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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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巴黎。
唐舒文和陳雪如的蜜月旅行全在法國，兩人在巴黎就逗留了兩個禮拜。
陳雪如覺得這是自己人生中最快樂無憂的兩個禮拜，沒有煩惱，沒有憂愁，身邊有新婚的丈夫，溫柔體貼，無微不至，且見識廣博，各種風(fēng)俗趣事從他口中說出，總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他是最佳的導(dǎo)游。這一次的蜜月之行，她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寵愛和呵護。他仿佛要把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來，讓她真實地感受到“幸�！倍帧�
她本來就很向往巴黎，因為這一段蜜月旅行，她更喜歡巴黎了。
她以前沒有來過巴黎，這一次蜜月旅行中，她見到了雄偉的埃菲爾鐵塔，還登上凱旋門觀賞到巴黎街道。
陳雪如最喜歡的是素來有“全球最美麗的街道”之稱的香榭麗舍大道。入夜后，香榭麗舍大道顯得分外美麗，大道盡頭的凱旋門與協(xié)和廣場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映照下璀璨奪目。兩人牽手在香榭麗舍大街上漫步，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浪漫和幸福，陳雪如和唐舒文在這條大街上來來回回走了很多次。
她很喜歡在這條大街上流連，并不是熱衷于購物，只是偶爾和唐舒文逛一逛陳列館，偶爾牽手到戲院看歌劇，她很喜歡巴黎生活的節(jié)奏和步調(diào)。
有娛記拍過他們在一起聽人拉小提琴的畫面，在國內(nèi)報紙第一時間就登上了頭條，之前一直流傳的唐舒文和唐少奶奶感情失和的八卦不攻自破。
“為什么喜歡巴黎？”唐舒文一點她的俏鼻，笑著問。自從來度蜜月后，陳雪如的心情開朗了很多，心中雖然掛念小念，卻也笑得特別燦爛。自從相識以來，他從來沒見過陳雪如這么開心，偶爾有點小性子，聰明，卻不乏幽默，來了巴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老婆身上有一股很濃厚的小文藝氣質(zhì)。
他是很開心能看見最真實的她，更開心的是看見她對他總算放下了戒心。沒有隔閡，也沒有距離感，他很慶幸他最親近的人有一顆最玲瓏的心。
“其實我爸沒死以前，我們家家境很不錯，我十二歲生日的時候，我爸爸在股市賺了一大筆錢，他說等我放暑假就帶我來巴黎玩，我很期待。后來沒等到暑假，我爸的錢就因為投資失敗沒了，巴黎去不成了，我便在網(wǎng)上找巴黎的景點美文過癮。而且看過音樂電影《日落巴黎》后，我更喜歡巴黎了，也更向往這里的生活。我畫畫很不錯的，當(dāng)時我想，如果我們家一直都好好的，我爸媽生活不需要我費心，我就去巴黎，當(dāng)街頭流浪的藝術(shù)家，這種生活一定會很愜意。我想我要是不當(dāng)演員的話，說不定我真會是他們其中的一員�！标愌┤缧χ钢趪娙刂車鳟嫷牧骼水嫾摇�
唐舒文一笑，挑了挑眉，他最喜歡的城市還是A市。他這人比較念舊，熟悉了A市，就對A市最有感情，除了A市最喜歡的便是羅馬，對巴黎的感覺比較平淡，沒有不喜歡，也沒有特別的喜歡。
“現(xiàn)在還喜歡？”
“當(dāng)然了，很喜歡，我一個人靜靜地在這里坐上一整天都不會悶的，很舒服的感覺。”陳雪如笑著握住唐舒文的手。拉著丈夫在這里度蜜月是她一度的夢想，只不過那時候她的夢里都是顧睿，如今是唐舒文，感覺也很好，她以為夢想始終是夢想，不會有成真的一天，可不曾想到，他圓了她的夢。
噴泉邊，唐舒文突然擁著她，輕輕地吻住她的唇：“雪如，雖然是我逼你嫁給我，但是，唐舒文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會后悔。”唐舒文深情地承諾。他沒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意識到，他已經(jīng)離不開懷中的女人。
不為孩子，不為其他，就單單因為，她是陳雪如。
陳雪如在他臉上啄了啄，羞澀地低了頭，唐舒文揉了揉她的長發(fā)，突然牽過她往前走：“我們請一位畫家?guī)臀覀儺嬕环孛璋伞！?
