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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jié) 被愛就是愛過嗎

 

　　盡管我嘴上矢口否認(rèn)，但是一聽到“藍(lán)桉”這兩字，我的心臟總會不爭氣地出現(xiàn)加速反應(yīng)。這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xiàn)嗎？我不想多想，也不敢多想。藍(lán)桉這個已經(jīng)變成惡魔的人，就算我對他有感覺，也是因?yàn)橥甑挠洃浱篮冒伞?/div>
　　不久就開學(xué)了。我終于又回到了學(xué)校。盡管這里有煩得要死的老師，沒事和你爭個你死我活的同學(xué)。但裹在這樣沸沸洋洋吵吵鬧鬧的環(huán)境里，卻會讓人感到好舒服。上課的第一天，洛小緹就把我拉去了她的防空洞。
　　謝欣語竟然早等在那兒了。沒想到她們兩只趁我不在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變得這么好了。洛小緹翻出一堆零食和啤酒扔在墊子上說：“來，慶祝我們?nèi)忝弥鼐凼住?rdquo;
　　我“噗”的笑出來，說：“什么三姐妹啊，還重聚首，這么土。”
　　洛小緹拉開一罐啤酒說：“那讓欣語說，她這人高雅的讓人受不了。”
　　“我說就我說。”謝欣語舉起啤酒說：“為我們永遠(yuǎn)的友誼，不論我們將來愛上誰，不愛誰，不論我們將來是現(xiàn)在的自己，還是新的自己。我們都是永遠(yuǎn)不變的朋友。”
　　我也高舉起啤酒罐說：“好！這就當(dāng)成我們?nèi)齻�的誓言吧！喝光就不許反悔。”
　　我們用力地撞了撞啤酒罐，橙色的酒液飛揚(yáng)著翻涌出來。洛小緹第一個喝光了。我和謝欣語也不干示弱，一飲而盡。
　　謝欣語放下空啤酒，長長地出了口氣。她看起來，有一點(diǎn)不一樣。也許是和洛小緹相處久的人，都會染上些“豪邁”的性格。她拿起裝零食的塑料袋，套在手上，說：“我給你們變個魔術(shù)吧。”
　　我和洛小緹都搞不懂她在搞什么鬼，莫名其妙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好了。”
　　說著，謝欣語把帶著塑料袋的手，伸到墊子下面，緩緩地拉啊，拉啊，拉出來一樣?xùn)|西。我看了一眼，臉立刻就紅了。洛小緹也尷尬的轉(zhuǎn)過頭。
　　因?yàn)橹x欣語手里提著的，是一條黑色的男式內(nèi)褲。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誰的了。
　　當(dāng)然，不用問也知道在這里他們發(fā)生了什么。
　　我說：“不是吧。 小緹。你們已經(jīng)……”
　　洛小緹立刻用漫長的尖叫打斷了我的話。
　　我哈哈地著笑著，心里卻有一點(diǎn)悄悄的疼。也許是一直以來，我總認(rèn)為自己是藍(lán)桉最親近的人。可洛小緹憑著一身銳利的漂亮與張揚(yáng)，飛快地?fù)尩搅怂{(lán)桉身邊。
　　謝欣語站起來，走到垃圾筒邊，“咚”的把內(nèi)褲扔進(jìn)去說：“男生總有一天會為垃圾的，但是我們不會，對吧？”
　　“對。”洛小緹突然轉(zhuǎn)頭對我說：“不論他將來愛上誰。我們都是朋友。”
　　我張著嘴，微微地怔。她是在說藍(lán)桉嗎？為什么要扯上我？
　　我說：“小緹，你這么漂亮，藍(lán)桉是不會喜歡別人的。”
　　洛小緹卻突然笑了。她仰面躺在沙發(fā)說：“要是喜歡一個人可以這么簡單就好了。不過呢，他喜歡誰，不喜歡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他。我就會用一切辦法讓他愛我。如果有一天我放棄了。那只能是我不喜歡他了。”
　　我忽然發(fā)覺，小緹和欣語在本質(zhì)里，有一股相近的底色。她們清楚地知道自己愛著誰，就像層層疊疊撲向巖石的海浪，不在乎疼痛，也不在乎粉身碎骨。因?yàn)閻壑�，就足已幸福�?/div>
　　那天我和小緹都喝醉了。她躺在空空的零食袋子里睡著了。只有謝欣語還算清醒。我懶洋洋地靠在她的肩上，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在緩緩地轉(zhuǎn)著。想起最近她與唐葉繁的種種，我安慰她說：“欣語，如果有一天唐葉繁不喜歡你了。你也不用難過的。你這么好。喜歡你的人多的去了。”
　　謝欣語卻輕聲說：“小一，你真正愛過嗎？”
　　“當(dāng)然，我和卓濤已經(jīng)很久了。”
　　“你確定那就是愛了嗎？”
　　“什么意思？”
　　“有想過你為什么會和他談戀愛？是因?yàn)檎娴南矚g，還是因?yàn)樗麑δ愕暮枚袆恿耍?rdquo;
　　“我……”我回答不上來。因?yàn)槲覐膩砭蜎]想過這個問題。從小我就和卓濤在一起，好像早就注定了我們是一對兒。這輩子都不會分開。我說：“那你說愛上一個人是什么樣的？”
　　“就是……他看到你時(shí)，你會心跳，或者心不跳。你一想起他，就會不由自主的笑，或者哭。你總想做一些讓他開心的事，不管他是喜歡你，還是不喜歡。”
　　“卓濤大概對我就是這樣的吧。”
　　“那你呢？”
　　“我……”
　　我再次被她問住了。一直以來，謝欣語都把卓濤愛我的方式當(dāng)成愛情標(biāo)本，可是當(dāng)愛從另一面比較的時(shí)候，我才發(fā)現(xiàn)，雖然欣語和小緹都愛著一個不能確定的男生。但她們心里卻萬分清楚，自己愛的是誰。而我呢，仿佛手里握著最確定無比的愛情。可是，我愛卓濤嗎？那一想起來就會笑或哭的感覺，我從來有。也許習(xí)慣了他在我身邊，習(xí)慣了他對我好。
　　我說：“欣語，你覺得我喜歡誰？”
　　謝欣語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我的心說：“這個問題應(yīng)該問你自己吧。”
　　我抿著嘴，心里一片茫然。
　　謝欣語忽然抬頭說：“藍(lán)桉！”
　　“��？”我慌忙急急地坐正身子，看向門口�？墒情T口根本沒人。謝欣語卻一個人笑起來。
　　“你敢騙我！”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撲過去搔她的癢。她躺倒在墊子上，笑著告饒說：“我錯了，我只是測試一下。”
　　“測什么試！”我亂嚷著不放過她。我們嬉鬧的笑聲，吵醒了洛小緹。她也迷迷蒙蒙的加入了戰(zhàn)團(tuán)。于是剛才愛與不愛，愛誰不愛誰的問題統(tǒng)統(tǒng)在嘻嘻哈哈的笑聲里揭過去了。
　　只是，愛，真的能揭過去嗎？
　　我不知道。
　　也許，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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