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去丟了，都變成這樣了……”程寶貝吸了吸鼻子，一滴眼淚掉了下來，“我還以為不會弄壞的……”
厲行風(fēng)不由分說地?fù)屵^油紙包，拿了一塊放進(jìn)嘴里，豌豆黃的甜混著芝麻的酥，的確又香又軟，他素來不喜歡吃甜食，卻一口氣吃了兩塊。
“不錯，比起那些御廚做的好吃多了。”厲行風(fēng)贊道。
“真的？”程寶貝得了夸贊，立刻破涕為笑，“你喜歡吃，我下次再學(xué)，只是打豆泥好累，我的手臂到現(xiàn)在還酸呢。”
“那就別做了，就我一個人吃過就好，這是我們倆的秘密。”厲行風(fēng)笑著說，“你看你，像個小孩子一樣，又哭又笑的。”
程寶貝嘟著嘴哼了一聲，瞅著他咯咯地笑了：“你還說我，你看你吃的，嘴巴都長胡子了！”說著，她從懷里取出一塊帕子，往厲行風(fēng)的嘴上抹了抹。
“好啊，原來你要這樣害我，只我一個人長胡子可不行，你也長一撮。”厲行風(fēng)拿了一個沾了芝麻的豌豆黃往她嘴里塞去。
程寶貝咯咯地笑著，也拿了最后一個塞進(jìn)他的嘴里，兩人嘴里嚼著香甜的豌豆黃，相視而笑，只覺得在這樣慵懶而溫暖的春日，一起坐在陽光下吃點(diǎn)心聊天，無比地愜意和快活。
不一會兒，程寶貝瞧見大門口小平子跑了進(jìn)來，四下張望了片刻，往他們藏身之處急急地走了過來。
一走到他們面前，小平子便結(jié)巴起來：“厲……厲……大大大人……你們在這里，讓奴才……好找……”
程寶貝同情地看著他：“小瓶子你別著急，慢慢說。”
小平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附到厲行風(fēng)的耳邊說：“太后好像有些不太高興，一直問……你去哪里了……”
厲行風(fēng)皺了皺眉頭：“慶王爺來了嗎？”
小平子搖了搖頭：“聽說感染了風(fēng)寒，向太后告假了。”
厲行風(fēng)的表情有些奇特，好像松了一口氣，又好像心有不甘，半晌才說：“好，你去回稟太后，只說我有些腹痛，馬上就來。”
小平子猶豫地看了看程寶貝，又說：“好像也有人在問程才人。”
厲行風(fēng)冷冷地說：“是誰這么煩人？”
“是封才人。”小平子小聲說，“依奴才之見，只怕這位封才人有些不懷好意。”
“她能掀起什么浪來。”厲行風(fēng)不屑地說，“你先去應(yīng)付著。”
小平子應(yīng)了一聲，便朝著程才人行了個禮又回去了。
程寶貝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問道：“是不是你要去當(dāng)值了？你在哪里當(dāng)值？說不準(zhǔn)我能來瞧瞧你。”
“別胡鬧，你當(dāng)這后宮是你家園子呢。”厲行風(fēng)斥責(zé)道，“還有，你多長個心眼，那個封蓉蓉心機(jī)很深，別和她攪和在一起。”
程寶貝有些懵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急急地問：“你在宮里的時間長了，你知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和太后真的不和��？”
厲行風(fēng)的臉色頓時變了，厲聲說：“誰和你亂嚼舌頭？必要拔了她的舌頭讓她再也不會亂弄是非！”
他的語氣狠戾，程寶貝頓時嚇了一跳，愕然地看著他，好像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他一般。
厲行風(fēng)煩躁起來，想要罵她，又有些不舍，憋了半天才生硬地說：“好了，你不要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被人聽見了，我都救不了你。”
程寶貝的臉色有些發(fā)白，卻固執(zhí)地看著他：“所以我不喜歡在這里，這里的人說話都好奇怪，動不動就要打人的板子、砍人的腦袋，我不想待在這里，我想出宮去。”
厲行風(fēng)惱了：“你只要進(jìn)了宮，這輩子就別想出去。”
“為什么？陛下這么多女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為什么我不能出去？”程寶貝有些絕望。
厲行風(fēng)有些詞窮，想了半天才說：“因?yàn)槟闶潜菹碌呐�，就算你出去了，也沒有人會敢再娶你。”
“他這么霸道！他一定不是個好人。”程寶貝頗有些悻悻，扳著手指頭說，“貪花好色、霸道任性、目無尊長，今天出來的時候還戴了面具，一定長得也不好看，所以拿面具遮遮丑。”
厲行風(fēng)聽了差點(diǎn)沒氣暈過去，咬牙問道：“你這都是從哪里聽來的？”
