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2011年12月30日 千里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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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天。
圣誕過去沒有幾天,就快要過新年了,年底本來就是一年中節(jié)日最為密集的時段,但在醫(yī)院的病房里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完全沒有節(jié)日的氣氛。
早在一個多月前我就買了兩張在北京上演的著名音樂劇《巴黎圣母院》的票,原本今天應(yīng)該和橙子在劇場里用這場演出來歡迎新年的。這部音樂劇對我的意義非同一般,1998年9月在法國巴黎首演,隨后在世界各國巡演、拿過無數(shù)的獎項,被譽為世界四大音樂劇之一,是我最鐘愛的一部舞臺音樂劇,曾經(jīng)一度最大的心愿之一就是能現(xiàn)場觀看一次他們的演出。2000年我來北京開始北漂,他們曾來北京演出,那時候我一度掙扎在門票和晚飯之間,最終工科眼鏡男選擇了晚飯。2010年12月,他們第二次來北京演出,當(dāng)時的我工作正忙,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到來,又一次擦身而過。今年是第三次,原本計劃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過這次機會。但最后……那句話怎么說,人算不如天算吧。
我情緒低落地在病房里陪著橙子,橙子也被我?guī)У们榫w不好,不住地抱怨那一袋正在輸?shù)乃帯D鞘且淮皼]用過的抗病毒藥,是又一次新的“嘗試性治療”,這種藥物滴落的速度過快容易產(chǎn)生過敏反應(yīng),因此一袋250毫升的藥需要在至少4小時以上輸完。每天間隔過密的輸液、抽血和化驗讓橙子完全沒有時間好好休息,弄得橙子脾氣很不好,和原來的她判若兩人,我知道這種情緒變化對病人來說再正常不過,也就完全不跟她計較,變著法地想辦法分散她的注意力。
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里,我和岳母輪番值守,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花在橙子的病情上,家里的小饅頭其實已經(jīng)快要照看不過來了?赡苁怯捎陂L期北漂養(yǎng)成的習(xí)慣,我和橙子的獨立性都很強,很不愿意給家人和朋友們添麻煩,雖然生活和工作里不可能總是一帆風(fēng)順,但對自己的親人總是報喜不報憂。像我們這樣長期生活在他鄉(xiāng)的人一定會有同樣的感受,越是遠離,其實越是惦念,身在他鄉(xiāng)的自己本已是父母家人最不放心的事,哪還能用自己的煩惱讓這份不放心增加哪怕一分一毫呢。
所以,這次生病原計劃也是我們自己抗過去,不用家里人的幫助,也就沒有跟遠在南京的我的父母通報病情,但到這個時候我們發(fā)現(xiàn)可能今后要面對的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斗,橙子病床前需要有人長期值守,家里小饅頭一天天長大,也需要人照顧,于是跟橙子商量后,決定給我父母打電話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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