“好啊�！�
兩人牽手隨意找了一個美女畫家，唐舒文用很流利的法文和她溝通，讓她幫忙畫畫，對方得知兩人是度蜜月的夫妻，更熱情了，一邊畫畫，一邊和他們聊天。唐舒文擁著陳雪如，在這里留下了最幸福的笑容。
兩人又去了羅浮宮、巴黎圣母院，晚上乘游船游覽了塞納河。
深夜回到酒店，陳雪如放下那幅素描便去浴室泡澡，唐舒文本想和她一起洗個鴛鴦浴，沒想到接到小六的電話：“少爺，趙雨凝昨天離開A市去了F市�！�
唐舒文眉心一沉，走到書房，聲音頓時沉冷：“你們怎么辦事的，過了這么多天還沒把事情辦妥。給我找，一定要找到，孩子越大，危險越大，流掉會危及母體，我不希望她出事，你們給我做得干凈利落點�！�
“少爺，趙雨凝有顧睿幫忙，要避開我們很簡單，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走，我們找起來也不方便，我怕會延誤了時機�！毙×f道。趙雨凝要是去了偏遠(yuǎn)的山村躲藏，找起來難度就很大。
唐舒文臉色沉如水：“小六，她懷了孕，身體又不好，不可能接連不停地躲。記住，我不允許這孩子來到世上�！�
“是！”小六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唐舒文剛掛了電話，思維還沒從趙雨凝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倏地聽到門口有動靜，唐舒文蹙眉，他拉開了門，陳雪如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他。
唐舒文頓時如墜冰窖。
陳雪如進(jìn)了浴室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拿東西，出來不見唐舒文便來找他，沒想到在門口聽到這么一番話，陳雪如一時間思維十分混亂。懷孕，身體不好……他在說趙雨凝嗎？他要小六偷偷做手腳，讓趙雨凝失去孩子。
不知道為什么，陳雪如很憤怒，一時間沒想那么多，只想到孩子是母親的命根子，如果沒了，身為母親一定會痛不欲生，小念也病危過，她很明白那種感受。
他對自己的孩子也能這么狠心？
婚后，他對她一直關(guān)懷備至，溫潤如玉，她幾乎都忘記了婚前的他是怎樣的，也忘記了曾經(jīng)狠戾得想要殺了她的他，原來他本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現(xiàn)在，那溫潤如玉的唐舒文仿佛被殘酷的真相一刀劈開，血淋淋地站在她面前，竟是如此慘不忍睹。如果一個人心狠到對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毒手，那他到底是什么樣一個人？
她開始怨恨自己的唐突，是她的出現(xiàn)，破壞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幸福，這兩個禮拜，她開心得什么都忘記了，忘記了趙雨凝的怨恨。陳雪如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在幸福的時候，趙雨凝在受著煎熬，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不幸之上的。
“雪如，你……”唐舒文慌張地看著她。
陳雪如緊張至極，心中像掀起了無數(shù)的浪花，一直在翻滾著，翻滾著……她的心苦澀得無法用言語來表達(dá)。
“我是來找你洗澡的，我……我……我先回房了……”陳雪如下意識地想逃避這件事，她后悔了，自己不該來找他，不該聽到這個事實。
唐舒文倏地打橫抱起她，她一時抵觸，掙扎著要逃離，他卻把她抱回了房間，用力地甩上門，緊緊地把她扣在懷里：“對不起，對不起，雪如……”
“舒文，她的孩子是你的嗎？”陳雪如問。她臉色蒼白，目光沉靜，已慢慢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她看著唐舒文，雖已猜到，卻想聽他的答案。
唐舒文握住她冰冷的手：“多半是，雪如，對不起。不過這是和你在一起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會懷孕，我決定和你結(jié)婚開始……不，從你和小念出現(xiàn)開始，我知道有你們的存在后，一直都沒有和她……抱歉，我無意傷你，真的很抱歉�！�
陳雪如眸光一紅：“不，不，不，你不用道歉，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出現(xiàn)，你們會結(jié)婚，你們會生下孩子，你們會很幸福。我會把小念撫養(yǎng)長大，我們兩個家庭都會很幸福，不會有人付出代價，不會有人死。舒文，是我讓你失去了心愛的人，你現(xiàn)在要狠心打掉自己的孩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趙雨凝要怎么辦？沒了孩子，她一定會很痛苦�！�
