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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第二章

 

 
  蘇雨一動不動,任她倚靠著,好一會兒,才溫和地說:“那就相信他已經(jīng)變成了天上的一個星座,像古希臘神話里的那些神祇一樣,當(dāng)你思念他時,就仰望天空,他總會在那兒發(fā)光。”
  謝婉儀緩緩抬起頭,順著蘇雨的目光望去,在黑漆漆的天空上,果然有幾顆小星閃著微弱的盈盈之光。是否,蘇珊在身旁這個男人的心里也成了那樣的永恒之星呢?謝婉儀想問,但最終她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我們一定能查清‘天堂之翼’組織,不管是你男朋友,還是小白,都不會白白犧牲掉。”蘇雨的眼神中充滿了某種灼熱燃燒的東西,溫暖而堅定。
  “滴滴滴……”手機(jī)聲驟然響起,兩個人都不約而同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機(jī)。原來是邱云升打給蘇雨的,他在電話里語氣很急切。
  “有案子?”謝婉儀睜大眼睛問放下電話不斷沉吟的蘇雨。
  “嗯,衡山路一幢高級公寓里發(fā)生了命案,邱隊說得很含糊,似乎是有個歌星被殺了。”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謝婉儀的眸子里閃出了一絲倔強之色。
  “好吧。”蘇雨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兩人到達(dá)紫丁香公寓時,黃色的警戒線已經(jīng)拉了起來,幾輛警車停在雕刻精美的黑色大門前。
  蘇雨朝幾個年輕刑警揚了揚手,就帶著謝婉儀徑直走進(jìn)了幽靜的院落中。
  這是一幢奶黃色的四層尖頂洋樓,白色的落地窗,白色的羅馬柱,微微低垂的白紗窗簾,一派富貴安詳?shù)臍夥铡?/div>
  但是蘇雨他們倆一踏進(jìn)玄關(guān),就嗅到空氣中飄蕩著一股隱隱的血腥味。一個身體健碩的男子直挺挺地趴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背上插著一把藍(lán)色把手的短刀,流出的鮮血浸透了身下的印花地毯。
  “一刀斃命!力道很大!”謝婉儀微微震驚地說道。
  蘇雨沒說話,繞到尸體旁,蹲下身側(cè)著頭仔細(xì)查看,喃喃自語道:“是日式短刀。”
  “眼力不錯!這就是主人自己從東京吉田家買回來的一把日式短刀。”邱云升從左邊的客廳里迎出來,臉色凝重地說。
  “吉田家,那可是東京最著名的刀鋪,看來這家主人相當(dāng)富有,而且酷愛刀具。”蘇雨起身,點點頭說。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會死在自己收藏的刀下,真是悲。”謝婉儀在旁感嘆了一句。
  蘇雨搖搖頭:“不,這個應(yīng)該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看他的皮膚黝黑,手臂粗壯有力,左前臂上還刺著一個藍(lán)色的錨的圖案,應(yīng)該當(dāng)過很長時間的水手,而不會是一個長期待在演藝圈里的人。”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這雙眼睛!這個只是他忠心耿耿的保鏢阿來,里面的死者才是屋子的主人!”邱云升說著,用手一指客廳。
  蘇雨和謝婉儀疾步走了進(jìn)去,兩人不由一愣,如果要找一個詞來形容這間屋子,那就是,極盡奢靡!
  墻上的金色貼紙,全套的土耳其式的華貴陳設(shè),色彩鮮艷、圖案夸張的轉(zhuǎn)角沙發(fā),雕著精美花紋的陳列柜里擺放著許多金光熠熠的華美工藝品。但最吸引人眼球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高高掛在墻上的一張巨幅照片!
  一個全身白衣,頭發(fā)染成金黃色的男子正雙手插在口袋里微微而笑!他高挺的鼻梁,清晰的嘴唇線條,雕塑般俊美的臉龐都讓人一見難忘,但最迷人的還是那雙微微泛著憂郁的眸子,一張純粹東方的面孔配上一雙韻味十足的眼睛,不能不說是造物主的一件完美作品!
  “杰克!羅永!原來是他!”謝婉儀驚詫地輕聲說。
  “對,就是那個曾在香港紅極一時的歌星!后來他突然引退歌壇,來到上海定居,買了這處以前某位大亨的小公館,進(jìn)行了重新裝修改造,就成了現(xiàn)在的紫丁香公寓。”邱云升跟進(jìn)來,緩緩說。
  “那他現(xiàn)在在哪兒?”謝婉儀環(huán)顧四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羅永俊的尸體。
  “他在這兒。”已經(jīng)踱到壁爐前的蘇雨沉聲說。
  謝婉儀忙轉(zhuǎn)身望去,目光剛好觸到壁爐中那團(tuán)焦黑的物體,驚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邱隊長,他……他就是羅永?”
