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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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童子嘻嘻一笑道：“知道了，師傅。”頓了一頓，那童子又問道,“師傅，你看這石碑后面那一座大土堆又是什么來頭？”
齊云堅和歐陽兄弟聽著小童不住詢問，心里暗暗著急。
歐陽平伸出手，在那石碑上輕輕寫了幾個字，這幾行字寫得極輕極微，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然后指給齊云堅看。
齊云堅湊過頭去，只見歐陽平適才寫到石碑后面的幾個字是：你剛才看到了什么？
齊云堅面露懼色，伸出手在那石碑上也寫了兩個字：僵尸。
僵尸？
歐陽平臉上露出疑惑，轉過頭來，望了望歐陽凡。
歐陽凡也點了點頭，張開口，無聲地道：“是僵尸。”
歐陽凡低低道：“好像不止一個，很多很多僵尸。”
歐陽平只覺得嘴里發(fā)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三個人躲在赑屃石碑之后，內(nèi)心都是忐忑不安，期盼那老人小孩帶著那一大群僵尸早些離去。
這般下去，躲在赑屃石碑之后，和一大群僵尸一碑之隔，早晚會被這些僵尸嚇死。
三人心中都是暗暗打鼓，暗自盼望那老頭和小孩帶著僵尸離去，這時，只聽那個蒼老的聲音笑道：“咱們歇這一歇已經(jīng)夠了，該上路了。路上我再詳細地告訴你。”
那童子道：“好的，師傅，咱們這就走吧。”
隨即石碑前方便傳來一陣赑屃的聲音，跟著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
腳步聲咚咚咚咚地向西而去。
齊云堅和歐陽兄弟耳聽得那腳步聲向西而去，心中大喜，心道：“這駭人之物終于離去。”三人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忍不住從那赑屃石碑后面探出頭去，向那老者和小孩離去的方向望了過去。
只見夜色凄迷，月光匝地，慘白的月光照耀之下，一個駝背老者身穿一襲青衣，手中提著一個銅鈴，輕輕搖晃。
那銅鈴便發(fā)出一陣低低的聲音。
那聲音若有若無，細細可聞，聽得久了，似乎讓人心襟微蕩，魂魄輕搖。
老者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古怪的氣息。
齊云堅不敢再看，向那青衣老者身后望去，只見在那青衣老者身后有七個人。
七個人俱都是頭上戴著高筒氈帽，壓住眉際，額前腦后各垂下來一張黃紙。
紙上似乎寫有字。
這七個人被一條草繩相連。一蹦一蹦地向前而行，每一蹦便發(fā)出咚的一聲。
七個人同時起步，同時落地。是以便發(fā)出咚咚的腳步之聲。
月光之下，看得甚是詭異。
七個人背后便是一個小孩�？茨切『⑸砀咭仓话司艢q的樣子，梳著朝天一炷香的小辮，跟在七個人的身后，口中不住低低念叨著一些什么。
這一行人看得齊云堅和歐陽兄弟是心怦怦直跳。
三個人目光被這一行人所吸引，竟是無法將眼睛收回來。
只見那七個人之中的最后一個人腦后的黃紙被夜風一吹，飛了起來，落到一邊地上。
那小孩隨即口中道：“師傅，停一下。”
那青衣老者隨即停住腳步。
跟在青衣老者身后的七個人也都停了下來。
小孩蹲下身，去撿那張黃紙。
便在此時，那七個人最后的那一個人陡然轉過頭來。額前黃紙被風吹開，黃紙下，一雙無神的眼睛直直地望向赑屃石碑。
齊云堅和歐陽兄弟被那雙眼睛望到，都是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三個人急忙縮身到那赑屃石碑之后。
隱身在那赑屃石碑之后，三個人的心還是怦怦直跳。
耳聽得那小孩道：“師傅，好了。”
那老者嗯了一聲。隨后便聽得腳步聲咚咚咚咚響起，那一行人繼續(xù)向西而去。
過得盞茶時分，一行人終于去得遠了。
這赑屃石碑后的三個人這才回過神來。
歐陽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氣，道：“嚇死我了。齊老大，你是這里的人，你說說，這幾個人是什么門道？”
這歐陽兄弟本是遼東人士，數(shù)年前才流落至此，是以這當?shù)氐氖虑椴惶私狻?br />
齊云堅皺了皺眉，眼睛四下里轉了轉，眼看四野寂靜，不再有人來此，這才低聲道：“我看這老頭和那小孩就是趕尸客。那幾個用草繩串在一起的就是喜神。”
歐陽兄弟都是一呆，道：“喜神？”
齊云堅咳嗽一聲道：“喜神就是僵尸。這老頭就是趕尸的。”
歐陽兄弟是面面相覷。
這兩人在遼東也曾聽說過這趕尸一事，只是想不到讓二人在這荒郊野外遇到。而且是在這樣一個黑漆漆的夜里，這般詭異情景，著實讓人害怕。
歐陽平咽了口唾沫道：“齊老大，那這趕尸客為什么不在白天行走，偏偏要在這漆黑的夜里？”
齊云堅低聲道：“老弟，這你就有所不知。這趕尸客一般都是晝伏夜出。除非迫不得已，才在白天趕路。這是趕尸的行規(guī)，一貫如此。”
歐陽平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喃喃道：“他奶奶的，可嚇死我了。”
歐陽凡低聲道：“齊大哥，這老頭要是不注意，讓這僵尸跑了，怎么辦？”
齊云堅嘿的一聲，道：“這僵尸要是跑了，那可就為禍四方了。”
歐陽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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