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在珠串般的飛揚草上,看見“相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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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飛揚草,是蜻蜓滿山飛舞的季節(jié)。
溪邊、田野、林梢到處都是飛翔的蜻蜓,他們也不知在忙什么,飛得很快,很急!我邊走邊抬頭看蜻蜓,深恐被其中一只撞個正著。就在留意頭上蜻蜓的同時,才發(fā)現(xiàn)腳下踩的就是那不起眼的飛揚草。
飛揚草又稱為乳仔草,數(shù)十朵小花聚生為傘花序,分布在每一個莖葉的節(jié)上,遠看就像串綴著顆顆珍珠的項鏈一般。它的果實為紫紅色蒴果,葉形就像是一對對的翅膀隨風展翅飛翔般,所以被稱為“飛揚草”。飛揚草如珠串般的特殊姿態(tài),讓我聯(lián)想到佛法所說的“相續(xù)”。
我們常常說無常,卻忽略了世間無常是相續(xù)的,就像從天而降的雨水,看似一串,實則滴滴分明。一切都是相續(xù)的存在,相續(xù)之中無常變化,從相續(xù)和合中觀察無常、苦、空、無我,這是佛教對世間完整的觀察。
我們的身、心也在無常相續(xù)之中。小時候的我與現(xiàn)在的我,身體成長、老化了,但還是同一個我,由于相續(xù)的緣故,我們覺得這就是我。
然而,我一直都是相同的我嗎?顯然不是的,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變化,從天真孩童到青春年少,再到成熟壯年,最后遲暮死亡。每個階段都是我,但也都不是我——因為無常相續(xù)。心念何嘗不是無常相續(xù)?《成唯識論》說:“恒轉如暴流,以剎那生滅,后一剎那即非前一剎那。”我們以為自己的想法沒有太大的改變,實際上早已百轉千回,剎那生滅。
正因如此,“一時不存二念”,當正念生起時,煩惱就無所立足。念念相續(xù)的心中,一時只有一念,正念正是最好的抉擇!
蜻蜓又飛來了。數(shù)不清的蜻蜓于天際間盤旋,在初秋黃昏里穿梭著山雨欲來的味道。而草地上的飛揚草,在秋天里宣告著花期即將結束。這兩者伴隨我漫步,從公路旁到果園小徑,從山路到河堤,一路行至天涯……
大地上的飛揚草,從某個角度看,像極了停在葉尖的蜻蜓;而天空中的蜻蜓,則仿佛是凌空飛揚的飛揚草。一時之間,叫人分不清,辨不出。我凝望飛揚草與蜻蜓,仔細玩味著:“不常、不斷,不一、不異……”
這是秋日的我,秋日的蜻蜓,秋日的飛揚草。
心靈小花圃
飛揚草:生長在田野、路邊、墻角、水泥裂縫等開闊向陽之地,細小的大戟花序密集排列,葉形如對對展翅的翅膀飛入天際,好不自在!
相續(xù):“相續(xù)與蘊聚,假名如軍鬘,本無受苦者,誰復感彼苦。”《入菩薩行》
正念是最好的選擇:“一時不存二念”,當正念生起時,煩惱就無所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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