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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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啊，有你們在，我也輕松點兒。”安東一邊說著，一邊提起筆，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爸媽……晚上也會去。”好一會兒，上官雨柔才有些擔(dān)心地說出了這句話。
安東簽完字的手，在聽到上官雨柔說的話后停住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將手中的文件合上，說道：“放心吧，沒事的！”雖然安東說得輕松，可是上官雨柔卻是怎么也不相信。
看著手機屏幕上上官雨瞳的照片，安東重重地嘆了口氣。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不管這件事對他來說有多么艱難。
晚上，明日汐隨著冼蓉蓉來到了酒店。在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兩人很快就來到包間的門口。
“小姨，我想先去下洗手間。”就在兩人即將進門時，明日汐開口了。
“那你快點回來，我們已經(jīng)遲到了。”冼蓉蓉看了看表說。
“嗯！”明日汐答應(yīng)著，隨后就轉(zhuǎn)過身朝洗手間走去。
等明日汐回到包間時，看到上官雨柔正在安慰一個哭鬧的小孩，而姨父張家偉正在勸說坐在他旁邊的一位跟他年紀(jì)相仿的男人。
“小姨，這是怎么了？”明日汐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走到冼蓉蓉身邊坐了下來。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剛才沒來那會兒，安東來過了。”冼蓉蓉的臉色看似平靜，可是明日汐還是從語氣中聽出了不對勁。
“哦。”明日汐對此只是點了點頭，什么也不說。其實，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在冼蓉蓉來接她時，她故意拖了一會兒時間，為了就是盡量避免和安東正面接觸。因為她之前詢問過冼蓉蓉，知道這次上官雨柔一家都會來，而聯(lián)想到之前關(guān)于安東的那個傳聞和她這段時間的調(diào)查，她猜想安東應(yīng)該是來了就會馬上離開�，F(xiàn)在看來，事情和她預(yù)料的差不多。
她隔著桌子看了眼張家偉還在勸說的那個男人，心中猜測他應(yīng)該就是上官雨柔的父親——武登峰。冼蓉蓉和她說過，上官雨柔是跟她母親上官芩姓的，因為當(dāng)年武登峰是入贅上官家，所以他們的孩子都是跟著上官芩姓。
“峰哥，我說你就別和小輩生氣了。這人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你還生這么大的氣干嗎？來，喝酒！”張家偉拿起酒杯和武登峰放在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隨后就一口喝干了。
“峰哥，我可是喝干了。你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兄弟吧？”張家偉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說道。
武登峰看了眼張家偉，再看了眼上官雨柔，就拿起酒杯喝了起來。
“你老實說，他會來這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放下酒杯，武登峰就沉著臉問上官雨柔。上官雨柔被武登峰這么一問，頓時怔住了。
“哎呀，我說峰哥，你怎么還在扯這事？都說了不再提了，趕緊喝酒。”張家偉看武登峰那樣子，趕緊勸說著并給他的酒杯滿上酒。上官芩也在一旁勸說了幾句，武登峰才漸漸地消了氣。上官雨柔對此什么也不說，只是抱著上官童，時不時地給上官童夾一點他喜歡吃的菜。
看到這種情景，明日汐已經(jīng)對這次的聚會失去了興趣。事實上，對于這樣的聚會她本來就沒有興趣，特別是當(dāng)她有些了解安東當(dāng)年那件事之后，這樣的結(jié)局早就在她的預(yù)料之中。她抬頭看了眼上官雨柔，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看似精明的人居然也會犯這種錯。
安東把車子停在路邊，有些煩躁地扯開衣領(lǐng)，隨后點了一支煙。這時候手機響了，他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
“你還好嗎？”上官雨柔輕聲問道。
“沒事。”安東用手揉了揉眼角回答道。
“對不起，我爸他……”上官雨柔聲音帶著一絲歉疚，她之所以跑到洗手間來給安東打電話，就是擔(dān)心安東。
“武叔他沒說錯，我本來就不應(yīng)該去那里。”安東自嘲地笑了笑。上官雨柔聽了安東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剛要開口，安東就直接打斷了她：“好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童童離不開你，說不定這會兒都鬧起來了。”上官雨柔只能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關(guān)心地說了一句：“那你也早點回去休息，還有……少喝點酒。”