  邱云升默默點點頭:“根據(jù)鑒識科剛才現(xiàn)場給這具焦尸做的DNA比對來看,這具尸體應(yīng)該就是羅本人。不過從技術(shù)層面上說,也可能是羅永俊的孿生兄弟或者是與他有血緣關(guān)系的男性直系親屬。但是,從目前掌握的資料看,他是個孤兒,從小生活在日本,二十歲左右到香港通過歌唱比賽進(jìn)入演藝圈,沒有任何兄弟姐妹,只有羅子鳴一個兒子,另外在香港還有個女兒,是第一次婚姻前妻所生。所以這壁爐里的應(yīng)該就是羅永俊本人。”說著,他也走到壁爐前,和蘇雨一起凝視著這具已完全辨不出面目的焦尸。
  這是一個極具異域風(fēng)格的鑲金邊壁爐,爐膛用耐火磚砌成,上面還通有鐵質(zhì)的煙囪,爐子邊的大柳條籃里還擱著不少木炭,可見主人平時就有生火取暖的習(xí)慣。
  “邱隊,能確定羅永俊的遇害時間嗎?”蘇雨輕聲問。
  “通過詢問家里其他人,當(dāng)時他們都出門了,死者和他的貼身保鏢兩個人在家,遇害時間大致在晚上的九點到九點半左右。不過,根據(jù)尸體燒焦的程度來看,法醫(yī)恐怕做不了胃里殘余物的化驗,只能讓他們做個皮膚燒焦的試驗,看看到底燒了多長時間才到這樣的程度。”
  蘇雨蹲下身,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具焦尸的表面:“我想燒了大約有二十分鐘吧,不然不會造成身體表面這樣焦黃或者炭化的。驗一驗鼻腔和肺部,就可以知道是生前還是死后被燒的,不過,我傾向于他是死后被焚尸的。”
  “為什么?”走到他們身后的謝婉儀好奇地問。
  蘇雨回頭望了她一眼:“如果一個大活人被火燒,不會完全不掙扎的,即使他當(dāng)時身受重傷或者神智昏迷,也會拼盡力氣來翻滾掙扎的,這是人的求生本能?墒悄憧矗F(xiàn)在尸體被放在壁爐里,爐膛這么狹窄,如果他要翻滾掙扎,不可能翻不出來,這充分說明這是兇手在殺死他后才焚燒尸體的。”
  “你真是太厲害了!那你能猜出兇手是怎么殺了羅永俊嗎?”謝婉儀忍不住還要難為一下蘇雨。
  邱云升不由搖頭苦笑了一下:“謝督察,你真以為蘇雨是通靈的神漢嗎?看一看尸體就能知道他是怎么遇害的?這個兇手既然要特意焚燒尸體,我看就是為了不讓我們警方調(diào)查出羅永俊的真正死因。”
  “應(yīng)該是這樣,另外我的第六感還告訴我,這個兇手必然是為了掩飾什么不得不焚燒尸體的。”蘇雨微微皺起眉。
  “你的第六感通常都是很準(zhǔn)的,就像上次在雨蝶號上,你感覺到液體炸彈藏在露天游泳池中,我們才能在最后幾分鐘趕到底艙的控制室,破壞了電腦,停止了那個木馬程序。要不我們一船的人都飛上青天了!”謝婉儀脫口而出,說完了就馬上很后悔,抿抿嘴唇,不好意思地望著蘇雨。
  “蘇雨啊,談?wù)勀愕南敕ò伞?rdquo;邱云升也期待地望著蘇雨。
  “我想,兇手應(yīng)該不止一個人!”蘇雨眼光閃爍,慢慢踱到沙發(fā)前,繼續(xù)說。
  “死在樓梯口的保鏢阿來是被人從背后捅了一刀。根據(jù)資料,他原先是學(xué)武術(shù)出身,進(jìn)過國家隊,還拿過冠軍,頗有些功夫。這個兇手能一下子捅死他,肯定力氣很大,身手不差。而且一定是乘他不備,突然偷襲。這個人應(yīng)該是從門外悄悄潛入的第一個兇手。而第二個兇手則是在室內(nèi)和羅永俊談話的人,看沙發(fā)前的這塊地毯,還比較新,上面有兩處比較明顯的鞋印,表明有兩個人站在這兒談過話?葱〉某,他和羅永俊是面對面站著。至于他是如何下手的……等等……這塊污跡是什么?”地毯上的一塊深色痕跡吸引了蘇雨,他屈腿跪下,用手指沾了點,舉起對著光線仔細(xì)看看。
  “是紅茶!看來和羅永俊談話的人遞給他一杯紅茶。后來茶杯被打翻在地。留下了這塊污跡。可是,茶杯呢?卻不見了,應(yīng)該是被那個人拿走了。”
  邱云升思忖著說:“難道是下毒?兇手為了不讓人驗出那茶杯里有毒,所以拿走了茶杯。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意味著這個兇手是——”說著,他有點興奮地拍了一下蘇雨的肩膀。
  蘇雨微微點頭:“對,應(yīng)該是家庭成員或者是很熟悉死者的人,不然不會端茶給死者喝。死者的戒備心很重,甚至還專門請了阿來這樣一位貼身保鏢,如果不是很親近的人,他也不會那么放心地喝下這杯茶。”
  邱云升皺了皺眉頭:“不過究竟是不是中毒,以死者被燒焦的程度來說,恐怕已經(jīng)難以化驗出來了,所以也就更無從得出是中的什么毒。這個下手的人心思可謂深不可測。〔贿^幸虧還有這塊地毯上的污跡,可以拿去化驗看看。”
  謝婉儀聽著他們倆的話,咬了咬嘴唇,急切地插話道:“不過,蘇雨,你怎么能確定站在地毯上談話的兩個人中有死者呢,這屋子里的腳印又雜又多,你怎么能斷定地毯上的腳印屬于死者呢?”
