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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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我沒單位，我是孤兒，沒父沒母。你不放也行，那你安排我住下，今天晚上我正好沒地方去。”
彭警官惱火地說：“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等著吧。”說完把徐藝一個人留在了問詢室。
這些年，周運(yùn)年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把個周辛然寵得不行，沒想到她剛到省城就給他惹出了麻煩，好在市公安局副局長肖長根是他在部隊時的老戰(zhàn)友，只好給他打電話，托他過問一下這件事。
周運(yùn)年對肖長根說：“先了解一下情況，如果沒什么大事，也要先教育再放人。唉呀，剛到市里就給同志們添麻煩，太不好意思了，改天我請大家。”
沒過五分鐘，肖長根便回了電話，說沒大事，也就一般的打架斗毆，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讓領(lǐng)導(dǎo)放心。周運(yùn)年謝了，放下肖長根的電話又撥通了辛然電話，邊撥電 話邊叨叨：“周辛然啊周辛然，你可給我開了個好頭��！喂……然然你聽著，你進(jìn)去找他們值班的警官，說你叫周辛然，不過你記住，一定客客氣氣，這種案子雙方 情緒都很容易過激，你們雖然有理，也不能強(qiáng)勢壓人家，再有理都不行，要好好跟他們解釋清楚，聽見了沒有？去吧，回來我和你算賬。”
在公安局外等了半天的辛然見事情有了眉目，也有心情開玩笑了：“老爸放心，我絕對不會強(qiáng)勢壓人，我會像老爸一樣低調(diào)。”
上面打了招呼，再加上事兒確實(shí)也不大，彭警官三下五除二就把這案子結(jié)了。飛哥那撥人知道自己理虧，也不敢胡攪蠻纏，乖乖地在調(diào)解書上簽完字走了。彭警 官把徐藝留下，想和他套套近乎。他說：“你女朋友證明你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可我提醒你，你也是有文化的人，別和一般小混混見識，老丈人是領(lǐng)導(dǎo)干部，別給他老人家 丟人是不是？走吧，當(dāng)我什么也沒說。你女朋友在外面等你，別讓人家久等了。”
徐藝一臉疑惑地走出派出所，便見到了辛然。
辛然歪著頭，調(diào)皮地望著他：“干嘛這么看著我？你是不是不相信奇跡呀？”
徐藝問：“什么奇跡？”
“在完全沒有預(yù)約的情況下，我們一天兩次見面，難道不算奇跡嗎？不要問我怎么去酒吧的，因?yàn)槲乙膊恢�，所以我稱之為奇跡。”
“噢。”
“下午我忘了自我介紹，現(xiàn)在補(bǔ)上，我姓周，叫辛然，研究生剛畢業(yè)，準(zhǔn)備到這座陌生的城市尋找工作和真命天子。以前是低你兩屆的師妹，現(xiàn)在嘛，是你傳說中的女朋友。”
“你是我女朋友？不，我做不了你男朋友，我是一個壞人。”
“你是壞人？不，壞人從來不承認(rèn)自己是壞人。你說自己是壞人，恰恰證明你不是壞人。”
“這是誰的邏輯？”
“這是我的邏輯。”
“你這么單純，怎么在社會上混呀？不管怎么樣，謝謝你救了我，哪天我請你吃飯吧。”說著，徐藝轉(zhuǎn)身要走。
“別動。你是我在這座城市碰到的第一個熟人，而且還與我的小狗同名。你已經(jīng)從我身邊溜走了一次了，你以為我會輕易讓你第二次溜走嗎？”
“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還讓你替人家點(diǎn)鈔票？”
“根據(jù)你打架動作很帥這一點(diǎn)判斷，你點(diǎn)鈔票的動作可能更帥，有本事你就把我賣了，不過，你得賣給一個像你一樣的帥哥。”
“別開玩笑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怎么，你是不是名草有主了？”
“沒有。”
“那你就是嫌我長得太丑了？”
“你很漂亮。”
“那你干嘛……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的眼神很奇怪嗎？哦，可能是我驚魂未定吧。要不是你，我是不是得先拘留、再逮捕，再被處以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哈哈，你真搞笑，沒那么嚴(yán)重吧？是不是剛才那警官嚇著你了？”
