚格外興奮，她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在AB面前賣弄。
酒足飯飽之后，他們便移到了客廳里，在那里享受咖啡、茶和餐后甜品。AB特意選擇了雙人沙發(fā)坐下，他以為這樣伽羅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身旁。在AB看來，能夠近距離地看著伽羅就是他的福分。但是還沒等伽羅挪到沙發(fā)旁，天使便一個健步?jīng)_向那里，理直氣壯地?fù)屨剂怂奈恢谩?
天使情緒激昂的時候，很容易進(jìn)入狀態(tài)。三人剛剛坐下，天使便開始眉飛色舞地跟AB大談特談她的處事哲學(xué)。伽羅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大氣也不敢出，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天使口若懸河地高談闊論。若不是AB時不時見縫插針地問一句伽羅什么，估計天使早已把伽羅忘在了腦后。
天使：“韓先生，你不是喜歡毛主席的詩詞嗎？”
AB：“我……還好�！盇B很納悶，天使怎么知道自己這個偏好，即使對伽羅，他也沒透露過自己身上的紅色烙印。
天使：“我為你朗誦幾段毛主席詩詞吧，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我可都是朗誦冠軍啊，想聽么？”
AB看看伽羅，伽羅顯得不知所措。依然端坐在那里，像個旁觀者。
還沒等AB表態(tài)，天使便要開始了。AB覺得天使太目中無人了，別說被冷落在一旁的是他心愛的伽羅，即使是一般朋友他也會為此打抱不平。在為人處事上AB還是很老到圓滑的，他沒有直接指責(zé)天使，而是輕輕地問伽羅：“你不是會彈鋼琴么？我想請你跟丁小姐合作一曲�！�
伽羅有些遲疑：“我……”伽羅被天使的忘乎所以弄得已經(jīng)沒了情緒，若不是AB在場，她早就拂袖而去。天使愛出風(fēng)頭，她比誰都清楚，但她萬萬沒想到，這次天使做得那么過頭，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按理說天使這次應(yīng)該是為伽羅做陪襯才對。
AB：“我相信你倆一定會珠聯(lián)璧合�！盇B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伽羅。接著他把她引到鋼琴旁，像對待公主般非常紳士地給伽羅拉出琴凳，看著她坐好，然后給她打開琴蓋，把琴上的三角蓋支好。
伽羅才剛剛開始演奏，天使就有些按捺不住地開始有聲有色地朗誦《沁園春·長沙》：
獨(dú)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
攜來百侶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xué)少年，風(fēng)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diǎn)江山，激揚(yáng)文字，糞土當(dāng)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天使果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耍活寶的時候，她沒有正型；朗誦起毛主席詩詞的時候，她滿臉的凝重會讓人肅然起敬。AB是在“文革”后出生的，兒時的他已經(jīng)不需要讀紅寶書，但是AB有一個奇怪的癖好，小時候不讀一段毛主席的詩詞或語錄，他連覺都睡不好。
天使聲情并茂的朗誦，把AB帶入了他的世界中。見AB意猶未盡，天使稍作喘息便趁熱打鐵朗誦起了《采桑子·重陽》：
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戰(zhàn)地黃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風(fēng)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里霜。
心靈被毛主席的詩詞熨燙過后，AB越發(fā)覺得舒展許多，聽著悅耳的詩詞，旁邊有心愛的人伴奏，此生還欲何求？忽然間，AB內(nèi)心不自覺地生出了這樣的一種滿足。
“伽羅，這些詩詞經(jīng)你這么一伴奏，別有一番風(fēng)味。”AB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他眼中的伽羅，怎么樣都是完美的，完美得已經(jīng)讓他忽略掉了她彈奏時出現(xiàn)的錯音。伽羅知道AB是在激勵自己，稍有點(diǎn)常識的人都能聽出，她的伴奏很牽強(qiáng)，有那么點(diǎn)費(fèi)力不討好。她是經(jīng)歷過“文革”的人，天使朗誦的詩詞早已爛熟于心，加上她多年的鋼琴功底，她即興伴奏應(yīng)該沒有問題，可是，天使為了顯擺自己，在抑揚(yáng)頓挫間玩了很多花活，這讓伴奏的伽羅很辛苦。
