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五十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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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住在福莊村。今天因為去醫(yī)院看望生病的大爺,所以回來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多了。還好今天是十五,月亮又圓又亮,借著月光勉強可以騎車子。
福田村不遠(yuǎn)處有一片田地,足足五十畝,所以村里人都喊這片田地為五十畝地。
五十畝地跟別的地方的田地不一樣,別的田地都是平整的,而五十畝地是呈錐形的,好像一個墳一樣。不過還是可以種莊稼的。
如果張寧想要回村,必須得順著五十畝地中間的小路過去才能到村頭。
雖然現(xiàn)在是夜里,還有些微風(fēng),但畢竟是七月的天氣,還是把騎車的李寧熱的滿頭大汗。
從縣城的醫(yī)院,到福莊村有十多里地。騎了這么長時間的車,李寧覺的是又累又渴,抬頭看了一眼天,罵道:“靠!什么鬼天氣啊!這么熱。”但罵歸罵,李寧還是挺感謝老天的,因為今天畢竟有月亮照明。如果要在別的時間走夜路,那肯定是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這時,李寧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想看走到哪了,因為農(nóng)村岔路比較多,在夜里很容易走錯路。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張寧嚇得從車上掉下來。因為他已經(jīng)走到了五十畝地的小路上。張寧急忙停下車,想往回走,但又一想,如果要從別的地方進(jìn)村,恐怕要走一個多小時才行,而走這條路最多十分鐘就進(jìn)村了。于是張寧硬著頭皮,壓住心里的恐懼,又騎著車子往前走了。
騎著車走時,張寧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村里人常說的事——
因為農(nóng)村人靠種地為生,所以要經(jīng)常下地除草,打藥之類的。
可是五十畝地這個地主,從來沒有人敢一個人下地,都是結(jié)伴而行。據(jù)村里人說這個地方特邪,大白天的都能見鬼。有一次村里有一個叫張小妹的,有二十多歲。她在跟隨她媽下地時,忽然覺得肚子疼,便對她媽說:“媽,我肚子疼我想上廁所。”
她媽白了她一眼:“剛走到地里,你就肚子疼,是不是不想干活啊?”
“沒有,我真的肚子疼。”
“可是這里哪有廁所。”她媽四周看了看,見周圍都是棉花田,而且現(xiàn)在正是上午,下地的人也很少,便說:“我在這看著,你上棉花地里……”
還沒等她媽說完,忍不住的張小妹便像兔子一樣鉆進(jìn)了棉花地里。過了大約一分鐘左右,棉花地里的張小妹感覺脖子上有一股風(fēng),好像有人在吹一樣,張小妹也沒有在意,便往前挪挪,可是這次更嚴(yán)重了,她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肩膀,這次可把張小妹嚇壞了,渾身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張小妹一直安慰自己是幻覺,隨后又慢慢的扭頭向后面看去。當(dāng)她看到身后那張極其恐怖而又丑陋的臉時,頓時面如土色,大叫一聲:“鬼啊!”連褲子都沒提,便朝棉花地外面跑去,當(dāng)跑到外面看到到她媽時,大喊:“媽,有鬼!”她媽看到張小妹的表情,二話沒說,拉著張小妹便朝村里跑去。一路上母女倆一直沒敢回頭,一口氣跑到了村里,等見到村里人之后,才敢停下喘氣。
這件事還不算什么,還有更嚴(yán)重的一次。
那是發(fā)生在村里張三身上的事,張三有四十多歲,人長得挺壯的,雖然村里人常說五十畝地鬧鬼,但身材魁梧、膽大包天的他,怎么會怕這些東西。于是那天一大早,天還沒亮便騎著三輪車帶著雞去城里賣了。當(dāng)走到五十畝地的時候,張三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隨后便聽到身后有人喊:“張三!”