“雪如，你在說什么？”唐舒文一把扣住陳雪如的肩膀，沉聲道，“這一切都和你無關(guān)，怎么把罪名都攬在自己身上，你不是說過，你們承受的痛苦都是我給予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嗎？”
“不是這樣�！标愌┤缥嬷�，眼淚從指縫中落下，她痛苦不已，她不想傷害任何人，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也不想讓趙雨凝的孩子死，這對趙雨凝來說不公平。
唐舒文緊緊地抱著她：“你不要管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留在我身邊就好，聽到?jīng)]有？”
“唐舒文，不要做這么殘忍的決定，不然你會后悔的�！标愌┤巛p聲說道，她已是痛苦萬分，她怕有一天，他后悔了，怨恨她和小念，因為他們的出現(xiàn)，才讓他不要他和趙雨凝的孩子的。
畢竟是他愛的女人為他懷的孩子，可他卻狠心拿掉，這種痛苦煎熬，她很明白。
或許他現(xiàn)在不后悔，覺得很美滿，可日子久了，他會不會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會不會怨恨他們母子的存在，讓他失去了原本的一切？她承受不起唐舒文的怨恨，也承受不起一條人命。
“雪如……”
“別讓她拿掉孩子，舒文，不要這樣做，真的很殘忍�！标愌┤缜笏f道，“孩子真是無辜的，趙雨凝既然走了，說明她想留下孩子，那就生下吧！你沒有權(quán)利決定一個孩子的生死，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們母子而殺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孩子，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唐舒文蹙眉看著陳雪如，懷疑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她真能如此大度不介意？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愛他，所以也不介意這孩子，不然她不會不明白這孩子來到世上對他們一家的沖擊會有多大。
“這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你知不知道，這孩子根本就不適合生下來，我不會認(rèn)他，不會疼他，趙家會拿他當(dāng)籌碼來和我談價，雨凝也不見得會疼愛他，這么痛苦的一生，為什么要讓他去過？現(xiàn)在流掉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雪如，你明不明白？”唐舒文沉聲說道，他考慮得更多一些，也更全面一些，這孩子怎么說都不能留，沒人疼愛的孩子來到世上很遭罪。
“你怎么知道沒人疼愛？”陳雪如反駁。父母都會疼愛自己的孩子的，不管什么樣的父母。
對于此事，唐舒文和陳雪如兩人各有各的主意，半夜也不適合說這些，唐舒文扶著她的肩膀沉聲說道：“乖，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別談了，天晚了，你先洗澡休息好不好？”
陳雪如含淚說道：“舒文，別做這么殘忍的決定好不好？想想小念，我怕這一切會報復(fù)到小念身上，你多為他想一想好不好？”
唐舒文抿唇：“這件事我會好好想一想，你先去洗澡休息。”
陳雪如看了他一眼，咬牙離開去洗澡。玩了一天，又折騰了這么久，的確是有點累了�？伤齾s一點困意都沒有，洗了澡，一個人在陽臺發(fā)呆，樓下燈光璀璨，巴黎夜景美輪美奐，宛若仙境，她的心情卻極是沉重。
冷靜下來去想一想唐舒文的話，其實也有幾分道理，且不說這孩子生下來會不會有人疼愛，如果到時候被曝光是唐家的私生子，別人的閑言碎語一定很多。何況唐家、趙家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家，她能不能對這個孩子毫無芥蒂她也不清楚。
孩子一生下來，很多悲劇也拉開了序幕，除非他和她離婚，她帶著小念去美國生活，他娶了趙雨凝，一切又回到正軌。
她捫心自問，自己還能找回過去的陳雪如嗎？
唐舒文出來，擁著她：“雪如，別想著離開我，知道嗎？千萬別想，一點念頭都不要有。”
陳雪如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冰冷無溫，她說：“我這一生想要的幸福，為什么就一直這么難呢？”
兩人的蜜月旅行徹底泡湯了，陳雪如心情不好，唐舒文心情也很低沉，為了趙雨凝的事情，夫妻兩人一整天都在房間里，沒有出去。
