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11章】夢中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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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終于來到了隔壁那個房間的門口。
房門被重重踹開，銀羽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她此刻蜷縮在房內(nèi)的那張大床底下……
“別進來……別進來……”
銀羽此刻拼命用指甲抓傷自己，看看能否醒來，又用頭撞擊地面，但是都失敗了。
腳步聲，在這個房間的門前停住了！
銀夜終于來到了小區(qū)門口！
他沖進去的一剎那，正好看到梁冰的車子停在小區(qū)里。不過他也沒時間去管，不斷加快速度沖刺。雨水，汗水，泥漿都混雜在身上，不停地奔跑讓體力消耗非常大，但是銀夜還是絲毫不敢減緩速度，就算感覺五臟六腑都要顛出體內(nèi)，他也依舊不斷提速！
銀夜終于沖入了那條小巷，夢境中的小丑也進入了房間內(nèi)！
銀羽躺在床底下，不停地瑟瑟發(fā)抖，都讓現(xiàn)實中的銀夜感覺到了。
那張床在房間內(nèi)最是顯眼。銀羽驚恐地看到，那雙黑色的靴子，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來……
不要……不要……
“到了！”來到那個“死胡同”口，銀夜再一次沖刺，奔向眼前的公寓！
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然而小丑的距離比銀夜要短得多！
一把尖銳的刀子從床上刺下，狠狠插入了銀羽的肩膀！此刻現(xiàn)實中銀羽的肩膀也立刻流出鮮血！
距離公寓還有不到十米的時候，小丑把整個床掀翻了！
跑完十米的時間，足夠小丑殺死銀羽了！
“不！”看到銀羽噴射出血液的瞬間，銀夜感到身體都僵了……
小丑尖銳的刀子，迅即劃向銀羽的脖頸……只要再過一秒，她的頭，就會飛到天花板上……就連銀羽，在這一瞬間也幾乎認為自己死定了……
但，就在此時……刀子卻沒有刺過來。
定睛一看，銀羽頓時驚喜萬分，一個身形矯健、面容極為英俊的男子，抓住了小丑握刀的手。
“阿……阿慎……”那個男子，是阿慎！
阿慎怒吼一聲，抓著那小丑的身體，狠狠地沖出了這個房間。阿慎……阿慎早就已經(jīng)死了，但是，這是自己的夢啊。
也就在這一瞬間，銀夜背著銀羽，終于沖進了公寓大門！
幾乎是在沖入公寓的瞬間，銀羽眼前所有的噩夢場景，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隨即意識不斷清晰起來。她額頭上和肩膀上的傷，迅速愈合，猶如從未受過傷一般。
銀羽緩緩睜開了眼睛。直永鎮(zhèn)的噩夢，終于結(jié)束了。
1987年，12月中旬的嚴冬。
一場難得一見的大雪降臨天南市，短短幾天就將這個城市變?yōu)橐黄y白的世界。圣誕節(jié)即將到來的歡樂氣氛充斥在大街小巷，人們期盼這場瑞雪將帶來的“豐年”。
圣誕節(jié)前夜，12月24日。宋雪凝正在家中編織著一件小棉襖，她的身旁，是正在嬰兒床前逗弄著剛出生的兒子的丈夫。雖然外面寒風(fēng)呼嘯，屋檐上也結(jié)滿了冰柱，但室內(nèi)卻是非常溫暖。
忽然，宋雪凝抬起頭，對丈夫說：“景臣，游伶沒來吃我們兒子的滿月酒，真的很奇怪啊，你真把請?zhí)o他們了吧？”文游伶和宋雪凝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大學(xué)畢業(yè)后，都相繼結(jié)婚，也都互相出席過對方的婚禮�；楹螅瑑蓚�家庭也時常往來，關(guān)系非常緊密。而宋雪凝和文游伶，居然在同一年懷孕，兩個人都非常欣喜。后來，兩個孩子只相隔了三天出生。先出生的，是宋雪凝的兒子，之后，文游伶則生下一個女兒。
宋雪凝的丈夫景臣抬起頭，說：“算了，他們大概有事情，何況他們也要籌備他們女兒的滿月酒嘛……”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宋雪凝放下手中編織的棉襪，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文游伶！只見文游伶渾身瑟縮，抱著她剛出生的女兒，滿臉淚痕，她說：“雪凝……我，我只有來找你了……”
