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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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萬福深深地悲哀了。他知道在妻子和她的情人談話中,賀頓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的名字,就好似他完全不存在一樣。柏萬福強(qiáng)壓著憤慨感傷,說:“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那天,在522房間門口,我們見過面。”
“哦……原來是你。我知道,我們還會見面的。”錢開逸慌亂了一剎那,很快鎮(zhèn)定下來。該來的一定要來,索性早點來。
“請到那天你們喝茶的那家飯店。就在那張桌子上。”柏萬福說完就放下了電話。在他一生中,從來沒有這樣斬釘截鐵過,屈辱可以化為勇氣。
錢開逸本想說那個地方恐怕不合適吧?又一想,到自己單位或是賀頓那邊更不合適。若是柏萬福提議到荒郊野外,他還不敢去呢!柏萬福以前工人出身,自己乃 一介書生,不是勞動人民的對手。再說自己也沒有普希金那樣的勇氣,不敢舉起手槍。別說不知道哪里能搞到槍,就是為了自身這條好嗓子流芳百世,也不能貿(mào)然送 死。在規(guī)定時間,錢開逸只好乖乖赴約,坐在他和賀頓曾經(jīng)促膝談心的地方,和賀頓的老公短兵相接,感覺森然。又一想,這樣的場合也好,燈紅酒綠,想來不能拳 打腳踢刀兵相見。
錢開逸從來沒有正面見過柏萬福,那天慌亂之中,也來不及細(xì)細(xì)端詳。今天一見之下,可能是自己理短,反倒覺得身穿一身證券藍(lán)制服的柏萬福,血性與肅穆交織臉上,端坐的時候也是一表人才。
柏萬福說:“說說吧。”
錢開逸說:“是你叫我來的,該你先說。”
柏萬福說:“就說說你們?nèi)绾握J(rèn)識的。你為什么要當(dāng)?shù)谌撸?rdquo;
這是一個尷尬的問題,錢開逸完全可以拒絕。但是,錢開逸欣然接受。因為,那些鏡頭在他腦海中曾經(jīng)慢放過千百遍,他早就想一吐為快。但是向誰描述?賀頓 和他同是當(dāng)事人,沒有再說之必要。向別人說,毀了自己的清譽(yù)。柏萬福是一個最不適宜的聽眾,但人家打上門來自動請聽,對一個以說話為職業(yè)的主播來說,錢開 逸不會退縮。
他目不斜視地說:“在應(yīng)該說出真相的時刻保持沉默,是一種卑鄙。告訴你,我不是第三者。你才是第三者。”
柏萬福迸出一個字:“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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