“他還和太后置氣，那是他的娘親哎！要是我有這么一個又慈祥又親切的娘親，一定會很聽話。”程寶貝羨慕地說。
“你不懂，不要妄下定論。”厲行風(fēng)臉色鐵青。
“你這么生氣干什么？我又不是在說你。”程寶貝奇怪地說，“難道，你真的是陛下的御前侍衛(wèi)？對陛下忠心耿耿，所以聽不得陛下的壞話？”
“陛下他是個明君，是個孝子，是個美男，你懂嗎？”厲行風(fēng)真想撬開她的腦袋，把這三個詞安到她的腦子里。
程寶貝哼了一聲，挑釁地?fù)P起了下巴：“不懂，總而言之，我想出宮，你要是想幫就幫我一把，要是害怕了，你就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
厲行風(fēng)被她氣得有些發(fā)暈，不假思索，捧著她的臉蛋，俯下身子，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程寶貝的唇和意料中一樣的柔軟，帶著一股豌豆黃的香甜，厲行風(fēng)原本只是想教訓(xùn)她一下，卻再也不舍離開，只是慢慢地吸吮著她的甘甜，越吻越深，舌尖撬開了她的齒關(guān)，追逐著她的丁香小舌。
兩人的氣息紊亂起來，程寶貝瞪大了眼睛，腦中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隨著厲行風(fēng)的吻，一會兒飛上九霄，一會兒遨游海底，渾身發(fā)軟，只能緊緊地抓著厲行風(fēng)的衣袖，任他予取予求。
良久，厲行風(fēng)終于松開了她的唇，看著她酡紅的臉頰、殷紅的雙唇，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嘴角，喃喃地說：“看你還要不要出宮……”
程寶貝失神地看著他，忽然臉色變得慘白，使勁捶了他一拳，驚慌失措地說：“你瘋了！你太膽大妄為了！這才是要砍頭的重罪！我是陛下的才人！”
“那我去自首吧，說我冒犯了陛下的才人。”厲行風(fēng)假意要走。
程寶貝一把拉住了他，倉皇地說：“你干什么！你別去，我不想你死！”
厲行風(fēng)一把摟住了她，滿意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還以為你那么狠心，要把我送上砍頭臺呢。”
“怎么辦，怎么辦……”程寶貝念叨著，饒是她天真爛漫，也知道這樣是錯的。她雖然是冒名頂替，但現(xiàn)在名義上已經(jīng)是乾武帝的才人，已經(jīng)是他的妾，怎么能被另一個男人輕薄了去？可是，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在后宮晦澀的生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她喜歡他，她依戀他，她怎么舍得從此以后再也見不到他？
“別怕，都交給我。”厲行風(fēng)輕輕地在她臉上咬了一口，她的皮膚又滑又嫩，咬起來口感很不錯。
程寶貝終于回過神來，推了他一把，自己則踉蹌著后退，靠在了假山壁上，警告說：“以后不許動手動腳的，要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厲行風(fēng)臉一沉，不悅地說：“怎么，你嫌棄我是個小侍衛(wèi)，配不上你？”
忽然，守在遠(yuǎn)處的小平子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兩人都朝他看了過去，只見小平子的臉色有些著急，朝著他們做了個手勢。
厲行風(fēng)有些生氣：“那好，我走了，以后都不會和你動手動腳了。”說著，他轉(zhuǎn)身想走，卻覺得身形一滯，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袖又被程寶貝拉住了。
程寶貝嘟起了嘴：“你怎么這么小氣，動不動就生氣，一定是被家里人寵壞了。”
厲行風(fēng)不由得語塞，瞪了她一眼：“你都不理我了，我還待在這里干什么？”
程寶貝鼓起勇氣，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蜻蜓點(diǎn)水般親了一下，又像只受驚的兔子般飛快地縮回了假山旁邊，臉頰漲得通紅，小聲說：“我喜歡你的，可是，現(xiàn)在我還冒名頂替著，是陛下的才人，等我自由了，等我找到我?guī)煾福悴趴梢詫ξ覄邮謩幽_……”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到了最后微微發(fā)顫，幾乎都快聽不到了；她的頭也越垂越低，不敢去看厲行風(fēng)。
