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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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沒頭沒臉地炙烤著大地，對無法反抗的老百姓施展著淫威。
二叔朝李紅生一抱拳：“李哥，事情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區(qū)風絕對不會干搶別人徒弟的事。練拳的規(guī)矩，我懂。”
“你懂？”李紅生冷笑一聲，腆起來的肚子跟著微微發(fā)顫，“你懂還干這事，你這不是找事嗎？區(qū)風，你是不是覺得曹州城就你能耐，你誰也不服？”
二叔急忙解釋道：“李哥啊，我真沒那意思。跟你比，我就是個晚輩……”
“少來這一套！”李紅生一擺手，“區(qū)風我告訴你，現(xiàn)在說好聽話不管用了！你做事情之前就應(yīng)該先過過腦子，想想有什么后果！你事辦都辦了，現(xiàn)在想打回頭炮？晚了！你以為我們都是呆子，還是傻子？”
二叔的解釋很無力：“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李紅生說：“甭管怎么個意思，今天當著大家的面，你要給一個交代。”
馬騰這時按捺不住，喊了起來：“這跟我?guī)煾笡]有關(guān)系，是我強逼著他收我的。我在他家門口一連站了三天三夜，這事你們都知道！”
“你什么輩分，這哪有你插嘴的份兒！”李紅生面露不滿，斥了他一句，又道：“佛漢門的人，都這么不懂規(guī)矩？”
馬騰一弓腰，猛地就想沖上去，二叔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給死死的釘在了原地。“你們看著辦吧，我沒有什么好交代的。”二叔的聲音沉了下來。
“區(qū)老弟，你這……”鐵坨周瞅準時宜跳了出來，老好人一樣地勸慰二叔，“別把事情搞大啊。”
“別管事情大不大，這都是我個人的事情，跟佛漢門沒有關(guān)系。”二叔的目光越過鐵坨周，直接看向了李紅生，“咱們就事論事，不要扯上佛漢門。”
李紅生自覺語失，眼神抖動了一下。他避開話頭，繼續(xù)追問道：“區(qū)風，你就這么壞了規(guī)矩，連個解釋也沒有？”
“他不用解釋，我來解釋！”馬騰大聲叫道，“是我壞的‘帶藝不投師’的規(guī)矩！是我逼的區(qū)師父收的我！我就賴在他家門口，他不收，我就不走！這事怨我！你們有什么勁都沖著我來！”
“馬騰啊馬騰，說起來梅花梁待你也不薄啊。你卻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跑這頭拜師來了！”一個嘴上長了個黑色大痦子的老頭往前邁了一步，恨恨地說道，“你想把你梁師父給氣死是不是！我好歹也算老梁的同門，實在不行今天就算替他清理門戶了！”
二叔堵不上馬騰的嘴，只聽他叫道：“既是這樣，那就動手吧。”
全場鴉雀無聲，目瞪口呆。
痦子老頭愣了一會兒，直往上翻白眼。他本來是背著雙手的，現(xiàn)在手也在后面背不住了，指著馬騰一個勁地哆嗦，聲音像被狗咬了一樣：“你，你……你這是要……造反吶！”
馬騰道：“少廢話，來吧！”
全場哄然，好像水星子濺到了油鍋里。周圍一片嘈雜，呈半個扇形慢慢朝著二叔和馬騰逼近，看樣子就要動手。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這下糟了，看樣子要圍毆。
二叔卻突然轉(zhuǎn)身，朝著馬騰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一耳光扇得突然，聲音清脆，引人發(fā)顫。
全場再次鴉雀無聲。
馬騰挨了一耳光，站在太陽底下動也不動一下，甚至連手都沒有抬一下。二叔訓斥道：“馬騰，你太放肆了！”
馬騰渾身使著勁，看著前面說：“對這些人，師父咱們不用客氣。”
那長痦子的老頭叫了起來：“年輕人，這是什么意思？”
“你覺得呢？”馬騰昂起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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