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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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關(guān)切地問：“張書記，你沒事吧？”
張書記尷尬地站直了身體，先擺正了下巴的角度才冷哼一聲：“這個，關(guān)于肆意破壞民風(fēng)民俗的社會不穩(wěn)定問題，市里會好好研究一下的！”張書記說完這句話就帶著幾個跟班拂袖而去了，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只留下了一地浸滿了油脂的汗水。
“區(qū)風(fēng)，你啊你……”看著張書記出了門，鐵坨周搖了搖頭，“你這次可捅大婁子了！”
“能捅什么婁子！收個徒弟還得蹲大獄不成？要真這樣，師父，我替你蹲！”馬騰激動地叫了起來。
“蹲大獄倒不至于，但這次得罪了張書記，事情可不是說句話那么簡單的！”鐵坨周面色嚴(yán)肅。
二叔說：“周哥，我就不明白了，我不就收個徒弟嘛，再怎么說也是咱武術(shù)圈里的事，怎么著也犯不上驚動市里來的領(lǐng)導(dǎo)啊。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
“唉，你是不知道，就你亂收徒弟這個事，武術(shù)圈里都已經(jīng)傳開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西鎮(zhèn)那邊有幾個老拳師氣得渾身哆嗦，說傳下來多少年的規(guī)矩被你給壞了，以后 這曹州城還怎么練武。要命的是這幾個老頭還有熟人在縣里的人大，又通過人大捅到了市里。按說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可人的那兩片嘴怎么說怎么有�。∵@不 領(lǐng)導(dǎo)為了平息眾怒，親自下來視察一趟。大家也都知道咱哥倆平日里交情不錯，推舉著我跟張書記一塊來。我是千方百計為你好啊，給你出的這么個主意，可沒成想 你根本不上道啊……”
二叔沉默了一下，說：“周哥，真對不住，讓你這么費心。要真有什么事情我自己會扛住的。”
“唉，兄弟，就怕你扛不住啊。”鐵坨周懊喪地?fù)u搖頭。
“扛不住也得扛啊。”二叔笑笑。
“唉，你這脾氣……就因為一套拳，至于嗎？”
“周哥，密傳不傳。你也知道，這是死規(guī)。就是我死了，這規(guī)矩也不能壞。”
“你……怎么那么頑固啊。這都啥年代了，還死規(guī)！”
二叔沉默不語。鐵坨周說：“這件事很麻煩，肯定還會有人來找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今天多好的機會，只要搞定了張書記，其他人就啥閑話也說不出來了�？赡闫�……算了，不說了，我走了。”
“周哥，吃過飯再走吧。”
“不吃了，這么熱的天，啥都吃不下。”鐵坨周說完就領(lǐng)著他的幾個徒弟出了門。二叔茫然地看著門外，好像想著什么，搖了搖頭。
晚上吃飯的時候，馬騰特地去拎了一提啤酒。二叔說：“這是干啥？”
“師父，今天這事都是因為我……”
“怎么，想用一提啤酒賠罪？”
馬騰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隨即又不吭聲了。
“馬騰，來，坐下吧。其實這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就是沒有你，早晚也會有這檔子事。他們早晚得找個什么借口出來。”
“師父，您的意思是……因為那套拳？”
二叔無奈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馬騰用筷子啟開一瓶酒，給二叔倒上，還想給我和晏五倒點。二叔擺擺手說：“他倆還小，別讓他倆喝。咱倆喝點就行。”
二叔和馬騰干了幾杯，誰的話都不多，氣氛有些壓抑。不一會兒下了一瓶去，馬騰又啟開一瓶，挑明了話頭說：“師父，那套密傳佛漢，到底是什么？”
二叔看著白色的泡沫泛上來，順著杯沿慢慢地流下去，說：“馬騰，知道了也沒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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