  “這很簡單,你看看地毯上的這雙腳印,和這屋子里其他的腳印都不同,很淺。而且注意看前面,鞋頭處又長又尖,這不是一雙皮鞋或者休閑鞋,應(yīng)該是一雙什么鞋呢?死者在自己家里穿著,我猜想應(yīng)該是拖鞋,而且是一雙土耳其拖鞋!”
  “有道理!我來的時候也檢查過整個屋子,只有地毯上的這雙腳印是與別的地方不同的。經(jīng)蘇雨這么一說,再想想,真的應(yīng)該是土耳其拖鞋的鞋!這屋子里的風(fēng)格就是土耳其式的,看來這個羅永俊很喜歡這種風(fēng)格!那么另外一雙腳印就應(yīng)該屬于兇手了。”邱云升連連點頭。
  蘇雨拍拍手,站起身:“這個端紅茶給羅永俊的人應(yīng)該就在他身邊。邱隊,對家里人的詢問情況怎么樣?”
  “我初步問了一下,出事的時候應(yīng)該只有羅永俊一個人在家,今晚是圣誕夜,其他人都出去參加各種聚會活動了。”
  “他兒子羅子鳴在學(xué)校里參加活動不在家很正常,可是為什么他的妻子不和羅永俊一起待在家里呢?或者羅永俊為什么不和他妻子一起出去參加聚會呢?他們夫妻間的感情怎么樣?”
  邱云升一皺眉:“這個我們倒不是很清楚,據(jù)說這位羅太太原先也是演藝圈中的人,很漂亮。他們倆是再婚,羅永俊原先在香港有過一次婚姻,在第一次婚姻中有過一個女兒,而這位羅太太后來又給他生了兒子羅子鳴。”
  “這件事當(dāng)時在香港是街知巷聞的大新聞,傳得沸沸揚揚。羅永俊和玉女歌手出身的余美琪傳婚外戀情,最后羅永俊的婚姻以離婚告終,不久兩人在美國低調(diào)結(jié)婚,香港的八卦周刊上那一段時間連篇累牘地報道這件事。我們警局里的好多女孩子都是羅永俊的歌迷,還一直議論他們倆也算是俊男美女,很登對呢。后來一些小報上也曾經(jīng)報道過,說他們婚后失和,余美琪曾經(jīng)報過警,說羅永俊毆打她,報上還有一張余美琪戴著大墨鏡去警局驗傷的照片呢。”謝婉儀在一旁插嘴道。
  蘇雨微微一笑:“看來這位羅太太的嫌疑也不小。邱隊,我們分別找余美琪、羅子鳴談?wù)劙。對了,還有家里的仆人,這么大的房子應(yīng)該有不止一個仆人。”
  “一共有兩個保姆,分別負(fù)責(zé)打掃房間、做飯,另外花園和泳池那邊還定期有工人過來做清潔工作。不過奇怪的是,保姆們都說,今天一早,羅永俊突然讓他們都放假一天,原定要來清潔游泳池的工人也讓取消了,說是今天圣誕,讓大家都休息。”
  蘇雨聽著,點點頭,摸著下巴緩緩說:“這件事的確很古怪!為什么偏偏是今天,羅永俊會讓保姆們都放假?而他自己卻死于非命!邱隊,先讓你的人取走尸骨吧,搬走樓梯口那具尸體,把現(xiàn)場清理一下,我們再見見那兩個保姆。”
  邱云升出門一招呼,刑警隊鑒識科的人進(jìn)屋里一陣忙乎,拍照取證,還小心翼翼地取走了壁爐里的尸骨。
  不一會兒,兩個面色惶恐的中年保姆走進(jìn)客廳來。
  蘇雨微笑著請她們坐下,溫和地問:“李阿姨、王阿姨是吧,我想問問,今天一早你們的主人,也就是死者羅永俊讓你們放假時,是怎么說的?詳細(xì)說說當(dāng)時的情形,越詳細(xì)越好!”