聽到喊聲后,張三便四處望了一下,可是因為這天大霧,視線看不遠(yuǎn),只能看到極小的范圍,所以根本沒有看到人。張三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便繼續(xù)往前騎,只是腳上不知不覺加了勁,心想:“此地還是早點離開為妙。”正在這時,身后又傳來了喊張三的的聲音,這次張三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因為聲音離自己很近,可是四處看了看,又找不到人。張三頓時有點魂不附體,于是便大罵,好給自己壯壯膽。“媽的,誰喊老子的,有本事出……”張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收住了,因為真出來的話,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呢!于是便改口說:“有……有本事找別人去。”
這時周圍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這笑聲讓張三聽得毛骨悚然。張三急忙騎上車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前騎去,車上的雞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一直“咯!咯!”的叫個不停。
過了一會兒,張三便騎出了五十畝地,心里的恐懼頓時消失了一半,自言自語道:“靠!總算跑出來了。”但隨后一想,似乎什么地方不對勁,對!自己的雞怎么不叫了,張三來不及多想急忙向車上看去,此時車子上的雞已經(jīng)全部命喪皇泉,無一生還。而且雞的身上沒有一處傷口。
這件事很快就在村子里傳開了,從此之后,便不在有人敢獨自下地或走五十畝地過。
而這時的張寧是越想越怕,本來還發(fā)熱的身體,現(xiàn)在覺得已經(jīng)冰涼了。此時張寧的嘴里一直念著“阿彌陀佛”希望可以避邪。
俗話說怕什么來什么,張寧此時最怕的就是自行車掉鏈子,可自行車偏偏在這關(guān)鍵時候掉了鏈子。張寧氣得下車往上面踢了好幾腳,最后還得蹲下趕緊上鏈子。“媽的,回去就把你砸了,看你還敢不敢在掉。”張寧邊上鏈子邊罵著。
“這么好的車子就砸了,不可惜嗎?”空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張寧正在氣頭上沒多想,順口答道:“有什么可……”話還沒說完,張寧就呆在了哪里,臉上的水珠像下雨一樣落下,此時他已經(jīng)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得,心想:“這里怎么可能有人說話呢?莫非……”張寧還沒想完,便把車子往旁邊一丟,撒腿就跑,嘴里還不停的大喊:“媽的,鬼!”可是不管怎么跑,他都覺得自己身后有一個腳步聲在跟隨他。一直到張寧跑到村里已后,身后的腳步聲才慢慢消失。張寧并沒有敢停,而是又往里跑了一段之后,才停下?粗约菏煜さ拇遄,心里深深的松了一口氣。在路口的一塊大石上坐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待張寧休息好之后,便準(zhǔn)備起身回家,這時看到路口中間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張寧上前借著月光看到地上是別人燒的——冥幣。
于是自語道:“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怎么可能會有人燒這玩意兒呢?”張寧仔細(xì)的算了一下日子,隨后驚道:“七月——十五,那不就……不就是鬼節(jié)嗎?”話說至此,張寧迅速起身往家跑去,生怕在碰到什么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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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福莊村也是日新月異,一片繁榮景象。
村里由原來的土路,變成了現(xiàn)在的柏油路。房子也變成了兩層樓,村子里的車也多了許多。村子周圍建了許多工廠,村子南面有一個化肥廠,挨著村子?xùn)|面的五十畝地旁邊還有一個花園,和一個電子廠。
這不,五十畝地現(xiàn)在也被一個企業(yè)家看中,買下來建了廠房,聽說是一個紡織廠。
現(xiàn)在正在施工呢,五十畝地上堆滿了磚頭,和大大小小的車輛,把五十畝地堵得是水泄不通,每天建房的機器“轟!轟!”的響個不停。村里人雖然有點煩,不過一想到工廠建好后,可以去里面工作拿高薪,心里頓時又樂開了花。
這時,五十畝地旁邊站著兩個年輕小伙子,他們是福莊村的張寧和張化,此時無所事事的他們正站在工地旁邊閑聊。
“張寧,你說這地方這么邪,等工廠建好以后會不會好一點。”
張寧聽到后,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因該會好一點吧!到時廠里一定會有好多人,怎么著也能鎮(zhèn)住這些邪氣啊!”
“嗯!說得也對。”張化點點頭。“等工廠建好以后你要不要進(jìn)去工作?”
“去,為什么不去!聽說每個月有兩千多塊呢!”
“哇!這么多啊,到時你做什么工作啊?”
“我準(zhǔn)備去應(yīng)聘保安。”
“保安?那我也去,到時我們在一起工作。”說到這時張化臉上露出一絲淫笑。“聽說紡織廠里竟女的,如果我們當(dāng)了保安,那不是每天都可以和那些女孩打招呼了,說不定到時候我還可以找到我的夢中情人呢!”說完張化閉上雙眼,開始陶醉。
張寧看到張化的表情后,開始捧腹大笑:“靠!你小子整天就想這事。”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心里就沒想過?”張化說完又是擠眼,又是撇嘴。
張寧聽后,拍了一下張化的頭,只是笑而不答。
待兩人笑夠之后,張化指著正在工地上施工的挖掘機說:“張寧,你不是會開挖掘機嗎?怎么不來這里開啊?”