“沒有，他對我挺好的。我只是很奇怪，你是從哪兒掉下來的？”
“林妹妹才會從天上掉下來哩，我又不是林妹妹。我再說一遍，我姓周，叫辛然。以前是低你兩屆的師妹，現(xiàn)在是你傳說中的女朋友。我本來只是到外面去遛一會兒狗的，卻去了酒吧，正好趕上你跟人家打架。”
“停。那時我還沒跟人打架，我只是在跟他們理論，然后我聽到有人叫我，我一扭頭，結(jié)果我的鼻子被人打了一拳，我這才跟他們打起來。”
“我沒叫你，我叫的是它，一哥。”
“看來跟狗有一個差不多的名字還真不是一件好事。”
“聽你的口氣，你還是有點(diǎn)怪我。不過，你們倆同名，純屬巧合呀，你千萬不能怪我呀。”
“好了，我不怪你，我感到很榮幸，可以了吧？剛才，我只是想讓你和我自個兒把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先理清楚，這是經(jīng)過了正規(guī)法學(xué)訓(xùn)練的人應(yīng)該具備的基本的思維方式。”
“換句話說，你只是不想欠我的，對吧？”
“完全正確。你不僅長得很漂亮，而且冰雪聰明。”
“長得漂亮，而且冰雪聰明，這是你找女朋友的標(biāo)準(zhǔn)嗎？”
“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嗯，短時間可以，時間長了不行�，F(xiàn)在，你跟我走吧。”
“去哪兒？”
“把你撈出來的不是我，實(shí)際上是我爸，你是不是應(yīng)該去當(dāng)面感謝一下他呀？”
徐藝這邊沒事了，張仲平和唐雯可嚇得不輕。他們接了張小雨的電話，既不知道徐藝犯了什么事兒，也不知道他被逮到了哪個派出所。多方打聽，才找到處理這事的那家派出所，可等到他們趕到，彭警官卻告訴他們，徐藝被他女朋友接走了。
兩個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徐藝怎么會突然之間有了一個女朋友。
那天晚上他們以為會等到徐藝的電話，卻一直沒有等到。辛然倒是提醒過徐藝，但徐藝裝作沒聽見，他不知道該對唐雯說什么，也不想對張仲平說什么。
唐雯很快就知道了，至少曾真不是徐藝的女朋友，因?yàn)樗鷱堉倨絹砹穗娫�，說已經(jīng)找到了幾個熊貓血血友，明天一早就能趕過來。張仲平問起徐藝打架被抓的事，她竟茫然不知。
張仲平要打電話把找到了熊貓血血友的消息告訴江小璐，唐雯不同意，說不如干脆再去一趟醫(yī)院，說剛才接了小雨的報急電話，沒來得及跟江小璐打招呼。事情既然說開了，她得跟江小璐表個態(tài)，今后她有什么困難，自己會和張仲平一起幫助她。
張仲平心想這樣也好，便和唐雯開車往醫(yī)院里去。
路上，唐雯跟張仲平說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再報考一下博士研究生。因?yàn)閹准露加辛酥洌瑥堉倨揭灿辛碎_玩笑的心思。張仲平說他可不能讓她去讀博士，唐雯忙 問為什么？張仲平說，你沒聽人說嗎？現(xiàn)在的博導(dǎo)就招四種人：一是當(dāng)官有權(quán)的，解決社會關(guān)系問題；二是商人、企業(yè)家，解決埋單問題；三是年輕漂亮的，解決情 人問題；第四，才是認(rèn)真做學(xué)問的，解決衣缽傳承問題。唐雯問他，那你說，我像做學(xué)問的樣子嗎？張仲平說當(dāng)然不像，從你的條件來看，屬于第三種人，年輕漂亮 的，所以我才緊張呀。
唐雯說：“得了得了，瞧你這張嘴，油嘴滑舌的。我去讀博，給你兩三年自由，不是很好嗎？”
“好什么呀？”
“有個段子，說你們男人有三大幸事：升官、發(fā)財、老婆出差。我要真上北京母校繼續(xù)深造，相當(dāng)于長期出差，你心里不知道多爽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要是給你弄個小三回來，你可別怪我。”
“你要找小三，會讓我知道？張仲平，你要有本事真動這念頭，最好先征求一下一個人的意見。”
“誰呀？”
“小雨呀。你得問她愿不愿意要個后媽。”
“得了得了，說得像真的似的。”
張仲平不想把這玩笑再開下去，他覺得今天的唐雯跟以前的唐雯有點(diǎn)不一樣了，話里開始帶著刺兒，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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