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節(jié) 繼續(xù)戰(zhàn)斗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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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去，如果不是為了保證演習對抗的勝利進行，我剛才已經(jīng)通知同志們進來了，你這一報警我這么多血不是白流了嗎？”床上的青年胸前一片殷紅，顯然已經(jīng)被歹徒利器戳傷，鮮血不斷從胸前滲出。
“可你老流血，我能看著你就這么下去嗎？”女子不顧一切掙脫了男子，緊急撥打著110，“咚”的一聲，男子從床上滾了下來：“你真要報警，我就不活 了！”竟然從床邊取出一支95短突：“這槍里的是空爆彈，可我要是用它自殺，這么近的距離是沒有問題的。”男子臉上慘笑著，女子猶豫不定，終于放下了電 話，奔過去抱住男子，嚶嚀一聲哭了起來。
“郝龍，你干什么！”突然門被推開，幾張怒氣沖沖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看見一地的血跡，他們傻眼了。
“連長，目前戰(zhàn)況如何，對抗結束了嗎……你們終于來了！”看見來的是徐勝文他們，床上被女子抱住的郝龍一激動，竟然就此暈了過去。
“首長，他沒做壞事，他又救了我一次！”邊泣邊訴，女子向徐勝文等人敘述起來。
“那次就是這幾個壞蛋想非禮我，他們老在這附近轉(zhuǎn)悠，見到我就不懷好意……這次部隊演習，我們附近的村民已經(jīng)得到了政府通知，也就沒什么人了�？晌覜] 想到，他們竟然在這個時候又來欺負我，幸虧這個兵哥哥過來救我。他開始不開槍，后來在和幾個壞蛋打的時候被他們捅了一刀，兵哥哥無奈之下才開槍，打死了這 些壞人�？伤植蛔屛彝ㄖ銈�，更不讓我報警，說要保證演習勝利進行……”女子講述起來簡直聲情并茂，對郝龍的感謝和崇拜已經(jīng)無以復加了。
“你換件衣服，郝龍的傷我們看看！”徐勝文大致聽懂了女子的敘述，“過來兩個人，把郝龍帶到師衛(wèi)生院去！”
“不，連長，我們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不要因為我減緩了連隊的戰(zhàn)斗力！”
“你醒了？我會讓退出對抗的戰(zhàn)士送你上醫(yī)院，這個不需要你操心！”徐勝文拍了拍郝龍的肩膀。”
低頭看幾個倒地的歹徒時突然大吃一驚：“咦，這幾個人好面熟�。�”然而左思右想，卻想不起他們是什么人，徐勝文嘆息一聲，“給當?shù)毓簿执騻�電話，讓他們查一查這個案子！姑娘，能用用你的手機嗎？”
女子點了點頭，徐勝文拿起手機，親自撥通了110。
對抗指揮部，一中年漢子不停在那走來走去，赫然就是離開槍之魂有一段日子的老洪。
“師偵察連，榮譽六連，特務連的連長都到了嗎？”老洪在問旁邊的工作人員，他的一側(cè)，是一個身著少將銜的將官。
“你是總指揮，來不了可是你的事！”將官嘆息一聲，“你啊，跟人搞對抗竟然不宣布對抗時間，連對手是誰也不告訴人家。如此突襲，抽的是3倍于人家的精銳對手不說，算計的還全是自己的學生，這樣知己知彼還搞突然襲擊，不全殲才怪！”
“這你就不懂了！”老洪微笑著，“我訓練的就是他們處置突發(fā)事件的能力，他們應該隨時隨地可以規(guī)避危險，并迅速組隊，向?qū)κ职l(fā)起反擊，這是對槍之魂連隊起碼的要求。如果做不到，槍之魂連隊也便失敗了！”
“時間還不是很長，除了你那幾個得意弟子外，老八連的戰(zhàn)士要達到你這個要求，我看夠戧！”將官搖了搖頭。