“我哪知道他們?nèi)辈蝗比税。?rdquo;
“看他們忙的這個樣,一定缺,走,我們?nèi)フ夷莻開車的師傅問問”
張化拉著張寧跑進(jìn)了工地。等來到正在施工的挖掘機旁邊時,張化朝著開挖掘機的師傅大喊:“師傅,我們可以上去嗎?”
由于車內(nèi)悶音,坐在車上的師傅并沒有聽清。反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可以上去嗎?我們找你有事。”
“上來吧!”
張化與張寧像猴子一樣迅速的爬了上去。上去之后,張寧掏出一只煙遞給了師傅,說:“師傅,怎么稱呼。”
“叫我李師傅就行了。”
“李師傅,現(xiàn)在忙嗎?”
“當(dāng)然忙了,現(xiàn)在人手不夠,好多機器都空著沒人開,只有我們這幾個人,哪忙得過來!”
“李師傅,我也會開,我想過來幫忙,你看可以嗎?”
“好!如果你真的會開的話,等一下我可以給老板說說,準(zhǔn)行。”
“那謝謝李師傅了,晚上一定請你喝酒。”
“好,一言為定!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老板。”
“真的,那太好了。”
李師傅下車領(lǐng)著他們兩個來到了工地上的一個帳篷里。帳篷里坐著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李師傅見到他后,點頭哈腰的說:“老板,這位是我的親戚,他想來這開挖掘機,你看行嗎?”
老板看了一眼張寧,問道:“以前開過嗎?”
“開過,是在磚窯上開的。”
“那好,老李你給他找個車,開兩天看怎么樣,如果還可以就留下。”
“謝謝老板,我這就去。”
隨后李師傅便為張寧找了一輛車,吩咐他把一塊比較高的田地挖平,在把土平到低洼的地方。之后便忙自己的去了,只留下張寧和張化。
張化拍著張寧的肩膀,笑著說:“找了這么好的活,晚上可一定要請客啊?”
“放心,少不了你的,走,上去干活。”
二人上到車上后,張寧便發(fā)動機器開始工作了。
干了大約十多分鐘,張寧就把高的地方挖平了,隨后,又始把土移到低洼的地方。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張化不耐煩道:“靠!這是什么田地!居然這么高,挖了這么久才挖平。”
“鬼才知道呢!”
“唉!停一下,你看車前面的那個白色是什么?”張化忽然指著車前面說道。
張寧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的確有一個像白色的棍子一樣的東西。二人跳下車,走進(jìn)瞧了瞧。
張化拿在手里仔細(xì)看了一下,說:“這怎么像是一個骨頭?”
“我看看。”張寧接了過來,仔細(xì)看了一遍之后,說:“這怎么像是人的腿骨?”
“!不會吧。”張化又拿過來看了看。“不過看這形狀的確挺像的。”
“算了,還是丟得越遠(yuǎn)越好,免得招邪。”說完,張寧把骨頭丟得遠(yuǎn)遠(yuǎn)的。
到了下午七點半的時候,工地上就下班了。
張寧和張化找到李師傅后,張寧笑著說:“李師傅,走吧!一起吃個飯。”
李師傅不好意思的說:“唉呀,今天我只是開個玩笑,你還當(dāng)真了,幫了你這么小的忙,怎么能吃你的飯呢!”
“李師傅,這可不是小忙,如果不是你介紹,我還進(jìn)不來呢!”
張化也說道:“是啊李師傅,就當(dāng)交個朋友嗎?”
“好,既然兩個兄弟看得起我,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隨后,三人便一起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館。
進(jìn)店后,張寧向店老板笑道:“老板,上幾道拿手好菜,在來幾瓶好酒,我要和我的朋友喝幾杯。”
老板爽快的答道:“張兄弟先坐,我馬上就去準(zhǔn)備。”
幾分鐘之后,服務(wù)員便端上了一桌的美味,之后又開了幾瓶好酒。
張寧為李師傅倒了一杯酒,說:“這杯酒是敬李師傅的,以后還請多多關(guān)照。”
“兄弟客氣了,來我敬你和這位小兄弟一杯。”
張化也端起酒,三人一飲而盡。
李師傅隨后又說:“光與兩位兄弟喝酒,我還不知二位怎么稱呼呢?”
張寧和張化笑著做了自我介紹。
“李師傅,叫我張寧就行了。”
“我叫張化。”
“張化,張寧,已后大家就是兄弟了,來,我敬兩位兄弟一杯。”
“好,干。”
這天晚上三人喝了很多酒,每個人都喝的東倒西歪。三人酒足飯飽之后,便在飯店門口分了手,張寧和張化回了家,而李師傅一個人朝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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