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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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甘上場。女同事杉杉寒暄幾句后就直奔他“軟肋”,問他的“情史”,并附加注釋道:“我不是一個特別挑剔的人,但我也不會大度到接受一個花花公子做男朋友。”
“這個……”一向能言善辯的阿甘,此時此刻居然變得木訥呆傻,結結巴巴道,“這個問題,坦率地說,我有點記不清了。”
杉杉不忿:“記不清?太多了是嗎?”
“不是。我是說過程記不清了。”阿甘撓了撓后腦勺,開始背誦凱蒂的話,“怎么說呢,其實我談過兩次戀愛。第一次是我不喜歡她,把她甩了,另一次是——”
“另一次是她不喜歡你,把你甩了,是嗎?”杉杉冷笑。
“是啊。事不過三。我希望——”
杉杉再次打斷他:“微博上抄來的臺詞吧。一點誠意沒有!”
杉杉憤然離去。凱蒂上來,望著阿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在我面前不是挺能說的嗎?怎么一旦動真刀真槍,就不行了?真是個銀樣镴槍頭!”
第二天中午,凱蒂將“阿甘相親”的過程詳詳細細匯報給波泠,波泠聽后,笑道:“這個阿甘,要么就是沒心沒肺的家伙,要么就是特別喜歡你,可是又不敢表白,只好悶騷。”
凱蒂帶著疑問回公司,被溪澗楓叫到辦公室,溪澗楓起身道:“凱蒂,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新請的銷售顧問,你們是老熟人了……”
凱蒂定眼一看居然是夏峰。臉色大變,沖了出去。溪澗楓追出來做思想工作:“你這是干嗎?”
“我跟夏峰,這個公司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你看著辦吧。”
“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剛把夏峰請過來,哪能說辭退就辭退?”
“那我走!溪總,我今天就辭職!”
凱蒂將情況說給波泠,波泠反對辭職:“凱蒂,你不能一味退讓。當初你跟夏峰鬧翻了,要跑我這來。后來又為了成全我和趙耀,去租阿甘的房子。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第二天,凱蒂向溪澗楓收回辭呈,溪澗楓喜不自勝,立即召集核心骨干開會,商討下一步的發(fā)展戰(zhàn)略。凱蒂、阿甘和夏峰均出席。會議一開始,火藥味甚濃,分為兩派,一派以夏峰為首,認為公司還小,企業(yè)戰(zhàn)略應該以銷售為主導,另一派以阿甘為首,認為公司雖小,必須有長遠規(guī)則和經營理念,戰(zhàn)略應該以品牌和市場營銷為主導。
溪澗楓作為老板,自然要和稀泥,對阿甘和夏峰的言論同時表示肯定。凱蒂不服,站出來支持阿甘:“公司如果一味追求短期利益,就沒必要招那么多人做市場,不如每人發(fā)幾塊木炭去賣羊肉串算了。我們目前以銷售為主導的文化已經嚴重制約了公司的發(fā)展,員工做什么事,都是先問有沒有提成,比例多少?這樣下去,公司怎么能做大做強?”
掌聲雷動。夏峰第一天做顧問,就被凱蒂“扇”一個大耳光,憤然離場。溪澗楓追上去安撫:“哥們兒,別介意。凱蒂心里有氣兒,不是否定你的工作能力。”
夏峰怒道:“她跟那個阿甘一唱一和,打得火熱,我還在這兒當什么燈泡?”
溪澗楓卻道:“恰恰相反。我認為凱蒂心里還是偏向你。”
“我怎么沒看出來?”
“這叫‘嚴于律己,寬以待人’。打個比方,假如你和凱蒂結婚了,在一個社交場合剛認識一個朋友。因為某個話題,你跟那個新朋友掐起來了。你說這種情況,凱蒂是該向著你還是該向著那個新朋友?”
“禮節(jié)上應該向著那個朋友吧!”
“對嘍。凱蒂今天說你,表面上是打壓你,實質上說明在她心里,你更親近,怎么說都沒關系,是不是?”
夏峰覺得有道理,剛點頭,又搖頭:“不對!你知道哪兒不對嗎?第一,我跟凱蒂還沒結婚。第二,阿甘跟凱蒂認識有些日子了,做過她的租賃男友,還把房子租給她住,能算新朋友嗎?說不定他們已經……”
溪澗楓鄙夷道:“夏峰,我發(fā)現(xiàn)你就一根筋!若你真想挽回凱蒂,得拿出十二分的誠意。”
“十二分的誠意?”夏峰冷笑,“你對波泠不也十二分誠意嗎?結果呢,人家不照樣要跟那個趙耀私奔?要不是最后關頭發(fā)現(xiàn)趙耀是個騙子——”
溪澗楓見火燒到自己頭上,立即大聲說:“以后別跟我提波泠的名字!”