“這，這是怎么了，快進來！”宋雪凝立即將文游伶拉入房間，關(guān)上門問：“你這是怎么了？身子抖成這樣？孩子不舒服嗎？”
進入客廳后，景臣也走了進來，一看是文游伶來了，喜出望外地說：“游伶你來啦，雪凝一直念叨著你呢。”
忽然，文游伶抱著女兒，居然跪了下來！這個舉動讓景臣和雪凝夫婦大驚失色！
“游伶，你，你這是做什么啊……”
“求求你們！”文游伶流下淚水，“求你們……求你們收留我的女兒！我和我丈夫，現(xiàn)在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好她！對不起，雪凝，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和我丈夫都沒有什么親人了，想來想去，除了你，我實在沒有人可以托付了！求求你，只要你照顧她，來生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
雪凝嚇了一大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景臣連忙要扶起她，說：“游伶你開什么玩笑�。∧愕降装l(fā)生了什么事情？有人為難你們嗎？還是……”
“我沒辦法說……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我自己也沒辦法理解。但是就算是雪凝你，肯定也無法相信我說的話。我和我丈夫，進入了一個不該進入的公寓……然后，我沒辦法離開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還好這孩子還在外面，所以我必須把她托付給別人。我也不知道我和我丈夫還能夠活多久，如果我們可以活過十次，也許將來能夠回來帶走她，但是，至少現(xiàn)在，雪凝，請你幫照顧好她！”
“公寓？”什么意思�。克窝┠粫r懷疑游伶是不是精神失常了。她平時是思路條理很清晰的一個人啊，怎么現(xiàn)在語無倫次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拜托你們！拜托你們照顧她！我連名字也沒來得及給我女兒起，只能把她托付給你們了！如果我能夠活著離開那個地方，一定會回來帶走她。如果我和我丈夫都死了……請你們，請你們把她撫養(yǎng)長大……求求你們！”說到這，她不斷用頭猛磕地面，淚如雨下！
“起來啊，游伶……你……你別這個樣子……”雪凝連忙去拉游伶，可是怎么拉她始終都不肯起來，不斷地磕頭。
雖然是關(guān)系極好的朋友，但是把親生女兒交托給她照顧，卻連理由都不說，雪凝一時完全無法反應(yīng)過來。這時，游伶把女兒往雪凝的懷里一塞，說：“求求你，雪凝……請你照顧好她！就看在我們二十多年的交情上吧……也別告訴她我是她親生母親，就讓她把你當成親生母親吧……我必須離開了。雪凝，你的大恩大德，我永遠，永遠不會忘記的！”
接著，她就不顧宋雪凝阻攔，朝大門奔去！景臣和雪凝追了出去，卻再也找不到文游伶了。無奈之下，雪凝只有暫時將游伶的女兒放入嬰兒搖籃內(nèi)，和自己的兒子待在一起。這兩個孩子倒是很投緣，睡在一張嬰兒床上，卻也沒有吵鬧，都是互相看著彼此，似乎很好奇的樣子。
之后，景臣夫婦想去找文游伶，卻發(fā)現(xiàn)她和她丈夫早就已經(jīng)把房子賣了，怎么也聯(lián)絡(luò)不到她。幾個月后，夫婦二人確定，暫時是找不到他們夫婦了。雖然報了警，但是始終沒有任何消息。難道真遭遇了不測？
“我們該怎么辦？”景臣看著嬰兒床內(nèi)兩個熟睡的嬰兒，“難不成真的幫游伶養(yǎng)大這個孩子？”
“還能怎么辦呢？”雪凝嘆了口氣，“畢竟她是游伶的女兒，送去孤兒院我也不放心啊。算了，就當我們多了個女兒吧，也許過幾年游伶就會回來接她了。”
“你啊……我就知道你會那么說。好吧，我過幾天去給這個孩子報戶籍。不過……名字得先起好啊。”
“嗯……是啊。既然是游伶的愿望，我們就先把這孩子當做親生女兒撫養(yǎng)吧，對外也不要多說什么，就說他們是雙胞胎吧。對了，就說是異卵雙胞胎，我聽說異卵雙胞胎的容貌不一定會一致的。至于名字嘛……”
看著那可愛的女嬰，雪凝仔細端詳了一番，說：“就叫……銀羽吧，羽毛的羽。柯銀羽，這個名字怎么樣？”
站在一旁的柯景臣，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說：“銀羽，嗯，這個名字不錯呢。”