  被稱為李阿姨的保姆低頭想了想說:“本來,我早早起床,想給少爺熬燕窩粥,昨晚他回來后就吩咐我今天一早就要做好,還要用保溫桶裝好?墒,走過客廳時,看到老爺正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個藍(lán)色信封呆呆地出神,我當(dāng)時就覺得很奇怪:老爺是習(xí)慣晚起的,平時一般不到10點不會起床,那時才7點多一點,怎么就起床了?我覺得奇怪就走進(jìn)去想問他,早點想吃點什么?誰知道剛走到他身后,還沒開口,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很兇地大聲嚷著,誰讓你進(jìn)來的,快出去,快出去!我給嚇的啊,趕緊跑了出來。警官,您不知道,當(dāng)時老爺?shù)哪樕嚯y看。我從來沒見過那種……那種嚇人的臉。”
  蘇雨和邱云升互相看了一眼,這一點的確很古怪,究竟羅永俊收到的是一封什么樣的郵件呢?
  “那你有沒有看清羅永俊手里的信封是什么樣子的?”
  李阿姨低頭想了想:“是個藍(lán)色的信封,長長的,里面裝的是什么我就沒看清了,我一叫羅先生,他就馬上把信封藏進(jìn)了口袋里,所以我只瞥到一眼。”
  站在旁邊身材瘦小的王阿姨這時插嘴說:“那個藍(lán)色信封是我今天一大早從后門口的郵箱里拿出來的,上面寫著羅先生的名字,當(dāng)時我還想,今天郵差來得真早,七點不到就把信送來了。我拿進(jìn)來放在客廳茶幾上時,覺得那信封里癟癟的,似乎并沒有信紙。”
  蘇雨摸摸下巴,追問道:“王阿姨,是不是昨晚你也拿了幾封銀行的信進(jìn)來?”
  王阿姨連連點頭:“是啊,是啊,警官,你怎么知道的?昨晚我的確是拿了幾封銀行的信進(jìn)來。”
  蘇雨默默地點點頭。
  邱云升接著問:“那后來羅永俊為什么會好好的讓你們都放一天假的呢?”
  李阿姨想了想說:“羅先生、羅太太吃完早飯后,我剛要收拾碗筷,羅先生就把我們叫住,說今天是圣誕節(jié),太太和少爺都會出去過節(jié),他想一個人在家里靜一靜,我們也可以放假一天,休息一下。我們當(dāng)然是非常高興,滿口答應(yīng)著去廚房把剩下的一些事情忙完就出去逛街了。”
  兩位阿姨走出客廳后,邱云升皺著眉頭沉吟:“奇怪啊,這兩個保姆說的那個藍(lán)色信封我們來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并沒有看見啊,難道是被兇手拿走了?”
  蘇雨默默點點頭,拿起擱在壁爐上的幾張單子說:“看來那封藍(lán)色信封的信肯定不是郵差送來的,而應(yīng)該是某個人今早放進(jìn)郵箱里的。你們看,羅永俊的幾張信用卡賬單都是昨晚送來的,郵差們一般每天只會在固定時間去某處送信,今早來送信的那個人一定不是郵差。”
  謝婉儀湊過來看看賬單,困惑地問:“蘇雨,你怎么知道這幾張賬單是昨晚送來的?”
  “首先,這幾張賬單是擱在壁爐上的,你看這張單子上有個小小的燒焦的黑洞,應(yīng)該是羅永俊站在壁爐邊看賬單時濺上去的火星造成的。而只有晚上,這個壁爐才會點燃,由此我判斷這幾張賬單是昨晚拿進(jìn)來的。”
  “你的腦子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能想到這么多?”謝婉儀望著蘇雨,眼神里有些亮晶晶的東西。
  邱云升微微一笑,走過來問:“蘇雨,你分析一下,這個送信的人是不是就是兇手?他為什么又要拿走那個藍(lán)色信封呢?”