“嗯！”安東掛斷了電話，隨手將手機扔在了副駕上。打開車窗，將煙灰彈了彈，隨后就一口接著一口地抽著煙。迷蒙的煙霧在眼前擴散，安東忍不住又回想起剛才武登峰對他說的話……
當(dāng)他一進包間，原本還在聊得開心的眾人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武登峰看著安東，臉陰沉得可怕：“你來干什么？”
安東看了看四周說道：“武叔，我今天來是替我媽向各位叔叔伯伯說一聲，因為她現(xiàn)在在醫(yī)院，沒辦法過來，所以讓我替她向大家賠罪。”
安東也不管其他人是怎么看他的，從桌上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正準(zhǔn)備喝下時，武登峰突然開口：“這酒既然你要喝，那我就不喝了。”安東只好將端到嘴邊的酒杯放回到桌上。
“峰哥，我看還是算了。只是喝一杯酒而已，也沒什么。”張家偉開口勸道。
“你少插嘴。”冼蓉蓉聽到這話，連忙扯了張家偉一下。上官雨柔看著這一切，想要開口勸，卻被上官芩用眼神給阻止了。
安東對著上官雨柔笑了笑，然后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各位叔叔伯伯慢用。”
沒等安東走出門，武登峰就對著門外喊道：“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剛進門，就聽到武登峰生氣地責(zé)問：“你們這里是怎么回事？這么臟的杯子也敢擺出來？趕緊把這個杯子給我撤了，別影響我們用餐。”
“爸！”上官雨柔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你閉嘴！”武登峰伸出手指著上官雨柔怒斥道。
安東一直背對著眾人，什么也不說。直到服務(wù)員端著他剛才倒?jié)M酒的杯子從身邊離開后，他才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等安東回過神來時，手中的煙已經(jīng)燃完。他將煙頭扔出窗外，雙手伏在方向盤上，然后發(fā)動了汽車。
夜色迷蒙，前方就是回家的路，可是安東卻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朝另一個方向駛?cè)�。那個地方他這兩天經(jīng)常去，現(xiàn)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去那里。
夜深寂靜，明日汐拿著手機站在陽臺上。迎著夜風(fēng)，她低著頭仔細思索著。其實，就今天武登峰對安東的態(tài)度，她基本上就可以猜測出她想要的答案，只是猜測畢竟是猜測，沒有得到證實，她也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因為接下來她要做的事，關(guān)系到她是否能夠成功報仇，所以她情愿再仔細地確認一下。
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借著月光，名片上“私家偵探”這四個字清晰可見。這是她今天在聚會上從遲來的仇杰手里要來的。仇杰的父母都是當(dāng)年和自己父母一起下放的知青，她也是今天才知道仇杰私家偵探的身份。所以，她在仇杰上廁所時，乘機向他要了一張名片。
“仇大哥，這么晚了，沒打攪到你吧？”考慮了好久，明日汐才拿出仇杰給她的名片，按照名片上的號碼，給仇杰打了電話。
“你是……”聽到明日汐的聲音，仇杰有些遲疑。
轉(zhuǎn)動著手里的名片，明日汐笑著提示了一句：“今天晚上，在洗手間門口才見面的。”
“哦，原來是小汐��！”聽到這里，仇杰恍然。
“方便說話嗎？”明日汐盯著名片上的字仔細地看了下，上面寫著“必應(yīng)私家偵探社”。
一陣關(guān)門聲后，仇杰小聲說道：“好了，小汐，你有什么事就說吧。”
“我想仇大哥你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她應(yīng)該是武叔叔的家人或是親戚。具體年齡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十年前她和安東是戀人。”
“你說的是小瞳吧？這件事我也聽說過。”沒等明日汐說完，仇杰就直接開口說道。
聽到仇杰的話，明日汐確定自己找對了人：“對，就是她。我想請你幫我調(diào)查清楚她的一切。她的習(xí)慣、愛好、性格，總之盡你所能地把她的一切都調(diào)查清楚。當(dāng)然，我不會讓仇大哥你白浪費力氣，價格隨你開。”
仇杰想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我需要一點時間，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
“大概需要多久？”
“一個月吧！”
“那好，那我就等著你的消息。”明日汐說完后，就掛斷了電話。
伸手撫開被晚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明日汐對著手里的名片笑了笑。只要再等一個月，她就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第二天一早，安東睜開迷蒙的雙眼，宿醉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嗯？”他坐直身子，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四周。周圍熟悉的一切告訴他這里是他的房間，可是他明明記得自己昨晚在旋轉(zhuǎn)門喝醉了。