凱蒂知道夏峰遲早會與阿甘掐架,但沒想到這么快,見面第一天就杠上了。要在以前,她還會覺得夏峰這是吃醋,慶幸他還愛她,可是現(xiàn)在,她覺得夏峰純粹是搗亂,公報私仇打壓阿甘,想把他擠走。凱蒂想:自從我春節(jié)前與夏峰鬧崩,阿甘前前后后幫了我無數(shù)的忙,挨了好幾次打,受了很多不該受的委屈,實在是仁至義盡。他雖然看上去不那么陽剛,不是男友的適合人選,但作為“男閨蜜”,比夏峰這種所謂“真男人”仗義多了,無論如何,自己該站在他這一邊。
想到這,凱蒂決定再找溪澗楓談談,讓他無論如何辭掉夏峰。溪澗楓聽后,甚是為難:“這個……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阿甘的意思?”
“我的意思。”凱蒂又補充,“阿甘雖然什么也沒說,但我覺得,時間長了,他應該會很不爽。”
“你怎么知道他不爽?他今天過來了嗎,我問問他。”溪澗楓立即撥阿甘電話,還沒開口,就聽阿甘說:“溪總,我正好要跟你說件事:我公司臨時派我去西部出差,要去兩三個星期,正好我們的合同也快到期了,要不我們的合作就此終止吧。”
溪澗楓急了:“合同到期了可以續(xù)啊。阿甘,公司很需要你這樣的創(chuàng)意人才,你要走了,我和凱蒂怎么辦?”
阿甘笑道:“公司不需要我,需要的是夏峰這種銷售人才。”
“你是不是在山西面館吃面?好大的醋味。”溪澗楓笑道,“這樣,你該出差出差,一切等你回來再說。”
凱蒂離開溪澗楓辦公室,好難過,暗自決定盡快跳槽,徹底遠離夏峰和他的朋友圈子。然后找阿甘咨詢跳槽注意事項,誰知電話不通,短信不回,好不容易聯(lián)系上,才知他真去了西部戈壁,手機信號奇弱,連網(wǎng)都上不了?蓜P蒂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似乎阿甘在刻意回避她。
這天下班,凱蒂意外發(fā)現(xiàn)防盜門沒有反鎖,以為是阿甘來了,高興地進去,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的燈亮著,小聲問:“是你嗎,阿甘?”
里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你是誰?”
凱蒂嚇了一跳:“你是誰?”
衛(wèi)生間的門開了,出來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人:“我是這房子的主人。你怎么進來的?”
凱蒂嚇了一跳,直覺猜道:“您是……阿甘的父親?”
老人答:“我是。你是誰?怎么進到我家的?”
凱蒂暗罵阿甘:難道你沒告訴你父母出租房子的事?正要掏手機,就見廚房和臥室方向又閃出兩個人,一個老年阿姨和一個年輕小姑娘。凱蒂猜測前者是阿甘的母親,后者猜不出來,看著裝神情,像個保姆。甘母敵意地望凱蒂:“你是甘來的朋友?你怎么有這房子的鑰匙?”
“甘來?”凱蒂好半天才想起阿甘的大名叫“張甘來”,忙如實說租了這房子:“我叫王凱蒂,是甘來的同事,我還以為你們知道這事。”
“原來是這樣。”甘父長得十分儒雅,像是個學者,“這孩子,把房子租出去,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甘母卻不同意:“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是這房子的租客?”
“我這就給阿甘……噢,甘來……打電話。”凱蒂試了幾次,提示關機,心急如焚,“聯(lián)系不上。他說他出差的地方信號不好。”
甘父問:“你們簽合同了嗎?“
“簽了。”凱蒂狂找半天,沒找到合同,大汗,“對不起,合同可能在我單位,我明天拿給你們看行嗎?”
“是嗎?”甘母滿腹狐疑,冷冷道,“這孩子,做事越來越沒譜了。這是他的婚房,這么新,連我們都舍不得住,他怎么能隨隨便便拿來出租?出個遠門,招呼也不打。萬一再被不三不四的朋友帶壞,怎么辦?”
“老婆子,別亂說!”甘父給甘母使個眼色,“對不起,王姑娘。我們不知道這房子租給你了。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攪了。我們今天過來,是來拿點東西。甘來要是聯(lián)系你,你跟他說一聲。”
凱蒂被甘母劃入“不三不四的朋友”行列,強忍不痛快:“要不您直接跟他說?我也聯(lián)系不上他。”
“他平時不來這邊嗎?”甘母顯然在試探凱蒂與阿甘的關系。
凱蒂聽出來了,立即自我辯護:“他自從把房子租給我,就再也沒來過。”
甘母說:“他難得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打電話,也經常不接。有事只發(fā)短信。我們走了。”
等阿甘父母三個人下樓,凱蒂再撥阿甘電話,還是關機。正要發(fā)短信,保姆忘拿東西又折回,說:“忘了拿小亮的舊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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