  蘇雨略略沉吟:“根據(jù)李阿姨所說,羅永俊看到那個藍(lán)色信封非?謶,這應(yīng)該是一封恐嚇信。兇手殺人焚尸后拿走那個信封,應(yīng)該是怕那封信暴露了他和羅永俊之間的某種關(guān)系。邱隊,我們現(xiàn)在去見見那位曾經(jīng)的玉女歌手羅太太和她的兒子吧,看看他們會說些什么。”
  雖然早就在電視雜志上看過不少余美琪的照片,但是當(dāng)她本人走進(jìn)客廳時,還是不由得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眼前一亮,染成栗色的長長卷發(fā),隱隱含著悲痛的大眼睛,就算是只穿了件家常的桃紅色絲綢棉睡衣,也稱得上是人間尤物!
  謝婉儀不自覺地捋了捋自己的短發(fā),心里暗暗覺得自己似乎缺乏了一份女人的風(fēng)情。
  邱云升把手一擺:“羅太太,您請坐,關(guān)于您先生的案子,我和這位蘇先生還有幾句話想問問你。”
  余美琪裹緊睡衣,輕輕倚靠在沙發(fā)上,還沒開口就低聲嘆了口氣:“這件慘禍真是讓我都快崩潰了。你們早上已經(jīng)問了一遍了,怎么又來問?我現(xiàn)在都無法睡覺,只要一閉眼就是杰克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求求你們別再問了,我說過了,我今天下午出門和朋友一起去新天地酒吧過圣誕夜,根本不在家,直到李阿姨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杰克出了事。急急忙忙地趕回來,一進(jìn)門就看到……看到那種慘狀!”說著,余美琪抱緊雙肩,身子不由地瑟瑟發(fā)起抖來。
  謝婉儀忙倒了杯茶遞到她手上。
  “謝謝。”余美琪抬起頭,感激地笑笑。
  “羅太太,我叫蘇雨,協(xié)助邱隊長查這個案子,我想請你詳細(xì)回憶一下,你今天離開家之前,最后看到您丈夫的時候,他是什么狀態(tài)?”
  余美琪低頭抿了一口茶,幽幽地說:“今天下午我離開家之前,在樓上臥室里換好了晚上化裝舞會要穿的裙子,拿好頭飾,走下樓來,經(jīng)過客廳,想跟杰克打個招呼,本來朋友們想讓他一起去的,但他說頭疼,想一個人在家里靜一靜,所以我就不勉強他了。當(dāng)我走進(jìn)客廳的時候,看見杰克正站在壁爐前翻看幾張銀行寄來的賬單,臉色很差。”
  蘇雨打斷她問道:“羅太太,你走進(jìn)客廳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茶幾上放著一個藍(lán)色的信封?”
  余美琪茫然地?fù)u搖頭:“藍(lán)色信封?沒有,沒看到。我記得當(dāng)時我走過去從背后抱著杰克和他開個玩笑,誰知道他渾身一哆嗦,猛地轉(zhuǎn)身把我推開,瞪大了眼睛望著我,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勉強笑笑說:‘是你啊,嚇了我一大跳!’說真的,其實我當(dāng)時真的被他嚇壞了,從來沒見過他那么害怕的樣子。”
  害怕!看來羅永俊的確在恐懼著什么?邱云升、謝婉儀、蘇雨互相交換了眼神。
  余美琪頓了頓,接著說:“我問他怎么了,他只是含糊地說,最近香港的地產(chǎn)不景氣,他在那邊買的幾幢別墅都是貸款的,所以銀行一直在催還,有些壓力。我就說,讓他別擔(dān)心,不行我就復(fù)出拍幾個廣告好了,或者他再去開個亞洲巡回演唱會,前年他開的那個似水年華舊歌經(jīng)典演唱會就非常賣座。他笑笑,安慰我說沒事的,他在九龍港島開的那幾家高級餐廳都很賺錢,小小難關(guān)會渡過的,讓我晚上玩得開心點,別擔(dān)心他。就這些,我記得的就是這些了。”
  余美琪說著,神色凄楚地從茶幾上的抽紙盒里抽出幾張面巾紙擦擦眼睛。
  蘇雨沉思片刻后問:“羅太太,據(jù)你所知,羅先生有沒有什么特別令他害怕的人或者事?”