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在努力回憶的時候，電話響了。他強撐著站了起來，走出房門。
“媽，這么早有事嗎？”順著扶手走下樓，安東接起電話。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我打了你一晚上的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夏樂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沒事，可能是手機靜音了。”安東走到餐桌前，看著桌上的早餐有些心不在焉。
他拿起桌上的便簽，默念著上面的字：“早餐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記得吃之前先把檸檬汁喝了，這樣會舒服些。”食指摩挲著紙上那熟悉的字跡，安東嘴角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容。其實他早該猜到，能在喝醉的時候把他送回家的除了上官雨柔，還能有誰呢。
“你在聽嗎？”夏樂繼續(xù)問道。
“嗯，我在聽。媽，要是沒其他的事，我就先去上班了。”聽到安東這樣的回答，夏樂只能無奈地叮囑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坐在車上，安東撥通了上官雨柔的電話。
“你醒了？”一接通電話，上官雨柔就直接問道。雖然她沒有在便簽上留名字，但是她知道安東肯定猜得出來。
“嗯，昨天晚上，謝謝你！”車窗外陽光明媚，今天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沒什么，只要你不怪我爸……”上官雨柔滿是歉意地說著。
“武叔他說的沒錯，其實，我真的不該去，武叔只是提醒我而已。”安東說這話時臉色平靜，仿佛絲毫不在意。
“對了，晚上你有空嗎？一起吃飯吧？”安東說的隨意，可是上官雨柔卻是在聽到最后一句話時怔住了。
“怎么了，是不是晚上有事？要是這樣……”等了好一會兒，安東都沒等到上官雨柔的回答，所以開口詢問道。
“沒事，我沒事！”雖然上官雨柔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可是安東還是聽得出說這個字時她內(nèi)心的激動。
“那好，下午五點，我在城上城門口等你，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安東對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繼續(xù)開著車。
他的腦海里不自禁地浮現(xiàn)出這十年來上官雨柔和他之間的情景，點點滴滴，匯聚到一起。上官雨柔這十年來對他的感情，他不是看不出，而他也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只是因為上官雨瞳的事，所以才將自己沉溺在痛苦和回憶里�，F(xiàn)在想來，其實他這樣不僅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上官雨柔。想到剛才上官雨柔那壓抑的激動，安東有些自責(zé)。
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撒在了安東的身上，安東看著這一切，心里不禁想到：或許是時候放手了……
明日汐坐在電腦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隨著鼠標(biāo)的滑動，她終于完全明白了當(dāng)年安東和上官雨瞳之間發(fā)生的一切。回坐在靠椅上，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直到現(xiàn)在，她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巧合？”雖然看完了仇杰寄給她的資料，可是她越看越驚訝。從資料上看，上官雨瞳在性格和生活習(xí)性上幾乎就和她沒什么兩樣，就連平時只喝曼特寧，吃飯?zhí)羰�，這些也都差不多。
想到這里，明日汐不禁回憶起當(dāng)初和安東在天樂公墓相遇的情景。之前她一直都奇怪安東為何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現(xiàn)在想來，安東當(dāng)時眼里看到的應(yīng)該不是她，而是上官雨瞳。
正如她所猜測的那樣，十年前，安東和上官雨瞳在大學(xué)里相遇。當(dāng)時的安東已經(jīng)面臨畢業(yè)，而上官雨柔則是大一的學(xué)生。他和上官雨瞳相遇純屬是一場巧合。當(dāng)時安東是趕回學(xué)校處理畢業(yè)論文的事情，而上官雨瞳則是來學(xué)�？醋约旱慕憬恪扇藳]有所謂的一見鐘情，只是因為上官雨柔是他一個朋友愛慕的對象，自然而然的兩人就熟絡(luò)了。隨后，一切水到渠成，兩人就走到了一起。
剛開始，夏樂對此并不反對�？墒钱�(dāng)她得知了上官雨瞳是武登峰和上官芩的女兒后，就極力反對兩人在一起。為此，安東只能一次次的妥協(xié)，再后來，就發(fā)生了那次事故。上官雨瞳為了避開夏樂去見安東，在過馬路時，發(fā)生了車禍。從那以后，安東就不再對任何女人有興趣，把心放在公司上。也正因為如此，僅僅十幾年時間，紅門地產(chǎn)就成了明陽市的知名大企業(yè)。