銀羽的到來，對柯家而言簡直猶如上天的恩賜一樣。
收養(yǎng)朋友的女兒，柯景臣不是沒有想法。但是，他也了解妻子，她是一個把情義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也正因為妻子的這份深情，才打動了自己。何況，銀夜剛剛出生，他很能體會為人父母的心情。而妻子更是因為和游伶的友情，把銀羽視如己出。
而銀羽和銀夜也極為投緣，他們真的以為對方是自己的雙胞胎兄妹。雖然許多親戚都對這件事情心知肚明，但也并不點破。
銀羽非常懂事聽話、非常聰明，小小年紀就和銀夜一起被稱為“神童”，那時候很多人都相信他們真的是雙胞胎了。銀夜和銀羽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雖然倆人的志趣愛好不同，性格也相差很大，但是都很熱愛學(xué)習(xí)。同齡孩子一般都喜歡買的漫畫、童話書他們很少看，書架上擺的多是科普書籍，而且涉獵很廣。兩個孩子的學(xué)習(xí)能力非常強，所以也一直都在互相競爭著，但始終沒有任何不愉快。隨著時間流逝，倆人感情越來越好，有時候他們的父母都會產(chǎn)生錯覺，以為他們真的是一對兄妹。
因為是名義上的“雙胞胎”，所以倆人的生日變?yōu)橥惶欤y羽的生日在戶籍上被修改為銀夜的生日。每年為他們過生日的時候，柯景臣夫婦心里就會感慨萬千……銀羽的親生父母究竟怎么樣了呢？
終于，在銀羽五歲的時候……有了游伶夫婦的消息。
那是在天南市一座本來預(yù)定爆破的樓房，當日爆破后，卻在里面找出了許多已經(jīng)燒為焦炭的尸骨。那些尸骨的形象極為詭異，而化為焦炭的尸骨排列組合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個骷髏頭的形狀！事后經(jīng)過尸體檢驗，和失蹤檔案核對后，確定其中有兩具尸骨，是文游伶和她的丈夫。銀羽的生父生母，居然都橫遭慘死！
那一天，柯景臣陪著宋雪凝領(lǐng)回了二人的遺骨。雪凝哭得很傷心，不光因為摯友的過世，更因為銀羽失去了生身父母，成了孤兒。
那天晚上，她陪著銀羽一起入睡，一直緊緊抱著她。
“銀羽這孩子太可憐了……那么好的孩子，怎么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呀……”
“沒關(guān)系。”柯景臣堅定地說，“我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來照顧的。她，就是我的女兒。等她成年那一天，就把她父母的事情告訴她吧。畢竟這種事不可以永遠瞞著她。”
時光飛逝，銀夜和銀羽終于都到了十八歲。
在銀夜和銀羽的十八歲生日宴會上，柯景臣夫婦告知了銀羽她真正的身世。銀羽大為驚駭，但是，對她而言，就算沒有血緣關(guān)系，父母依舊是父母，養(yǎng)育之恩是永遠不會變的，對于將自己舍棄的生母，卻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感情面對。
銀夜怎么也沒想到，銀羽居然根本不是自己的妹妹。在那以后，他就無法再將銀羽視為妹妹了，看她的眼神，也與以往不同了。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銀夜?jié)u漸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銀羽的感情，正從兄妹之情轉(zhuǎn)變?yōu)槟信椤?br />
但在銀羽面前，銀夜依舊是那個沉默寡言、不茍言笑的兄長，時而和妹妹在不同觀點上針鋒相對，可是看著她的眼神中，總是充滿著深情。銀羽也漸漸看出了這份情感，然而她不能接受哥哥的這份深情，即使他們是沒有血緣的兄妹。
柯景臣和宋雪凝因為生意擴展到國外，所以選擇了去歐洲定居。兩兄妹在國內(nèi)生活，倒也無憂無慮。
銀羽和阿慎，就是在那之后不久相遇的。
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圖書館里。當時阿慎剛從海外學(xué)醫(yī)回國，英俊瀟灑，風(fēng)度翩翩，博學(xué)多才，而且健談幽默、待人溫和，銀羽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也很愜意。他的眼睛似乎能讀懂人的心聲，聲音帶著磁性，令人著迷。和他在一起聊天，銀羽非常愉快，時間的流逝都感覺不到了。