良久，厲行風(fēng)都沒有聲音，程寶貝的心里有些打鼓，她惴惴不安地抬起頭，正好撞上了厲行風(fēng)的眼，那眼里含著戲謔：“只怕到時候你被陛下寵幸，就把我忘記了。”
“不會，”程寶貝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我才不會喜歡他。”
程寶貝從內(nèi)殿出來的時候，場中已經(jīng)選出了此次賞花宴詩畫和才藝的前三甲，掌事宮女請了這六名女子站在中間，眾人將她們的身份寫在紙團(tuán)上，宮女們拿了盤子一個個地來收。
程寶貝自然什么都猜不出來，隨手捏了兩個空團(tuán)，寫上自己的桌號，扔進(jìn)了盤中。
紅倚不由得埋怨起來：“主子你怎么去了這么久，封才人來了好幾趟，一直問你是不是又鬧肚子了。”
程寶貝一眼便看到了茶幾上的果盤，納悶地問：“這是誰送來的？”
“柳才人叫人送來的，好奇怪，她怎么也會送水果給我們？”紅倚嘟囔著說。
程寶貝拿起一個金橘咬了一半，一股清香甘甜頓時直入口腔，她四下找了找，終于在斜對角看到了柳盈云的婢女，于是便沖著那個戴著蝴蝶面具的人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半個金橘。
不一會兒，所有的紙團(tuán)都拿到了太后和乾武帝的面前，太后一個個攤了開來，和一旁的吳貴妃、晉王一起說笑著，乾武帝卻有些興味缺缺，一個人斜靠在椅背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看完紙團(tuán)，太后忍不住笑了，朝著另一邊的封蓉蓉招了招手：“蓉蓉過來，你倒是機(jī)敏，這六個人的名字你可全猜對了。”
封蓉蓉眉目間略帶得意，淺笑著走到太后面前，躬身行禮說：“蓉蓉愧不敢當(dāng)，只是諸位姐姐妹妹讓著而已，再說了，要是太后和諸位娘娘出馬，便沒蓉蓉什么事情了。”
太后側(cè)過身去，對著乾武帝說：“陛下，你看，這該賞些什么給封才人呢？”
乾武帝隨意打量了封蓉蓉幾眼，又瞧了瞧遠(yuǎn)處的程寶貝，懶懶地道：“母后你看著辦吧。”
太后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對著小平子說：“你們這都是怎么伺候的？陛下怎么看起來精神全無？是不是看奏折看得太過于勞累了？”
太后的語氣帶著一絲冷意，顯然十分不快，讓小平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囁嚅著說：“這……都是奴才的過失……”
乾武帝輕笑了一聲道：“母后何必責(zé)怪，皇叔在背后盯著朕，朕自然不敢有半分懈怠。”
太后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起來，母子之間的氣氛有些冷了下來。
乾武帝渾不在意地笑了笑，瞧了瞧太后手中的紙團(tuán)，沉吟了片刻又道：“母后莫不是嫌今日的賞花宴還不夠熱鬧？不如這樣，我們再來個有趣的，抽個桌號作為今天的壓軸如何？”
“壓軸？此話怎講？”太后沉著臉說。
乾武帝沉吟了片刻說：“金銀財(cái)寶太過于俗氣，不如這樣，賞她一個愿望，讓她說便是。”
此語一出，一旁聽到的后宮嬪妃們都坐不住了，那眼睛立刻朝著乾武帝盯了過去，仿佛要把他的身子盯出一個洞來。
田淑妃第一個嬌笑出聲：“陛下，這個聽起來好誘人，臣妾也想要。”
吳貴妃正愁沒人出頭，聞言立刻笑道：“妹妹莫要著急，依臣妾看，陛下這是想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有這個機(jī)會。”
季賢妃快人快語：“這可不許作弊，說好了要憑運(yùn)氣，陛下你可不能偏心。”
應(yīng)昭儀隔著幾個人也插嘴說：“不如我們幾個也捏了紙團(tuán)放到盤子里，讓陛下抽就是了，這樣最公平。”
封蓉蓉原本是全場的焦點(diǎn)，這下被晾到了一邊，她盼著乾武帝多看她幾眼，也笑著說：“陛下這主意真是逗趣兒，不知道臣妾還能抽不？”
太后見大家伙兒都興趣十足，臉色也緩和了下來：“好，抽，大家都抽！”
底下的家眷們一聽說也都激動起來，一時之間，賞花宴內(nèi)竊竊私語聲不斷，夾雜著幾聲少女的嬉笑聲，十分熱鬧。
乾武帝又看了看程寶貝，果不其然，只有她一個人還趴在桌上吃得不亦樂乎。他看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笑著說：“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朕請溫大人到一旁去做這個紙簽，送到每桌自己寫上桌號，然后……”