“伽羅，你別彈了，這次讓我來個無伴奏的吧。”天使不喜歡AB對伽羅的贊賞，自己費(fèi)了那么多時間準(zhǔn)備，朗誦的時候那么投入，AB卻吝嗇得連一句夸獎的話都沒說，這對她可是天大的不公，天使是比誰都需要贊賞和掌聲的。
AB本不想在她倆面前只夸獎伽羅一個，這樣顯得他為人很小氣，太過偏愛伽羅。再者，天使朗誦得真的也是無可挑剔。但是他實在不喜歡天使的霸道，才不得不特意抬一下伽羅。AB本想再替伽羅說什么，見伽羅已經(jīng)從琴凳上站起來，他便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接下來是《憶秦娥·婁山關(guān)》。”天使報完名便開始朗誦：
西風(fēng)烈，長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guān)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AB全神貫注地聽著天使的朗誦，眼睛卻落在了伽羅的身上。伽羅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AB。天使一邊專注地表演，一邊觀察AB的表情，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AB只把目光落在伽羅身上時，她會用夸張的語調(diào)或動作把AB拽回來。
AB忽然發(fā)現(xiàn)伽羅的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從她臉上滾落下來。AB忘了顧及自己的禮貌和風(fēng)度，他一個健步?jīng)_到伽羅面前，關(guān)切地問：“伽羅，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嗎？”
這時正沉浸在自己朗讀中的天使也不得不有些掃興地停下來。
伽羅有些難為情地：“我需要……”話沒說完，她忽然逃也似的奔向了衛(wèi)生間。
伽羅坐在馬桶上，雙手使勁摁著肚子，試圖把尿從膀胱中擠出來。她的臉依然慘白，汗珠一顆一顆從腦門上滾落下來�？墒侨螒{她怎么努力，憋著的尿還是一點(diǎn)也擠不出來。
天使站在門外，焦急地問：“伽羅，你沒事吧。是不是憋尿的毛病又犯了？”
伽羅：“是的。”
天使：“你怎么搞的，守著廁所，怎么還讓自己出了錯！”
伽羅：“你別管我了，去陪陪AB吧�！�
AB不知所措地在客廳里踱著步。天使回來后，他急忙問：“伽羅怎么了？嚴(yán)重嗎？”
天使：“說嚴(yán)重也嚴(yán)重，說不嚴(yán)重也不嚴(yán)重�！�
AB： “她到底怎么了？”
天使：“讓你給嚇著了！”
AB：“ 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
天使：“你不知道伽羅有一緊張就憋尿的毛�。俊�
AB滿臉認(rèn)真地說：“她沒跟我說過。今天她有什么好緊張的？”
天使：“今天，她最應(yīng)該緊張了�？晌也幻靼�，她今天為什么守著廁所都不肯上。她可以對我不放心，但她應(yīng)該對你有信心。對吧？”天使一語雙關(guān)地說，她想考驗一下AB，他到底是個見異思遷的人，還是像伽羅想象的那般忠貞和執(zhí)著。
這時伽羅緩慢地走進(jìn)客廳。AB立馬奔向她，關(guān)切地問：“伽羅，好點(diǎn)了嗎？”
伽羅搖頭。
天使：“一點(diǎn)都沒出來？”
伽羅點(diǎn)頭。
天使：“要不要去醫(yī)院？”
伽羅：“不用，再等等。”她的手下意識地捂著肚子。
AB： “走吧，我?guī)闳メt(yī)院�！彼谋砬楸缺锪四虻馁ち_還難看。
伽羅：“我等會兒再去試試�！�
AB：“伽羅，你躺到這兒，換換腦子稍微放松放松。”說著他就去用手拉她，讓她坐在沙發(fā)上，并不斷地給她調(diào)整沙發(fā)靠墊的位置，生怕她哪兒被窩著。
伽羅：“天使，對不起，攪了你的雅興�！�
天使：“你哪那么多說道。但我覺得你真夠笨的了，守著廁所怎么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AB：“天使……”他一時想不出該用什么方式阻止她的譴責(zé)，畢竟他們還不是很熟。接著他又溫存地注視著伽羅。
伽羅：“我今天太丟人了。”
AB：“為什么要這么說。都賴我沒提醒你上廁所�！�
伽羅幾乎被他逗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你提醒�！�
AB：“但你今天表現(xiàn)得像個小孩子�！彼粺o愛憐地說。
伽羅：“我小時候因為排尿不暢而上醫(yī)院倒過尿，從此就留下了后遺癥，只要一緊張或者知道周邊沒廁所，就會有憋尿的毛病。但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AB：“我挺高興你今天能告訴我這個，我小時候也留下過后遺癥。”
天使：“不會也是憋尿吧。”她把AB對伽羅的體貼入微全看在眼里，也對他們忘我地沉浸在自己的小環(huán)境中有些醋意。天使是誰，她是中心，無論是在她自己家還是在外面，她都需要自己成為中心。那么她怎么能容忍自己在自己家被別人冷落？AB聽出了天使語氣中的不快。伽羅也覺得自己和AB太自我，忽略了天使的存在。