  “沒有,杰克為人很仗義,在圈內(nèi)人緣極好。我和杰克結(jié)婚已經(jīng)十幾年了,從沒見過他有什么仇人,除了……除了他以前的老婆,那個女人恨透了我。她自己生不了兒子,當(dāng)然嫉妒我了。其實當(dāng)年也不是我插足他們,她脾氣壞,老是和杰克吵架,兩個人的感情早就名存實亡了。”余美琪辯解似的說道。
  蘇雨默默點點頭,抬頭望了望,問道:“羅公子呢?沒下樓來嗎?我還想問他一些情況。或許他會知道一些羅先生的心事,據(jù)說羅先生很寵愛他,父子之間不是往往會更親近一些嗎?也許羅公子會知道什么線索。”
  余美琪忙連連搖頭:“警官,你們別再問子鳴了,他才17歲,本來就還是個孩子,心智還不太成熟,現(xiàn)在他爸爸死得這么慘,他已經(jīng)大受打擊,現(xiàn)在有點發(fā)燒說胡話,醫(yī)生正在樓上給他注射點滴。求求你們就別再折騰他了。”
  邱云升也在蘇雨耳邊悄聲說:“羅子鳴那孩子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今天一進(jìn)客廳,看了一眼壁爐里的尸體,就大叫一聲暈了過去。我趕緊讓人把他抬到樓上去了,這會兒又發(fā)燒了,等過幾天他情緒平穩(wěn)些再問吧。”
  蘇雨默默點了點頭,對余美琪輕聲說:“羅太太,節(jié)哀!請先上樓休息吧。”
  “謝謝。”余美琪疲憊地嘆了口氣,起身往客廳外走去。剛走到門口,一個身穿藏青色校服的女孩子突然奔了進(jìn)來,猛抓住余美琪的手激動地問道:“阿姨,我在學(xué)校里聽說你們家里出了事,是不是子鳴有什么事?他現(xiàn)在怎么樣?”
  “小蘭,你別緊張,不是子鳴有事,是他爸爸,他爸爸被人謀害了。不過子鳴受了打擊,正在樓上打點滴呢。”余美琪頗有些心疼地安慰著這個少女。
  少女似乎大大地松了口氣,但隨即蹙起彎彎的眉毛,柔聲道:“阿姨,對不起,我太冒失了。羅叔叔的事你別太傷心了,這些警察叔叔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邱云升走上前微笑著問道:“羅太太,這位是?”
  “哦,是我們子鳴的同學(xué),白蘭,是個勤奮懂事的好女孩,子鳴自從遇上她以后變得乖多了,學(xué)習(xí)成績都提高了好多。”
  “阿姨,您別夸我了,我哪兒有那么好?我想上去看看子鳴。”少女顯然有些羞澀,垂頭挽著余美琪,兩人很親密地往樓上走去。
  “真是個乖巧可愛的女孩子!”謝婉儀感嘆地說了一句。
  蘇雨微微一笑:“而且還一邊打工一邊上學(xué)?”
  “你怎么知道她還在一邊打工?”謝婉儀驚詫地望著他。
  “其實是長期養(yǎng)成的習(xí)慣,我看一個人會注意她的一些小物品、小動作。剛才這個女孩背的書包上拴著一個小小的卡片,卡片上似乎是某家連鎖快餐店的標(biāo)志,而這種卡通常是員工們用于考勤打卡的。這樣一聯(lián)想,很自然這個女孩子目前在快餐店打工。另外,剛才李阿姨所說的,羅子鳴早上催著她去燉的燕窩粥應(yīng)該也是給這個女孩子準(zhǔn)備的。”
  “對啊,男人總不會喝什么燕窩粥的,給他媽媽喝的也不用特意吩咐用保溫瓶裝好,肯定是給這個女孩子準(zhǔn)備的。”謝婉儀說著,不由得拍了一下手。
  邱云升插嘴說:“你們別研究這個女孩子了,還是說說案子吧。你們覺得剛才余美琪的說辭是不是可信?我總覺得她的悲傷之情不那么真,有點像在表演。”
  蘇雨點了點頭,緩緩說:“嗯,我也有這種感覺,特別是她拿紙巾擦眼睛的那個動作,很優(yōu)美,她甚至還小心翼翼地注意到別讓自己的妝容被弄花。這個很不正常,她的丈夫今天才剛剛慘死,正常的女人必定會非常傷心絕望,這個時候誰會那么注重儀表,她的悲痛看起來倒更像一場表演。”
  “是啊,想想剛才這個女人的確很做作。不過也許是她職業(yè)的關(guān)系,演員總是在演戲,有可能就分不清生活和舞臺了。”謝婉儀微微皺眉。
  邱云升接口輕輕說:“這個女人很可疑!蘇雨,你看呢?”
  “查她今晚去參加圣誕派對的酒吧,那里可能會有線索。另外,邱隊,等過幾天,我們還是要接觸一下羅子鳴,一個家庭里的成員多多少少會有交流,有時常常是無意中的幾句話就能解開整個謎團(tuán)。”蘇雨說著,眼神時而沉思時而迷惘。謝婉儀和邱云升默默地注視著他。
  窗外的雪花,一朵朵飄過冷寂的天空,憂傷的歌喉一般,在夜的弦上低聲吟唱著某種陰沉的調(diào)調(diào)。雪整整下了一夜,才稍稍停息,清晨的上海成了素裹銀裝的琉璃世界。變幻不定的景物,從汽車的反光鏡不斷劃過,白色本田車沿著外灘輕快地飛馳。
  “小白的家人這幾天就會趕到上海跟他做最后的告別,你不等一等再和他們一起回香港嗎?”