“或許，上天注定你會輸在我手里。”明日汐輕輕地喝了一口咖啡，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雨柔，我這里堵車，可能要晚一點才到。”安東看著前方的“長龍”，無奈地說道。
“沒關(guān)系。”上官雨柔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經(jīng)五點零八分了。嘴上說著沒關(guān)系，可是她站在這里已經(jīng)將近半個小時了。
這段時間，安東一有空，就會接她出去吃飯。兩人的關(guān)系也越來越親密�；叵肫疬@段時間的經(jīng)歷，上官雨柔都覺得仿佛是在做夢。十年來，她一直都期盼著能有機會和安東單獨在一起，哪怕只是吃吃飯，聊聊天�？墒且驗榘矕|心里一直放不下上官雨瞳，而她又因為家里的阻撓，所以一直沒能實現(xiàn)。
而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里，幾乎隔一兩天安東就會打電話給她。為此，她是既開心又擔(dān)憂。開心的是安東終于肯接受她，擔(dān)心的是家里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一切，她無法想象如果父母知道她現(xiàn)在和安東在一起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蛟S爸媽會直接趕我出門吧？上官雨柔想了想，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她已經(jīng)浪費了十年的光陰，今年都三十一了，她不想再繼續(xù)等下去。
安東終于隨著車流緩緩地駛過了十字路口。
“雨柔，我再過一會兒就到了。”安東低頭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五點二十三分了。
可是，當(dāng)他再次抬起頭時，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他車子的前方，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吱！”一陣剎車聲之后，安東只看到前方那個身影直接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打開車門，安東根本顧不上這里是十字路口，連忙跑到前方去查看。
而當(dāng)他抱起那個倒在地上的女孩時，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居然就是當(dāng)初他在天樂公墓遇到的那個長得很像上官雨瞳的女孩。
安東坐在急診室門外的長椅上，有些心緒不寧。此刻，他心里想的只有在急診室里被搶救的明日汐，完全忘記了上官雨柔還在城上城等他。他忘不了明日汐在他眼前倒下去時的情景，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看到明日汐毫無知覺地倒在地上，他的心里居然會浮現(xiàn)出上官雨瞳的影子。用力地甩了甩頭，他習(xí)慣性地低下頭看了眼手中的表，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半了。
他記起了上官雨柔。因為時間匆忙，他根本來不及給上官雨柔打電話，或者說，在看到明日汐倒在地上后，他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雨柔，不好意思，我剛才撞到了人，急著把人送去醫(yī)院，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
接到安東的電話，特別是在聽到安東那極力想要解釋的語氣后，心里縱使有再多的委屈，上官雨柔也都毫不在意了：“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回到家了。對了，你沒有事吧？”
“我沒事，只是她還在急救室。所以……”安東說到這里，再次看了眼急診室的門。
“你沒事就好。你公司明天不是還有一個大項目嗎？那要不要我過去……”
“不用了，你明天還要送童童去學(xué)校，早點休息吧。”說完，安東就掛斷了電話。因為急診室的門打開了。
“醫(yī)生，她沒事吧？”安東走上前去問道。
“還好，只是輕微腦震蕩，左腿有些骨裂，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聽到醫(yī)生這么說，安東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將住院手續(xù)辦好，和隨后趕來的交警交代了事情的經(jīng)過，并保證全權(quán)負責(zé)整件事情之后，他才有空給林崢打了個電話。
“……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我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公司那邊就靠你了。”安東站在窗前，回頭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明日汐。
“沒問題，公司這邊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不過夏姨那里你怎么辦？”林崢聽完安東的講述，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夏樂。因為夏樂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詢問安東的情況。主要是這些年安東一直都對當(dāng)年的事心有芥蒂，夏樂放心不下他。
