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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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電話里傳出邢衍不悅的聲音。
“我在樓梯……”一句話未說完,袁萊萊只覺眼前的事物開始發(fā)灰,她努力睜大眼想看清楚,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看不清,心里低罵一聲,該死的,低血糖又犯了,她這個毛病是上了高中之后才有的,那時候為了減肥不好好吃飯,剛開始還沒這么嚴重,她并不當一回事,后來就變成了這樣,艱難的張開口:“快來……”渾身一顫就失去了知覺。
“袁萊萊?”電話那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可惜袁萊萊已經聽不到。
Shit!是誰在罵人?
袁萊萊醒來便看到周圍一片白茫茫的景色,隨即一陣筆尖和紙摩擦發(fā)出的沙沙聲吸引了她的注意,轉頭便看到邢衍抱著一摞文件在迅速的簽字,旁邊助理模樣的女人恭敬的站在那里。
這是什么情況?是他救了她?
抬眼看到袁萊萊已經醒來并且在看著自己,邢衍一愣,將文件遞給助理,“先回去吧。”
助理低頭說了聲“是”,又面無表情的看了袁萊萊一眼才轉身離開。
“醒了?”邢衍站起來走上前摸摸她的額頭。
“你剛才是給你女朋友打電話嗎?”袁萊萊忽然激動的坐起身來,要是果真如此的話她還怎么調戲他,調戲不成,他怎么可能給自己改分數!想到這里她就頭疼無比,第一次調戲人失敗原來是這種感受。
邢衍挑眉,“你是說你在邢氏的時候?”
“老師你已經有女朋友了為什么不早點兒告訴我,聽說你已經二十五了,沒想到還這么喜歡煲電話粥,而且你已經有女朋友了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內心是很脆弱的,你摧毀了我對愛情的全部信仰,你……”在她正準備侃侃而談大講一番的時候,邢衍再次打斷了她。
“那時候是給一個美國客戶打電話,掛了電話就立刻打給你了,誰知道你那么蠢,竟然不知道找大廳接待人員往秘書室打個電話,身體不好偏偏要逞能走樓梯。”
袁萊萊一愣,他這是在解釋嗎?可是這后半句聽著也不是那個味兒啊。
“老師,你知道的,”袁萊萊咬咬牙,“你已經破壞了我對愛情的美好期待,不管剛才你在做什么,有些東西碎了就是碎了……”她閉上眼睛繼續(xù)胡扯,想她哪兒有那么嬌弱,隨隨便便就碎了的話她能叫袁萊萊嗎?
“看來精神不錯,既然沒事了就起來吧。”邢衍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
“老師,為了補償我……”話沒說完,看著已經站起來的邢衍欲言又止。
“如何?”邢衍挑眉問道。
“你得把我的三十分變作六十分。”終于說出了她的最終目的。
“你餓了吧?下床,去吃飯。”邢衍面不改色的朝著病房門口走去,一轉身就看到了袁萊萊伸著拳頭要揍人的動作和她那夸張的表情,“正想告訴你,你來公司幾天我一邊幫你補習一邊讓你實際鍛煉,這樣你會進步的快一點兒,既然你這么不情愿……”
他的話還未說完,袁萊萊已經飛速奔到了他身邊,兩只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老師,去吃飯!”語氣堅定而不容反駁,頓時邢衍有了一種被脅迫的感覺。
伸手拉下她的手,身子越靠她越近,手還摸上她的腰,袁萊萊一時頭皮發(fā)麻,這姿勢,怎么這么曖昧啊,他不會是想要把自己潛規(guī)則了吧?為了一個分數實在是太不值得了啊,況且此刻他的手就在自己背上,曖昧啊,無限的曖昧啊……
不行,一定要把守住自己的貞操,她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女孩子。】墒窃趺崔k怎么辦!直接拒絕他嗎?他惱羞成怒怎么辦?不拒絕他?那更不行!忽然,她靈光乍現(xiàn),腦中閃過一計,她為難的看著邢衍,“老,老師,你你你,最好低頭看看,你的褲子拉鏈可能……開了……”這一招她曾經用來對付了無數人,完勝!