  “本來是要等的,但是黃警司急著要我趕快回去,重案組最近接手了件變態(tài)色魔強奸少女案,非常棘手,人手非常短缺。”謝婉儀望著窗外,神色有些抑郁地說。
  突然,她有些驚喜地叫道:“看那邊,外白渡橋!依萍跳下去的那座橋哦!”
  正在專心駕車的蘇雨瞥了一眼,微微一笑:“怎么,你這辣手警花也喜歡看《情深深雨蒙蒙》這種瓊瑤片?”
  謝婉儀白了他一眼:“你這種鐵血神探居然還知道情深深雨蒙蒙?”
  “哦,我妹妹小蝶喜歡看,一邊看還一邊暢想要找到和里面的男主角一樣深情英俊的男子。”
  你不就是深情英俊的男子?謝婉儀差點脫口而出,努力抿了抿嘴唇,笑笑說:“我還記得小蝶,她很可愛,現(xiàn)在找到意中人了嗎?”
  “哦,這一陣子小薇陪著她在意大利旅行,一直能收到她們寄來的明信片,說不定會有什么艷遇的吧。”蘇雨說著,輕輕一打方向盤,車子飛快地駛進(jìn)一段長長的甬道,已經(jīng)看得見那流線型的候機(jī)樓了。
  “蘇雨,后來你有沒有去英國的監(jiān)獄探望蘇珊?”謝婉儀輕聲問,心卻猛地跳個不停。
  一陣短暫的沉默,只聽見車子引擎嗡嗡的聲音。謝婉儀已經(jīng)開始在心里后悔自己的魯莽。
  “去過兩次,可是英國所有的女子監(jiān)獄里都查不到蘇珊的入獄記錄,英國警方也只是透露她被關(guān)押在某個秘密的地方,因為‘天堂之翼’組織非常隱秘和龐大,不允許她被任何人探視。所以我只是去了她小時候待過的圣母孤兒院轉(zhuǎn)了轉(zhuǎn),那兒已經(jīng)修繕一新,但是很多修女嬤嬤還記得蘇珊小時候的事情,她們還告訴我她的中文名叫許若藍(lán)。”
  蘇雨的聲音格外地沉靜,像散發(fā)著淡淡清香的檸檬。謝婉儀還想再說什么,車子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候機(jī)大廳的門前。每次似乎都是匆匆相遇,每次似乎都是匆匆而別。蘇雨似乎永遠(yuǎn)都只是自己天空中粲然劃過的流星。謝婉儀推著行李車緩步走著默默想,她再次轉(zhuǎn)頭望望那個遠(yuǎn)遠(yuǎn)朝自己揮手道別的男子。“離別,只是為了能更深切的想念!”不知為什么,心里猛地涌上這樣一句話,自己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多愁善感了?還是那個在悍匪面前面不改色的謝婉儀嗎?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垂下目光,轉(zhuǎn)身推著行李車進(jìn)了閘口。
  蘇雨凝視著那個修長苗條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剛一轉(zhuǎn)身,就看見邱云升急匆匆地迎面走來。
  “蘇雨,我正急著找你呢!”邱云升說著,臉色驟然嚴(yán)肅起來。
  “怎么?紫丁香公寓的案子有進(jìn)展?”蘇雨的眼光一閃。
  邱云升“唉”了一聲,“就是沒什么顯著的進(jìn)展我才著急,那三個阿姨都查了,沒可疑,昨天下午全部都離開了公寓,回了各自家里。余美琪去參加圣誕聚會的那個酒吧我也讓小方去過了,她的幾個影視圈的朋友都很確定她從下午四點一直待在那兒,直到警方通知她,都沒離開過。至于他兒子羅子鳴,那就更不可疑了,他上的是寄宿制的貴族學(xué)校,學(xué)校的管理很嚴(yán)格,經(jīng)過打電話和校方核實,他昨天下午在學(xué)校參加了校方舉辦的圣誕舞臺劇演出,他還是個主要演員,演男主角,一大群人看著他,不可能離開。蘇雨,照你昨天的那番推測,兇手很可能是死者羅永俊身邊的人,可是這一天查下來,他身邊的這些人都沒動機(jī)沒時間。從昨天四點以后,整個紫丁香公寓里就只有羅永俊和死去的阿來在,紫丁香公寓大門前是裝有攝像頭的,可是我們調(diào)取錄像看了,沒有任何人在那個時間段進(jìn)出過公寓。”
  “那后門呢?有沒有裝攝像設(shè)備?”
