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的時候,我和林之間有了更多的默契,偶爾的目光碰觸仿佛都充滿溫情。
寫紙條仍然是我們的主要溝通方式。我們彼此面對面時還是放不下少男少女的矜持,少年的心事啊,怎樣才能說出口呢。
看著林寫字的手,我就想起在山洞中握著時那種柔弱無骨的感覺,心不免怦怦直跳。在沒有任何借口的時候,這種親密的接觸簡直就成了一種夢想。
周六又到了。我邀林到市里玩。她拒絕了。
那一刻,失望和沮喪漫過心堤。
晚上,我和楓買了兩瓶廉價的二兩半裝的白酒,一袋花生米,來到操場高高的坐臺上,感覺心情異常低沉。我發(fā)了很多牢騷,楓靜靜聽著,不停勸解著。生平第一次喝酒,喝著喝著,煩惱沒有了,卻感到莫名的傷感。末了,我哭了,楓也哭了。也許兩個人都不勝酒力吧。
星期天上午十點多,我懶洋洋地起了床,天氣不錯。
幾只小鳥在樓前的小樹上啁啾,我的感傷仿佛也淡了,只是頭還有些暈。
窗口,我看到梅姐跑來,仰著頭喊我快下去。
怎么了?我急速跑下樓。
林打電話來了,錢包被偷了,現(xiàn)在市里百貨大樓前,要我去。我想還是你去吧,要好好表現(xiàn)哦。梅姐笑著看著我。
好的。我的心一陣狂跳。人已經(jīng)旋風一般跑出去了。
到了校門口,19路車遲遲不來,我徑直向11路車站跑去。兩邊的樹向后移動著,我只有一個念頭,要馬上見到林。
林看到我時一楞。
你怎么來了,梅呢?
她沒來,我自己來了。
我看到林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喜悅。而我只是傻乎乎地看著她笑。
看把你熱的。林遞過手絹,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頭汗水。而手絹上的一縷幽香,讓我忘記了疲倦。
看著摩肩接踵的人群,我覺得自己是如此幸福?v然有再多的汗水,那又算得了什么,那些無謂的眼淚和感傷只屬于昨天。
在陌生的人群中,我們依偎著。我緊緊攥著林,穿行于大街小巷。我們走到了一處古點將臺,那些高大的建筑,古舊的歷史遺址,是那樣的古樸和親切。我們象不諳世事的兒童盡情嘻戲于歷史與現(xiàn)實之間。在那處情人們許愿的佛像前,我們也莊重地許下了諾言,雖然我們彼此都沒有說出口,但我們知道各自許的什么愿。
在離點將臺不遠的地方,是本市最著名的公園,公園很大,有山有湖。我們在湖中蕩漾,在林間小徑中親密前行。不知不覺就走到僻靜處的一個亭子前。
一抬頭,亭子里一對戀人正在擁吻。
哎呀。林失聲叫出來。我的臉也刷地紅了。
在回來的路上,我們尷尬地不知該說什么。
但我能感覺到自己心的狂跳,也能感覺到林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