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第二十七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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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知揚已經(jīng)不回答他。他曾經(jīng)讓他相信他。
蘇提歪頭看他，他不希望他被包圍在危險之間。
譚知揚突然對著天空一笑。這倒嚇了蘇提一跳。
“昨天啊，在網(wǎng)上看到荷蘭有同性戀游行。那時候就想，什么時候，我們也去一次吧。每人穿著一條內(nèi)褲，上報紙，讓那些照片在網(wǎng)絡(luò)流傳。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這么大的脾氣，是不是每天都要灰灰地藏起來？“他越來越開心。
“你說真的？”
“真的啊。”譚知揚還在笑。
“那好吧，明年，明年我們就去！誰怕誰！”
“你想氣死真姐？”
“她不上網(wǎng)的。”
“也不看報紙？”
“藏起來。”
“嗯。”譚知揚笑“可行。”
每當和譚知揚聊著這些有的沒的的無聊事情，竟是蘇提最開心的時候。那樣，他可以忘記很多。不過，他也很欣慰，起碼，譚知揚已經(jīng)忘記了所有不高興的事情。
所以，他不想再逼他離開那里，也許，他本來都不記得的事情，譚浩楓對他來講，可能僅僅是個熟悉的陌生人，何必用逼迫讓他不舒服呢。
他不放心的方向，應(yīng)該在譚浩楓那里吧。
何方申的案子一直沒有結(jié)案，因為是雙重謀殺，給案件帶來了復(fù)雜性。
他之前被下的毒已經(jīng)查明了種類，TG25，一種新型的毒藥，溶于胃液，在20分鐘后，呈現(xiàn)心臟病發(fā)癥狀，致人死亡。
這種藥是近年才傳入香港，途徑和渠道還在進一步調(diào)查中。
蘇提和燒賣偶爾還在吃飯的時候討論這些事，譚知揚在一旁偶爾還問幾個問題。
像是做一件猜謎題。只有謎底揭發(fā)，才能讓兇手浮出水面。
走進自己辦公室的譚浩楓，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坐在座椅上的譚知揚的樣子，他那時高高在上，嘴里說
“大哥你提出這個proposal還有很多問題，我想，我不需要提交到董事會，因為，在我這關(guān)，我都發(fā)現(xiàn)了許多硬傷。”
“大哥，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誰有權(quán)利這么做。”
“我不希望看到下一次。”
“你和黃老板那邊的問題，我希望你可以自己解決，如果你再繼續(xù)下去，我不能保證是否會做出嚴厲的舉措。”
……
這個人，在以前，完全不曾把自己放在眼里過。所以，他落魄十次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還有。
他奪走父親的愛。即使那老頭子完全不知道他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奪走兄弟的愛。Wilson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永遠比他多。他和他親昵地反而更像親兄弟。而最后，他居然為了他送命！
在那個家，
他和母親無時無刻不像兩個外人。
他不能忍受這些的發(fā)生，在他無能為力勢力不夠的時候，這種無時無刻不在的怨氣在不斷地集聚著。而他剛剛看到令他滿足的場面，譚知揚卻失憶了，忘記了一切可以引起他痛苦的事情，還有一個人，那么守護著他。
難道，他真的從來就可以這么一帆風順下去？老天對他就這么眷顧？
現(xiàn)在，他的勢力已經(jīng)足夠大，為什么還允許他如此？
惱火地一拳錘在門上。
想起譚知揚優(yōu)雅地從試衣間里走出的樣子，想起他回頭看到自己不舍的眼神。一個計劃在腦袋里形成：
譚知揚。
如今，不會輕易地讓你死，我不會允許自己那么仁慈。
去下地獄吧。
蘇提的水杯摔在地上，將咖啡潑在了鞋子上。十分不爽地擦拭著鞋子，卻突然腦袋里有種不詳?shù)母杏X，越來越蔓延……
穿過你的黑發(fā)的我的手（廿一）
內(nèi)線電話響起，譚知揚接了起來，剛剛應(yīng)了一聲，就聽到里面說
“我是wilson”
神經(jīng)條件反射地一緊。
“我們距離這么近，為什么感覺那么遠？”譚浩楓看著面前的鏡子，那里映出自己故做深情的臉“很想你啊，知揚。”
話筒那邊許久沒有聲音。
譚浩楓慢慢把電話掛掉。然后開始笑起來。
“什么？”蘇提吼“你說他一直沒有回來？”燒賣在那頭已經(jīng)感覺到灼烈的氣息。
“是……啊。你有什么事啊，才12點而已，一個男人12點沒在家很正常吧？”
是嗎？正常嗎？手機打不通，旅行社說他早就離開，難道是很正常的事？
為什么你總要這么揪心�。�
蘇提有些鄙視自己，是自己主動揪心的吧？他其實什么也沒有做。
搖了要高腳杯中的紅酒，譚浩楓看著對面臉色有些微紅的譚知揚，他的眼神又迷離起來，旁邊的紅酒瓶已經(jīng)只剩瓶底。
“這叫做冰葡萄酒，產(chǎn)自加拿大，據(jù)說，在葡萄成熟的時候，是不摘的，要等到深秋和冬天來臨，取那些仍舊掛在架上的葡萄，用它們僅存的葡萄汁，來釀酒。”譚浩楓對著又飲下一口酒的譚知揚說“你一直只喝這種葡萄酒呢。”
“是嗎？”譚知揚笑“我相信。的確是我喜歡的味道。”
“我也喜歡。”譚浩楓說“我喜歡那種把僅存的東西榨干的感覺。”
“聽著很殘忍啊。”
“不。是凄美。”
用手支著頭，譚知揚的眼睛已經(jīng)半睜半閉“頭有點暈。”
“那是需要休息了。到我那里去吧？”譚浩楓似乎是不經(jīng)意地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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