  邱云升搖搖頭:“那倒沒有,我也注意到了那個后門,紫丁香公寓后面是一條小巷,叫相思巷,因為那一片全是政府定下來的有歷史價值的民居,所以相思巷里的老房子保持得很好,建筑都沒有被破壞。常有一些攝影愛好者來拍攝老上海的風(fēng)貌,這兩天恰好也有一批藝術(shù)院校的學(xué)生在那里拍照片,我們的偵查員今天去詢問時,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昨天整個下午他們都在那條巷子里,還特地拍了不少紫丁香公寓的照片,沒見到一個人從那個后門走出來。那么多雙眼睛,總不會都看錯了?磥磉@個兇手好像是從地底下鉆出來的,殺了人之后又消失了。”
  蘇雨猛轉(zhuǎn)過頭,眼神中露出一抹堅毅的光:“邱隊,來無影去無蹤的兇手不是我們能力所及的事,我們要找的是那些消失了的線索。”
  “消失了的線索?你還是懷疑是羅永俊身邊的人作的案?”
  蘇雨輕輕點點頭,又搖搖頭,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現(xiàn)在沒有任何明確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任何案子都是從一片混沌開始的,看似最不可能的事往往就隱藏著很多可能。邱隊,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正是上課時間,我們先去羅子鳴的學(xué)校了解一些情況吧。”蘇雨說著就轉(zhuǎn)身往越野車那邊快步走去。
  邱云升一邊跟過去打開車門一邊驚詫地追問:“你不會是懷疑他兒子吧,那孩子你昨天沒見著,一個清秀憂郁的男孩子,手無縛雞之力的,這么殘忍利索的殺人手法,他根本做不出來。”
  蘇雨默默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綁好了安全帶,輕聲說:“我以前認(rèn)識的一個世界上最美麗可愛的女孩子,最后卻被發(fā)現(xiàn)是連環(huán)兇案的罪犯。不,外表是最不可靠的,我們要探尋的是人的內(nèi)心。”
  邱云升頗為詫異地望望蘇雨,剛想問什么,但觸到那略帶感傷的眼神,又把話咽了下去。他推動操縱桿,利索地一打方向盤,越野車刷地掉了個頭,往黃浦江過江隧道駛?cè)ァ?/div>
  位于浦東的蒲公英國際學(xué)校里,綠蔭成片,氣派的全數(shù)字化教學(xué)樓,整潔寬敞的足球場、網(wǎng)球場、田徑場,盡顯這所學(xué)校的貴族風(fēng)范。邱云升的黑色越野車沿著一路遍植香樟樹的柏油大道輕快地飛馳,穩(wěn)穩(wěn)停在那座酷似貝殼形狀的四層小樓前。二人跳下車,邱云升抬頭看了看小樓上的幾個流云飛瀑似的金色大字,扭頭對蘇雨說:“就是這兒,這是他們學(xué)校的蝴蝶劇場,昨天下午羅子鳴就是在這兒演舞臺劇的。好幾百人觀看了演出。據(jù)說他演得非常出色,比平時都要出彩。”蘇雨默默地點點頭,若有所思。
  幾個穿著淺灰色上裝,紅色蘇格蘭裙子的女學(xué)生說笑著從他們身邊走過,踏上臺階,往劇場里走去,其中一個還淡淡地瞥了蘇雨他們倆一眼。
  “白蘭。”蘇雨突然輕輕地喚了一聲。
  那個長著一雙嫵媚大眼睛的女孩子停下腳步,緩緩地回過頭來。另幾個女孩子也停下來好奇地望著他們倆。
  “原來是兩位警官叔叔,你們怎么來了?”女孩的語氣里有些微微的不滿。
  邱云升這才認(rèn)出眼前的女孩就是昨天在紫丁香公寓看到的那個被余美琪喚作“白蘭”的女孩。他呵呵一笑:“哦,是你啊,我差點沒認(rèn)出來,蘇雨這眼睛是照相機(jī),見過一面的人都記得。你叫白蘭,你是羅子鳴的同學(xué),也是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
  “對,我和羅子鳴是一個班的同學(xué)。你們今天來,是來調(diào)查他的?他爸爸死了,已經(jīng)很慘了,你們……還懷疑他?”白蘭雖然在回答邱云升的話,但眼睛卻有意無意地望著蘇雨。
  “哦,不是懷疑,你別多心,只是例行的調(diào)查詢問,這是我們的工作,請理解。對了,你知不知道羅子鳴昨天參演的那部戲叫什么名字?”
  “歌劇魅影。”
  白蘭輕輕吐出的這幾個字不知怎么竟讓邱云升這個大男人心里輕輕一顫。
  一個舞臺劇怎么叫這么個詭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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