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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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它和另一個魚仆人會相見的
它們相見了——會是怎樣一種
景象呢
它們會怎樣的驚訝呢
還有魚仆人的家里的成員們
它們會怎樣的驚訝呢
······
我應該怎樣的告訴魚主人的母親
魚主人已經死亡的消息呢
它們會痛苦，它們會落淚
它們失去了一個孩子
······
那一個魚仆人會睡醒么
如果它睡醒了
······
天啊，這一個魚仆人就不會存在了
它將消失，從這個世間消失
是的，它只是夢中人
······
我流淚了
這是我第一次長久的流淚了
······
三十二
這是一大堆的柴草
我們今夜只能在柴草里睡覺
我們在這里，看不見城，看不見村子
我們吃了一些干糧
有一條小河，我們喝飲了水
水是溫熱的，剛才有一朵云
名字叫做：流浪的云
是它——用自己的身心
把小河里的水，給曖熱了
供給小河兩岸的生命喝飲
面對它飄蕩而去的身影
我充滿敬意
我們睡在柴草深處
秋風吹不著我們，我們感到溫暖
這是柴草給于我們的流動陣陣的愛
我和魚仆人，我們在感受
月光，月光照射進來
也就是說，在柴草深處
我依然可以看見它們
另一個魚仆人和它的母親
三十三
我有一個幻想，我要叫它
叫魚仆人的母親，真的，我要叫它
現(xiàn)在，它在另一邊
它正睡覺，和另一個魚仆人一樣
我有一種認為，也就是說，我認為
它會答應我
我是這樣的叫喊它：
母親
是的，我叫它母親
我一直的呼喚它
我必須在它身邊的魚仆人未醒之前
也就是說——我身邊的魚仆人未消失之前
向它講述，這個魚仆人的存在
并且說服它，讓它，現(xiàn)在——我身邊
的魚仆人——在自己沒有消失之前
有一次叫喊自己母親的機會
······
我不停的呼喚它：母親
我知道，它會聽到
它會醒來
三十四
它醒了，真的，它醒了
它小心翼翼的坐起來，它似乎明白一些什么
愛啊，你的存在，真是太神奇了
真是太神圣了，真是太偉大了
它坐在我的對面，它面對我
現(xiàn)在面對我的，是—個母親
從愛之中說，它不只是睡在它身邊
的魚仆人的母親，也是睡在我身邊的魚仆人
的母親，還是我的母親
它此時面對我和身邊的魚仆人
很顯然，它需要傾聽到聲音——
我必須向它說明，關于我身邊的魚仆人
的一切，我所知道的一切
母親，我面對母親的眼睛
母親的眼睛充滿了慈愛
散發(fā)著慈愛的光芒
我感覺我的周身被這光芒圍繞
并且進入到衣服，肌膚，心靈
靈魂深處
三十五
它聽了我的講述，不是
是在我的講述之中時，我發(fā)現(xiàn)
它擔心我身邊的魚仆人了
它是怕它消失，我看見它從自己的懷抱里
取出幾個沉睡的種子
撒在了——它身邊正在睡覺的魚仆人的臉色上
它向我解釋說，在我們那里，天快亮了
魚仆人也就快醒了，我必須把幾個沉睡的種子
撒在它的臉色上
讓它再多睡一些時間
我會等到你身邊的魚仆人——
我的這一個孩子醒來
我會把它當做孩子，我會聽它叫喊
我母親
這時，它伸出手——這是一個母親的手
它撫摸我身邊的魚仆人的睡容
這母親的撫摸，它今生只有一次
這母親的撫摸，它會感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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