“沒關(guān)系，我會和她說的。你只管顧好公司就行了。”安東心事重重，嘴上卻故作輕松地回應(yīng)著。
林崢也不多說什么，隨口和安東聊了兩句后，就掛斷了電話。畢竟這是安東的家事，他也不太好過多地插嘴。
在和林崢打完電話后，安東給進來換藥的護士交代了一聲，隨后就出去了。從事故發(fā)生到現(xiàn)在，他一直都忙著處理各種事情，晚飯也沒顧得上吃�，F(xiàn)在一切都處理停當(dāng)后，他自然是需要先填飽肚子，才有精力去面對接下來的一切，比如說，女孩的家人。
出了醫(yī)院，安東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晚上開始有些冷。走在街頭，他一邊抽著煙一邊漫無目的地看著四周的夜景。直到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仍舊會時不時地浮現(xiàn)出明日汐被撞的那一刻的影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一直記得那一刻，只是覺得在那一刻，他的心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年前。
“我這是怎么了？她又不是雨瞳。”安東靠在欄桿上輕笑了一聲，將煙遞到嘴邊深深地吸了一口�？粗矍笆煜さ木吧�，他不禁回想起十年前和上官雨瞳來這里時的情景。
明日汐輕輕地皺了皺眉頭，然后緩緩睜開眼。周圍白色的世界告訴她此刻正在醫(yī)院。
“你醒啦？”護士一邊給明日汐換藥，一邊小聲問道。
“我怎么會在這里？”甩了甩還有些暈的頭，她漸漸回憶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你出了車禍，是你男朋友送你來醫(yī)院的。哎，你男朋友很帥哦！”正在回憶的明日汐在聽到護士這么說后，愣住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他現(xiàn)在出去吃飯了，估計過一會兒就會回來的。”護士看到明日汐一臉迷惑的樣子，也不多說什么，換好藥之后就離開了。
“男朋友？呵呵！”雖然被誤會，不過明日汐卻是絲毫都不在意。因為，她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之前，她不斷地調(diào)查上官雨瞳，就是為了了解安東和她之間發(fā)生的一切。清姐在安東身邊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到機會下手，很顯然，安東對公司盯得太緊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她報仇的希望渺茫。所以，在得知安東和上官雨瞳的戀情，特別是在咖啡廳看到的那一幕后，明日汐自認為找到了安東心里的弱點。所以，她就打算利用自己，讓安東喜歡上她，從而對公司放松警惕，再讓清姐在這之中動手腳。當(dāng)然，讓安東在感情上再一次受挫也是她的目的。
只是，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左腳，再看了一眼旁邊的吊瓶，明日汐不禁皺起了眉頭�？礃幼�，自己似乎對安東開車的技術(shù)估計過高了。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因此受這么重的傷。原本她是打算故意讓安東的車子擦一下，然后在受傷后就有理由接近安東，可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她居然被當(dāng)場撞暈了。
明日汐有些懊惱，也有些擔(dān)心。因為在她的計劃里，有些說辭是需要在被撞時就說清楚的，可是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安東這時候的想法。畢竟，兩人在短短的兩個月內(nèi)，連續(xù)相遇了三次。明陽市雖然不大，但也有上百萬人。一次相遇可以說是意外，兩次相遇可以說是巧合，但是三次呢？
“你醒了？”就在明日汐煩惱的時候，安東推門走了進來。
“嗯。”在這種時候突然看到安東，明日汐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點了下頭。
“感覺怎么樣？對了，你肚子餓了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就隨便買了點。”
明日汐這才注意到安東手里拎著的袋子�？粗切┢綍r最愛吃的東西一點點的被放在桌上，她有些復(fù)雜地看了眼安東�？吹竭@一切，她終于確定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第一步。因為安東已經(jīng)開始下意識地把她當(dāng)成了上官雨瞳。就算現(xiàn)在他們倆之間還只是陌生人，但是她相信很快這一切就會改變。
“我怎么會在這里？”明日汐故意裝出一臉疑惑的樣子。
安東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是我開車撞傷了你。”
“是你送我來醫(yī)院的？”明日汐對于安東的回答并不在意，反而問起了這個。
“嗯。”安東看著明日汐說道。得到回答后，明日汐展顏一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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