唐舒文本來還想帶著陳雪如去意大利，可陳雪如興致乏乏。唐舒文心想等她心情稍微平復(fù)一點兩人再繼續(xù)蜜月旅行，于是他計劃在巴黎多住幾天，也答應(yīng)陳雪如不去動那個孩子。陳雪如只是點頭，心中卻是愁腸百結(jié)。
唐舒文答應(yīng)了陳雪如不動孩子，可卻一個字都沒對小六說，他私心里還是想打掉那孩子。不過既然答應(yīng)了陳雪如，小六那邊他就不再催了，聽天由命。
事情都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他沒必要做讓陳雪如不開心的事情。
“明天我們?nèi)テ樟_旺斯，然后再去羅馬，最后回家好不好？”唐舒文笑問。
陳雪如微微一笑：“我想小念了�！�
“雪如……”
“我們離開也快半個月了，不如回去吧，要去普羅旺斯和羅馬，以后有的是時間。下次，我們帶小念一起出來旅游�！标愌┤缯f道，語氣溫和。
唐舒文看著她，陳雪如笑了笑，輕聲說道：“別這么看著我，我真的只是想兒子�！�
“好，我們明天就回去�！碧剖嫖恼酒饋�，轉(zhuǎn)身便走。陳雪如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澀澀地疼起來。
唐舒文一個人站在陽臺上沉默地吸煙，巴黎的夜是璀璨的，遠(yuǎn)處有一條長河，對岸是一長排城堡，燈光璀璨，宛若鑲嵌在長河兩岸的明珠。
煙圈從他指縫間裊裊升起，他心情跌到谷底。唐舒文的煙癮并不重，工作壓力大的時候會抽一兩根，和葉非墨他們幾個出去玩的時候也會抽幾根，次數(shù)都不多，像今天這樣一抽就是幾根的情況幾乎沒有，心里有說不出來的煩躁。
這兩段關(guān)系他自認(rèn)為處理得還算可以，然而，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趙雨凝會懷孕，且那么堅持要生下孩子，這孩子一生下來肯定是兩家的風(fēng)暴中心，誰都不會快樂。
他該如何處理，雪如才會開心?
陳雪如心中到底怎么想的，她一句話都沒說，全讓他猜。女人心，海底針，這一刻是這樣，下一刻又會怎么樣，誰知道呢。
晚風(fēng)輕吹，微涼，身上的涼卻不及心中的涼，抽煙已無法忘卻煩惱，唐舒文瞇著眼睛，捻了煙頭。他正要轉(zhuǎn)身回房，突然感覺背后腳步聲逼近，女子嬌柔的身子貼上他的后背，那雙白皙的手摟抱在他胸口處，暖暖的香氣從背后飄來，他的身子仿佛也染了一身香氣。
唐舒文站著不動，卻無法抑制心中的喜悅，那一點一滴的喜悅從心中蔓延開來，心跳如雷，他低頭看著她的手，忍不住在想，她并沒有打算離開他，是不是？
“舒文，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唐舒文心中是喜悅的，聲音卻略顯冰冷：“你在乎我生氣嗎？”
“我……在乎。”陳雪如道。如果是不在乎，她就不會出來找他，如果不在乎，看他一個人落寞地站在陽臺上抽煙，她就不會心疼。
她太久沒有和男人相處了，有些陌生，又或者說，這么多年來含辛茹苦地帶大小念，她明白了一切都要靠自己的道理。即便嫁人了，因為受過傷害，也不敢付出自己全部的真心。這個男人是為了孩子才跟她結(jié)婚，她也怕自己越陷越深，最后無法自拔，落得遍體鱗傷。
特別是趙雨凝懷孕的事，讓她更有危機感，也更封閉了自己的心，好像是唯獨此般，她才能保護自己，她也怕唐舒文動搖了，不要她和小念，選擇趙雨凝和她的孩子。
陳雪如沉聲說：“舒文，如果我不在乎，也就不會跟著你出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承認(rèn)，或許我有點失態(tài)，可那也是因為我害怕，我?guī)е∧罟聠翁昧耍貌蝗菀子幸粋�家，我很喜歡你爸媽還有曼冬，他們給了我家的感覺，我怕你一動搖，我就失去了這個家，我只是怕失去。”
唐舒文蹙眉，自嘲一笑：“原來你只是把我當(dāng)做浮木而已，那若是換了別人，你也無所謂是不是？只要他能給你一個家，你都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你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
她著急地想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怎么說。反倒是唐舒文著急了，轉(zhuǎn)過身子，英俊的臉上一片凝重，有一種要把她吞噬的黑暗，陳雪如有些害怕他這樣的目光。
“雪如，你剛剛說喜歡我爸媽，喜歡曼冬，那我呢？我是你丈夫，你把我放在哪兒？”唐舒文沉聲問道，雙手忍不住扣住她的肩膀，他最怕陳雪如不喜歡他，還介懷過去的事情，再加上現(xiàn)在趙雨凝懷孕，她對他的印象怕是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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