沒過多久，倆人就確立了戀愛關(guān)系。然后，她立即將這一消息告訴了銀夜。自從聽銀羽說有了真心相愛的對象，銀夜內(nèi)心著實痛苦了一段日子。但在妹妹面前，他依舊表露出一份真心祝福的樣子。
可是，每每面對銀羽，銀夜卻分毫也難以壓抑內(nèi)心的愛慕了。所以他已經(jīng)和父親提出，考慮出國留學(xué)。他已經(jīng)取得博士學(xué)位，獲得出國留學(xué)機會并不困難。他因為實在難以繼續(xù)用平常心面對銀羽，他希望盡早出國，不過，他承諾妹妹成婚，一定回國來參加婚禮。銀夜也沒想到，他對銀羽的感情已經(jīng)如此之深厚。
銀羽所愛之人的母親，是寧安堂制藥公司的董事長，而父親則是一名政府官員。
“阿慎目前也在讀醫(yī)學(xué)博士，他和我一樣都比較崇尚西醫(yī)，”銀羽莞爾一笑道，“不過哥哥，拜托了哦，你們將來可別在中醫(yī)和西醫(yī)優(yōu)越性的問題上爭執(zhí)呢。”
銀夜當時問：“你……不會有負擔(dān)嗎？和那么顯赫的家庭在一起……”
“不會啦……阿慎和我說，這個周末，就會帶我去家里見父母……真的好緊張。”
之前，阿慎已經(jīng)來過柯家，父母都對他印象不錯，長得很端正，為人看起來也相當穩(wěn)重，談吐彬彬有禮，待人非常和善，也難怪銀羽會傾心于他。
他倒是和銀羽一樣，都對西方的文化、醫(yī)學(xué)等更加感興趣，而且傾向比銀羽還要明顯。
銀夜看得出，這個人應(yīng)該能夠照顧好銀羽，給她幸福。
然而，當銀羽和阿慎去了他家后不久，阿慎的母親——寧安堂董事長邱秀鳳，對倆人的戀情非常反對。但是，阿慎卻再三說，他對銀羽一往情深，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棄她。他也多次在銀羽面前保證，絕對不會放棄她。但是，阿慎的母親極為固執(zhí)，絲毫不肯放棄反對的立場。
她反對的主要原因，是經(jīng)過調(diào)查，了解到的銀羽的身世。對于銀羽生父生母死得不明不白這件事情，她非常不滿意，甚至好幾次強硬地向銀羽要求和阿慎分手。
銀羽自然不可能答應(yīng)。雖然從未見過生父生母，但銀羽相信他們絕對有不得已的苦衷。多年來她也一直在調(diào)查父母的死因，至今還沒有查出殺害父母的人是誰。
但是，竟然因為這個而被歧視？因此無法和阿慎在一起？銀羽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可是，從阿慎母親的強硬態(tài)度來看，要想取得阿慎母親的支持，實在是遙遙無期的事情。
而悲劇就是在那之后發(fā)生的。
某一天，銀羽收到了一束玫瑰花。花束中還有一張灑了香水的卡片，卡片上寫著：“銀羽：請你于明天下午兩點，在豐南路楓葉小區(qū)1號樓對面一條深巷內(nèi)見面。阿慎。”
銀羽莞爾一笑，雖然感覺約在什么巷子里怪怪的，但是想來大概是阿慎在搞什么有趣的花樣吧。她很期待。
第二天，她早早地打扮好，如期赴約。
走進那個住宅小區(qū)后不久，她就看到了那條小巷的入口�？雌饋砗苁仟M窄，而走進去后，也感覺的確很偏僻。
她等了超過半個多小時，還沒看到阿慎，銀羽感覺不安起來，于是給阿慎打了電話。
“什么？花？”阿慎在電話另外一頭狐疑地說，“我……沒有送過花給你啊……”
“��？不會吧？那，大概是我弄錯了。”
是誰在惡作劇戲弄自己？銀羽正感覺奇怪，她忽然發(fā)現(xiàn)，太陽照耀下，自己的影子……居然開始移動起來，在地面上飄向遠處！對著超越常識的恐怖現(xiàn)象，完全無法理解的她，立即追了上去。
接著……她跑入一條巷道，看到了……那座沒有影子的公寓。
她走進那道旋轉(zhuǎn)門，看見影子移動進了電梯里。和每一個住戶幾乎完全相同的行動模式，她被這個公寓選中成為了住戶。
“你是……”
進入電梯的時候，她見到兩個年輕男子。那兩個人，就是夏淵和李隱。那個時候，李隱也是剛進入公寓不久。
到了夏淵所住的十樓，聽他親口說出這個公寓的真相后，銀羽怎么都感覺難以置信，隨后……她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恐怖公寓存在的事實。
“十次血字……就可以離開這個公寓？”
“嗯。”夏淵點點頭，“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公寓存在的歷史非常之長，所以住戶們已經(jīng)證實通過十次血字指示可以活著離開。”