誰知他大手一攬,就將她攬到了懷里,抱起來就朝著床邊走去,穩(wěn)穩(wěn)的將她放在床上。不是吧!這么直接這么豪爽?!
袁萊萊小心肝亂跳,這這這……這是什么情況!
“老師,這是在醫(yī)院!”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啊!
“在醫(yī)院又怎么了?”邢衍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靠近她的臉,呼吸噴在她臉上,看著她緊張的閉上眼睛。
“影,影響不好,我們,我們……”因為緊張,袁萊萊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潛規(guī)則啊,萬惡的潛規(guī)則!竟然讓她給遇上了。
“換個地方?”邢衍繼續(xù)調笑。
重重點頭,“恩,恩。”
邢衍卻后退一步,低笑一聲蹲下去,感覺面前的壓迫感消失,袁萊萊偷偷睜開眼,卻看到邢衍正蹲在那里給自己穿鞋。
“穿鞋哪里都可以,不用特意換地方。”邢衍那涼涼的聲音響起,袁萊萊有一瞬間可以肯定他肯定在笑!
該死!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可分明是他誘導她的!捂住臉,不想讓他看到她懊悔的表情。
“不去吃飯嗎?”邢衍那調戲的聲音再次響起來,袁萊萊“呼”的一聲跳下床,“當然要吃!我要去吃云中海!”全市最貴最高檔的餐廳!
宰他!一定要狠狠的宰他一頓!
“好。”有錢人就是這樣,花起錢來眼都不眨一下。
袁萊萊愉快的抱起盒子在他身后跟著,為了追上他的腳步而加快了速度,緊接著“啪”一聲響,在醫(yī)院大廳里所有人都回頭朝著這里看來。
一盒子的東西全部都掉在了地上,眾人好奇的望去。
一張張裱好裝訂起來各種動作的裸替畫呈現(xiàn)在人們面前。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目光全部鎖定在了回頭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邢衍身上,這可不就是畫中的男主角嗎?艷照畫?各個女主人翁?看這男人一表人才,內心怎么這么淫蕩啊,現(xiàn)在又來騙這么清純的小女生,看這小女生一臉無辜的樣子,真惹人心疼啊,不行,他們要解救她脫離魔掌啊!
足足沉默了三分鐘之后,一個小護士紅著臉替袁萊萊拾起地上的畫像,“小姐……”
不待她說完,袁萊萊就接了過去,“哦,大家不要誤會,我是一個畫家,他是我的裸體模特,改天你們誰也想要做我的裸體模特,非常歡迎啊,呵呵,呵呵。”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抱起盒子準備隨時開溜。
“那,你可以替我和這位先生畫一張嗎?”
袁萊萊偷偷看邢衍的臉,面沉如水,陰森森的看著她,天啊,還要不要她活了!
“下次,下次,一定!”說完快步走到邢衍面前拉起他的手一路狂奔出了醫(yī)院。
末了,邢衍只冷哼一聲,說了一句話,“你還知道丟人二字。”
到了餐廳,袁萊萊指著單子,“我要紅酒牛排、浪漫鮮蝦丸、深海鱈魚、提拉米蘇、鮮果披薩、堅果巧克力、芒果撈、再來一份羅宋湯。”說完不看侍者那怪異的表情,將菜單遞給邢衍。
邢衍并沒看一眼菜單,就遞給侍者,“她說的這些給我各上一份,然后給她來一碗稀飯就可以,吩咐后廚多煮一會兒。”頓了下又道:“多放些糖。”
“是,少爺。”侍者應聲退下。
袁萊萊死死的盯著邢衍,“老師我有點兒不能理解你剛才說的話,什么叫,給她來一碗稀飯就可以?而且,這云中海是邢氏的產業(yè)?既然是這樣的話,老師能不能不要這么小氣,像這種地方我一輩子才來一次,我要是喝稀飯的話哪里不能喝啊,你這是在鄙視我們農民階級嗎?你這樣做是不對的,虧你為人師表怎么可以做出這樣齷齪之事呢!”