突然，伽羅再次跑到廁所，還沒等她把門關(guān)上，AB敲了一下門便跟著伽羅進(jìn)來了。AB什么也沒說，只是把洗手池的水龍頭打開。天使不清楚AB追過去會干什么，也緊隨其后跑到廁所邊。
天使跟AB邊往客廳走邊對他說：“看來AB先生很懂得疼愛女人啊。平時干嗎要把自己包裹得那么嚴(yán)實，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樣子？！”
AB：“我沒有刻意做什么呀�！�
天使：“你剛才和剛剛才就判若兩人啊？請告訴我，哪一個AB更真實呢？”
AB：“哪一個都真實，我這個人不會演戲�！�
天使：“那你一定是很會拿捏嘍�！�
AB：“你說什么我不懂。”
這時，伽羅又返回了客廳。
AB忙問：“有點(diǎn)成效嗎？”
伽羅：“一點(diǎn)點(diǎn)。沒事，過會兒就好了。你剛才不說聽完天使的朗誦就走嗎？你現(xiàn)在就走吧，已經(jīng)很晚了�！盇B已經(jīng)在時間的問題上把伽羅培訓(xùn)出來了，只要跟AB在一起，她比誰的時間觀念都強(qiáng)。
AB：“不急，等你好了，我再走，實在不行，我好帶你去醫(yī)院�！�
伽羅：“我沒事，等會兒徹底放松了就好了�！�
AB：“你怎么樣才能放松？”AB展現(xiàn)出來的溫柔讓伽羅受寵若驚，那一刻她真想抱著他痛哭，譴責(zé)他曾經(jīng)對自己的冷漠。但這個時候她舍不得發(fā)火，她在他耳邊低語：“你平時為什么老板著臉，甚至連看都不敢看我？”
AB：“因為你老是一副饞貓的樣子�！闭f著他再次用手幫伽羅調(diào)整身后的靠墊。
伽羅乘勝追擊：“你不想嗎？”
AB：“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guī)湍惆匆幌率稚系暮瞎妊ò桑菢涌梢詼p輕你的疼痛�！�
伽羅：“AB，我哪兒都不疼，只是心里緊張，知道嗎？你的躲閃讓我感到緊張�！辟ち_的嘴都快咬到了他的耳朵。
這時天使開始清嗓子，然后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你們倆要不要去伽羅的房間�。 �
伽羅調(diào)侃地說：“等我們真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去的。”這個時候，她的膀胱雖然脹痛，但她的情緒卻出奇地好，因為她終于把AB跟她想象中的對上了號。其實伽羅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不可能白白讓天使在AB面前搶了風(fēng)頭，她一直在伺機(jī)報復(fù)。“天使，你不是最不屑毛主席的那些詩詞了嗎？什么時候開始能倒背如流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天使是個從來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的人，在得知AB要來赴約后，她開始通過自己的渠道了解AB，研究AB。她比伽羅識時務(wù)，清楚地知道要想抓住一個人，必須投其所好和對癥下藥。
“這我還真不懂�！笔且驗橛蠥B給伽羅撐腰嗎？伽羅仿佛非得跟天使?fàn)巶�究竟不可。
“要不然怎么說你情商不夠呢�！碧焓共豢蜌獾卣f。伽羅你不是想揭我的老底，讓我在AB面前出丑嗎？那咱倆索性來個魚死網(wǎng)破！天使在心里狠狠地想。從前她和伽羅，無論在哪兒，都是她是紅花，伽羅是綠葉，此時此刻伽羅的反抗讓天使不舒服。
“伽羅，你要不要再去試一下�！盇B不愿意看到兩個女人兩敗俱傷，他尤其不能看到伽羅被人占了上風(fēng)。AB天生護(hù)犢子，凡是他喜歡的或與他沾邊的人受了欺負(fù)，他都會挺身而出，奮力保護(hù)。若不是因為意識到自己是個男人，不應(yīng)該卷入兩個女人的爭風(fēng)吃醋中，AB早就跟天使頂牛了。情商低怎么了，智商高比什么都重要！整天在場面上混的AB，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有情商、沒智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味地溜須拍馬的家伙了。
伽羅知道當(dāng)著AB的面跟天使?fàn)庌q沒有意思，便聽話地向廁所走去。
等伽羅真把那點(diǎn)尿都倒騰干凈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diǎn)了。這時天使和伽羅都死活不讓AB走，天使還有兩個理由挽留AB，一個理由是明天AB可以把伽羅一塊帶回去，這樣她自己就不用再跑一趟了。另外一個理由就是疲勞駕駛不安全，有可能被吸毒者侵襲。最終AB答應(yīng)留下來了，但是讓他留下來的原因卻是他對伽羅的歉疚和心疼。他知道要不是自己以前太多的躲閃，今天的伽羅也不會這么緊張和激動，自然她也就不會遭受這份折磨。以前他對她真的太吝嗇了，她理應(yīng)得到應(yīng)該屬于她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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