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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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平在房間里踱了兩步，說：“左達不可能，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香水河投資擔(dān)保公司也不可能，因為他們是替公家辦事，完全沒有必要采取這種非常規(guī)的手段。剩下的還有誰？不就只有龔大鵬了嗎？”
徐藝說：“龔大鵬要等著從拍賣成交款中分錢，他鬧事，這也不太可能吧？”
張仲平停下踱步，看著徐藝問道：“那還有誰？你還是我？”
徐藝笑了一下：“我？我干嘛要讓拍賣會開不成？”
張仲平說：“龔大鵬人呢？你找他談過了嗎？”
徐藝說：“我沒跟他談過，也不知道他人在什么地方。”
外面有人敲門，徐藝看了張仲平一眼，張仲平不說話，徐藝過去開門，卻是曾真和胡海洋。
胡海洋跟張仲平握了手，說：“張總，徐總，怎么會這樣？這個勝利大廈是不是還有別的產(chǎn)權(quán)糾紛呀？”
徐藝忙說沒有沒有，決沒有別的產(chǎn)權(quán)糾紛。
張仲平請胡海洋坐，說道：“我在外面收到了他們傳單，上面只有一些恫嚇競買人的口號，根本看不出他們想干什么。”
胡海洋皺眉說：“那……這些鬧事的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徐藝說：“這個，我們正在調(diào)查。”
外面又有人敲門，徐藝去開門，這次卻是江小璐和莫老板，他請他們進來。
徐藝給大家簡單做了一下介紹，胡海洋站起來跟莫老板熱情地握了手，互道仰慕，又恭維江小璐美麗大方，氣質(zhì)出眾。江小璐淺淺一笑，說胡總太會捧人，哪里哪里，眼睛卻有意無意地掃了張仲平一眼。張仲平微微向她點了點頭。曾真把這一切看在眼里，沒有說話。
寒暄過后，莫老板將手里的復(fù)印資料拿給徐藝看，問：“今天的拍賣會還開嗎？這些傳單是怎么回事？”
徐藝說：“抱歉，我們正在調(diào)查。辛然，辛然！”
辛然從外面進來，徐藝說你先領(lǐng)這幾位客人到貴賓休息室去休息。辛然掃一眼曾真和他旁邊的胡海洋，分別點頭打招呼，然后就要領(lǐng)著江小璐、莫老板、胡海洋、曾真離開。
正在這時曾真手機響了，她接了電話，回頭對大家說抱歉，電視臺讓她趕快回去，說勝利大廈有情況。她看了一眼張仲平，轉(zhuǎn)身離開。這個看似不經(jīng)意的眼神卻被徐藝捕捉到了。
辦公室只剩下徐藝和張仲平。兩個人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過了半晌張仲平才說：“你不覺得這事有點莫名其妙嗎？”
徐藝用探尋的語氣問張仲平：“要不然，先把拍賣會中止了？”
張仲平說：“你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拍賣會不是你我說中止就中止的，得聽委托法院的。”
徐藝說：“那……我們給侯法官或者魯局打電話？”
張仲平說：“法院也不能隨便中止拍賣，因為既然有人按照拍賣公告交了保證金，單方面地中止拍賣會，就是一種違約行為，除非出現(xiàn)了必須中止拍賣的法定情 形。不是說拍就拍，說不拍就不拍那么隨便的事。什么是法定情形？這就要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以及法院怎么認定。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徐藝沉默。
張仲平放緩了語氣，說：“剛才我為什么再三問你，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因為這是我們不能回避的問題，必須如實向法院匯報，以便他們正確判斷和認定。”
徐藝微微漲紅了臉，說：“可是，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張仲平說：“問題是，法院要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們怎么說？也說不知道？徐藝我可跟你說，法院可以給我們委托，但這不是鐵板釘釘?shù)氖�，如果出了什么差錯，他們完全可以馬上撤回委托。”
徐藝一愣：“不會吧？”
張仲平白了他一眼，說：“怎么不會？我們雖然是法院的被委托方，但我們跟法院之間并沒有形成真正的契約關(guān)系。別的拍賣公司不僅等著看我們的笑話，而且隨時準(zhǔn)備取而代之。”
這時外面砰砰地又有人敲門，徐藝打開門，是張小潔，后面還跟著兩個穿制服的警察。
張小潔說：“徐總……”
徐藝問：“怎么回事？”
一名警察掏出工作證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說：“我們是轄區(qū)派出所的，有人給我們打電話，說這棟寫字樓的大堂里聚集了很多人，說跟你們的拍賣會有關(guān)，怎么回事？”
徐藝說：“那些人不是我們請的，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們巴不得他們散了哩。”
警察說：“你這是什么話？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知不知道，拍賣是一種聚眾性的活動，拍賣公司對拍賣會會場有維持秩序的責(zé)任，對由拍賣活動引發(fā)的不穩(wěn)定態(tài)勢，一是要及時向我們報告，一是要盡可能想辦法消除。”
徐藝不滿地說：“我們怎么消除？拍賣會如果開不了，我們也是受害者。他們要搗蛋，你們警察可以抓人嘛。”
張仲平趕緊拉了徐藝一把，又對兩個警察笑笑，說：“我是這場拍賣會協(xié)拍單位的負責(zé)人，這事把二位驚動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馬上跟大廈的保安部門聯(lián)系，防止事態(tài)進一步惡化，另外一方面，我們也在查找他們聚眾的原因，已經(jīng)有了一點眉目了。”
兩個警察本來要跟徐藝理論，聽張仲平這么一說，情緒也就下去了，說：“剛才這位要我們抓人，怎么抓？他們又沒有搞打砸搶。如果我們沒有接到舉報電話， 我們可以不管，接到了電話就不能不管，否則，真要出了什么事，我們就是不作為，會吃不了兜著走，我們這身警服就不要想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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