“這也是對抗的另一個目的，我希望槍之魂連隊和其他連隊的戰(zhàn)士都能通過這次對抗看到自己的差距，從而激發(fā)連隊的榮譽感。在你的部隊掀起一場大練兵……算是老戰(zhàn)友送給你的一份禮物吧！”
“禮物，如果偷襲成功，三兩天就結束你的所謂對抗了，到時證明是一場鬧劇，你老洪臉上無光，可別有什么怨言！”將官微笑著推著老洪，“你啊，就是太相信自己的徒弟了，還不準備一下怎么安慰人家！”
“安慰？他們用得著嘛！”老洪一臉的笑意，“說真的，我是鉚足了勁兒想靠你這幾個精銳連隊擊敗他們……雖然我從心里不希望他們敗，可我真的在絞盡腦汁算計這些小子們！”
“哈哈，看你自相矛盾的，老洪啊老洪！”將官笑聲未歇，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報告！”
“進來！”
見來的是師偵察連的連長高平，老洪點了點頭：“你第一個來，這么說偷襲的行動很順手了！”
“報告首長，從現(xiàn)在開始，派出去的師偵察連宣布集體退出對抗！”
“為什么？”老洪盯著高平。
“請首長諒解，我們不能違反大賽規(guī)定！”高平敬了一個禮后竟然立正后轉(zhuǎn)，就此不辭而別。
“上尉，哪個讓你走了，回來！”任憑老洪在后面叫，高平猶如未聞一樣自顧而去。
“別逼人家了，高平不是一個不懂禮貌的同志，很明顯，對抗期間，他不想做破壞規(guī)矩的事！”
“難道師偵察連就這么集體被殲了？”老洪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這幫小子！
自從見過老洪后，榮譽六連的連長一直不舒服，憋在心里的話實在太多了。這種劣勢兵力和優(yōu)勢兵力的對抗，一直是榮譽六連唱主角的，可他不明白，如今這個主角怎么給了一個炮兵分隊改編過來的槍之魂八連！
榮譽六連，一個長征中走出的老牌連隊，可謂戰(zhàn)功卓著、將星燦爛。一個小小的連隊，光集體一等功就有數(shù)十次之多，加上連史上出了數(shù)名共和國將軍，一直是B軍響當當?shù)挠⑿圻B隊之一。
從紅軍時期到現(xiàn)在，榮譽六連到底打了多少次硬仗，啃了多少個啃不動的山頭，已經(jīng)無法計算了。但從接到這個任務的當天起，連長黃初就開始嘀咕了：“這什 么任務，三個精銳連隊對付一個剛剛從炮連改編過來的連隊，還可以先發(fā)制人，在對手不知道自己的情況下發(fā)起突然襲擊……這把我們置于何地！”
“沒什么想不通，既然是上級的命令，就嚴格執(zhí)行。不是要打嗎，就徹底將他們打爛打殘，讓他們知道什么叫榮譽六連！”指導員龐世軍一臉冷酷，看起來似乎也動怒了。
榮譽六連離槍之魂八連的距離足有30多里，從當夜一直到次日凌晨時分，六連一直在趕路。待到達八連附近的一個山窩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
前面走來的一隊人馬引起了黃初的注意，他輕輕碰了碰身邊的指導員：“那小子怎么知道我們來了，看他們的悠閑樣子，難道對抗已經(jīng)結束了？”
“你不是不理我嘛！”指導員龐世軍沒好氣瞄了一眼黃初，突然也是咦了一聲，“這不是一排長嗎，怎么這么巧？”說歸說，但他們這邊激動，一排那幫人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過來的六連人馬一樣，只顧列隊前行。
“喂，一排長，怎么走路的，沒看到我們嗎？”見他們經(jīng)過自己身邊時依舊不吭一聲，黃初有氣了，“孫雷，問你話呢，還一個勁地走……你沒長眼睛嗎？”
一排長依舊不吭一聲，但腳步已經(jīng)放緩下來，突然驀地大聲喊出了一個口號：“全排都有了，立正，向后轉(zhuǎn)！”
“連長同志，一排宣布集體退出對抗，請指示！”