邢衍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不答反問:“袁萊萊,昨天一晚上沒睡,就畫了那么點兒東西?”
一排黑線飄過,請問誰見過這么不正經的老師?
“老師我覺得我現(xiàn)在不餓,我還是回宿舍睡覺吧,這些畫就送給您了,等我成為活著的畢加索,死了的梵高,您就發(fā)財了。”說著便站起身來,手卻被邢衍拉住。
“吃完粥再走。”沒有商量的余地。
“這里兩千塊一碗的粥和學校食堂一塊兩碗的粥一模一樣,我還是給老師省省錢吧,我……”話還沒說完,人就被邢衍按住。
“吃完再走。”
胯下臉,請吃飯還有這樣的強迫法的?
一頓飯,袁萊萊吃的食不知味,兩人一直無話,直到邢衍開車將她送回宿舍,臨走還不忘說一聲,“明天記得去公司補課。”
袁萊萊在心中默念三百句,“是你自找的,是你自找的,是你自找的……”
之后連著三天袁萊萊每天上午準時出現(xiàn)在邢衍辦公室,美其名曰是補課,倒不如說是去看他這工作狂工作的,每天無一例外就是百無聊賴的看電影,午飯靠秘書去買,然后到晚上下班了一起去吃飯。
他的話不多,卻很溫柔,很多時候袁萊萊有一種錯覺,以為他這樣的溫柔只是為她一個人,但是當她看到他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溫柔,又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這個問題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于是在想了三天三夜之后終于放棄。
邢衍每天早上會拿自己手中正在看的資料給她看,多少人想進去邢氏的核心竊取秘密資料,可偏偏放著這么好的機會她看不懂,人生有比這個更讓人郁悶的事情嗎?
此刻邢衍正忙的昏天暗地,頭也不抬的看著剛在沙發(fā)上睡醒的袁萊萊,“餓了就吃點兒巧克力,等下班了帶你去吃飯。”
袁萊萊一愣,“哦。”自他知道她有低血糖之后,每日她的包里便會莫名其妙多出很多巧克力來,還有他的VIP專用電梯卡,他不說,她也裝作不知道。
伸個懶腰,她走到邢衍的辦公桌旁,拉了張椅子坐在他對面支著下巴看他,嘴角帶著朦朧的笑意,“老師,我每天都坐在你辦公室里,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說的嗎?”
原本她是興致勃勃的問他,他卻絲毫不在意,閑閑的“恩”了一聲了事,讓袁萊萊不禁對他伸拳頭。
“他們可都在說我們是在談戀愛。”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筆,“啪”一聲,掉在了桌子上,邢衍也正好抬起頭來看她。
“你也覺得我們這是在談戀愛?”邢衍嘴角的笑意加深,甚至連眸子都帶著笑。
袁萊萊搖搖頭,“不是,我怎么可能會和老師談戀愛呢。”
“袁萊萊談過戀愛嗎?”半響,邢衍才沉聲問道。
袁萊萊使勁兒想了想,先是搖搖頭,隨后又點點頭,而邢衍嘴角的笑意明顯僵硬了起來,“袁祿去美國之前要我等他回來,我們之間應該算是戀愛關系吧。”
邢衍皺眉:“袁祿是誰?”
“我青梅竹馬,以前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不過他兩年前出國去了。”袁萊萊回憶起以前,明顯比剛才有精神了許多,卻沒看到某人越來越深邃的眸子。
“你愛他?”邢衍握著筆的力道加深了一些。
“應該算是吧,他說等他回來就娶我。”袁萊萊聳肩,沒想到有一天會和邢衍討論這個問題。
“袁萊萊,這種話你都信?”邢衍嗤笑一聲,繼續(xù)低頭審閱文件。
袁萊萊似乎很激動,筆掉了都來不及拾起來便語速飛快道:“當然信,他說什么我都信!”
“那我呢,袁萊萊一直接近我是什么意圖?”邢衍忽然抬頭,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睛里,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老師,”袁萊萊低下頭去,聲音如蚊子叫一般,“我想去加拿大留學,要是還不及格的話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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