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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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思思似乎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她沒有再說下去,繼續(xù)整理著錢教授的遺物。忽然,一只黑色鋼筆從一本筆記本中滾落下來,恰好落在秦明的腳邊。
秦明對錢教授認真細致的工作態(tài)度極為了解,只要他手頭的工作完成以后,他一定會將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擺好,不可能會出現(xiàn)鋼筆還夾在筆記本中的情況。
秦明俯身撿起鋼筆后,他又輕輕地打開了那個筆記本,五個巨大的問號突然映入了他的眼簾。那幾個問號從小到大的排列著,顏色也越來越濃,最后一個問號幾乎占據(jù)了半頁紙的范圍,最后那一點幾乎把紙都點破了,顯然錢教授寫下這幾個問號的時候,越來越用力,他當時的心里也充滿著巨大的疑惑。
是什么事情能讓錢教授心頭充滿著這樣大的疑惑?望著這幾個巨大的問號,秦明的腦海里畫上了一個巨大的問號的同時,也畫上了一個巨大的驚嘆號。
錢思思看到秦明神情有異,她湊了過來看到了五個巨大的問號后,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秦明指著筆記本上的問號說:“你知道這些問號是錢教授什么時候畫上去的嗎?”
錢思思搖了搖頭,這其實是他預料之中的回答。他盯了幾秒鐘后,又把筆記本往前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前面是錢教授留下的一些關于鑒定文物的記錄,他把鑒定的時間、地點,文物的造型、特點,還有自己的判斷記錄得一清二楚,這個筆記本顯然就是錢教授的工作筆記。
“錢教授最近鑒定的應該是拍賣會上的那件柴窯瓷器,為什么筆記本上沒有任何相關的記錄?”秦明翻了每一頁,都沒有看到相關記錄,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錢教授會不會有其他的筆記本記錄著對柴窯瓷器的鑒定?”
秦明說完這句話后,他先把筆記本放到一邊,找到了錢教授其他的筆記本,卻發(fā)現(xiàn)這些筆記本都記錄得滿滿當當,從時間上來看也都是過去的,根本沒有任何關于柴窯瓷器的鑒定記錄。
錢思思看著秦明失望的樣子,她重新拿起剛才的筆記本翻了一會兒,然后靠在沙發(fā)上回憶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幾天我曾經(jīng)好幾次看到父親拿著這個筆記本發(fā)呆!
“是不是錢教授去鑒定柴窯瓷器的那些天?”秦明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后,他望著錢思思的眼睛問道。
錢思思嘟著嘴巴想了一會兒,然后非常確定地點了點頭說:“應該就在半個月前,那段時間父親恰好在鑒定柴窯瓷器!
秦明點了點頭,他再次看了一眼筆記本上的問號,他猜測著當時錢教授的心中到底在想著什么呢?這幾個問號和柴窯瓷器之間會存在著什么關系?無數(shù)個問號悄悄地從筆記本爬上了秦明的心頭。
兩人都望著筆記本,默默地想著,門鈴聲響了起來,秦明搶在錢思思前面去開門,他一邊走一邊說:“估計是陸漢林來了,他也是錢教授的學生,我找他來幫忙的!
門開了,進來的人果然是陸漢林,秦明不滿地質問道:“我們都快要整理完了你才來?”
陸漢林從秦明的身邊走過,他望著空蕩蕩的房間說道:“我可受不了價值連城的寶貝一件件從這里搬出去,你想讓我心痛到得心臟?”
秦明太了解陸漢林了,他說的是事實,他非常喜愛收藏,可是在古玩市場交了很多學費以后,買回來的東西依然以贗品居多,如果讓他親眼看到錢教授的古玩一件件被弄走,的確會讓他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看你說了實話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鼻孛鳠o奈地笑了笑,他把筆記本遞給他說:“這是錢教授不久前在他的工作筆記上畫的問號,你覺得會是什么意思?”
陸漢林看了一會兒,不禁搖了搖頭說:“唉,老頭子這是何苦呢!
“什么意思?”秦明聽他這么一說,他知道陸漢林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斷。
“這事不是明擺著的嗎?錢教授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陸漢林抬起頭來,看著兩人期待的眼神,他不禁賣起了關子。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鼻孛魅滩蛔〈叽俚馈
“老頭子應該是考慮自己藏品的去留問題,到底是捐給國家呢?還是留給自己的女兒呢?”陸漢林望了錢思思一眼后繼續(xù)說,“后來老子經(jīng)過一番斗爭后,他最終決定把藏品捐獻給國家,因為大家都看到遺囑了。”
“不可能。”錢思思斬釘截鐵地表示了否定的看法,“父親的遺囑里已經(jīng)說得很明確,他既然不允許我踏入古玩圈,他就不可能考慮藏品是留給我還是捐獻給國家這樣的問題。”
秦明也點頭表示贊同,陸漢林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輕輕地拍了拍腦袋后,他突然睜開眼睛興奮地說道:“也許是這種可能。”
“還有什么可能快點說。”秦明和錢思思異口同聲地說,眼睜睜地望著他。
陸漢林望著他們急切的目光,又重新靠在了沙發(fā)上,訕訕地笑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這樣,你們就當我剛才什么也沒說!
“你想到什么就說,別婆婆媽媽吞吞吐吐的。”秦明望著他。
“我想說老頭子可能懷疑那件柴窯瓷器的真假問題,那件柴窯瓷器拍出天價,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所以你們就當我什么也沒說。這幾個問號是什么意思你們自己去想吧,我實在想不出來了!标憹h林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后,拿起茶幾上的一次性茶杯喝了好幾口水。
秦明和錢思思兩人對視了幾眼,然而誰也沒有說話。秦明卻知道了她的心中也許已經(jīng)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她只是一直和自己一樣隱忍著,沒有像陸漢林一樣說出來而已。
“我贊同你剛才的想法,這些問號很有可能是錢教授對柴窯瓷器真假的強烈質疑!鼻孛魍憹h林的眼睛說道。
“人家可是花了天價才拍下那件東西的。”陸漢林猛然提高了聲音,他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這樣昂貴的東西怎么可能是假的?”
“如果那一件柴窯瓷器是真的,錢教授應該已經(jīng)和其他幾位專家一樣在鑒定報告上簽了字,可是鑒定報告上沒有他的名字,他的工作筆記卻留下幾個大大的問號,你不覺得其中大有文章?”秦明繼續(xù)啟發(fā)道。
“你是懷疑錢教授發(fā)生車禍和他沒有在鑒定報告上簽字有關?你認為錢教授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陸漢林說著說著終于明白了秦明話中的意思,他不禁叫了起來,“我們趕緊打110報警,讓警察徹底來查一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秦明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錢教授死于交通意外已經(jīng)有了定論,警察不會再來查這件事情,除非我們找到什么證據(jù)!
陸漢林咬著嘴唇思索著,秦明也來回踱著步子,錢思思突然打破了這片寂靜:“如果能夠近距離看一看那件柴窯青釉碟,你有把握對它的真?zhèn)巫鞒鲆粋判斷嗎?”
“我不知道!鼻孛鲹u了搖頭,他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優(yōu)雅的身影。他從口袋里掏出莫雨蝶給他的那張名片后又說:“思思提醒得對,我還真希望近距離地看一看那只柴窯青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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