“退什么退，你說退出就退出嗎……”黃初剛喊出幾句，突然有點明白過來，隨即凜然一驚，“你說什么……難道你們敗了？”
孫雷點了點頭，卻依舊一聲不吭：“報告連長，你再問的話就不公平了，一排的兄弟如今都是死人，死人是無法給您提供信息的。我只能告訴您，在這場對抗中，六連已經(jīng)沒有一排了……”
“停，我明白了！”黃初突然一股寒意襲上心頭，“我的天啊，差點這樣稀里糊涂地跑過去了，看一排輸?shù)眠@么慘，對方到底有多可怕？”想起一排之前L師偵察連早就出發(fā)了，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難道他們L師的精銳連隊——師偵察連也這樣被全殲了？”
“幸虧遇見你們，否則六連可能會輸?shù)煤軕K，這樣冒失過去，不全軍覆沒才對呢！”這樣多少也有點作弊的嫌疑，黃初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涌上一絲紅暈，“奶奶 的，這一不經(jīng)意間，做了回冒失鬼又當了回小人。真邪門，這什么槍之魂八連的，看來還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內(nèi)心逐漸歸于平靜，黃初驀地面向全連，“全體都 有了，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人與人之間間隔30公分，坐下！”
“指導員，這仗該怎么打，是不是把班排長們叫來商量一下？”黃初似乎有點慚愧地向龐世軍詢問了。
“剛才還不理我呢，你��！”指導員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去已經(jīng)不現(xiàn)實了，走了近30里路……再說，對抗雖然沒有結束時間，可總拖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吧。我建議先和L師偵察連以及B軍特務連取得聯(lián)系，盡量不要魯莽行事！”
山窩，頻繁的電波信號顯示六連的存在，當了解到目前的狀況時，榮譽六連連長黃初、指導員龐世軍驚呆了：不光是六連一排，L師偵察連前往偷襲八連的部隊 也遭到全殲。B軍特務連，這支接近營編制的連隊，也在和八連對抗的強攻中遭受重大傷亡，竟無法逾陣地一步……然而對手傷亡等情況，卻依舊是一個謎，因為幾 乎無人能發(fā)現(xiàn)八連的人到底潛伏在哪里。
老虎山，算不上大山，卻因為林木茂盛，成為一個天然的隱蔽場所。
一陣清晰的槍聲傳入耳中，連長黃初驀地站了起來：“老龐你聽，這是不是特務連和八連正對抗！”
“沒錯，李良排長還沒過來，剛才特務連說在老虎山強攻，難道這里叫老虎山？哎，這打的什么仗，一邊雖然發(fā)射密集，卻幾乎亂套了……一邊雖然斷斷續(xù)續(xù)地單發(fā)，卻是井然有序！”
“槍之魂！單發(fā)的估計是他們了！”
連長黃初搖了搖頭：“不對啊，不管是L師偵察連，還是我們榮譽六連的一排，或者特務連，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連隊，神槍手還少嗎？那為什么會一個個被殲滅！”
“誰知道呢！”指導員龐世軍提醒黃初，“黃初同志，我們該準備一下了！”
“林木如此密集，這特務連什么地方不好選啊，選這樣的地方對抗！”連長黃初一邊埋怨著，一邊吹起了緊急集合的哨聲，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就大吼起了口號，“立正，向右看齊——全連向槍響的地方，進發(fā)！”