“十次……”
“嗯……公寓發(fā)布血字，一般一個月左右發(fā)一次，長一點也可能隔兩個月左右，不過不可能超過半年不發(fā)布血字。不過對同一住戶而言，越到后面血字的間隔可能越長，有可能一年才接到一次血字……總之你先安心住下來，雖然血字指示的地點的確恐怖，但如果掌握竅門，要逃生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那么……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
突如其來的恐怖詭異經(jīng)歷，令銀羽近乎崩潰。而更令她難以相信的是，這個公寓的許多事情，都和當初母親托孤時的“胡言亂語”很吻合！
難道……父母當初也是公寓的住戶嗎？如果真是如此，那這簡直就是悲哀的宿命！究竟該怎么辦？十次血字，估計要花費五六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完成，甚至更長。而自己也許在那之前就會死去……
阿慎該怎么辦？
她開始憎恨起那個送花的人來。可是……花是誰送的？她根本沒有頭緒。
“你說這個公寓來歷的問題？我們也仔細調(diào)查過。”
第二天，正式搬入公寓后，面對銀羽的問題，夏淵繼續(xù)給予解答：“首先是關(guān)于這個小區(qū)。這個小區(qū)的歷史也算比較長了，不過因為地段不好，所以地價和房價都很便宜。事實上，因為經(jīng)常有鬧鬼的傳說，所以業(yè)主也換了好幾次，最后物業(yè)公司也沒辦法，只能以極為低廉的價格拍賣了小區(qū)。目前小區(qū)的業(yè)主都不知道是多少代的了。這個小區(qū)的居民本身也很少，很多房子就算價格很低廉也租不出去，就是因為鬧鬼傳說的緣故。所以現(xiàn)在的業(yè)主肯定不可能知道公寓的存在。至于小區(qū)最初是怎么建造的，也查不出來了。”
“鬧鬼的傳說？有很多嗎？”
“不是一般的多。解放初期那段日子，自然對于宣揚封建迷信的做法大力打擊，可是市井坊間的傳聞是不可能完全杜絕的，而且越到后面鬧鬼傳說也就越是可怕。想來這些說法，都是因為住戶逃回公寓的時候，出現(xiàn)的鬼魂吧。也確實經(jīng)常聽說，來歷不明的人經(jīng)常出入小區(qū)什么的，不過業(yè)主也好、物業(yè)也好，都不怎么關(guān)心，反正居民也就那么幾個了。”
“這樣啊……”
為什么……那個送花的人選擇這個地方來見自己？選擇一個……有那么多鬧鬼傳說的住宅小區(qū)？是偶然嗎？還是……
然而，時至今日，銀羽依舊不知道，當初以阿慎的名義送花給自己的人是誰。后來調(diào)查的時候，花店說是一個聲音沙啞的人打來的。再進一步查出電顯示后，卻令人失望，只是公共電話，買花的錢是銀行轉(zhuǎn)賬的，也查不出匯款的戶頭。
銀羽最后只能認為，這是某個人的惡作劇，卻令自己和父母當初一樣，進入了這個可怕的公寓。
那一天，銀羽突然回到家，說希望搬出去住一段日子的時候，倒在銀夜懷中痛哭。
“哥……我，我該怎么辦……我……”
然后，銀羽說出了和公寓有關(guān)的一切。
“哥……我，不會再和阿慎在一起了，我不想讓他卷入和這個恐怖公寓有關(guān)的一切。對不起……哥，也許我無法再報答你和爸媽了……”
那時候看到銀羽痛苦無助、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銀夜就做出了一個決定。陪伴她……守護她……
于是，銀夜主動進入了這個公寓。他腦中回憶著關(guān)于銀羽的點點滴滴，當他的影子在太陽下發(fā)生異變時，他終于看到了那個公寓，那個自己必須要拼上性命與之戰(zhàn)斗的存在。
此刻，終于沖入了公寓內(nèi)的銀夜，立即感覺身體不支倒在地上。這幾天一直在等候通車，因為無法聯(lián)系上銀羽，他天天都在擔(dān)憂和不安中度過，也沒吃多少東西，此刻放松下來，渾身都虛脫了。
當他回過頭，看到睜開眼睛的銀羽，欣慰地笑了，隨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銀羽，你問我……為什么要進入這個公寓？答案很簡單。
因為你在這個公寓里。
因為，我要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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