他看向太后，太后連連擺手，笑著說：“這個是陛下生出來的法子，自然是陛下抽，陛下賞，哀家的寶貝可都被這賞花宴折騰光了，沒什么好東西了。”
乾武帝點(diǎn)點(diǎn)頭，對著一旁的溫子歸使了一個眼色，溫子歸會意，領(lǐng)命而去。
不一會兒，溫子歸便拿著托盤回來了，又一一去收了嬪妃們的桌號，在盤中搖了幾搖。
紙團(tuán)都是上好的宣紙，一溜兒的白色，擺在乾武帝的面前，幾個嬪妃都眼巴巴地瞧著，只盼著自己那紙團(tuán)能到了乾武帝的手中。
乾武帝伸出手，拿了一個，看了良久，放了下來，又取了另一個，看了良久，放了下來，那些嬪妃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一顆心都隨著他的手七上八下。
他一連看了三個，這才笑著說：“好了好了，不吊你們胃口了，就這個，母后，你來瞧瞧，到底是誰家的姑娘。”
太后攤了開來，念道：“十五號桌，來，出來讓哀家瞧瞧。”
整個場地內(nèi)鴉雀無聲，眾人都四處張望，卻沒人站出來，太后心里有些詫異，笑著又喊了一聲：“喲，這是誰啊，這么害羞，十五號桌，快出來讓大家伙兒瞧瞧。”
紅倚在旁邊驚叫一聲，旋即又掩上了嘴，使勁戳了戳程寶貝，急促地說：“主子，是你！是你！”
程寶貝正在吃一片西瓜，這個時節(jié)的西瓜十分罕見，柳盈云送過來兩片，她有些舍不得，正在一口一口地啃著，一聽紅倚的話，咯咯地笑了：“紅倚你每天說我，自己怎么也一驚一乍的，是我什么？是我—”
她終于發(fā)現(xiàn)眾人的目光都盯在她的身上，羨慕、嫉妒、不屑……什么都有。
太后一見她的面具和模樣，便想起來了，笑呵呵地說：“原來是你，哀家一見你就覺得你是有福氣的人，快過來。”
程寶貝有些害怕，雖然她知道，乾武帝有后宮無數(shù)，十之八九看不上她這么一個肥嘟嘟、姿色勉強(qiáng)算是中上的女子。
紅倚見她沒動，在她身后輕輕地捏了她一下，低聲催促著她，程寶貝不得不一步步地往太后那里挪了過去，聲如蚊吶地道：“多謝太后、陛下賞賜。”
“你這孩子，還沒說你想要什么呢，陛下許你一個愿望，快想想。”太后笑著說。
程寶貝猛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太后，又迅速瞟了乾武帝一眼：一個愿望！一個愿望！她可不可以要求陛下放她出宮！
頓時，她只覺得心如擂鼓，口干舌燥，張了張嘴，卻聽見乾武帝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犀利的目光盯著她，仿佛看穿了她心中的念頭。
一旁的封蓉蓉心里恨得牙癢癢的，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故作歡快地說：“程妹妹最喜歡吃的，對不對？”
程寶貝點(diǎn)了點(diǎn)頭，忍不住又看了乾武帝一眼，心想：這陛下的眼神怎么有點(diǎn)熟悉？難道在哪里見過？
柳盈云忽然插嘴說：“程才人可要好好想想，好吃的什么時候沒有，陛下的賞賜可不是天天都有。”
小平子立刻接口說：“陛下，依奴才之見，只怕是程才人驚喜過度，想不出什么了，不如先把這賞頭掛著，讓程才人回去好好想想。”
乾武帝贊許地看了一眼小平子，附在太后耳邊說了兩句，他和太后之間向來淡淡的，今天一直和太后耳語，一派和樂融融的模樣，太后也忍不住心喜，不假思索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然賞了，便要賞得名副其實(shí)才好，小平子說得不錯，哀家允了，程才人這賞賜就先掛著，什么時候想好了再賞！”
緊接著，太后賞了奪魁的六名女子，一人五匹綾羅綢緞和五百兩賞銀，另加一盆絕品牡丹，賞了封蓉蓉一株紅玉珊瑚，封蓉蓉捧著珊瑚從程寶貝身旁走過，關(guān)切地說：“妹妹，這幾日在云曦宮過得還習(xí)慣嗎？我一早就想來看你，一直不得空。”
程寶貝很高興：“姐姐你來啊，我一個人甚是無趣，一起來說說話也好。”
柳盈云也從她身旁走過，冷冷地說：“笑得這么開心做什么，也不怕請進(jìn)來一頭豺狼。”
程寶貝愉快地說：“柳姐姐你也來啊，你作的詩真好聽，我可以向你學(xué)作詩。”
柳盈云輕描淡寫地說：“免了，只怕我會被你氣死。”說著，便傲然地走了。
封蓉蓉輕哼了一聲說：“恃才傲物，妹妹你別理她。”
“不會啊，柳姐姐其實(shí)挺好的，剛才還提點(diǎn)我呢。”程寶貝樂呵呵地說。
封蓉蓉的臉色一變，沒耐心再和她糾纏下去，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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