不用再講什么廢話，一聽到槍響，所有戰(zhàn)士都已經(jīng)明白了：即將進入正式對抗，決定六連榮譽的一場硬仗即將開始，他們必須把精神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
“同志們，為一排的同志們雪恥，隨我沖�。�”幾個班長帶頭，榮譽六連的所有戰(zhàn)士鉚足了勁地往前奔。
“老黃，你干什么……讓你的人馬趕快停下來！”突然一陣沉洪的嗓音在側(cè)面響起，黃初不由自主地轉(zhuǎn)過頭，激動中的隊伍也停了下來。
“扯什么淡，這不是胡鬧嘛！”那人繼續(xù)吼著，眼光在六連戰(zhàn)士間流動，良久才把目光集中到黃初身上。
“這不是老彭嗎，怎么，特務連是你帶隊？”彭峰是黃初軍校時的同學，都幾年沒見了。黃初先是異常驚喜，見到老彭的神情時，突然也來了氣，“好你個老 彭，在我面前你耍什么酷啊，你特務連強，半天了拿不下人家八連，槍聲還這么凌亂，我的連隊不像話，你特務連又像什么話！軍校吵了幾年了，我也不和你爭，同 是上尉連長，還教訓我，喂喂，你那么牛皮哄哄干什么！”
“誰和你爭，我說的是正事！”彭峰從亂草叢中跳了出來，“我問你，打了半天仗，連對手有多少人，在哪里，怎么出現(xiàn)都不知道，身邊的戰(zhàn)士卻接二連三地被踢出對抗，這種情況你遇見過沒有？”
“你厲害，你在軍校的時候和我也半斤半兩，我豈能不知？我這特務連和你榮譽六連，哪個戰(zhàn)士不是響當當?shù)臐h子……”
“那你給說說，你一個直屬連300多人，幾倍于對方的兵力了，還在這弄得不進不退、偷偷摸摸的……你們到底怎么回事？”黃初一臉的不屑，聽在彭峰的耳里雖覺不快，卻也只是苦笑著搖頭。
“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特務連300多人解決不了的事情，加上你這100多號人難道就解決了？”彭峰一臉的苦悶相。
“好了好了，先別吵了，一起商量一下再說吧！”六連指導員龐世軍不停做著手勢，示意彭峰過來。
彭峰將身上的武裝帶卸下，并將鋼盔等一并交給身旁的戰(zhàn)士：“我建議先后退500米再談正事，同意嗎？”
黃初看了看龐世軍，笑著說：“至于嗎？你老彭啊，到底說你謹慎還是膽小呢？”
“隨你！”彭峰說罷大踏步獨自向前邁去，黃初搖了搖頭，卻也只得隨上。
“不是我彭峰膽小，也并非什么謹慎。告訴你們，這里不可能有他八連的人，也并非藏著奸細什么的，只是對方那槍子，神�。�”
彭峰接著說開了：“你、我，還有咱連隊到底有多少準得要死的神槍手，估計你根本不會在意。因為咱兩個連隊的戰(zhàn)士幾乎都有這能耐，那叫基本功，可今天……唉！”彭峰的話，吊起了黃初的胃口：“什么狗屁膏藥，話說半截子，你倒是快點說啊，賣什么深沉！”
“想知道嗎？那好，我先問你，咱95步槍的有效射程是多少？”彭峰捏著煙，雙眼緊盯著黃初。
“300米！”黃初沒好氣地答道。
“好好好，回答正確！”彭峰象征性地鼓起了掌，那神情卻幾乎激怒了黃初：“老彭，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都進入對抗狀態(tài)了，幾百人等著咱幾個人，你還賣什么關子！”
彭峰苦笑著說，“你當我想！告訴你吧，對你我來說95步槍有效射程是300米，可對人家槍之魂，似乎不是這樣！”
“扯淡，他們的槍更特殊嗎？”
“是他們的人更特殊！你知道嗎？我們的人在600米外，還能被他們準確命中眉心部位，幾乎每發(fā)子彈都是如此。他們從不胡亂射擊，但每一次射擊都有一個我們的人被踢出局外……”
“有這事？我的天啊，600米打中眉心，太神化了吧！”黃初這下也默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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