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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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八戒在水中掙扎著,洗衣女看后心想;人是人的一條命,豬也是豬的一條命。雖然八戒愛好女色,令人厭惡,但八戒畢竟是一條命,決不能見死不救,洗衣女想到這里,放下衣服迅速向八戒沖去,伸手將八戒從小河溝中拉了上來。八戒一跤跌得原形畢露,豬相十足。滿臉的污泥,渾身滴水,兩個大耳朵貼在兩頰上,一動不動,顯得狼狽十分。洗衣女想著八戒剛才那洋洋得意、春風(fēng)滿臉、偽君子的神態(tài)。再看看這一幅人身豬相的模樣,不由心里一陣好笑:欺負(fù)女人,天地都不容。笑完,扭頭走了。八戒沮喪地找了個僻靜之處,脫下衣服晾曬著。小河向前伸展,溪水不停流動,水邊開放著的小花在綠草中仰著笑臉,就像天上的星星點(diǎn)綴在夜幕上。小草青綠青綠的,青綠得幾乎要掉下水滴。小花鮮嫩鮮嫩的。鮮嫩得像是剛出水里長出來。陽光照著花草上,折射出點(diǎn)點(diǎn)金光,草叢中幾只青蛙蹲在那里奏響著歡樂的樂章,給這美麗的景象增添了幾分喜氣。八戒一人靜靜地坐在小河邊,心中不知是充滿了歡樂還是填足了憂愁。東瞅瞅,西瞧瞧。東不見小河尾,西不見小河頭。百無聊賴,忽然想起了小河下游等待自己的媳婦。趕緊穿好衣服,大搖大擺地走去。八戒一邊走一邊想:媳婦是自己人生路上的伙伴,是自己有難遇險(xiǎn)的避風(fēng)港。寒冷時能獲得溫暖,沮喪時能得到鼓勵。可是,自己背著她干了些令人厭惡的事情。對她的傷害卻是這么大。實(shí)在是良心不容,罪過罪過!不由一陣后悔,八戒想到這里,加快了步伐。“媳婦!媳婦!……”八戒兩手搭在嘴前握成個喇叭形,邊跑邊拼命地呼喚著;山谷悠悠回蕩,河水默默傳音,八戒沒有聽到媳婦的回聲,焦急萬分,跌跌撞撞向前跑去,“媳婦!媳婦!……”八戒忽然隱隱約約、若有若無地看到小河邊陰涼處有一件他最熟悉的衣服,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去。“啊!媳婦!媳婦!……”八戒呼喚著走到跟前,伸出雙手一把將媳婦用在懷里。“你!你!你……”八戒吃驚而又心酸地問;媳婦微微睜開雙眼,恍恍惚惚認(rèn)出八戒,又閉上了眼睛。“你!你!你……”八戒問著跪在地上緊緊擁抱著媳婦。“你睜開眼,看看,我是八戒!我是八戒!”八戒說著,雙手不斷急促地顫抖;“我是八戒呀!我是八戒呀!”八戒發(fā)出撕心裂膽的呼叫聲音。把自己的臉緊緊貼著媳婦的臉,淚水隨著呼叫聲涌了出來。媳婦雖然緊閉著眼睛,內(nèi)心隱藏著的不知是恨還是喜化成了一股淚水,從眼縫里滲了出來。臉和臉相挨,淚與淚互容。彼此的心激烈的跳動著。把仇把恨在這激蕩的小河中洗滌的一干二凈。“你到哪里去了?”媳婦半睜著眼聲音細(xì)弱地問;“我在前面方便了一下,看到了……”八戒支支吾吾地說;“看到了什么?”媳婦聲音微弱,但氣勢逼人問;“看到一只喜鵲。”八戒掩掩遮遮地說;“喜鵲能讓你高興吧!”媳婦雙目豎起,仿佛就像兩顆火球一樣,燃燒著熊熊烈火,灼烤著八戒那顆忘恩負(fù)義、喜新厭舊的丑惡心靈。“不!不!不……”八戒有些內(nèi)疚地說;“不是,是什么?”媳婦一步緊逼一步地問;“開始喜歡,后來……”八戒不知所措;“后來喜鵲飛走了,你才無可奈何地回來了!”媳婦話中有話地說;“我該死!我該死!……”八戒抽出一只手,對著自己的腦袋就是一陣?yán)薰陌愕那么颉?ldquo;不要打了,我總算看清楚你的內(nèi)心,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還想著缸里的。是不?”媳婦壓著心頭的怒火,不冷不熱地說;“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請你原諒吧!”八戒態(tài)度誠懇,發(fā)自內(nèi)心。“你只要能改就好!下不為例!”“一定!一定!”八戒看到媳婦饒恕了自己,內(nèi)心一陣高興。彎下腰,背著媳婦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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