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節(jié) 幸福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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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有些麻煩，但他覺得不算什么。這個孩子很重要，對他來說，或許比很重要還要重要。也許，要找到自己的“愛”，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個孩子身上。
沒錯，愛……
布蘭登從身旁的小袋子中取出幾塊白色石子，扔到水中。石子很快分解，在一連串氣泡中慢慢解體，沉入水中。然后，他又拿過一個罐子，從如同蜂巢的罐口中撒出一些粉紅色的粉末。
維吉尼婭好奇地嗅了嗅，馬上打了個噴嚏。
“香……”她的臉頰漫上一層緋紅，小聲說出自己的感受。
“香？”
“香……料？”
“香料……煮熟……好吃……”布蘭登模仿著少女說話的方式，說完還故意惡作劇地舔了舔嘴唇。
少女頓時大驚失色，猛地按住木桶邊，想要掙扎離開。
看著維吉尼亞驚恐的表情，年輕的商人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別誤會，我可不是要煮了你。這種皂石能增加水的清潔力，并且能讓污漬凝結(jié)成塊浮在水面上。所以很多家庭都喜歡，因為這樣可以讓水被多次利用。”
他又指了指手中的罐子：“這是香粉，貴族小姐們都喜歡。不過這種沒那么高檔就是了。”
維吉尼婭點點頭。
布蘭登不知道她是真的聽懂了，還是純粹為了敷衍自己。不過既然她沒了疑問，那么清潔工作就得繼續(xù)下去。
先是清洗頭發(fā)：在水的浸泡下，本來被油脂黏在一起的發(fā)絲很快散開，輕輕揉搓便冒起層層的泡沫。
女孩兒顯然對泡泡十分感興趣，她興奮地撩著水。泡沫將污漬帶走后，長發(fā)呈現(xiàn)出亮麗的紫色。一簇簇發(fā)絲握在手中，柔軟順滑。
布蘭登可沒想到，清洗后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真不錯呀。”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嘆，接著，用軟布輕輕擦拭女孩兒的身體。
維吉尼婭咬緊牙關(guān)，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但到底是什么呢？布蘭登不知道。
大概是女孩子的害羞吧？
大概。
布蘭登只能作出這樣模糊的判斷，畢竟未經(jīng)人事的他還根本就不明白女孩子到底是一種這樣的生物，所以也無法推測她們會用怎樣的心態(tài)來面對給自己洗澡的男性。
但至少人形是不會害羞的。給“妖精”洗澡的畫面，布蘭登已經(jīng)幻想過許多次：先是擦拭臉蛋，接著是肩膀和腋下，再順著手臂而下，最后是背脊和前胸……
“啊……”女孩兒在被擦拭到背脊時，發(fā)出了一聲呻吟。
“怎么了？”
“不……舒服……”
盡管混亂的語序讓人弄不清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卻讓布蘭登猛然想起一件事：“��！你有傷，我都忘了……”
之前搏斗中留下的傷口在碰到水之后當(dāng)然會疼，但是……
“奇怪……”他睜大眼睛，看著水面上漂浮的硬痂。
剛結(jié)的痂不可能這么快就掉落啊。
布蘭登不由得伸手撥開泡沫，輕輕撫摸少女的背脊。
如同絲綢般的觸感，少女身上殘余的硬痂像是泡沫一般，隨著布蘭登手指的動作，紛紛落入水里。
“你是亞龍么？蛻皮居然快得……”布蘭登笑了起來，既是為了女孩兒安然無恙而感到放心，又是為自己居然撿到這么一個有趣的家伙兒而感到高興。
“剩下的就自己洗吧，若是洗好了或者需要加熱水就叫我。”布蘭登將毛巾搭在桶邊，回到屏風(fēng)外。
他的床就在房間的另一側(cè)，是相當(dāng)豪華的雙人床，但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享受。
其實，布蘭登是個挺帥的小伙子，不但年輕有為，而且還曾經(jīng)是貴族身份，有不少女人都向他暗送過秋波，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閑情也沒有時間去享受這些溫柔。
“沒想到我第一次帶進(jìn)房間的女孩子竟然是一個乞丐，哈哈哈哈。”他一頭栽倒在柔軟的床墊上，仰面攤開雙手，看著布滿污漬的天花板。
小時候，父親和他說過，如果帶女孩子進(jìn)房間，只需要告訴她：“只要等你數(shù)完天花板上的污漬就完事了。”
但是，是什么完事了呢？父親可沒有教過他這些。
他不由好奇地數(shù)起天花板來。還沒數(shù)到多少，就昏頭昏腦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布蘭登感覺有什么壓在他的大腿上，伸手去摸，似乎是一個濕漉漉又光滑柔軟的東西。
“咦？”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女孩兒：
——濕透的長發(fā)垂著，還在滴水，水珠在她赤裸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她的肌膚有如哥特人形般光潔粉嫩，和那個滿是污垢的維吉尼婭完全無法聯(lián)系在一起。
稚氣未脫的小臉比起那些精心打扮后的女人來，有種淳樸天然的風(fēng)味。身體還未完全發(fā)育，但曲線依然攝人心魄。僅僅是普通的清洗，丑小鴨就變成了美麗的天鵝。盡管瘦削的身體依然顯得孱弱，卻絲毫沒有病態(tài)。
“維吉尼婭？”布蘭登詢問，或者說是在確認(rèn)。
“老爺……”無法順利說出更多的詞，維吉尼婭只能用模糊的聲音重復(fù)這個讓她感到安心的稱呼。
布蘭登這才確定，這就是他撿回來的那個女孩兒。但他實在無法想象，她到底是如何在貧民巷中生存下來，并且還保持著這樣的健康。
女孩兒用姐姐們曾經(jīng)教她的方法，笨拙地貼了上來，雙手一起緊緊握住布蘭登的手。
布蘭登感覺到掌心中那枚蒼金幣的硬度，但是他不理解，維吉尼婭到底在做什么。
對于女性，他毫無交往經(jīng)驗。過去的歲月，他一直都在努力學(xué)習(xí)經(jīng)商，即使有無數(shù)優(yōu)秀的女性向他表達(dá)過愛意，他也沒有動心。維吉尼婭也一樣，她并不是什么“特別的女人”。一點也不特別。
但是，此刻的體驗卻是年輕的布蘭登從未經(jīng)歷過的。
女孩兒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鎖骨上慢慢往下，滑過胸前柔和的曲線，沿著腹部中心向下移，最后停在下腹。
“你……”手在女孩兒的牽引下，一點一點地下移，直到觸到一股神秘的律動——
布蘭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他感覺到了！
雖然十分微弱，但從小就能僅靠撫摸便分辨出幣種的他，能夠感覺到——
有什么“東西”正在維吉尼婭的下腹中，發(fā)出一陣陣的鼓動……就像，孩子的心跳！
“你要當(dāng)媽媽了么？”
毫無經(jīng)驗的男人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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